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头号炮灰——兰桂

　　阿城气道：“那次回来我和小玲就觉得给老婆婆的帮助太少了，有点后悔那天没带什么钱，所以准备再去一次，这次大家都给捐了款，加起来也有三万块了。我们俩认识路，这次就没提前说，结果去的时候居然看见那老婆婆穿的很不错，正一边剁肉馅一边跟邻居笑呵呵的说话。我们俩觉得有点不对劲，就没直接过去，只是避开他们躲到墙边上了。谁知这下发现她的真面目了，她正在那说我和小玲是傻子，什么都信，还嫌弃我们俩穷，全身上下只有五百块。”
　　保哥惊住了，“她嫌你们俩穷？”
　　小玲皱眉点点头，“对啊，因为她根本就不穷，她都是装的，就是为了让大家同情弱者，帮她骂大厦给大厦压力，她想继续在大厦摆摊。她跟她邻居说赖在大厦门口摆摊不花钱，反正她年纪大了，大厦也不敢真对她怎么样，说那个位置人流大，生意很好。还说她上了电视之后，有很多人给她捐款，她现在赚了一大笔，她还劝她邻居也这样赚钱呢。”
　　凌倩儿伸手指了指他们，“那你们就干听着？有没有做什么？”
　　阿城气愤道：“当然不可能，我们立刻就冲上去跟她理论了，结果她说又便宜不占是傻子，骂我们有病。后来我们叫她把我们的钱还回来，她就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大叫起来，好像怎么样了似的。路过的人都停下看，还对我们指指点点的说我们俩欺负老太太。我真是……她要不是个老太太我飞非揍她一顿不可！”
　　阿城倒了杯酒端起来，郑重的道：“Pro嫂，上次是我不懂事，我对律师有偏见所以就针对你，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能原谅我一次。这回我是服了，你说的对，什么事都得靠事实说话，不清楚情况就乱放同情心一点意义也没有。我们之前这么多人都觉得老太太可怜，其实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的，还是Pro嫂你理智，要是没有你，我们还一直被蒙蔽呢。”
　　小玲也端起酒杯，“最重要的是经过这件事，我再也不会相信道听途说的事了，只有了解事实真相才有发言权。我做警察的，这一点对我很重要，如果不是这件事，我还不知道多久才能意识到，所以我一定要谢谢你。”
　　苏雪云笑着跟他们碰了碰杯，“你们太客气了，其实我根本没做什么，这都是你们自己的经历。大家都是为了维护正义，以后有事一起讨论不要固执己见就好。”
　　两人连连点头，阿城有些唏嘘的说道：“其实我还去找过便宜又有人流的摊位，真是不找不知道，一找吓死人啊！那么好条件的摊位个个都死贵死贵的，我终于知道老太太为什么赖在大厦门口不走了，那地方换算成租金我月月薪水都不够啊，老太太真是占了大便宜了。”
　　小玲惊讶道：“你还真去找了啊？最近案子就很忙了，你居然还跑去找摊位，很累吧？”
　　阿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道：“我其实就是憋着鼓劲儿，我想着Pro嫂说老太太占便宜，我就要找个价格很低的摊位给老太太，谁知道是我自己蠢。Pro嫂，怪不得你是常胜将军，你看事情真准啊，我们都没看出来你就全看透了。”
　　苏雪云往布国栋和钟学心身上看了一眼，意有所指的道：“我看事情确实很准。”
　　布国栋脸上僵了一下，不自在的挪了下位置，向苏雪云靠了靠。等他反应过来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他明明跟钟学心没什么，为什么要挪位置？
