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苏雪云已经给齐母探完脉了,齐母忧思过重、伤心伤肺,积劳成疾,不是不能治,而是心结必须心药医,只有将齐母的心结解开再用珍贵的药材调养身体才能延续寿命。
原剧中齐母应该是五年后去世的,而齐父失去老伴太过伤心,晚齐母大半年也跟着去世了。齐父身体应该比齐母好一些,所以苏雪云就暂时没给齐父把脉,她笑着说:“总之是我不好,太冒失了。我先扶你过去坐,马上把橙子捡起来。对了,你们这个手提袋可以借我用用吗?我的袋子坏了。”
齐父齐母坐到长椅上,沉默的环保袋递给苏雪云,依然没什么表情。苏雪云快速的捡起橙子,回头看到齐父齐母坐在那像是雕像一样,不由的叹了口气,当年因齐欢畅的大意弄丢了亲弟弟,事后齐欢畅无法面对他们而离家出走,导致他们接连失去两个儿子,到现在已经十四年了,找不到孩子的父母大概和行尸走肉也没什么分别,这是齐欢畅最大的错。
一位老伯捡起一个橙子放进苏雪云的袋子,问道:“我刚刚听到你叹气,是不是觉得那两位老人家很奇怪啊?看你很好心,有时间就留下多和他们说说话吧,不要怕他们的冷脸,他们变成今天这样也是太苦了。”
苏雪云心中一动,顺势问道:“老伯,听你这么说,他们好像遭遇了什么不幸的事啊,能不能跟我说说?我刚刚差点撞到他们,心里很愧疚,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老伯摇摇头叹了口气,“没人能帮他们的忙了,他们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当年报纸都有报道了。呐,就是十四年前那个少年赌王大赛,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那一次原本他们的大儿子阿畅很有可能成为少年赌王的,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决赛之前,阿畅带着弟弟出去玩竟然把弟弟给弄丢了,阿畅当然没心情比赛了,直接弃权啊,可惜!唉,就算这样也没用了,他们疯了一样的找小儿子,根本找不到半点线索,后来阿畅离家出走十三年没回来,他们两个就再也没笑过。你别看他们这么苍老的样子,其实只有五十多岁,都是心里苦的,唉。”
苏雪云说道:“原来他们这么可怜,那我今天知道这些事也算有缘,刚好我经常接触赌场,有机会我就帮忙找找他们的儿子。”
老伯和齐父齐母明显是认识的,听她这么说便带她过去说道:“老齐啊,这位小姐说她经常接触赌场啊,干脆你把阿畅和阿乐的照片给她看看,说不定真的能遇到呢?”
苏雪云笑说:“是啊,反正也不费什么力气,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忙的,就算是为刚刚的事向你们道歉了。”
齐母有些激动的说:“你真的经常接触赌场?我一直想去赌场找的,可是我根本不懂这些,连哪里有赌场都不清楚,你是做什么的啊?你能帮我吗?”
齐父拉住齐母,抖着手从口袋里拿出齐欢畅和齐欢乐的照片,一个十八岁,一个只有三四岁的样子,“小姐,那就麻烦你了,如果你帮我们找到了儿子,我们当牛做马也会回报你的。”
苏雪云被他们的情绪感染,心情也有些沉重。她双手接过照片,郑重的道:“你们放心吧,我会尽力帮你们找人的。至于我接触赌场倒不是因为什么特别的原因,我只是喜欢赌罢了,所以经常会去各种各样的赌场。”
老伯在旁边说了一句,“赌博害人啊,千万不能沉迷进去。”
苏雪云点头道:“我不会的,对了,我给你们留个电话吧,有什么情况可以及时联系,不然我找到人的话不知道去哪里联系你们。”
大概是苏雪云镇定的样子给了他们信心,齐父齐母的表情也生动起来,跟她交换了电话号码,连老伯都留了电话。苏雪云将一袋橙子放到他们身边,笑说:“这个你们尝尝,我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再来看你们。”
“不用了,石小姐?石小姐……”齐父提着橙子喊了两声,见苏雪云摆摆手走远了才放下橙子,心中升起几分希冀,“不知道石小姐在赌场能不能找到阿畅,这个臭小子,等他回来我非要揍他一顿不可!”
