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小米挑眉问道,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话说起来,这段时间布鲁斯好像有点粘人过头了,是婚前恐惧症吗,离他们看好的日子还有大半年呢,是不是恐惧得有点早了,还是之前灭霸事件的后遗症?不过,那也已经过去大半年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小米不由得托腮想起来。无论多忙,三餐毕竟陪着她一起,而且都是清一色的阿尔弗雷德特制。不管她去哪里,只要有时间他一定会陪同,没时间也要挤出时间来。甚至连午休那短短的半个小时,他也会拉着她一起小憩。
之前不觉得,毕竟她真的很少出门,但是现在突然想想,还真是挺可疑的。
心中得出了某个结论的夏洛克眸色深沉地看着那个嘘寒问暖、碍眼至极的家伙,再看看一脸茫然对自己的变化毫无所知的小米,在感叹小米对自己身体状况的迟钝之后,站起身。
感觉自己的臂弯被某只大力过头的手给抓住,布鲁斯一回头,看见夏洛克那隐隐冒着火光的眼睛,给了好奇看过来的小米一个安抚的眼神,布鲁斯没什么异议地就被拉扯到了外面。
“她还不知道。”夏洛克冷着脸,咬牙切齿地很想将眼前这个家伙大卸八块的样子,他的思维宫殿一一闪过干掉蝙蝠侠的各种可能性,再不得不一一推翻,脑子都快被自己烧掉,但是他依旧没找出什么有用的方法来。
这让本来就很生气的夏洛克更加不爽了。
同样是观察力惊人的聪明人,布鲁斯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夏洛克的言下之意——如果不是选择了做蝙蝠侠在黑暗中守卫着哥谭市,布鲁斯大约会成为一个不下于夏洛克的厉害侦探,迷人不欠揍版本的。
“惊人的迟钝。”布鲁斯双手插在裤袋里,看了看这个人来人往的走廊,干脆往前走走,就算他也不愿意在眼前这个幼稚的惊人的家伙面前示弱,但是小米作为一个医生,对自己身体状况的迟钝也正是让人难以置信。
“不要说得没你的份一样。”夏洛克黑着脸大跨步地往前走,如果可以他当然是很想狠狠揍一顿身边的这个家伙,但是即使是他这两年来在外有意锻炼起来的体格对比起已经处于人类巅峰的蝙蝠侠来说还是太嫩了一些。
不过,又不是没人可以治他,有那么一瞬间,夏洛克都有点想去和梅瑜那个和自家哥哥同级别的大魔王联系一下的冲动。
当然,只是冲动而已。
就像小米了解他对迈克罗夫特的排斥一样,他也知道小米对梅瑜的过度保护实在是很头疼,在这一方面,他们两从来都是一个阵线上的。
如果没什么大事,就不需要破坏他们之间的默契。
听上去有点像小孩子们之间幼稚的约定,但是这两个同样被自家大哥当做小孩子的家伙对于这一点还是很认真的。
只是怀孕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夏洛克浑浑噩噩地接过不知哪一位递来的酒一饮而尽。
“去告诉她。”良久,缓过了神,夏洛克目光沉沉地看着布鲁斯,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恶意,他再一次开始想当初他为什么要帮助小米来到美帝,反正神经学家的话,腐国这边也不是没有合适的。
亲手把妹子送到对面那个黑漆漆的蝙蝠嘴里的感受真是要命的糟,夏洛克这么想着。完全不知道,真正意义上将自己的亲妹妹交给布鲁斯关照的梅瑜真是悔青了肠子。
“我当然会告诉她。”虽然他觉得让小米自己发现也不错,不然就她这样的迟钝程度,实在是太危险了,布鲁斯给了夏洛克一个鄙视的眼神。
他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蝙蝠侠会继续隐瞒下去,夏洛克额头上崩起青筋,冷笑:“期待你亲自告诉梅先生这一件‘大喜事’的一天。”他面上的微笑也一说是恶意满满毫无掩饰。
“什么大喜事?”托尼拿着一个扳手,身上小背心工装裤脏兮兮的走过去,听到了他们口中的‘她’又折返过来,这两个家伙能有谁能讨论,也就只有小米一个人,
他眯着眼睛怀疑地左右扫视那两个坐得老远,毫不掩饰彼此之间的鄙视的人,见他们都不说话,他难以置信地问身后笑眯眯跟着的贾维斯,道:“我那么大个人他们居然装看不见?”