　　钟学心没注意他的动作，不过笑容也不像开始时那么自在了，因为她之前刚说了一些同情老太太欣赏老太太的话，紧接着阿城和小玲就揭穿了老太太的真面目，还说了一堆不了解事实就不该乱说之类的话，听的她很是尴尬。而且以前每次聚会大家都是不认同苏雪云的观点的，还要她帮忙打圆场才不会冷场，结果今天她成了错的那个，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苏雪云身上，好像苏雪云一下子就融入这个集体了，感觉怪怪的，有点像一个外人闯入自己家的感觉。
　　钟学心默默喝了口饮料，笑了笑，不再想这些事，继续听大家闲聊。有几次她想起什么想要跟布国栋说，可是布国栋一直在苏雪云身边没有看过来，注意力都在苏雪云身上，她也不好叫他。凌倩儿看见钟学心落单，拉着她和大家一起玩牌，玩色子，可是钟学心一点也不喜欢，她觉得整个聚会都很无聊。
　　苏雪云知识面广，闲聊时遇到相关事件还能拿以前的案子分析几句，重案组的同事们都听进去，特别听到抓人时什么情况容易被律师钻漏洞，他们一个个听的都特别认真。凌倩儿也很愿意听，上辈子Eva就写了专栏，她觉得这些经验如果能传播出去很有意义，便出声问道：“Eva你有没有想过开个法律专栏或者犯罪案例分析的专栏？普通市民对法律根本不懂，有些人明明是受害者，就因为不懂法可能反应过激就成了罪犯了，其实挺无辜的。要是他们能看到这类专栏应该有很大帮助。”
　　苏雪云若有所思，“专栏？给大家普及知识的话，确实是个好主意。我回去想想，联系杂志社看看。”
　　凌倩儿笑道：“如果你开了专栏一定要告诉我啊，你刚刚说的我很喜欢听呢。”
　　其他同事都跟着附和，“是啊，Pro嫂你刚刚说的真的有用哎，我们要是知道律师会怎么钻空子，以后就会小心不让罪犯脱罪啦。哎，Pro嫂我不是说你啊，我是说别的律师。”
　　苏雪云笑笑，“既然你们都支持我，那我就试试吧。以后万一没人请我打官司，我还能靠写专栏混口饭吃。”
　　大家哄笑，“堂堂周大状怎么会没人请！”
　　法证部的人也跟着起哄，“Pro嫂你写案例的时候一定要把法证的内容也写进去啊，让大家都知道我们法证很重要。”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气氛很热闹，居然都围在一起聊天，没像往常一样去玩飞镖跳舞，这次是打心里认同苏雪云了。布国栋看看一直笑着的苏雪云，心里也高兴起来，他一直想让妻子和同事们和谐相处，现在终于实现了，以后在聚会大家就能一起玩，他也不用怕他们观点不和而左右为难了。
　　苏雪云低头喝饮料的时候，眼角余光感觉有个人动作好像不对劲，她漫不经心的转头像是在听同事们说话，往那边看了几眼，总觉得那边背对着他们的人有些鬼祟。她想了想，在心里跟系统询问，【那边的人是什么情况？犯法的人？】
　　【叮！宿主，根据数据显示，他应该是一名私家侦探，在偷拍你。】
　　苏雪云惊讶的挑起眉，私家侦探偷拍她？原剧里好像没有这剧情啊，谁雇的私家侦探？这时候她也没时间想，等大家聊得差不多要散场时那个私家侦探已经不见了。苏雪云倒也没在意，系统虽然不发布任务，但遇到危险还是会提醒她的，现在没出声，说明没危险。
　　这样热闹的气氛下，大概只有钟学心一个人感觉不自在了。她从小失去父母，其实不太会与人交际，后来做了法医更是每天与尸体打交道，这些同事们她都是点头之交，只不过和布国栋、凌倩儿走的近罢了。现在布国栋陪在苏雪云身边，凌倩儿正和苏雪云讨论案情，她一个人在旁边感觉格格不入，尽管努力在听苏雪云说话也提不起兴趣，来聚会时那种好心情也没了。
　　凌倩儿现在和钟学心合住一栋房子，晚上两人回家后，钟学心就揉着后颈疲惫的打算休息了。凌倩儿关心的问道：“你没什么吧？今天工作很累吗？不舒服应该早点回来休息的。”
