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头号炮灰——兰桂

　　黄药师动作一顿，“人力不可及？”
　　苏雪云点了点头，“如果有什么方法能让人随意重生，那这世界岂不是乱了？”
　　黄药师无意识的转动着杯子，沉默片刻后，看着苏雪云直接问道：“李姑娘可是重生之人？”
　　苏雪云穿越的时候签过协议的，她不能说实话，但是她也不想骗他，须臾间她笑了一下，避重就轻的回说：“奇门遁甲、星象异术我都有涉猎，对这些事也略懂一二，黄岛主为何对这些事感兴趣呢？也许我可以帮忙想想办法。”
　　黄药师坦然道：“我想知晓人死后会魂归何处，若尸体尚存能否复生，或者尸骨无存能否重生到许久之前。”
　　苏雪云说道：“世界之大，什么事都能够发生。不过，人死如灯灭，人死后会轮回转世，重新投胎，开始新的生活。死而复生是不可能的，那只是行尸走肉，至于重生这种事，我还是那句话，人力不可及，兴许得仙人帮忙会有机会，兴许因为意外而得到一丝机会。”
　　黄药师觉得苏雪云这已经是在暗示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苏雪云的重生一定是有仙人帮忙，他想了一下，请教道，“如何才能让仙人帮忙？”
　　苏雪云又给他倒了杯茶，慢慢说道：“积福。德高望重之人，常常能庇佑子孙。同样的，积福积德之人，将来也必定会有福报。如果积累的够多，心够诚，执念够深，仙人自会看到这份付出和真挚，便极有可能会出手帮忙。”
　　虽然这话说的虚无缥缈，很像是敷衍，但黄药师却若有所思，毫不犹豫的相信了。因为自从他认识苏雪云之后，苏雪云就在不停的做善事，如果苏雪云是重生的，那么苏雪云做这些很可能是因为这些东西有用。
　　其实苏雪云现在做善事已经成了习惯，她总是有想为之祈福的人，自然要多多积德，就算是小说中，轮回转世也是看福报的。苏雪云看了黄药师一眼，心想让黄药师去做个大善人还真是为难他了，他可真是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代表，连被冤枉了都不屑解释。这要是黄药师突然大张旗鼓的做善事，江湖中人肯定以为他有什么阴谋吧？
　　苏雪云知道小说中黄药师也发现了郭芙的重生，从而在余生中寻找重生的秘密，只是他不是主角，小说里提了两句就说他云游四海去了，倒是没有详说，也不知道黄药师是去做什么了。她也是因为看过小说中对黄药师的描写才没有主动找他，因为这一世她晚了几年认识黄药师，一切发展自然就不一样了。
　　黄药师在女儿忽然跑掉之后，一个人倍感孤独的时候没有遇到可以同行的人，所以他只能自己排解情绪，然后慢慢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封闭了内心。又在黄蓉成亲后有家归不得，然后慢慢习惯了潇洒的生活，许多许多事都释然了，甚至一年也就见女儿一两面而已，无牵无挂。这个时候的黄药师，即使遇到合适的人也不会再动心了，他的心态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这个时候他如果再想有人陪伴，那大概只会是收徒，别无其他。
　　可是就在他完全释然的时候，外孙女郭芙突然重生了，他一辈子最愧疚的也许就是亡妻因他而死，甚至曾经因为这件事发誓不出桃花岛，用那种方法惩罚自己，把自己困住。他脾气太倔，认为自己有错，不管怎么样都想要弥补，可没有弥补的机会，就只能惩罚自己。而现在他见到了重生的希望，有了弥补的机会，自然要把这件事弄清楚。
　　黄蓉是黄药师曾经唯一的牵挂，但自从有了郭靖之后，黄蓉已经和他越走越远。他现在几乎是无所事事，那也就只剩下研究重生这一件事了。
　　黄药师在这本小说里的设定是这样的，自然就和苏雪云没有任何关系。而苏雪云不知道他会为这件事困扰多久，但现在既然黄药师开口问她，她便将自己知道的告知于他。做善事，诚心诚意的积累福报，确实是唯一一个可以付出努力的办法，除此之外就只能像郭芙那样撞大运的重生了。