“我想韦恩先生和福尔摩斯先生只是不想和您说话而已。”贾维斯特别直白地给自家先生心上又插了一把刀,“我相信这两位的视力都是非常优秀的。”一个哥谭骑士蝙蝠侠,一个世界闻名的咨询侦探,视力优秀是最基本的配置。
托尼不满地抬起眉毛,本来脱口而出的把你和小呆一起捐给哥伦比亚大学在看到贾维斯这个活生生的人时,被他吞回了喉咙里。他转身不顾扳手上的黑乎乎的机油把它往贾维斯的手上一塞,道:“我不管。”他大大咧咧地往沙发的另一边一座,颇有种不把秘密掏出来,他就铁定不走了的架势,“我非得知道不可。”
贾维斯没什么意见的接过自家先生接过来的扳手,拿在手里就像是托着什么名贵的酒一样,看看窗外的夕阳,笑道:“需要我给三位先生准备晚餐吗?”
“谢谢。”
“不需要。”
“不。”
“看样子是不需要。”贾维斯得出结论,转身走了。
三人:……原来这个也是看人数的?
“说吧。”托尼双手抱胸,一脸大爷样叉着腿坐在沙发上,硬是做出了霸道总裁的架势,“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就算是不通人情世故如夏洛克也知道,在本人还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将他人的秘密扇子透漏给别人很不合适,就算大魔王如迈克罗夫特都不会做这样的事。他紧紧地抿紧了唇,他自己看出来就算了,没必要再掺和进一个麻烦的家伙。
托尼的眼神攻势对夏洛克没什么用,对一直坚定的布鲁斯·韦恩就更加没什么用处了。
等娜塔莎回来之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三人对峙一言不发的画面。她转头悄咪咪地问贾维斯,道:“这什么情况?”
等贾维斯同样小小声地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这么一说,娜塔莎止住了往前迈步的长腿,眼珠子一转,折身往楼下小米的办公室走去——折腾什么,还不是问本人来得最快。
而之前左思右想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的小米实在想不起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但是布鲁斯这幅态度怎么都不可能没有缘由,他甚至连哥谭的事情都大半交给了阿尔弗雷德和超人。要知道连当初灭霸来袭,他都没这么干脆过——当然,之前没有灭霸具体什么时候到的情报也是一个很大的原因。
难道她生病了?小米摸着下巴一脸怀疑,不过不可能吧?除了月事晚了几天此案在还没来,她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而且她一向是推迟的,难道?
……月事?没来?!
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性,小米哆嗦着手指,搭上自己的手腕。
“小米在吗?”娜塔莎走到小米的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问道。
脑子里一片混乱的小米云里雾里一般应了一声:“在。”
推门进来的黑寡妇看着她整个人的灵魂都被抽干了的样子,大为怀疑,开始觉得楼上的三个男人不是在小题大做了,她担忧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小米咔嚓咔嚓地把头转向娜塔莎的方向,茫然地道:“我好像……怀孕了?”
第77章 、哥哥番外(一)
就像是小米印象中的一样, 她的哥哥一开始是一个脾气温和, 待人有礼的好同学好少年。
要不然她那时候哪有胆子有时间就猴在自家哥哥身上, 让他陪自己玩。反而换做长大后的现在,她是绝对不敢的。倒不是说年纪大了就对自家哥哥有什么芥蒂,而是作为一个单纯不做作的软萌离经花,面对自己成功修炼成远古凶兽的哥哥瑟瑟发抖实在是消除不了的本能。
而这一切的改变, 都要从小米五岁那年那一场带走了兄妹两父亲的车祸说起。
就像是拥有着不同才能的兄妹俩,整个种花地大物博, 人才济济。在庞大的人口基数上, 就算变种人的出现几率低的可怜, 那也要比别的国家要多得多。
然而, 更多的变种人意味着更多的不安定因素。
就算后来变种人在种花家得到了非歧视甚至是善意的对待,但一开始他们的处境其实和对面大陆没有多大差别,只能说种花家对国内一向管制比较严,这才没有出大乱子。
不过, 对梅家兄妹两个来说, 所谓不是大乱子的车祸就是一场彻彻底底的灾难。
梅小米不知道,她甚至一直以为那只是一场普通的车祸,就算是如此, 面对着无法挽回的父亲她还是在刺激中变异成了变种人, 能力呼应她的心意,这才是万花技能的由来。
梅瑜却知道,这个引起灾难的家伙,是一个变种人。
自家妹妹的能力出现并不令他十分惊讶, 毕竟她出生的时候差点闹出的乱子制造现在他还记忆犹新。但是这个不怎么恰当的时机却由不得他不头疼,叮嘱好小米藏好自己的能力——这似乎不是很难,小米把新出现的能力当做了类似游戏技能的东西,以为只要自己不动用就没人能察觉——梅瑜在安抚好小米之后,就在梅夫人担忧的目光中离开了家。
没有什么人能比一个母亲更了解自己的孩子。
梅瑜在十五岁的时候,杀了第一个人。
他是修真者,这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同样的,一个生命在他手中流逝的感觉,也没能撼动他的心绪。相反的,没什么感觉这件事本身倒是让他有点出乎意料。
那个还算强大的变种人——对,这时候他们和大洋彼岸一样,还被称作变种人——在梅瑜的手下就像是不堪一击的豆腐一样,他自己都惊讶于自己做这件事的顺手。
难道说,他上辈子还是什么杀人如麻、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梅瑜一边自我解嘲着,一边有条不紊地扫干净所有后续小尾巴,拍拍屁股回了家。
家里还有一个小小一丁点就学会了担忧的小家伙,还有他刚失去了丈夫的母亲,他不能再让他们失去一个哥哥、一个儿子。
梅瑜在回到家,抱起软软的小妹妹的时候,越发坚定了心中那个模糊的想法。
他要掌握这个国家、不、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非凡力量。
如果后世的史学家知道,梅瑜的想法就是从这一刻开始转变的话,那个引发了一场微不足道、死了不过一个人的车祸的变种人的大名大约会永久流传吧!
