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弛不敢置信得望着秦梦阑,感觉像是一道雷在他耳边炸响。待看着他的好妹妹肯定得点了点头之后,毕弛有一种逼真的感觉,灵魂被抽走的感觉。
毕弛晕晕乎乎得看了一眼那个漆黑深重里的大个子,情不自禁打了个激灵,再次确定道:“他真的有?”
秦梦阑满足了他,闭着眼睛,重重得点了一下自己的头。
毕弛连忙放下了心中的芥蒂,放下了那五分钟的等待,放下了他对高个子人群的天生仇视,扬着一脸灿烂的笑容回去了。
“哟,初次见面,虽然看不清脸,但是我还要自我介绍一下嘿嘿嘿。你刚说的小表子就是我,我就是小表子,毕弛。”
“......”
~~~
千米之外,有着丰富想象力和话痨属性的王珊珊也碰到了难题。
罗静一脸纠结得望着她,分享苦恼道:“我妈让我和东宁大学的一个老乡相亲。他家来了一个鞋厂,我家是做衣服的,正好可以凑一块儿壮大民族企业。可是我不想去相亲,因为我怕对方长得丑。珊珊啊,你说,如果他长得丑,我要怎么样拒绝才不给他造成困恼......”
王珊珊耷拉着脑袋,十分不愿意,但撒谎又会违背她的本心。矛盾了许久,王珊珊还是实话实说了:“一般我不会想这个问题,因为都是对方在想。”
罗静张了张嘴:“......”
王珊珊知道罗静在同情她,连忙安慰她,顺便也安慰自己:“没关系的,过几天梦阑带我去见毕弛哥哥。像毕弛哥哥这种不看外表只看内涵的人,他一定欣赏得了我的人格。”
正在街上跟梁成砚握手的毕弛忽然打了个喷嚏。真是,人在做天在看,连老天爷都在夸奖他的变色龙技术。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天气永远保持这两天的凉爽啊~~~
☆、玉兰
梁成砚有种迷迷糊糊的兴奋感, 这种不知缘何的兴奋让他头脑发麻,好像忘记了什么。
忘记了什么呢?
梁成砚仰着头喝完一口水,睡意朦胧得坐回了床上。然而一把掀开被子,感觉空阔的褶皱里凭空多出了一个人。肌肤白皙透亮,黑发散落了一床,柔嫩的脚丫正软软得踏在他的大腿边上。
就像是一朵雪白无暇的玉兰从被褥里翻了出来。
玉兰一脸迷离得看着他, 珍珠般明亮的眼睛先是有些迷蒙, 然后越睁越大, 越睁越亮, 最后满含魅惑和笑意得望着他。
此时此刻,梁成砚的思绪有些混乱,意识也有些迷糊, 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唯一清醒的, 就是他想将那朵玉兰一瓣一瓣剥开, 而后低头含住花蕊的冲动。
床上的玉兰花坐了起来, 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薄被。伸出了一双纤长的细腿, 搁在了他的双腿上。
梁成砚没有动,仍然有些困惑得看着她,疑惑道:“你怎么来了?昨天不是回家睡的吗?”
