罗湛点头:“妈,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秦小雨看着罗湛的模样,有些想乐,憋着笑把脸扭到一边。
秦朗看着秦小霞没在问道:“晓霞呢?没在啊?”
“他们去市里学习去了,要后天回来呢。”冯玉珍说完,赶紧起来:“我给你们擀点面条,明天宰鸡给你们吃。”
秦小雨起来要去帮忙择菜,被罗湛拦住:“我来,你躺小床上歇会儿。”本来就坐了几天车,还赶上身上来事,秦小雨早就想躺下了,现在罗湛这么一说,秦小雨也没客气,歪靠在厨房的小床上,等着吃饭。
冯玉珍擀了面条,现在条件好多了,可以顿顿吃白面了,罗湛帮着打了个茄子卤。
冯玉珍看吃饭时,罗湛还刻意又把凉面在热汤里焯里一下,给秦小雨拌好递过去,所有动作做的很顺手,一点也不刻意和做作,心里才舒服点。
吃了饭冯玉珍又烧了一大锅热水让三个人洗洗。
秦小霞没在,就让罗湛睡在那屋,让秦小雨跟自己睡,冯玉珍是按老家的规矩,结了婚的姑娘,回娘家不能和姑爷睡一张床上。
秦小雨偷偷跟罗湛眨眨眼睛,才跟着冯玉珍回屋。
躺在床上,冯玉珍忍不住问:“这门亲事是你自己同意的吗?”
“嗯,我喜欢罗湛。”
冯玉珍没再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对秦小雨都领了结婚证,才回来告诉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秦小雨也不吱声,瞪着黑乎乎的房顶,她知道她喜欢罗湛,不仅仅是当他是恋人,还对他有些父亲和兄长的依恋。
冯玉珍翻了几次身子,跟秦小雨念叨:“你结婚了也好,以后有人照顾着,我们也放心,罗家说给你彩礼没有?”
秦小雨小声说了句:“没有,我现在吃住花的都是他们家的,还要什么彩礼?”
“那不一样,你一分钱彩礼不要,以后容易让妯娌们看轻。”冯玉珍慢慢说着。
秦小雨嗯了一声,关于彩礼,夏虹倒是能做到一碗水端平。
冯玉珍突然说了句:“你哥还没有对象呢,现在咱们村娶个媳妇没有一两千,都娶不进门。”
秦小雨突然明白冯玉珍说的时候意思,沉默不语。
冯玉珍接着说:“回头你姐结婚,我肯定是要彩礼的,到时候留着给你哥结婚用。”
秦小雨闭眼不吱声,其实很多农村人家都是这么想的,把嫁闺女要来的彩礼留着娶儿媳妇,而且谁家闺女要是要的彩礼高,在村里好像都高人一等。
所以冯玉珍的想法她倒是能理解,只是自己不是亲的,冯玉珍多少还是有些顾忌,所以才没有强迫罗家出彩礼。
秦小雨换了床,一直到后半夜才睡着,因为身上不舒服加上几天坐车的关系,这一觉睡的特别沉。
还是被院里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吵醒,估计就坐在葡萄架下,声音大的有些肆无忌惮。
秦小雨躺在被窝里转头,看见罗湛坐在炕边。
“你怎么进来了?”秦小雨小声的说。
“院里来人了,我不方便出去,就过来看看你醒了没,有没有好点?”罗湛摸摸她的额头,小声的说。
秦小雨坐起来,搂着罗湛的脖子亲了下:“没事了,就是坐几天车腰疼,睡一觉全好了。”
院里张月莲和李秀芝坐在院里,和冯玉珍笑哈哈聊着天。
秦小雨坐在炕边有些纳闷,什么时候张月莲和她们的关系这么好了?
不过从他们聊天中,听出来是李秀芝托张月莲来说媒,想着让秦小霞嫁给刘家卫。
冯玉珍显然有些看不上刘家卫:“现在孩子的事,我们哪能做得了主啊,不都实行啥自由恋爱吗?”
张月莲笑着说:“我刚看着秦朗去跳水,啥时间回来的?”
“昨天傍晚到家的。”
李秀芝见冯玉珍不给正面答复,找了话题岔开尴尬:“听说小雨也回来了?咋没见呢?可是大学生啊。”
“我们小雨不但是大学生,还嫁到京城了,对了你们也认识,就是罗营长。”冯玉珍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几分骄傲和得意。
“小雨都结婚了?”