　　两人对坐许久，黄药师一直在思考做善事同重生的关系，也在思考他过去那些年是不是太过任性妄为才害得妻子早亡，徒弟个个凄惨。他是从来不相信什么福报的，可按苏雪云说的这么一想，他还真没做过几件善事，怪不得如今老了也不像别人那般子孙满堂有孝子贤孙。
　　黄药师得了答案只是默默思索，没有再三询问确认的意思，因为他能感觉到苏雪云在某些方面和他有些像，既然告诉了他这些那就肯定是真话，不会像郭芙那样半遮半掩的欺瞒。他长叹了口气，端起茶杯淡淡笑道：“多谢。”
　　苏雪云回了他一个清淡的笑容，在饮下茶水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了一句话——君子之交淡如水，也许他们现在就是这般，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黄药师看着苏雪云，着实很欣赏她的性格，他想起了之前的打算，淡笑着问了一句，“你可愿做我的关门弟子？”
   
    第239章 赤练仙子

　　杨过和小龙女正巧来找苏雪云, 听到黄药师那句话，杨过顾不上礼节急忙推开门跑了进去。他冲到苏雪云面前瞪大了眼说道：“师父您可不能答应啊！”说完就转头对着黄药师道，“黄岛主，我师父不会拜别人为师的。”
　　黄药师微微挑眉，见着这个资质上佳又敢说敢做的小男娃，眼中就带了几分笑意，“哦？这是为何？”拜师这种事，郭靖可是有那么多师父呢，能多学一门武功难道不好？他桃花岛的武功可是很多人想学的呢。
　　杨过眼珠一转，“因为……因为我师父很厉害啊。”其实他说的有点心虚，谁不知道当世五绝的功夫才是天下第一？何沅君沾了个一灯大师徒孙的名头就有许多江湖人物看好了，能得黄药师开口收徒，天下间不知有多少人趋之若鹜。杨过虽然觉得自己的师父很厉害，阵法也比黄药师厉害, 但他还真没想过苏雪云能在其他方面和黄药师比肩。
　　杨过偷偷用余光瞄向苏雪云，黄药师不知怎么就一下子猜出他的想法了，毕竟前不久郭芙还拉着杨过要带他回桃花岛的, 他这肯定是不愿意同黄蓉他们有进一层关系。想通这一点，黄药师不但没生气，反而觉得杨过性子够真，要知道黄蓉身为东邪的女儿，这江湖上除了江南七怪顽固的叫她小妖女外，人人都给黄蓉面子，偏偏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做了表面功夫又喜欢在背后编排他们, 虚伪得很，杨过这般对黄蓉一家避之唯恐不及的反倒显出了真实来。
　　黄药师经历那么多事，其实已经不在意什么师徒、辈分之类的东西，全都是一些世俗礼法罢了，有什么要紧？他笑看着杨过，心里就打消了这个主意，又见苏雪云一直神情淡然，忽然心中一动，开口道：“上次说过要和李姑娘切磋一二，却被琐事耽搁了，择日不如撞日，不知李姑娘意下如何？”
　　苏雪云笑着拍拍杨过的脑袋，起身道：“黄岛主请。”
　　杨过没得到答案，紧张的跟着他们，苏雪云觉得好笑，杨过人小鬼大的这般在意辈分，殊不知辈分这东西在黄药师那里却是各论各的，浑不在意。就像原剧中黄药师欣赏杨过的性情，张口闭口管杨过叫老弟，还教了杨过弹指神通和剑法，那时候黄药师和杨过可是平辈论交的，可杨过见到郭靖还不是要叫伯父？根本占不到便宜。
　　几人运起轻功赶到郊外一处空地，苏雪云和黄药师便切磋起来。苏雪云用起招数的时候谨记不能使出任何桃花岛的招数，古墓派的武功她又只会基础的那些，于是只能用了逍遥派的功法，那是这个世界所没有的功法。
　　黄药师同她过了几十招便眼睛亮了起来，哈哈一笑，道：“是我看走了眼，没想到李姑娘年纪轻轻竟已练就绝世武功，如此一来，倒是没人当得李姑娘的师父了！”二十岁的年纪，这般身手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如今黄药师豁达了许多，不像从前那般执着于武学，倒是觉得能见到这般惊才绝艳的人物是不枉此生了。