　　钟学心笑道：“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可惜明天不能睡懒觉。”
　　“你明早有事吗？周末要出去啊？约会？”
　　钟学心无奈的摇摇头，“是啊，约了我爷爷。你知道他的啦，总是操心我的事。”
　　凌倩儿本来还想跟她说说布国栋的事，闻言立即想到了方世友，忙道：：“这么说钟爷爷有目标了？是什么人啊？”
　　钟学心回忆了一下，不确定的说：“好像是个医生吧，我爷爷是在爬山的地方认识他的，说真的，我很难想象一个和我年纪一样的人会喜欢爬山。”
　　凌倩儿心里确定那人就是方世友了，便劝道：“这样很好啊，说明他为人很稳重啊，而且能坚持下来肯定脾气不错，你要是跟他在一起最起码不会生气吵架啊。反正你现在也是空窗期，我相信你爷爷的眼光，试试吧。”
　　钟学心好笑道：“你还没见过人就想当红娘啦？我又不急，不行的话我不会凑合的。”
　　凌倩儿点点头，“我也没叫你凑合啊，不过你爷爷对你那么好，肯定不会给你介绍不好的人，你就放心吧。”
　　钟学心耸耸肩，没抱什么希望，恋爱、失恋，她已经习惯了。
　　早上方世友照常去爬山，又遇到了钟博史，礼貌的问了一句，“钟伯，你的脚好了吗？”
　　钟博史笑呵呵的点头，“已经好了，其实本来就没什么事，现在我又能爬山了。”
　　方世友笑道：“其实在花园里也能锻炼身体，没必要非得爬山的。”
　　钟博史笑意更深了，看着他眼神特别慈爱，“你跟我孙女说的话一模一样啊，你们肯定很合得来。”
　　方世友诧异了一下，礼貌的笑了笑。这种情况他遇到过好几次，都是爬山的老人想给他介绍女朋友的，话都说的差不多。他觉得有点好笑，他对这些老人说的大多是关心老人的话，老人的孙女、外孙女自然也是说关心老人的话，这话一模一样有什么奇怪的？这要是能当缘分那真是大家都有缘分了。
　　两人一起爬了一段，方世友看看时间，打算回去吃饭了。钟博史忙拦住他道：“Jim啊，你今天放假吧？我之前扭伤了多亏你帮忙，今天我请客，我们在外面吃。”
　　方世友笑道：“钟伯不用这么客气，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换成其他人也会那么做的。”
　　“那不同，我就只遇到你一个人，一定要好好感谢你，你就当陪老人家喝杯茶吃个早点吧。”
　　方世友见他坚持，想着这也没什么，便说：“那我先回去换身衣服，等一下过去找你吧。”
　　“好好，早点来啊，我在餐厅等着你。小伙子长得精神，出门就要打扮帅气点。”钟博史看他就好像看孙女婿一样，乐呵呵的先走一步，想着要赶紧催钟学心出门，别迟到了。
　　方世友回家换了身衣服，又看看行程表，确认今天没安排之后才拿了钱包出门。周末他穿的是舒服的休闲装，结果到餐厅一看，钟博史居然穿了正式的西服！他脚步顿了顿，走过去笑道：“钟伯待会儿有事要办吗？如果有事的话不如改天再吃饭，别耽误了正事。”
　　钟博史连连摆手，“没事没事，咱们出来吃饭就是正事，来看看你喜欢吃什么，尽管点。”
　　方世友笑道：“我不挑食的，什么都可以，钟伯选你喜欢吃的就好。”
　　钟博史满意的点头笑了，觉得这小伙子真孝顺，对老人又有耐心。难得的是跟他一个老头子也能聊得起来，以后要是成了自家孙女婿，那一家人肯定和和睦睦的，想着都高兴。
　　方世友感觉钟博史态度有些奇怪，他正想不着痕迹的观察一下钟博史，包厢就又来了个人，“Sorry啊，有些堵车。”
　　钟博史立即笑道：“还好没迟到，Jim也刚坐下，你们两个时间刚刚好。来我介绍一下，这是方世友，心理学医生。Jim，这是我孙女明叫钟学心，你叫她Mandy就行了。Mandy很感激你帮了我，一直想要亲自谢谢你呢，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方世友看到钟学心着实愣了下，任谁突然看到自己笔记上的“小三”都会措手不及。钟博史却把方世友的反应当成惊艳了，顿时高兴的笑了，觉得这次相亲肯定能成功，他孙女是最好的，方世友绝对会用心追求，这么好的小伙子也肯定能打动孙女的心。真是完美！
