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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故国神游——城里老鼠

时间:2017-11-21 16:03:24  作者:城里老鼠
  更奇怪的是,楼主买点心奖赏中神煞,楼中竟无一人觉得不对。他们私下里议论这件事,大多认为她扬名同时,也为天下人除了一大害。点不点心的,反正也轮不到他们吃。
  由此可见,上有所好下必效焉。苏梦枕偏心师妹,手下人的心也跟着偏到天边,乐于解决她留下的烂摊子。何况,烂摊子压根没有出现过。
  龙八心情一分为二,一是火冒三丈,二是疑惑不解。幸好他心思远比外表细致,稍微深入想想,立刻若有所悟。
  苏梦枕得一强助,迫使雷损靠向蔡党。那么,无论风雨楼如何低声下气,蓄意讨好,都无法与六分半堂相提并论。苏梦枕看透这一点,索性不做无谓努力,直接表明立场,干净利落地站到了相府的对立面。
  既然是敌非友,他便没必要恭敬客气地对待他们,正如龙八察觉唐宝牛等人的身份,也未给苏梦枕面子一样。龙八想清其中道理,明白对方再不会因为他的官职,对他另眼相看。但他心里的小龙八仍暴跳如雷,使他本来不宽的心胸愈发拥挤,滋味着实不好受。
  风雨楼之中,还有一个比他心情更糟的人。那人自然是白愁飞。
  他和五湖龙王有过摩擦,大多数人觉得他不对,应该先问过龙王意思,再率人占领破板门。苏夜得罪龙八和朱月明,当街用血腥手段杀人,大多数人认为她是仗义出手,一举诛杀仗势行凶的刑部豺狼,简直是大快人心,让他们一吐胸中块垒。
  这不叫偏心,什么叫偏心?破板门被风雨楼子弟占领时,他的煎包在哪里?
  白愁飞一想这事,心里便阴云密布,旧仇之外再添新恨。不过,他外表仍一派平静,似乎已忘了这些不愉快,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参与制订赴宴名单,送去给方应看过目。
  苏夜并未听错,王小石竟不想去,主动将机会让给杨无邪。他有时爱凑热闹,有时又意外的不合群。他宁可与师无愧、刀南神等人待在一起,在风雨楼等候消息,而非前往这场“听上去就很拘束”的宴会。
  苏梦枕无意说服他,痛快地答应他的要求,选择与苏夜、白愁飞、杨无邪三人同行。三人确实不多,但雷损只带雷媚与雷动天,真要算起来,金风细雨楼还多出一人。
  与王小石对比鲜明的是,温柔极其想去,堪称积极、主动、踊跃地报名。
  她具有强烈的好奇心,哪怕一个无名小卒脸上扣个面具,她都想揭下来看看,何况戴面具的人是五湖龙王。她进京以来,通过苏夜,认识了十二连环坞的几位总管。但无论她怎么问,怎么求,她们都讳莫如深,无人愿意泄密给她。她的好奇心愈演愈烈,终于等到这时候,当然不愿错过。
  她本以为,大师兄会二话不说,把她带在身边。但苏梦枕也好,苏夜也好,白王杨三人也好,均没有这个意思,令她十分气恼。苏夜一眼看透她的恼怒情绪,担心她那天闹出意外,去问她的时候,却听她说没关系,不请她就不请她,她一点儿都不在乎。
  然而,在苏夜看来,这个小师妹的心思,比路上的一滩雨水还要清浅。
  才过了两天,她便从张炭嘴里打听到,温柔转着大眼睛,想着鬼主意,找上发梦二党的党魁,硬说自己是饭王的亲密好友,挤进温梦成的随从列表里,成功达成心愿。
 
 
第四百二十七章 
  方应看再三考虑,把地点定在他拥有的一处酒楼里, 而非神通侯府。
  他与五湖龙王达成一致认知, 认为这是江湖事, 最好不要牵扯朝廷,也不必邀请太多官员。这处酒楼名叫“遇仙楼”, 与三合楼等地不同,菜肴精美而昂贵,专门招待达官贵人, 很少做普通客人的生意。