　　苏雪云微笑着化解他的招数，如实的说道：“不过是比别人幸运罢了。”如果没有空间灵气，没有之前穿越的千年积累，她就算穿越过来也不可能在一年内就达到这样的高度，这已经不是普通人的范畴了。
　　黄药师摇头，“幸运也是本事，兴许就是李姑娘行善所得的福报。”
　　黄药师同苏雪云招式过的飞快，让杨过和小龙女看得眼花缭乱，几乎分不清两人谁是谁。但看着看着，两人莫名就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看当世两大绝顶高手比拼，绝对是受益匪浅，两人又是天赋极佳的聪慧之人，不自觉的就运起了功法，得了许多感悟。
　　半个时辰后苏雪云和黄药师才各自收手，分立两边，黄药师赞赏的点了下头，说道：“许久没与人切磋的这般畅快淋漓了，若再有华山论剑，李姑娘必定是天下第一。”
　　苏雪云笑道：“黄岛主过誉了，不过我对武学排名并无执着，亦不会参加华山论剑，练武只是为了自保和兴趣罢了。”
　　“不错，只是虚名罢了，王重阳当年得了第一，还不是输给了林朝英？”一句话让黄药师对苏雪云更为欣赏，他是用了二十年的时间才看透这一切，不再执着于武学和排名，但苏雪云却已经看透了。他忽然想起苏雪云十有八九是重生的，那就是说苏雪云的实际年龄不是二十岁了，如此倒是可以理解她为何看得这般透彻。不过即使阅历足够，在这个年纪武功能练到这种程度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怪不得那小家伙不让她拜师呢，就像五绝不会互相拜师一样，他确实当不了她师父。
　　黄药师又想起了郭芙那些真真假假的话，按郭芙的说法，李莫愁应该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且武功也并非数一数二，顶多跟黄蓉差不多罢了，那么如今的苏雪云和李莫愁有那么大的差别，要么就是她重生后得到很多机缘，这机缘还是重生的郭芙没听过的，要么就是……她根本不是李莫愁。
　　黄药师这许多想法只不过在一念之间，转眼就被抛在了脑后，转而同苏雪云闲话起来。苏雪云是不是李莫愁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没经历过郭芙重生前那一世，他就只认识眼前的人罢了，苏雪云若是个男人，他定会生出结拜之心，在江湖上能同他黄老邪谈得来的人还真是屈指可数。
　　因杨过和小龙女尚在顿悟之中，所以黄药师和苏雪云便没叫他们，而是在不远处为他们护法，低声探讨一些武学招式和奇兵遁甲之术，间或还夹杂着一些行善积德之事。
　　待杨过和小龙女回过神来，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几人不紧不慢的往回走，苏雪云笑说：“想拜黄岛主为师之人不知凡几，可惜我们同郭靖颇有渊源，纵使我不在意世俗礼法，旁人却是在意的，实不想多有纠缠。若有朝一日起了纷争，成为同门反倒不美。”
　　黄药师不在意的一摆手，“哎，你我投缘便同辈论交，我先前想收你为徒也是起了爱才之心，并不知你功力深厚，否则我提也不会提。至于小女和小婿他们的事，我向来不理，但若他们不讲道理欺负你，你来找我。”
　　黄药师是想起了郭靖的愚和黄蓉对郭靖那无底线的“忠”，有杨过这一层关系，说不准就闹出什么事来。再说还有郭芙，看郭芙那性子就不是个安分的，若得知苏雪云也是重生的还得了天大的机缘，想必不会善罢甘休，他虽然护短，但遇到欣赏之人也不会任由自家人去欺负人。
　　苏雪云莞尔一笑，看着杨过想起了黄药师在原剧中也对杨过这样承诺过，凡是能入他眼的人，其实都是他护短的对象，这一点就算是黄蓉也没辙。
