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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羞脸——南奚川

时间:2017-11-20 16:33:50  作者:南奚川
  赶到赵杉做手术的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天黑车不好停,陈新北看她着急,让她先上去看看情况,自己随后就来。
  手术结束,赵杉已经被送进了监护病房,周慧茹坐在门口等待,看见秋栀过来,立马站起来迎上去,眼看着又要哭出来,秋栀握着她的手,问道:“表哥情况怎么样?”
  “稳定了,医生说需要观察一晚上,家属不能进去探视只能在外面守着。”
  秋栀松了一口气,牵着她在椅子上坐下,“我回来了,你别着急。”
  周慧茹是秋栀母亲的双胞胎姐妹,四十出头的年纪,在这几年苍老得就像一个老妇。
  秋栀瞧着心酸,周慧茹早年也是当地出了名的美人,性格比她的母亲要外向许多,引得不少人上门求亲,可她眼界高都看不上,口口声声说要嫁给爱情。
  后来她也确实如自己所愿,不顾周卫的反对,硬是嫁给了当时在当地开了两家饭店的赵有成,婚后没多久就有了赵杉。
  婚后,赵有成仗着一张俊脸外面勾搭女人,周慧茹和他打过闹过,到底是本性难移。几年下来,随着赵杉渐渐的长大,她早年嚷嚷着要离婚的气魄也没磨了干净,指望着靠自己的儿子过完后半辈子,至于赵有成每个月能保证他们母子衣食无忧已经足够。
  然而衣食无忧的日子也没过多久,赵有成后来迷上了赌博,把家底输了个干净不说,还欠了一堆烂账,周慧茹没办法只好出去给人打零工补贴生活,秋栀家瞧着不忍心,尽自己所能也补贴了不少,他们一家勉强紧紧巴巴的过着生活,直到那场泥石流带走了赵有成和赵杉的一条腿。
  周慧茹失去了丈夫,就连自己的儿子赵杉也成了残废,性格变得更加温吞胆小怕事,和年轻时候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周慧茹一个人坐在那里碎碎念,“小栀,你说那些人会不会来报复我们啊,你表哥这样我们也不能往哪躲,这可怎么办才好?”
  秋栀闻言一怔,觉得好笑,“为什么我们要躲?”
  “你表哥先动手打了人……那个肇事司机也跑了,我听这些小护士说不用赔钱的,我们不占理……”
  “那也不用躲,事情总需要正面解决的。”
  “你说的容易,怎么解决啊,你表哥伤成这样可经不起折腾了哟……”
  秋栀心里窝火,为赵杉的无能,也未周慧茹这幅遇事就要往后缩的软弱,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没有搭话。
  周慧茹一个人说了半天见无人回应,余光瞟到有人朝这边走来,抬头一看,睁大了眼。
  她站起身来,手不安的在衣服上搓了搓手,看着陈新北,“陈……陈先生……你怎么来了?”
  陈先生?
  自从2007年带着秋栀回成江的时候,和周慧茹打了几次照面,陈新北就没有再见过他。
  如果他记得没错,上次她见到自己,称呼还是新北,很平常的长辈叫晚辈的口吻。
  怎么过了几年,这口气就变了味。
  “周阿姨,好久不见。”陈新北神色自然的跟她握手,安抚道,“我和小栀会处理好这件事,你放心吧。”
  周慧茹受宠若惊,忙抽回自己的手,从包里拿出纸巾,准备擦拭陈新北的手,被秋栀一拦,“小姨你在干嘛?”
  “我没洗手,脏,陈先生你赶紧擦擦。”
  语气近乎于讨好,秋栀和陈新北听着心头都不是滋味。
  尤其是秋栀,她脸色沉下来,拿过卫生纸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你这孩子怎么——”
  周慧茹想说她几句,被陈新北打断,“周阿姨你是小栀的家人,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陈老爷子这些资助我们秋栀上学,吃穿不愁,这份恩情我们都记着呢,”周慧茹更加客套,“这次还麻烦你亲自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你可见怪啊,秋栀年纪小不懂事……”
  秋栀听她越说越离谱,面对陈新北越发难堪,开口说道:“小姨,你过来我问你点事情。”
  周慧茹还没说到重点,有点不乐意,“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陈新北哪能不知道秋栀的心思,现在他留在这里才是徒生尴尬,寻了个借口离开,“我去下洗手间,你们随意。”
  秋栀见陈新北走远,有些话也能放在台面上来说,“你刚才那样大家多尴尬,至于这么跟他说话吗?”
