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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遇皎月——丁墨

时间:2017-11-17 16:21:03  作者:丁墨
  我果断拿起电话:“鱼,我晚上有事,改天啊。”
  壮鱼轻笑了一下:“大忙人,最近又不写书,又是宅女没朋友,你有什么事?”
  我淡淡地说:“你这种黄毛丫头,是不会懂的。”
  “去见修理工?”她问。
  我心中涌起淡淡的喜意:“嗯。”
  “啧……”她说,“是不是快被拿下了,我瞧他看你的眼神,就跟狼看着小羊羔似的。男人啊,就得多吊吊他胃口,你的御姐心呢?”
  我静了静,压抑住心中淡淡的喜悦,淡淡地问:“你注意他的眼神了?真的像狼想把我吃下去?”
  壮鱼:“我靠!老子不想再听你秀了!”
  “哦,那挂了。”
  “等一下!”壮鱼顿了顿,“那你跟那个木头刑警沈时雁,彻底没可能了?”
  我反应了两秒钟,好想捶栏杆大笑,努力忍住,淡淡地说:“我跟他早就没关系了。一万个不可能。他现在跟谁好都跟我没关系。”
  壮鱼语气也特别平淡地“哦”了一声。
  然后我们特别默契地各自心情愉快地挂了电话。
  我想象了一下将来沈时雁成为我妹夫,被壮鱼呼来喝去任劳任怨还被迷得神魂颠倒的画面,居然感觉也不错。
 
 
第60章 谭皎九(3)
  我拿起手机,回复:“好。”
  邬遇很快回复:“那晚点我来接你。”
  我想了想,说:“晚上我请你吃饭,你都请我好几回了。”
  他回了个“行。”
  我忽然意识到,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这算是我和邬遇的第一次约会么?弥补在船上未完的那一次。
  我跑到衣柜前,翻了半天,最后目光落在那几条小短裙上。我想起有好几次我穿得清凉一点时,邬遇看着我的眼光。
  那是壮鱼说的,想把我吃下去的眼神吗?
  心跳得好不安稳。我拿出条深蓝色的小短裙和一件T恤。还要去理发店洗个头,最近老子风里来雨里去,腥风血雨,陪着他跟个汉子似的,一点都不亮丽。再穿双凉鞋,性感露骨点那种。
  还要定间餐厅。不能太高档了,那不是强调我现在和他的距离么?可苍蝇馆子也不适合约会。我得好好琢磨下。还有什么?
  我想起他每次那仿佛要埋进尘埃里的眼神,看不透的浓郁眼神。还有很多时候,他疏离清冷的表情。我曾想问过他,他却说:那就不要问了。
  可是我想要知道,跟他有关的事。
  一颗原本雀跃的心,渐渐变得沉静。以前我只是搜索过邬遇的信息,一无所获。
  我坐到电脑前,输入一个名字:
  邬妙。
  ——
  暮色刚刚蔓延的时分,邬遇在楼下等我。一人一车,一支烟。我走近了发现,他也换了件干净T恤和牛仔裤,头发也洗得干干净净。头上的绷带拆了,只贴了块纱布。
  看到我来,他熄了烟,把挂在摩托车旁的头盔递给我。
  我说:“不想戴,好闷好热。”
  他于是又把头盔挂回去,目光在我身上一扫。我故作不在意,可裸在外面的腿,顿时觉得有点热。
  他跨上摩托,我按着裙子也坐上去,熟门熟路地扶着他的腰。他竟躲了一下,我看着他T恤下隐隐露出的纱布,反应过来,改为抓住他的背。
  是那天朱仲昀划的刀伤。
  “好些没?”我问。
  “好多了。”他说,“去哪里吃饭?”
  我把手机上早就查好的地址拿给他看。他的记性真好,只扫了一眼,点头:“我知道在哪儿了。”
  这一次,他的摩托骑得很稳也很慢,过了好一会儿,我们才到了餐厅门口。是家不大的门脸,也有些年头,但是里面很大,搭了很多间小棚子。既接地气又有私密空间,我为我的机智选择感到自豪。
  我们挑了间小棚子坐下。棚子是竹子搭的,清凉又别致。门口悬着扎染布,跟外边隔绝开。桌椅都是藤编的,摸着水润乌亮。我拿起手机说:“我团个两人餐啊。”
  邬遇点头。
  头顶悠悠的一盏灯下,他那双眼显得越发的黑。黑发黑眸黑衣的硬朗男人,帅得真他妈迷离深刻。
  等上菜的时候,我说:“身上伤口怎么样,让我看看?”
  我发誓自己说这话时,真没有别的念头。但他看我一眼,说:“你要看?”
  这夜晚这样静美,让我的心也变得很静。是那种明明应该很乱,却又偏偏静下来那种。
  “嗯。”
  “过来。”他说。
 