　　几人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便又启程走向偏远的山里。苏雪云是对黄药师没什么好隐瞒的，她知道黄药师根本不在乎独孤求败留下那些东西。而黄药师是左右无事，难得遇到一个谈得来的便顺路一起走了，无论他提什么苏雪云都能同他探讨，这可比他一个人行走江湖有意思多了。而最重要的是，让他突然去做善事他实在无处下手，同苏雪云聊天的时候倒是可以得到不少感悟。
　　因为杨过性子从小到大都没变过，所以虽然现在杨过还小，黄药师也还是很喜欢他，在几人找到独孤求败隐居之地时，黄药师还是教了杨过弹指神通和玉箫剑法。不过杨过现在才几岁大，黄药师当然没有叫他老弟，倒是杨过打蛇随棍上，还没忘记辈分占便宜的事，趁着黄药师教他武功的时候直接开口叫黄伯父。反正黄药师和苏雪云是平辈论交的，他身为苏雪云的徒弟叫黄药师伯父不是很正常吗！
　　黄药师果然没有什么异议，和杨过相处的越来越好，不知情的看到他们俩说不定还以为他们是父子呢！几人走进深山，到了独孤求败隐居之地时，前路忽然出现一只巨雕，有一个人那么高，拦住他们不让过。
　　黄药师虽然对这些机缘一点兴趣也没有，但看到郭芙口中如同武林高手一般的巨雕还是觉得很有意思，同杨过一起上前打量巨雕，顺便拦下巨雕的攻击。
　　杨过兴奋道：“黄伯父，你以前见过这样的灵物吗？”
　　黄药师摇了摇头，“我没有留意过，不过确实未曾听说。”
　　杨过满眼好奇的盯着巨雕看，嘀咕道：“它好像能听懂我们说话啊，”随即大声喊道，“雕兄，你能听得懂吗？我们想要进去找些东西，你能让开吗？对了，我找蛇，你肯定不喜欢蛇吧？我们帮你抓啊！”
　　巨雕果真听懂了他的话，歪着头好奇又警惕的看着他，没有再攻击。过了一会儿巨雕似乎有了什么主意，就转身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回头看着杨过。
　　杨过惊讶的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尖，瞪大眼睛道：“雕兄你叫我跟着你？”
　　巨雕略显笨拙的点了点头，又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看他，杨过高兴的回头道：“黄伯父，师父，你们看到了吗？它真的能听懂啊，还要带我们进去呢。”
　　黄药师淡笑着看他，意味深长的说道：“机遇与危险并存，过儿，到哪里都没有白占便宜的事，你要小心。”
　　杨过心中一凛，重重的点下头，“黄伯父放心，我一定会谨慎的！而且有黄伯父在，我们肯定不会有事的。”
　　在杨过说话的时候，小龙女已经不声不响的越过他，走向了巨雕，脸上是一惯的清冷。杨过见状急忙拉住她，站在她前面一点带路，口中还念叨着，“你怎么这么莽撞啊，神仙姐姐，你以后要去哪里记得叫我一起啊，我可以保护你的。”
　　小龙女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打不过我。”
　　杨过一下子噎住了，脸红脖子粗的嚷道：“我只是学得晚，我以后一定会胜过你的，师父都说了，我学的很快的。”
　　小龙女依旧目不斜视的往前走，淡淡道：“师姐也说我天赋很高。”
　　“我……我……反正我一定会胜过你的，你就等我长大了保护你吧！”杨过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小师叔需要保护，明明在比武的时候被小龙女打败过许多次了，可他就是希望能像师父一样做个为别人挡风遮雨的人，让小龙女什么也不要操心，能一直一直的这样单纯。
　　小龙女没再理会他，对于杨过始终不肯叫她师叔这件事，她还记着呢。
　　如今的小龙女早早的接触了苏雪云，跟着有样学样，故事也听了不少，早已不是原剧中那白纸一般的性格了，她只是习惯了不爱说话没什么表情，心思转的可不比任何人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