  由此可知, 酒楼环境必定富丽高雅, 场地也极为宽敞。方应看别出心裁,命人将整个二楼的桌椅搬空, 重新布置, 让座位围成一个大圈, 客人面对同一个圆心, 比较方便说话。
  他确实尽了力,完成了这项至关重要的任务, 甚至不肯假手属下, 在楼中亲自迎接宾客, 满面笑容地招呼他们, 一一问候、寒暄、说长道短, 不肯忽略任何一人。不过,这也谈不上什么屈尊纡贵,礼贤下士, 因为有资格列座席间的人,名气全都不小。
  雷损和苏梦枕两人自不必说,花枯发、温梦成德高望重,门人众多,也有能力影响京城局势。神侯府的大爷、深宫大内的一爷,几乎在同一时间到场。
  一爷还带来人称“天残”的温家名宿温壬平,让他亲身参与此事,满足他目睹武林大事的愿望,顺便利用他那支“史笔”。温壬平的兄弟,“地缺”温子平也想这么做,却抽不出身,只好望京城而兴叹,注定无缘这场盛会。
  若将席中人的名字划去,那么江湖之中,已没多少人称得上“大人物”。天机龙头张三爸也许算一个,但他义子张炭坐在那里,相当于他本人亲自来了。与此同时,张炭还是长安“桃花社”成员之一,足以代表赖笑娥。
  由于大内侍卫必须有个首领,一爷既然过来,舒无戏自然得留在宫里。出乎意料的是,米苍穹同样不肯来。
  他第一时间收到消息,犹豫至今,最终选择放弃,全权交托给方应看。这不失为理智的做法。方应看在内,他在外,正好内外呼应,以免突发意外。
  方应看拱手作揖,一边笑脸迎人,一边想起米苍穹的意见。这名地位尊崇的老太监,曾眯缝着眼睛,用铁口直断的口气,断定今天必然出事。他说,他有躁动不安的感觉,就像他对女人产生欲望,又无处发泄一样。他要方应看多加小心,而方应看也诚恳答应了。
  他答应过后,仍然认为米公公想的太多。
  五湖龙王拒绝雷媚的计策,不肯抓住这个刺杀雷损的大好机会,应当是铁了心不闹事,想平平安安地揭下那张面具。他连雷损都愿意放过,更不会去杀别人。难道他想杀了苏梦枕?还是瞅准时机,让无情、一爷这些人血溅当场?
  倘若他是霹雳堂出身,倒是可以利用火药火器,将遇仙楼一锅端掉。然而,十二连环坞从来都是霹雳堂的敌对方。近年雷家内部四分五裂,元气大伤,不足与连环坞争雄江南,双方关系才渐趋缓和。硬说龙王来自雷门,也姓雷,根本无法取信于人。
  况且,他本人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不想接过米公公的担忧。
  苏夜料想无误。方应看听说他认识她,且与她打过交道,心情震撼至极。回府之后,这一个月三十天以来,他身不由己,总有意无意地进行猜想,仔细琢磨见过的每一个人,以排除她的真实身份。
  有那么四五天,他居然做了噩梦,梦见龙王面具一抬,露出他义父方歌吟的脸,使他大叫一声,苏醒过来。梦醒过后,他心脏怦怦直跳,明知绝无可能,心头的阴云却散不开。
  因此,他心境难免急切,思绪难免杂乱,像是从未喝过咖啡又喝了咖啡的人,尽管极力压制,依然口干舌燥,眼中也出现了代表兴奋的光。
  他为尽量掌控局面,刻意限制入席人数,效果相当显著。到场宾客,大多和他颇有交情,最少也是脸熟。也就花枯发带来儿子花晴洲,温梦成帮忙加入温晚的千金温柔,在他预想之外。
  方应看当然想不到,他有心搭上苏梦枕的师妹,花晴洲也很喜欢那位“苏姊姊”。花枯发叫他死了这条心,这辈子别想当金风细雨楼苏公子的妹夫。但他始终放不下这心思,终于说动了父亲,带他一起来,名为围观五湖龙王,其实是来瞧瞧苏夜。瞧到了人,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这个夜晚,并无一人迟到,早到者倒是有十之七八。他们全部紧赶慢赶,准时赶到,也都类似于方应看,或多或少有点兴奋,恨不得自己一到,龙王立即把那天杀的斗笠从头上揪下来。