“啥?嫁给罗营长了?真是好福气啊,那以后小雨就是京城人了。”张月莲有些羡慕的说,她家马娟到现在还是个老大难。
秦小雨看看罗湛,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在她们眼里只看到了好处和身份。
罗湛摸摸秦小雨的头:“赶紧起来出去,人家都提到咱们了。”
秦小雨知道,罗湛是要拉着她出去给冯玉珍长脸,想想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一趟,冯玉珍高兴一下也好。
罗湛帮着秦小雨拉好衣服,又帮着秦小雨笨拙的梳了个辫子。
秦小雨见罗湛愿意做,就坐在看上不动,任由他忙活。
两人收拾好,从屋里出去,确实让坐在葡萄架下的张月莲和李秀芝吓了一跳。
罗湛虽然鬓角花白但是容貌俊郎不显老,像白杨树一样挺拔俊秀的身材往那儿一站,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让人不得不被他吸引。
第二七零章 :会后悔
张月莲和李秀芝赶紧站起来,有些拘谨的跟罗湛打招呼,这两年,因为罗湛出的主意,村里人的收入确实多了不少。
罗湛客气的跟两人微微颔首。
张月莲笑看着罗湛身边的秦小雨:“小雨真是大姑娘了,在城里住两年,像画张上走下来的人。”
李秀芝有些后悔,早知道秦小雨这么有出息,她就不该反对刘家卫喜欢秦小雨。
因为罗湛往院里一站,张月莲和李秀芝觉得有压迫感,又站了会儿,赶紧道别离开。
冯玉珍撇嘴:“虎子现在天天在家种地,怎么好意思开口看上小霞了。”
秦小雨没有吱声,冯玉珍现在有些飘了。
洗漱完,准备吃早饭时,秦朗满头大汗的挑水回来。
冯玉珍奇怪:“怎么去这么半天?”
秦朗抹了把额头的汗,笑着说:“在河坝碰见虎子了,就聊了一会儿。”
冯玉珍一听虎子,又撇了撇嘴,转身进厨房去端饭。
夏天为了凉快,吃饭都在葡萄架下吃。
秦小雨帮着把粥和馒头端出来,冯玉珍还炒了个豆角,拌了黄瓜。
吃饭的时候,秦小雨正好面朝大门坐着,总能看见不时有邻居路过,使劲往院里瞅两眼,有的甚至伸着脖子放慢步子往院里看。
好几个邻居根本就不住这一片,也不顺路,显然是故意过来看他们的。
秦小雨有些尴尬,低着头吃饭。
冯玉珍吃了饭,放下筷子跟秦朗和罗湛说道:“回头你们跟我去你三姑家,她去年秋天拿咱们家麦子,到现在都不还。”
秦朗瞪眼:“妈,你都知道她什么样的人,你还给她,那能要回来吗?”
秦小雨心里也直叹气,怎么就那么怕秦玉娥。
“妈,你说你为啥那么怕我三姑,总是顺着他们家?是不是有什么把柄?”秦朗也不是愚蠢的人。
冯玉珍愣了下,看了眼秦小雨:“能有什么事。”
“妈,以前我爸还活着的时候,她老来要钱,动不动威胁你们,那会儿是怕小雨知道不是亲生的,现在又是为什么?”秦朗有些生气。
冯玉珍身子僵直,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罗湛在秦朗质问冯玉珍时,端起粥碗,垂着眼皮轻轻吹着碗里的粥,眼睛的余光却盯着左手边的冯玉珍,自然也没有错过她不自然的神情。
秦朗越说越生气,两口把粥喝完:“她家都拿啥了?我去要!”
冯玉珍小声的说:“麦子,还有两把钢叉,二百斤玉米。”
秦朗黑着脸,从院子一角推出板车就出了大门。
秦小雨赶紧放下碗,跟罗湛说:“走,咱们也去看看。”
罗湛又深深的看了眼冯玉珍,起身跟秦小雨出了院子大门。
秦小雨边走边跟罗湛说了秦玉娥各种过分的行为。
“哪有这样的亲戚。”秦小雨不满的嘀咕。
罗湛心里清楚,这是冯玉珍被秦玉娥死死的捏住了要害,秦玉娥手里肯定有冯玉珍两口子的把柄,估计还和秦小雨有关。
两人走到秦玉娥家门口时,听到院里秦朗已经跟秦玉娥吵了起来。
“三姑,今天我还叫你一声三姑,如果你不把欠我家的粮食还给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秦玉娥冷笑刻薄的说:“不客气还能把我怎么样?出去上两年军校,就能的不得了了是吧?想欺负我们村里人没见过市面啊?告诉你秦朗,我还真不怕你这个,想要粮食,让你妈自己来跟我说啊。”
“你们不要太过分,这么多年来欺负我家,我爸不在了,你们还不放过我妈,你说你到底仰仗的什么?说出来我听听,看看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能往死的卡住我家,你说啊?”秦朗因为愤怒,脖子上的青筋别多高,冲着秦玉娥怒吼。
秦玉娥吓的退了一步,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陈章明,嘴角一歪冷哼:“我说出来,只怕你连军校都上不了,只能回家种地。”
“那你说啊!”秦朗又朝秦玉娥逼进一步:“大不了这个兵我不当了,军校我不念了!”