  周慧茹恨铁不成钢的看她,“你别以为自己住在陈家就是陈家人了,咱们认清自己的身份,别做没规矩的事,你忘记你表哥当年是怎么被送回来的了吗?”
  提到这事,秋栀气更不打一处来,压低音量跟她理论,“我们需要认清什么身份?对,陈家资助了我读书没错,可你至于用这副卑微的姿态吗?小姨,你这样只会让陈家人看不起我们!”
  周慧茹长叹一口气,苦口婆心的劝道:“能不能被人看得起有什么要紧的,最要紧的是你,毕了业能在成江扎根,这中间少不了陈家人的支持。但你今天把陈新北一起带回来,这多麻烦人家啊,我们家这些事传到陈家人耳朵里,对你有什么好处,要是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可咋办哦?”
  能不能被人看得起有什么要紧的。
  这话大概也只有周慧茹能如此理所当然的说出口。
  “不好的印象?”秋栀轻嗤一声,满脸嘲弄,“你以为陈老爷子在知道表哥在陈家手脚不干净的事情之后,还能对我们家的印象有多好?”
  周慧茹一时语塞,急着为赵杉辩驳,“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提起做什么……”
  “是你提起的,我也没有别的意思。”
  琐事挤压在心底,秋栀觉得越发疲累,倚靠在墙边,“我能不能在成江扎根这是我自己的事情,陈家从来都不是我们的依靠,若不是外公救过别人的命,我们这辈子都不会扯上关系的。”
  “没有陈家的支持你要怎么扎根,孩子啊,这么好的后台你怎么就是不知道利用呢,我们家能给你什么支持啊……”
  秋栀很少这样疾言厉色的跟她说话,指着监护病房的门,“这里面躺着的永远不知道消停的人,不就是咱们家给我‘最大的支持’?”
  作者有话要说:  陈新北你家媳妇儿受欺负了你丫的还在上厕所啊!!!!
  ——
 
 
第29章 男友力
  周静茹脸色一晃,试图安抚, “你别你表哥置气, 他一直对自己少了条腿这件事耿耿于怀……”
  秋栀没耐心听她絮叨完, 这些年听来听去就是这几句话, 她早就厌倦至极,出声打断, “我犯不着跟他置气。”
  “对对对, 一家人置什么气。”周静茹讪笑。
  秋栀神色淡漠, 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我的父母都不在了,你是我唯一的长辈, 我赡养你是应该的,可这不代表赵杉每次的烂摊子都要我来收拾,你说他少了一条腿这些年耿耿于怀?正经工作给他安排他不做, 隔三差五的出去打架惹事, 24岁的人了,从没给家里出过一分钱, 大小事都是你和我撑着, 他就是这么耿耿于怀的?”
  “还不是那些人先说你表哥, 小栀你的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周静茹撇撇嘴, 埋怨道。
  秋栀听着只觉寒心。
  哪怕到了这个份上, 她这个小姨,也不愿意指责自己儿子一句不是,而她这个长途跋涉赶回来出来烂摊子的外甥女, 反倒落了一堆的口舌。
  秋栀没想到有一天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软,到亲人这里会变成一种理所当然。
  他们只会一次又一次要钱,从来不会关心她为了攒下这些钱付出了什么。
  平时电话都很少打一个,一旦家里出了事,倒是能第一时间想到她。
  秋栀很珍惜在灾难之后,和自己一起存活下来的这两个亲人,可时间证明,珍惜这份亲情的人好像只有她一个。
  静默了一会儿,秋栀开口,“这件事之后,赵杉的事情我不会再管,以后他是死是活,欠了多少钱,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周静茹一听大事不妙,赶紧讨好道:“小栀你别跟我生气啊,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我知道今天把你叫回来很突然,可我这不是没办法了嘛,除了你我还能依靠谁……”
  秋栀讥诮的笑了声,“我们不是一家人,你该依靠的人是你儿子。”
  “我们不是一家人?难道陈家就跟你是一家人了吗?你别忘了你姓秋不姓陈,做人可别忘了本!”
  “忘本的人是你们。”
  言尽于此,三观不同,说再多都是浪费口舌。
  周静茹又生气又害怕,还想说什么,看见陈新北从转角走过来,又把话咽了回去,坐在旁边一个人生闷气。
  陈新北:“警察局那边需要做笔录,我去一趟,你在这陪着周阿姨。”
  秋栀一秒也不想跟她多待,站起身来,“我跟你一起去。”
  “也好。”陈新北点头,看向周静茹,“护士那边说病人情况很稳定,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会儿?”
  周静茹摆手,“不用,你们忙去吧。”
  走出医院的大楼,秋栀想说点什么来打破沉默,却被他抢了先。
  “抱歉。”
  秋栀一懵,“为什么道歉?”