  遇仙楼的院子、马厩,甚至大门外面,停满了马车、轿子和打着响鼻的马,还有听从首领命令,在外静候的各方帮众。
  可惜,要等客人到齐,十二连环坞的人才会进入遇仙楼。今天五湖龙王带谁来,是连方应看都说不清楚的问题。
  众人打叠精神,堆起笑容,将敌我立场放到一边。即使是苏梦枕,也对雷损微微一笑,无意冷言冷语地讽刺他。雷损更是无比客气,不惜赞美之词,夸完苏夜又夸白愁飞,连杨无邪也没落下,好像已把破板门之事忘到九霄云外。
  乍一看,气氛真是和乐融融,却又有挥之不去的一丝紧张。人人都挑没要紧的话说,希望时间尽快过去。
  方应看回到主位,扫视席间,暗自清点人数。
  他看见作少年书生打扮,粉脸如玉的雷媚,看见明丽秀雅,斜身与白愁飞说话的苏夜,以及跑到花枯发身后,把银盛雪赶到温梦成那里去的温柔。
  这三名女子容貌美的出奇,气质十分独特,均是武林中出了名的美女。若非场合太过严肃,一定有人上前与她们搭话。而且,她们竟然都和苏梦枕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两人是他同门师妹,另一人则是金风细雨楼的郭东神。
  他想起这桩事实时,唇边笑意更浓,心底升起一股复杂难明的情绪。然而,这股情绪立时消失,因为“铁树开花”兄弟已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地高声报出来客姓名。
  公孙兰和叶愁红,这就是龙王给他的答复。一个是连环坞总管,一个是朱雀阴兵首领,论身份无可挑剔,论武功更是秀出群伦。
  席间气氛持续紧绷,犹如一寸寸拉紧的弓弦,表面平滑有力,其实随时可能绷断。门前并无屏风之类的隔断,外人一进门,里面的人马上看的一清二楚。
  公孙大娘身着霓裳羽衣,恍若神妃仙子,有种高贵至极、华丽至极的灿烂感觉,使人觉得她身份与众不同。叶愁红则恰好相反,穿一身黑衣,腰悬名为“倚天”的珍奇宝剑,全身上下,没有半点多余装饰,气质冷的像永远不会化开的寒冰,同时又让人无法忽略她的艳丽容光。
  毫无疑问,她们一登场,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人人惊艳于她们的容貌,也很想见识她们的剑法。但在今天,她们绝不是主角。按理说,龙王应当昂首直入,径直走向那片为他留出的区域。这两名女子身前却空无一人,不见黑衣龙王的踪影。
  很快,惊艳变成了疑惑。幸亏在座之人大多矜持自重,不至于出现交头接耳的尴尬场景。方应看微不可觉地皱眉,含笑起身,迎接两位非同寻常的贵客。
  苏夜坐在苏梦枕后方,与白愁飞、杨无邪两人并排。她身前小几上,放着千金难买的佳酿香茗,质量上好的干鲜果子,迄今一口没动。她视线跟随公孙大娘,不断移动,然后收回近旁,落在小几左侧。
  杨无邪终于忍耐不住,侧过头,向她悄悄问道:“龙王为啥没来?还要人再迎他一次吗?”
  苏夜亦侧头,小声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此时,除了五湖龙王之外,其他宾客悉数到齐。常人会以为他故意摆架子,拖延时间,要席中之人无可奈何地等他。但在场者心知肚明,知道他不会做这等无聊的事。他的气势是发自内心,浑然天生的,用不着费力硬装出来。
  别人可以不问,身为主人的方应看却不行。
  不知怎么回事,龙王说的那句“我是你认识的人”,忽然涌出记忆,在他心田里回响不绝。他看了一眼张氏兄弟,见他们亦大惑不解,不晓得该关闭大门,回到他身畔,还是持续在门外等候龙王,只得笑问道:“龙王什么时候到?是否有事耽搁了?”