 
第61章 谭皎九(4)
  四人桌,我和他之间本来隔了个位置。我二话不说坐过去,他把T恤掀起一截,露出腰腹。
  首先撞入我眼帘的,就是那几块整齐的腹肌。古铜色,精瘦,坐着更显紧绷。
  伤在腹部,伤口延伸到腰侧。好在伤得不深,只是还缠着纱布。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好了看完了。”
  他放下T恤,也喝了口水。
  我觉得我们俩好像都有点不好意思。
  “你现在是满身的伤啊。”我感叹道。
  邬遇说:“那两个都受过职业训练,我打不过。”
  “但是你阻止了他们两个人杀人。”我立刻说。
  邬遇说:“是你和我一起阻止的。”
  天已全黑下来,灯光更加幽幽。我的心中突然变得有些甜。我能感觉到自己隐隐期待着今晚能发生些什么。可这期待,又让我愈发不安。
  他今晚也显得格外沉默。有好几次我们俩目光对上,都没有说话。
  饭菜一起端上来了。我点的是一份傣族手抓饭,用竹篓乘着,米饭在中央,旁边是八色荤素菜。我俩戴着手套吃了起来。
  渐渐的,就被我俩干掉大半。一不小心,我咬到颗小辣椒,辣得脸都热了,丢了手套一个劲儿地找水:“水、水、水!”哪知邬遇提起壶一倒,水壶空了。我大喊一声:“服务员,添水!”服务员掀开帘子进来,拎着水壶走了。我低头满桌看有什么可以解辣的东西,冷不丁邬遇在旁边问:“很辣?”
  我捣蒜似地点头,感觉眼泪都要辣出来了。
  他的脸上没有笑容,筷子也早就放下了。他俯身过来,手按住我的脑袋,吻了下来。
  我的呼吸停止了。他的脸靠的好近,那令我熟悉又令我慌乱的气息。他闭着眼睛,嘴轻轻吮吸着我的。过了一会儿,他放开我,没有看我,坐了回去。
  帘子在这时掀开,服务员把水送进来。
  等服务员走了,我吃了口饭,整个人仿佛才清醒过来,慢慢回到现实里,我说:“你什么意思?”
  邬遇不说话。他竟然不说话。他妈的吻了居然不说话。
  我感觉心跳得好潦草,乱乱地就像已找不到节拍。我也安静了一会儿,说,“这个烤肉味道不错,试试。”
  他却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站起来说:“我出去抽会儿烟。”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已掀开帘子出去。透过被风微微扬起的蓝帘,我看到他站在对面的屋檐下,一动不动。寂寞又沉默的样子。
  忽然间我的情绪就被某种心疼的感觉取代。我心想搞什么鬼,明明是他吻我,吻完了他却跑出去抽烟了。是要冷静一下,还是害羞,还是后悔了呢?
  我决定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避免没面子。
  可是嘴唇上的感觉,太特别了,那是他的气息。一个奇怪的念头涌进脑海:从此之后,我都没法当成,他对我什么都没发生过。
  过了一会儿,他进来了。我已经恢复镇定,说:“我已经网上买单了,别跟我抢。”
  他说:“好。”
  我俩看了彼此一眼,然后他移开目光,我也移开。
  他说:“那我送你回去?”
  我说:“行。”
 