瞅瞅他,造了多大的孽啊!
不过,当梅瑜开始掌握力量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隐藏起自家家人的资料,是以,这一段历史也就成了永久的谜。
这种另类的其实很中二的想法听上去有点疯狂,梅瑜从没有跟任何一人说过。
但是,他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是不是能够做到。在他眼里,他只要制定好计划,然后一步步稳稳当当地走下去,总有一天他能达到这样的高度。
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在整个过程中,他不是没有遇到过危机,但是他没有半点动摇。就像后世的传说中,这个名为初代局长读作大魔王的暴君从没质疑过自己也从未允许他人质疑。
幸好他一直是对的,后世的史学家这么庆幸着。
然而这个被后世誉为非凡时代的开创者的家伙,在他十五岁的时候还坐在自己的书房里制定初步计划。比如,怎么成功地和平地引起有关部门的注意,接触到这个国家被隐藏起来的另一面。
“哥哥。”正当他一手托腮,一手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的时候,一个甜软稚嫩的声音响起,“妈妈索初饭了。”话语中还带着可爱的口齿不清。
梅瑜不动声色地扣下桌面上的计划表,放下笔起身紧走两步抱起怯生生地从门背后探出一个头的小米,托在胳膊上,撸着她小小的脊背,慢慢地逗她说话:“妈妈烧了什么好吃的呀?”
这是梅瑜印象中,最后一次抱起自己的妹妹。
第二天,一点点张开网的梅瑜顺顺利利地被有关部门给发现了,他在梅夫人和小米的目送下,跟着政府人员离开了家,没有回头。
只是换了一个学校,那时候梅瑜这么对自己说。
在后世人的眼中,这是一个混乱的世纪,但也是一个人才辈出的好时代。
而梅瑜就是其中最闪亮、最不可动摇的一颗恒星。
这时候的特殊学院才在某一个领导的授意下开办,甚至连像样的老师都凑不齐。学生因为他们本身的特殊性却很不好管,不客气的说,在这里工作的话没两把刷子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这个学院是军管的。
对梅瑜来说,踏进这座学院的第一步,他甚至觉得听见了自己沉寂了十五年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从那一刻,他才真正觉得,普通人的生活真的一点都不适合他。
混乱的状态正好,梅瑜心想,不由得挑起一个微笑。他能轻松的修炼将无序的灵气驯服,同样能够让着整座学院臣服在他的脚下。
真是太期待了,这是梅瑜转学第一天的感想。
那时候特殊学院甚至还没有一个正经的名字,只是军队编制下一个小小的培训机构,培训那些拥有着特殊能力的变种人。
收服同期的学生就像喝水一样简单,梅瑜要做的,不过是撕开他戴了十来年的好好学生的面具,将刀搁在那些桀骜不驯的对手的脖子上。
当然,大多数时候,需要他这么做的并不多。毕竟如果可以和平解决的话,对算不上敌人、也没有什么太大过错的学生这么干话,给人的感觉还是太过暴戾了一点。
幸好,学生们还是比较好忽悠的,只要他强大得他们完全赶不上就可以了。当梅瑜站在军营隐蔽的囚牢里,纤长的手指扣着对手的脖子的时候,他心不在焉地想着。
“臣服我,选择自由。或者……”梅瑜收回心绪,漫不经心地瞄了瞄这座阴暗逼仄的简陋场地,冷冷地翘起嘴角,“选择在这里腐烂到死。”这座囚笼是为了那些力量太过强大难以抑制的变种人们建立的,梅瑜和学院的领导人做了个交易,可以来这里带走他想带走的力量——只要他能控制得住。
“不必担心你的力量不受控制。”梅瑜扣着手下人的脖子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挑剔地像是在给自家母亲挑选合适的猪肉做菜,“你只要回答是就可以了。”
蓬头垢面的家伙,艰难地从喉咙里逼出两声笑来,不由得抬起黑色无光的眼珠盯着眼前还是一个学生样子的梅瑜,看着他冷漠却坚定的眼睛,心中不由得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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