  陈新北摸了摸鼻子,“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秋栀停下脚步,盯着他。
  “别生气啊,我不是故意偷听的,”陈新北叹了口气,“这医院隔音不好,你们说话声音也不小啊。”
  “从哪里开始听到的?”
  “赵杉手脚不干净什么的。”陈新北如实回答。
  秋栀万念俱灰。
  这下可好,难堪的丑陋的种种,全被他知道了个遍。
  “如果是他偷翡翠白菜的事情,那我早就知道了。”陈新北见她脸色实在难看,索性把事儿摆在台面上说个清楚,“他是他你是你,你们是两个不同的人,你何必因为他犯的错来背上心理包袱?”
  秋栀听了这话犹如晴天霹雳,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爷爷告诉我的,他说你年纪小不懂事,脸皮薄说不出口,而他作为长辈为你跟我知会一声也没什么,还让我装作不知道,避免大家尴尬。”
  好一个年纪小不懂事,脸皮薄说不出口。
  可秋栀如果记得没错,当时陈建良分明是阻止她去告诉陈新北这件事的。
  那时候秋栀和赵杉一起被陈新北接回成江读书,秋栀念高一,赵杉念高三。
  可赵杉从小打到就不喜欢读书,跟着来成江,不过是为了过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秋栀明里暗里劝过他好几次,可赵杉哪里像是会听她的话的人。
  最开始逃课、顶撞老师也就罢了,后来他竟然开始偷陈家的东西拿出去变卖换成钱,供自己吃喝玩乐。
  秋栀知道他手脚不干净,还是一天晚上。
  她半夜从卧室出来喝水,发现客厅有手电筒的光,一开始以为是贼,拿着扫帚小心翼翼的走下去,准备给‘小偷’来个当头一棍,结果‘小偷’一转头,秋栀才看见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赵杉。
  而他手上捧着的就是放在客厅博古架上的翡翠白菜。
  赵杉看见是她,警告了几句,不顾秋栀的阻拦就想往门外走,还没到玄关,客厅的灯便全亮了起来。
  陈建良和两个警卫员从暗处走出来,像是早有安排,只等赵杉上钩似的。
  秋栀至今回忆起那一幕,都是满满当当的羞耻感。
  仔细想想,她觉得在陈家人面前抬不起头,好像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这件事情后,陈建良寻了个借口把赵杉送回了老家,考虑到他不想上学并且腿脚不便,还托人在老家给他安排了一份接线员的工作,确保他和周慧茹的衣食无忧。
  陈新北那个时候在北京,不知道这件事,秋栀本来想着要打电话给他道个歉,毕竟赵杉偷的东西是他送给陈建良的。
  结果被陈建良拦了下去,当时他说:“别告诉陈新北,这翡翠白菜是他最稀罕的物件儿,到时候你和你四哥平白无故生了嫌隙,万事和为贵。”
  这话正好戳中秋栀的要害,陈新北是她在陈家最依赖的人,若是他因为这件事而讨厌自己,秋栀想想就觉得不能接受。
  于是乖乖听了陈建良的话,这件事就成了一个秘密。
  但陈建良为什么要反过来告诉陈新北,还说是自己年纪小不懂事,这样一来,言下之意不就是她不仅没有诚意,还是一个不愿意认错的坏小孩吗?
  秋栀细想觉得可怕。
  若不是今天偶然被提起,她怕是一辈子都不知道早在那么久以前,自己已经被陈建良利用过一次。
  原来他从那么早开始,就开始顾忌她的存在,甚至不惜用这些搬不上台面的手段,来离间她和陈新北的关系。
  “如果我跟你说,当时我打算跟你说这件事并且道歉,但是爷爷阻止了我,你会不会信?”
  秋栀知道这句话的答案并没有意义,可是这一刻,她突然很想听一听。
  矫情也好,多余也罢。
  她很想知道陈新北的态度。
  “为什么不信?”陈新北听了几乎没有犹豫的回答,“你是什么样的人,还有人比我更清楚吗?”
  秋栀咬着嘴唇,耳发垂下来遮住了脸,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软。
  “你不怕看走了眼了吗,或许我就是爷爷心中觊觎陈家财产,耽误你迎娶白富美的绊脚石呢?”
  陈新北无所谓的摊手,“可你连我都看不上,爷爷好像高估了我的人格魅力。”
  “我没开玩笑。”秋栀较真的又问了一次,“你真的不害怕吗?”
  陈新北收起笑容,思忖片刻,正色道:“你不是那种人,我不会看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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