　　方世友客气的跟钟学心握了下手，“你好，其实我之前只是碰巧遇上了，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你们太客气了。”
　　钟学心笑了下，“你不要客气才对，感谢你是应该的，我听说我爷爷在山上扭伤不知道有多担心，幸好你帮了爷爷的忙。”
　　方世友礼貌的笑着，已经明白钟博史打什么主意了。怪不得之前还让他打扮帅气点，原来是想给他介绍女朋友。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想，要是钟博史知道孙女爱上了有妇之夫不知道会怎么样，这拉郎配也拉的太随心所欲了。
　　之前他没把事情放在心上，所以也没观察钟博史，这会儿出现预料之外的情况，又恰巧碰到钟学心，他就开始不着痕迹的观察两人了。过了片刻，他发现钟学心应该是知道这顿饭是为了相亲的，但是却没有排斥，有些顺着爷爷意思试试的意思。钟博史则是不停的找话题想让他们俩聊起来，对彼此感兴趣，真是个操心的老人。
　　方世友也没驳老人面子，该说话的时候就说话，但是态度算不上热忱，就跟和普通朋友吃顿饭一样，偶尔聊几句。过了一会儿，钟博史装模作样的拿出手机，惊呼道：“哎呀我约了老赵啊！差点给忘了，不行，来不及了我先走了啊。Mandy你帮我好好感谢，Jim，吃完饭再去散散步，还可以看个电影听听歌剧，周末吗，要放松一下。”
　　“爷爷。”钟学心无奈的看他一眼，钟博史摆摆手快步走了，还不让他们送。
　　钟学心笑着说道：“Jim，不好意思啊，我爷爷有些太热心了，希望你不要觉得困扰，他也是担心我而已。”
　　方世友点点头，“没关系，我知道钟伯没坏心的。只是我以为钟伯真的是找我喝茶而已，没想到是这样，希望你不要介意。”相亲当然要互相尊重，起码着装要正式一些才不会失礼，这虽然不是他本意，不过他还是绅士的说了一句，正好能让钟学心放松一些。
　　钟学心摇头笑道：“我当然不会介意，我还怕你怪爷爷太多事。爷爷认识你之后开心很多，总是夸你，如果以后你爬山再遇到爷爷，能不能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他？他自己一个人去我很担心，让他在花园里锻炼他又不肯。”
　　方世友说道：“如果有什么事的话我碰到就会帮忙的。”言外之意就是不会特殊照顾了。他不太喜欢钟博史这样自作主张的给他相亲，对钟学心的人品也有些质疑，所以并不打算和他们祖孙接近。而且帮忙照顾老人这种事可大可小，出事也要负责人，他没必要答应，关系还没到那个份儿上。
　　钟学心有些失望，不过也知道他没义务照顾自己爷爷，便换了话题说一些跟心理学有关的事，不管怎么样，饭还是要好好吃完的，也不能让两个人冷场。方世友则是在钟学心放下对陌生人的警惕之后，有意引导她说一些同事朋友的话题，他正在为苏雪云看病，今天遇到了相关人物，他想知道所谓的小三会不会是苏雪云多想了，毕竟精神出轨真的很难界定。
　　两人不知不觉说了很多话，方世友也终于确定钟学心和布国栋确实走的很近，如果布国栋也是这个态度，那肯定就是精神出轨无疑了。有些人总是会自欺欺人，而且还不明显，都是潜意识的举动，比如喜欢上一个不能喜欢的人，就自欺欺人的当做知己接近，这样也算有个理由能光明正大的亲近了。方世友觉得钟学心和布国栋就属于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