玉兰不满意他的冷淡, 伸出两条雪嫩的手臂,像藤蔓一样抱住他的脖颈,身子飘若无物得倚靠在了他的胸前。然后挪了挪双腿,蜷起膝盖, 直接将一双雪嫩的脚丫踏在他一直藏着的炙热上面。
梁成砚有点发懵,觉得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但是他低头看去,怀里的玉兰是真实的。尤其是她又长又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每颤动一次都在牵连自己的心跳。甚至连身上的味道,都是那种若有若无的淡雅芬香。
梁成砚神不守舍得闭上了眼睛,细细得去吻他怀里的女人。从额头开始,眉心、眼帘、眼梢,然后沿着鼻翼一路下滑,落在了娇嫩的唇瓣上。细腻的触感就像是在亲吻一多洁白芬芳的玉兰,含弄舔舐,一下又一下的吸允,而后同他设想的一般剥开这些花瓣,毫不费力得舔尝到花苞里面的甘甜和芬芳。
怀里的人不像昨晚那样含羞带怯,也没有昨晚吻后的气喘吁吁,一直极尽顺从得欢迎者他的深入和缠绵。
直至此刻,梁成砚纤长的手指才起了作用,可以一边亲吻着玉兰,一边解开玉兰身上碍事的睡衣纽扣。每解一颗,莹白的肌肤便多露出一些,透出清纯至极又性感至极的诱惑。先是整片玉润的肩膀,然后是棱感鲜明的锁骨,还有那一片蔓延至胸口的雪白肌肤。
梁成砚不由自主得勒紧她的腰,觉得自己大概是真得忍不下去了。热气直接呼在她修长如天鹅的脖颈里,叹气道:“确定吗,梦阑?”
幻想的“我确定啊”没有传进他的耳里......
取而代之的,是床头刺耳的提醒他可以起床晨跑的闹铃声......
梁成砚睁大眼睛,面露荒唐得看了一眼枕边的“京东狗”毛绒玩具,二话不说捞了过来砸到了地板上。
TM是哪个孙子放了一条狗在他床上?!!
梁成砚坐起了身,神色气恼得恨不得砸了床头的闹钟。可是想一想又好羞耻,难道他要抱着一条玩具狗继续玩下去吗?
做梦么,尤其是做春梦,严禁叫出对象的名字。
梁成砚仔细想想也会后悔,“梦阑”是什么意思,梦醒的意思。
~~~
春日的早晨清新怡人,大梁度假村里万花起开,尤其玉兰开得最为亮眼。为了不辜负这一早的春意盎然,梁成砚特地将一个小时的晨跑由室内搬到了室外。室外的空气特别好,清新湿润,带着青草和花朵的芬芳。
梁成砚沿着一个山坡跑向另外一个山坡,跑着跑着,草坪深处就会冒出来一只抑或两只腿短的孔雀,一摇一摆得跟在他身后跑上两腿,勿论跑多远,最后都会被远远得落在原地。
从连绵起伏的山坡上下来,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片种植了各种蔬果的洼地。梁成砚晨跑经常会跑到这里,平日里都会自动掠过,倒是今天跑着跑着忽然停了下来,跟一大早在棚子里喷农药的师傅打招呼:“有草莓吗?”
打农药的师傅点了点头,拾了一个篮子给他:“东面大棚的草莓最好,平常也不让游客进去采。”
要的就是草莓的干净无尘无污染,还有新鲜多汁又饱满,梁成砚拎了篮子钻进大棚里面,采了足足五斤才肯收手。
亲自看着几个师傅连手将这五斤草莓一颗颗洗干净了,梁成砚才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用纸箱装好了送到他那边。
梁成砚转身一走,几个师傅就开始议论:“不是说大的小的都不喜欢吃草莓嘛。”
“送人吧。”
“是的,他要是自己吃,直接摘了扔嘴里了。”
千米之外的老房子里,秦梦阑正躺在床上睡懒觉。周六的早上原本就是奉献给床的,偏偏有人诚心不让她跟周公约会,枕头边上的手机一直闹得不停。
秦梦阑脸也不洗、牙也不刷,一头乱发得横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看了十秒钟的天花板,最后终于受不了了,划开了手机:“一大早的,干什么啊?!”