  叶愁红和他较为熟悉,凝眸瞧着他,露出艳若桃李的微笑,却没有回答。公孙大娘轻叹一声,柔声道:“不敢当,她可不会让诸位多等。她已经来了,她就在这里。”
  她轻启朱唇,说出如此轻柔动人的两句话,竟如晴空霹雳,舌绽春雷,震得遇仙楼里一片死寂。方应看纵有心理准备,也倏地脸色惨白。
  ……时光似乎停滞了,一瞬间就是沧海桑田。百年,千年,万年,日日复日日,年年复年年。人世变幻朝代更迭,唯有这座遇仙楼永恒不变,沉浸在永无休止的惊骇当中。
  没有人能描述这种感触,正如没有人能讲出这一刻的心情。定力差的,脑中嗡嗡作响,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定力好的,从这句话里,嗅到了极大的危险,脊骨像是被浸到了冰水里,从后颈寒到尾骨。
  刹那间,苏梦枕大叫一声,叫声惶急到了极点,亦无措到了极点,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可怖,最怪诞,最不可思议的东西。
 
 
第四百二十八章 
  忽然之间,浓黑如夜的刀光冉冉升起, 化作一条在黑云里出没的黑龙, 凌空旋舞咆哮, 以不可一世的气魄、君临天下的姿态,笼罩了遇仙楼第二层。
  楼名“遇仙”, 这道刀光也像是出自神仙之手,简直骇人听闻。刀光本身当然范围有限,无法扩散至整个楼层。但每个看见它的人, 都有种天昏地暗, 天际黑云接地, 白昼变为黄昏,黄昏变为午夜的诡异感觉。
  不是青罗刀, 而是夜刀;不是清雅秀丽, 诗意十足, 而是挟天地之威, 恍若狂风骤雨。它趁着席中人心神剧震的时候,就这样轰然降临, 漫天洒落。
  遇仙楼倏地昏暗了, 犹如另一个世界, 把客人与楼外夜色分割开来。楼外院子里, 为数众多的闲杂人等仍抬头上望, 好奇地望着二楼窗口透出的烛火灯光,猜想龙王何时才会大驾光临。
  他们瞧不见这一刀,更无从得知这一刀的结果。
  公孙大娘轻叹、微笑、说话, 话音未落,黑光已在苏梦枕身后升腾而起。他反应何等之快,霎时间心有所感,却同时陷入极度的惊骇,昏昏然如身在梦中,连动作都迟钝了。他并未抽出他名动天下的红袖刀,也没有疾掠躲避,反倒大叫一声,不可置信地回头查看。
  像他这样的人,居然也要亲眼看一看,才敢相信心中直觉。
  黑龙乍现,迅如雷电,轻易卷住白愁飞脖颈,将他淹没在一片漆黑的浪潮里。白愁飞一身白衣,竟倏然而没,仿佛被实打实的海浪吞噬进去。黑光跳荡翻涌,散发无边寒气,像极了冬日狂风之中,疯狂冲击岸边礁石的巨浪。
  苏梦枕回头之时,恰见刀光达到高峰,力竭衰退,退回主人所在的位置,让白愁飞重新曝露在众人的视线里。
  他仍是白愁飞,却少了一个头。他的头和脖子分了家,滚落在地,骨碌碌滚到中间的圆形空地,洒落一路血迹。他的脸庞并无痛苦之色,甚至见不到惊诧或恐慌,只有微微的疑惑。疑惑永远凝固在他脸上,一如他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今天。
  这一刀实在太快,使他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便已气绝毙命。无头尸身依然保持端坐姿势,从颈部断口向上喷着鲜血。血珠四处飞溅,溅到苏梦枕衣袍上,也落进杨无邪乌黑的头发。
  杨无邪举着他的茶杯,再也动弹不得。
  血光和刀光,难分彼此地交织在一起。即使刀势由盛转衰,旁人依旧辨不清持刀人的方位。事实上,他们不分武功高低,个个四肢发麻,背后直冒寒气,别说临危不惧,从容应对了,能看清夜刀如何割下白愁飞头颅的,都是屈指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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