齐母眼圈发红的道:“你算了,十四年前你打他,骂他,结果他再也没回来,难道你还要再把他赶走一次吗?阿畅那么疼阿乐,阿乐失踪,他才是最难过的那个啊。”她望着苏雪云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不知道石小姐会不会真的帮忙找。”
老伯叹道:“是真是假你们都没损失,总归是个希望吧,反正就算是个坏人,你们也没什么让人图的了。”
他这话是实话,所以刚刚齐父齐母毫不犹豫的就将照片给了苏雪云,因为这么多年他们都是这样,但凡有一点希望都不会放弃。因为这样他们被骗走了不少钱,但是苏雪云什么都没要反而给了他们一袋橙子,没什么好防备的。
苏雪云第二天就到澳门赌场去转了一圈,还按照原主的记忆堵了几把,她玩得小,半天下来只赢了三千块。不过没输就算好了,毕竟第一次赌,她打听到没有齐欢畅的消息就回家了,谁知被李青云堵了个正着。
李青云故意板着脸看她,质问道:“是不是好姐妹?你说要一起戒赌,居然一个人偷偷跑去澳门?”
苏雪云从冰箱里拿了饮料给她,笑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赌钱,你说是不是好姐妹啊?我去赌场是有正事的,只是顺便堵了几把而已。”
李青云坐在沙发上拿了个抱枕抱在怀里,不高兴的道:“你骗我,你除了赌还有什么正事?”
苏雪云举起双手做投降的姿势,说道:“好了,我知道我以前真的很好赌,完全没有信用,但是我这次说的是真的,骗你有钱分吗?”她拿出齐欢畅和齐欢乐的照片,说道,“看看,看看,我是去找这两个人。前两天呢我不小心撞到一位阿姨,然后知道了他家里丢了两个儿子好惨,正好他们的大儿子喜欢赌,所以我想着帮忙找找,又不费什么力气对吧?”
李青云看了几眼照片,随口道:“你有这么善良?做好事啊?”
“对啊,我那天做噩梦嘛,那我想就做点好事转转运好了,你看我今天就赢了三千块!”
“三千?这样你也能满足?看样子你真的想戒赌啊,不过我还是不相信,如果明年的这个时候你还能忍住不烂赌呢,我就信你!”李青云把照片还给她,转而问道,“你既然不赌也不答应阿辉的追求,那你接下来想做什么?是不是要找工作?跟我一起去卖水货啊?”
苏雪云摇摇头,“我打算旅游散散心,你不是说突然不能赌很闷?不如一起去菲律宾?”
李青云眼睛一亮,立马扑过来抓住苏雪云的肩膀,“你还说要戒赌?菲律宾奥利斯赌场啊!简直是天堂啊!说!你是不是打算拿所有家底去菲律宾赌把大的?”
苏雪云拉下她的手劝道:“你不要开口闭口都是赌了,那边还有很多其他好玩的,回去收拾东西吧,下个星期我们就走。”
李青云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但看来看去都没看出什么来,只好当闺蜜发神经,回家准备去了。
苏雪云进入空间弄了六盆花,在土里浇了稀释的灵泉水,然后根据齐母的身体情况,在每一盆里都注入了一定剂量的药物,让花卉散发出对人体有益的气体。现在不管怎么治疗都是治标不治本,既然他们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的话,就先用这些植物慢慢调养身体,多少都能有一些作用。
苏雪云将六盆花送到齐家的时候还送了很多水果青菜,都是她从空间里摘的,有灵气的滋养,对身体大有好处。六盆花的花盆上都贴着大吉大利的字样,苏雪云笑说:“我之前去庙里的时候听人说植物能改变运气的,我自己求了,也顺便帮你们求了,这六盆花可以保佑你们早日找到儿子,六盆正好是六六大顺,很吉利的,阿姨你看,这花开得多好?”