电话那头的梁成砚清了清嗓子:“挂电话,开视频。”
“.....”秦梦阑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头痛到不能忍,连续捶了好几下被子。最后还是玩不过那边的大瞎子,一脸睡意得从床上坐了起来,打开了视频。
视屏接通了,睡眼朦胧的秦梦阑在显示屏上看到了一头同样睡眼朦胧的草泥马。
这是一头奶白的草泥马,眼睛大的占据了两边侧脸的三分之一。虽然睡意朦胧,但是无辜的小眼神伴着凸出的嘴鼻,依然逗笑了刚刚还在捶被子的秦梦阑。
“喜欢么?”梁成砚牵着草泥马走到了宽阔的草坪上,一边牵马一边直播:“给收看本直播的小可爱介绍一下,这是一匹来自马勒戈壁的草泥马。”
秦梦阑忍不住打断了梁主播:“我要看马,不要看人。”
“.....”梁成砚无奈得将镜头回归到了草泥马上,孤单寂寞得当起了牵马人。
草泥马不满意一大早就被游客从窝里牵出来,抖了抖前蹄,又抖了抖后蹄,最后一屁股摊在草坪上,再也不肯动了。
秦梦阑跟着盘腿坐了起来,质问那头直播的人:“你怎么虐待它了呀?瞧着一点儿精神都没有。”
“不敢虐待它啊。”梁成砚仔细看了看,推测道:“应该是没吃早饭,又困又饿的。”
说完就在栅栏那儿拎了一篮子苜蓿草,半跪在草坪地上,伸手将一根根苜蓿草送到了草泥马大爷的嘴边。如此,大爷才给了一点儿好脸色,身上多了些活力,在镜头前香喷喷得吃了起来。
草泥马吃得香起来了,就会发出跟它面貌极其相似的销魂声音。
“唔~~”
“唔~~”
梁成砚没好气得看着它,抱怨道:“你唔什么啊?不是在伺候你吃早饭吗?我早饭还没吃呢。”
秦梦阑越看越想笑,真是被他们一人一马给逗乐了,但是真正流连她视线的还是喂草的那双修长美手。又瘦,又大,又长,被这样一双手牵着,再苦再累,碰到最大的风雨,都会很有安全感吧。
那一只寒玉般润滑的长手抓着一把绿草,一点儿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得塞到了马嘴边上。一不小心被马舌头舔到了,梁成砚只能认命得甩了甩手,然后继续抓一把草送到神兽的嘴边,一直投喂到神兽饱了为止。
慢慢得欣赏了半晌,秦梦阑突发提问道:“哎,你给它喂的是什么啊?”
梁成砚低头捡了一片苜蓿草,在镜头前展示给她看:“三叶草啊,最天然的饲养原料。”
秦梦阑点了点头,疑惑道:“对了,是不是一万株三叶草里面才会有一个变形的四叶草?听说在草丛里找到四叶草的人,就是上天眷顾的人,能够实现自己的愿望。”
梁成砚没觉得四叶草有什么了不起的,低下头,在饲料篮里翻了又翻,没过半分钟就翻出了一株四叶草来,显摆给秦梦阑看:“是这种吗?”
“......”碰到这么小概率的事情,秦梦阑没什么好说的。
“翻到这种草就能愿望成真?”梁成砚显然嗤之以鼻这种小女生才会迷信的传说和耀眼,吹了吹手上这朵鲜嫩碧绿的饲料,不以为然道:“我不要梦想成真,我只要昨天做的梦成真,这样可以吧?”
秦梦阑困惑得张了张嘴:“......”问我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抱了一只狗玩了一个早上,,心好累
☆、发带
晨跑了一圈, 从东面一直跑到西面,一个多小时跑下来了,梁成砚终于有了点儿运动过后的疏松和畅快。站在棕榈树下喘了几口粗气,正盘算着怎么回公寓,许久不曾露面的孙乐乐开着电瓶车出现了。
长长的三排座椅,第一排坐司机, 第二排坐游客, 第三排坐行李。
梁成砚接过第一排司机递来的毛巾, 低头擦了一把脸上的汗, 疑惑道:“你要去接谁吃早饭?”