 
第62章 谭皎九(5)
  他刚要起身站起来,我忍不住了。
  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他霍然转头看着我。我觉得心中的火都要烧到喉咙口了,还有点莫名的委屈,眼眶有点热。我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吻过就不算数吗?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当然这并不是说我喜欢你,又不是我亲你……”
  他的眼中像也燃起同样的火,黑色的火。
  我剩下的话被堵在嘴里。他抱住我,将我扣在怀里,这次吻得狠多了。他的舌头伸了进去,真的像壮鱼说的,像只狼,要把我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可我为什么忽然想哭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的手在我后背,轻轻摩挲着,带着某种柔情。他吻得我喘不过气来,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抱到大腿上,手也被他捉住,反复地吻。
  直至服务员掀开帘子,他才放开我。我一下子从他腿上弹起来,可他依然抓着我的手不放,抬头就这么望着我,眼睛有点红。
  服务员很尴尬地笑着走了,我的手被他牢牢拉着,说:“这又是什么意思?”
  “谭皎。”他说,“我喜欢你,这就是我心里想的。你也很清楚,我根本掩饰不住。你的一举一动我都觉得可爱,觉得是我心中想要的女孩的样子。但是,我没办法开口,要你和我在一起。未来还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我什么都无法允诺给你,我也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没有做完。我甚至可能……不会在大离停留太久。我没办法跟你在一起,我不能耽误你。”
  我听得又喜又怕,听到后头心惶惶地往下沉,可又有几分不死心,勉强维持并不在意的样子,说:“你说必须要做的事,是邬妙的案子吗?”
  邬遇松开了我的手,摸了几下才摸出烟,低头含着点燃,猛抽几口,不说话。
  之前我只在网上搜索过邬遇,所以没发现什么。可现在,我知道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把这个天之骄子,彻底从云端击下,击成现在遍染烟火泥土的安静模样。
  “我看过网上的消息了。”我说,“是在大概一年前,也就是我们下船后一个月。邬妙遇到的……是个连环杀手,并且非常残忍变态。她是他杀死的第五个目标。”我顿了顿,有点难以述说:“一个月后,你的妈妈,因为悲伤过度,意外坠水过世。也就是那么短短的时间,你失去了所有。”
  “谭皎,别说了。”他说,“都过去了。”
  原来,原来那伤口还深深在他心中,根本从来不曾痊愈过。
  “你放弃了原来的工作、身份、前途,这一年来就是在寻找凶手?”我的眼泪慢慢溢出来,“可是没有关系,我理解啊。我可以陪你一起找凶手。你如果离开大离,我也可以等你。”
  “你理解不了的。”他平平缓缓地说,“这种事只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才知道永远没有结束的那一天。”
  我说不出话来。我红了眼睛,他是否也红了?
 
 
第63章 谭皎九(6)
  “所以我们俩,就这么算了?”我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说。
  邬遇看着我,那是一种非常坚定也非常深刻的眼神。他说:“船上的秘密,还没查清。我总觉得还会有事发生。我会拼尽全力保护你,不会让你遭遇任何不测。”
  我吸了吸鼻子,说:“这是因为你现在就是个正直无私的人,所以要像保护那些孩子那样,保护我吗?”
  他静了静,低声慢慢地说:“不,是因为爱情。”
  我呆了呆,眼泪一下子不争气地掉下来,可他依然是那幅沉静如水的模样。就像他说的,这样的他,将永远没有尽头,没有尽头。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说:“你不能这样,你以为你是谁?你因为爱情要保护我,但是你不敢和我在一起!你怕连累我,怕失去我!我不接受!要不今后就别见面了!我自己将来如果有厄运,我自己承受!绝不再要你管!”
  他反手重重握住我的,嘴唇动了好几下,我多盼望他再压抑不住心里话,就像刚才那样。可是他目光一敛,最终低声吼道:“和你在一起?他如果连你也盯上怎么办!”
  我一下子愣住了。
  此刻的他,竟令我觉得像头困兽。我终于见着他是真真正正红了双眼,他用一种非常冷酷决绝的表情看着我,说:“我一直,自以为聪明。邬妙出事后,我发誓一定要抓住他……可是一年过去了,我找遍了大江南北,找遍了任何可能有他痕迹的地方。我甚至还有了双超乎常人的眼睛,可依然一无所获。他是真正的犯罪高手,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性。我也能感觉到,他一定察觉到了,我一直在追着他……所以,如果他发现了你怎么办?你和邬妙……”他的手停在离我脸颊一寸远的地方,“和那些受害者,这么相似。”
  “谭皎,去过你的生活。大作家,开开心心,安安稳稳。”他说,“我今天来之前,仔仔细细反反复复想过了,我想得一夜没睡着。人生有很多事无能为力,很多事无从预见。你不能掉进我这个坑里,听话,我会看着你。”
  ——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偷偷哭了很久。真的很不争气。
  半夜时,我爬起来,望着天上一轮皎洁圆月,心想其实我从来不知道爱情真正的模样。
  是甜蜜圆满吗?现在我知道,肯定不是了。
  那是残缺地求而不得吗?不,我怎么能够就这么放弃。
  我坐起来茫茫然翻着日历,计算时间,发现从我们重逢到今日,恰好过去十五天,半个月的时间。
  才半个月的时间,怎么就放不下了呢?哪怕他都已经拒绝了我,心里怎么还有一丝念头,不舍得放弃呢?
  我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了。
  我只知道,现在当我回想,这半个月来,每一寸时光,每一分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那看似寻常,想起来却肝肠滚烫的时分,它都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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