齐母点点头,脸上露出一点点笑容,“开得好,我从来没见过开得这么好的花,肯定能保佑我们找到阿畅和阿乐的,谢谢你啊石小姐,你还带了那么多礼物,是我们麻烦你,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呢?”
苏雪云笑说:“阿姨,这点东西也不值什么,你不要放在心上。过几天我和朋友要去菲律宾,那边有很多大大小小的赌场,如果有消息我给你们打电话。”
“好啊,好啊,菲律宾我们没去过,说不定真的有。”齐母说着就去拿存折,“我们不能让你白白操劳的。”
苏雪云见状忙起身往外走,口中说道:“别忙了,等我回来再来看你们。”
齐父走到门口看了看,摇头道:“老太婆,别拿了,石小姐走了。”
齐母愣了愣,看着手中的存折说道:“十几年了,我都差不多放弃了,没想到遇到了愿意帮我们的热心人。”
齐父扶着她坐下,看到满桌的新鲜水果,叹道:“说不定是老天爷可怜我们,让我们临了临了能够再看一眼儿子,但愿石小姐是我们的贵人。”
两位老人依偎在一起,像是在寒冬中互相取暖,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原本已经冰封绝望的心,刚刚因苏雪云的出现燃起了小小的火苗。
远在菲律宾的奥利斯赌场这会儿并不平静,乔正初身为奥利斯赌场的首席执行官,平日里赌场的一切都是他说了算的。而齐欢畅因为霉运缠身逢赌必输,被乔正初请来当赌场的外援,一旦遇到运气极好大赢特赢的客人,便让齐欢畅用小小的赌注跟着那位客人一起下注,齐欢畅强大的霉运几下子就能将客人的好运毁掉,让客人赢走的钱再次输回给赌场。这个办法屡试不爽,从未失手过,所以齐欢畅在赌场里也算是人人知道的角色了,可惜没有薪水。
这日齐欢畅照常听乔正初的指示,把一位客人的好运搞没了,那位客人却不肯善罢甘休,闹起来一定要找齐欢畅的麻烦。按规矩讲,大家怎么赌是自由决定的,齐欢畅并没有违规,另一方面齐欢畅又算半个赌场的人,赌场当然是保护齐欢畅,不允许客人闹事。
结果这位客人也是个气性大的,回去就托了关系找到奥利斯赌场真正的拥有者翁先生。翁先生是不会管这种小事的,当即打电话给乔正初让他好好解决,一定要让客人满意。
乔正初是把齐欢畅当兄弟相处的,但是现在惹到人了,用最简单的方法就可以解决这件事,他认为没必要闹大。所以他暗示齐欢畅在夜里出门,那位客人便带着人将齐欢畅拖到偏僻的角落痛揍了一顿。
齐欢畅恍惚间感觉又回到了四年前被高利贷追债殴打的时候,那次他遇到了周福荣,和周福荣成了兄弟,后来还戒了赌打算重新开始。可是他现在又得到了什么?他戒赌了,是乔正初让他当衰神破坏客人运气的,现在得罪人了又将他推出来给客人出气,完全是义务的,没报酬的,他为什么要遭受这些?他的父母不知道怎么样了,他的弟弟还没有找到,他却因为莫名其妙的事在这里被人殴打,为什么会这样?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齐欢畅被打得除了痛什么都感觉不到,想着自己的生活,他看不到一点出路,渐渐陷入了绝望。
不知道打了多久,客人看到齐欢畅蜷缩在地上像一滩烂泥才叫大家住了手,扬长而去。
周福荣听到消息后开车快速赶到,慌忙扶起齐欢畅,急道:“完了,我来晚了,Baby,你别怕,我马上带你去医院看一下。”他一边查看齐欢畅的伤势一边气道,“Honey太过分了,居然把你推了出来,回头我就去找他算账,一定要让他给你一个交代!”