孙乐乐笑了笑,笑得有些僵硬:“接你啊,公子。”
大梁集团的董事长是有这么一个兢兢业业的饮食习惯, 喜欢拿早饭时间来笼络人脉和生意伙伴。梁成砚早就跟着习惯了,一年三白六十五天, 他一直都是一个人独孤得吃早饭。因此, 后厨的师傅都可怜他, 下面的时候会下两个荷包蛋进去, 假装他吃不完可以塞给别人。
梁成砚懒得再原路跑回去,一屁股坐上了车,示意道:“走吧, 去听听他要啰嗦什么东西。”
孙乐乐“嘿嘿”了两声,驱着车子来到了度假村的生态园。
大梁的生态园定性为餐厅,同外边的生态园酒店基本上没有什么差别。进去之后满眼的藤萝绿色,满耳的潺潺水声。服务员推着餐车在大理石上划过, 迎面碰到游客的时候会侧身避开,提醒他们哪个包厢对应哪个角落。
正中央的水池里还养着两只小海狮,看到游客会卖萌得叫上两声。看到服务员或者梁成砚这样眼熟的人,就会翻脸吐口水。
梁成砚许久没到生态园吃饭了,走进大厅,绕过走廊,一边走一边还能听到服务员们小声谈论的声音。
“哇塞,公子的眼睛真得治好了呀。”
“是好了呢,走路都不用扶拐杖了。”
“这病了一场啊,公子都变温和了,看到我这个老大妈还会给张笑脸.....”
“你是不是白内障眼花了啊?”
绿萝掩盖的vip包厢内,梁军彦和乔春雨都坐在沙发上,一个低头看报纸,一个低头玩手机,都在静静得等着他吃早饭。
梁成砚没打招呼,进了包厢门就跟一旁站着的餐饮经理点菜:“给我一碗赤豆元宵。”
“好的,您稍等。”经理立马在设备上下单。
梁军彦连忙合上手里的报纸,抬头搭话:“早上就吃一碗赤豆元宵,吃得饱吗?”
看到他们俩个就饱了,还要吃什么...
梁成砚没有搭理他老子,径自钻进了包厢的洗手间里。一把摘了头上湿漉漉的发带,然后开了热水洗脸。
发带对脸型的要求极其严苛,脸型肥圆的男人从来不敢尝试它。梁成砚跑步出汗量大,所以每天必戴,而且戴完必扔。
乔宇这种圆脸的或者是毕弛那种发型冲天的,一个不喜欢运动戴不了发带,另一个比较悲剧,戴起发带来像坐月子的产妇。所以说,运动发带当真是唯有男神可以驾驭,吊丝一辈子只能望洋兴叹的装逼神器。
擦干了脸,梁成砚从洗手间里出来,拉了一张椅子在餐桌边坐下,面无表情道:“找我什么事?”
度假村上班的人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梁家的家事,私下里都会议论纷纷。餐饮经理确定好订单后,不敢多加逗留,一溜烟小跑奔出了包厢。
“咔哒”一声,包厢门关上了。
梁军彦坐到自己儿子边上,试图用唠家常的口吻跟他聊天:“最近怎么样?小姑娘追到手了吗?”
梁成砚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了自己老爸一眼,然后起身往旁边挪了挪椅子,跟他拉开了一些距离。
“......”低声下气没有用,梁董事长的心里苦。然而父子间的隔阂全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他能怪谁?
默默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梁军彦再接再励,努力跟儿子拉近关系:“现在的小姑娘啊,都喜欢霸道总裁。你要主动起来,强势起来,不惜成本去追求,能使的招数都换着花样使出来。小砚啊,我告诉你,男的强势霸道,在女的眼里就是捷豹。男的温柔贴心,在女的眼里就是捷达。你说说看,你是想开捷豹还是想开捷达?”
这个话题成功吸引了梁成砚的主意。
静静思考了一下,梁成砚举一反三:“我懂你的意思,强势的是奥迪,弱势的是奥拓,中间差着很大的一个档次。”
梁军彦听了很高兴:“不愧是我儿子,脑子转得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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