“秦朗,你不要嘴硬,你把你妈喊来,我给她说!”秦玉娥哪舍得说出来,要不以后用什么要挟冯玉珍。
旁边站着的陈章明突然从墙边抄起个铁锹,朝秦朗扑过去。
秦朗灵活闪开,准备还击时,一抹娇小的身影已经冲了过来,对着陈章明就是重重的一脚,踢在他的侧腰,直接把陈章明踢飞出去两三米,趴在地上起不来。
秦玉娥一见,一屁股坐在地上,拍打着地:“快来人啊,当兵的打人了。”
秦小雨板着小脸,瞪着秦玉娥:“你看看你周围房顶上都站着观众呢,他们可是看的清楚是我踢的,我哥没有动手。”她刚进院就看见周围邻居都站在自家屋顶看热闹呢。
如果秦朗打了陈章明,再被反咬一口,对秦朗的前途很麻烦,但是她不怕,反正她是个无党派人士。
罗湛缓缓的走到秦小雨身后,目光犀利的瞪着秦玉娥。
秦玉娥正哭的起劲,听秦小雨这么一说,抬头一看,果然左邻右舍和房前邻居都站在自家房顶看热闹,而且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抹了把眼泪,恶狠狠的看着秦小雨:“你现在向着他们,知道真相,你不要后悔!”
“我不后悔,你说出来啊。”秦小雨冷笑。
冯玉珍也急急火火的跑了进来,听了秦小雨的话,赶紧冲秦玉娥说道:“三姐,你可不能胡说啊?”
秦朗一把攥住冯玉珍的胳膊:“妈,你让她说,有什么事不能说的,说啊!”
冯玉珍被秦朗的气势吓了一跳,有些胆怯的看着秦玉娥,早知道她就不要这点粮食了。
秦玉娥还在犹豫说不说,陈章明从一旁爬了起来,捂着侧腰指着秦小雨说道:“你得意吧,你知道不知道,这么多年你认贼作父,回头有一后悔的。”
“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当年你爸妈就是死在他们手里,你还护着他们,你爸妈这会儿可是在天上看着呢,怕是死都没闭上眼吧。”
第二七一章 :真相
秦小雨听了身子忍不住抖了下,往后退了一步,被罗湛伸手握住胳膊,才勉强站稳。
这是多么狗血的事,养父母害死亲生父母。
冯玉珍惊恐的看着秦小雨,语无伦次的说:“不是这样的,小雨,不是这样的……”
秦玉娥也来了劲儿,爬起来拍着屁股上的土,冲秦朗说:“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这就是真相,你爸妈是杀人凶手,你觉得你的政审还能过关吗?”
秦朗脸上一下没了血色,使劲摇头:“你胡说,你是亲眼看见了?当年你又没去矿区,怎么可能知道……”
秦玉娥冷笑:“我是没去矿区,但是你爸爸的朋友劳尔教授,肯定不会说瞎话的。”
罗湛听到劳尔教授时,眼神深邃起来,盯着秦玉娥,看着她嘴巴一张一合说个不停,突然开口,声音冷厉如霜:“你认识劳尔教授?”
秦玉娥这才看向罗湛,罗湛的目光过分犀利冷凝,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认……认识……”
罗湛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说:“劳尔教授前些天畏罪自杀了,为的就是当年秦翰和安洛的案子,看来你知道内情啊。”
秦玉娥瞪圆眼睛,看着身边的丈夫,半天才说:“我们不认识,不认识什么劳尔教授……”
罗湛松开秦小雨的胳膊,朝秦玉娥走去,边开口说:“你最好说清楚事情的始末,要不我们只能报案,现在正在彻查当年和劳尔有关联的人。”
秦玉娥有些被吓到了,嘴唇哆嗦的看着陈章明,陈章明也怂了:“我们跟劳尔不熟,她就跟我们说秦小雨不是振华家亲生的,秦小雨的父母是被振华两口子害死的。就这么多,然后他再没有说过什么。”
“你们现在叫诽谤,没有证据的事,仅凭听来就瞎猜四处传播谣言,要是有心告你们,你们还能安稳的待在这里?”罗湛说的时候,声音有些大,周围看热闹的人都能听见。
罗湛知道人言可畏,不管真相是什么,都不能让秦朗受到无辜的牵连。
秦朗看着冯玉珍,眼眶发红,准备开口质问,被罗湛拦住:“有什么事回家说吧。”
秦小雨突然开口:“把拿我家的玉米和麦子还给我们。”不管真相是什么,她也不能便宜了秦玉娥。
这回秦玉娥和陈章明倒是痛快的把粮食装好,放在板车上让秦朗推着回去。
秦小雨看了眼脸色刷白的冯玉珍,轻轻喊了声:“妈,先回家吧。”
秦朗回到家把粮食往库房一卸,坐在葡萄架下看着跟进来的冯玉珍,语气平稳:“妈,现在就咱们四个人,有什么话你可以说了,如果真是像三姑说的那样,你也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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