齐欢畅迷迷糊糊的说:“算了,他也帮了我很多了。”
周福荣将齐欢畅的胳膊架到自己的肩膀上,费力的往车边走,唠唠叨叨的说着关心的话,可齐欢畅却不知道这样的日子有什么继续的必要。
正在这时,路灯的罩子突然掉了下来,砰的一声不偏不倚正砸在齐欢畅头上,吓得周福荣一哆嗦!
齐欢畅艰难的抬起手抹了把额头冒出的鲜血,眼前一黑,虚弱的自嘲道:“果然没人会比我更倒霉……”说完便软倒下去彻底失去了只觉。
“Baby!阿畅!你醒醒啊,阿畅!”周福荣用尽全身力气将齐欢畅搬上后座,飞车冲到医院急救。
路灯的罩子是金属制的,加上掉下来的速度,这一下伤得非常重,用头破血流来形容最合适不过了。还有齐欢畅之前被那群人打断了肋骨,现在一起手术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医生甚至让周福荣签了病危通知书,周福荣坐在手术室门外整个人都是抖的。
他拿起电话打给乔正初,怒吼道,“乔正初!如果阿畅有什么事你一辈子都不安心啊!”
乔正初一怔,不解的道:“很严重吗?他们应该有分寸的。”
“分寸?哈,分寸!阿畅快死了!!”周福荣激动的一把摔了手机,捂着眼睛哽咽出声。
他把乔正初和齐欢畅都当做最好的兄弟,现在因为乔正初的原因害得齐欢畅进手术室,他真的受不了。
乔正初捞起车钥匙同样飞车冲到医院,看到周福荣的样子时,他才相信齐欢畅是真的出事了。他不像周福荣那样情绪外露,做不到痛哭流涕,但他看着手术室的灯,心里也很难过。他行事方法是喜欢走灰色地带,但他从来没想过把兄弟害成这样,他不是故意的,如果齐欢畅真的死了,他想他一辈子都不会开心。
周福荣揪住他的衣领大力摇晃,质问道:“你说现在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啊?你那么本事明明有很多办法解决这件事的,为什么非要让阿畅去当出气筒?你说啊!”
乔正初一言不发,双眼却紧紧盯着手术室的门,周福荣颓然的坐到一边,不停的为齐欢畅祈祷。
手术室里,齐欢畅的手术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间有一瞬间情况十分危急,却奇迹般的很快稳定了下来,直至手术顺利完成也没再出现什么状况。医生最后检查了一下病人的情况,松了口气,走出手术室宣布手术成功,病人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了。
周福荣连声向医生道谢,见齐欢畅被转移到VIP病房,忙和乔正初一起跟了上去。VIP病房像一间三十平米的小公寓,环境非常好,周福荣没好气的说:“现在弄个VIP有什么用,Baby在乎这些吗?要不是你,Baby怎么会进医院!我看你赶紧走算了,不然Baby醒来看到你,我怕他会气到。”
乔正初转身往外走,周福荣瞪大了眼睛道:“你真的走啊?你把Baby害成这样还好意思走?你要做牛做马的给他道歉才行啊,你留下来照顾他啊你!”
乔正初无奈道:“我去请看护过来。”
周福荣知道误会他了,嘟囔道:“没诚意,不会自己照顾吗?”
乔正初看着他道:“你确定?”
周福荣败下阵般的摆摆手,“算了算了,你快去吧,不过你今晚一定要在这里守着Baby,不然就是不够兄弟!”
乔正初没再说什么,出了病房径自去找高级看护了。
高级看护是专业的,夜里有他照顾齐欢畅,齐欢畅一直睡得很安稳,没表现出痛苦不适的样子。周福荣躺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乔正初则是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一夜没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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