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喝高的老头被人搀着出了公寓。看他们俩那种热恋状态的缠绵模样,估计随便开一个客房,俩个人能抱着聊上一夜。
秦梦阑转身拿着换洗衣服去洗澡,一口饭都没吃上的梁成砚自觉得将碗筷洗干净了。
甩了甩手上的水,梁成砚一转身,就在客厅里看见一个他梦中经常看见的玉兰仙子。
玉兰仙子正弯着腰在客厅里翻箱倒柜,知道他站在旁边,出声询问道:“咦,上次我带过来的那瓶护发素放哪儿了呀?”
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沿着她细白的脖颈、胸前、以及他看不见的所有地方一路而下,不仅打湿了地板,也模糊了洗碗人的视线。
梁成砚面不改色得走到她身旁的橱柜边上,手臂一抬,拉开了一扇装满了洗护用品的柜子。
秦梦阑垫着脚尖够下了那瓶护发素,抱怨道:“长得高了不起啊,打个柜子都打这么高。”
梁成砚没吭声,十分压抑得关上了橱柜。不只是全身上下,感觉连呼吸都是克制着的。
秦梦阑一秒钟看穿了他的心思,想笑又憋不住,只能隐晦得提示他:“大门锁上了吗?”
“......”梁成砚也不藏着掖着了,秉着呼吸抽走了她手上的护发素,然后拦腰抱起,将人抱到了自己卧室。
五分钟之后,卧室里传出了一个抱怨的声音:“你手上全是洗涤剂。”
“......白猫牌的,真害人。”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梁科普一下:洗涤剂不能当润滑油
明后章补....你们想要的。
Ps,没有几章了,亲们且行且珍惜,我爱你们!
☆、情话高手
光着一双白皙透亮的腿, 秦梦阑站在床尾凳上,居高临下得看着身前一米八八的大高个,笑得眉眼飞扬:“喜欢我这件睡衣吗?”
樱粉色的冰丝短袖两件套,松开外面短袖的衣扣,内里是火辣的V领吊带睡裙。高山丘壑,雪山红花, 几乎一览无余。
梁成砚看了第一眼, 湛黑的眼睛里竟然流露出一丝羞赧, 不自然得将目光迁移到了别处。
“......”那个在沃尔玛里豪掷杜蕾斯的人呢?
秦梦阑抬头望了望天花板, 心里生出了一种自己在调戏良家妇男的奇妙感觉。
梁成砚刻意忽视眼前这道诱人的甜点,返身去洗手间拿了一条干毛巾,提议道:“坐下来, 先擦干你的头发。”
秦梦阑“嗯”了一声,乖乖坐在床边, 光着的两腿交叠着跷在床尾凳上, 将洁白的后背和湿漉漉的头发留给了害羞的人。
梁成砚闻着那一头湿滑芬芳的长发, 四肢百骸酥软到没有一处着力点。像是一群蚂蚁啃噬着他的脚心, 而后往上攀爬,酥麻至脚踝、长腿、腰间、腹部,一身的火热和酥麻。
“......”梁成砚的手抖了抖, 感觉自己一辈子的紧张都用在了这里。
感觉到身后没有一点儿动静,秦梦阑转过头来,巧笑嫣然得看着他,灿若繁星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讥诮。
梁成砚是受不了这种眼神的, 甩手扔掉了毛巾,一把将人带到燥热的怀里,贴着她耳朵警告道:“我今天是认真的。”
俩人挨得够近,水珠沿着秀发一路而下,滴到彼此的身上。秦梦阑能感到自己的耳廓发烫,也能感到冰冷的水珠划过她的肩胛骨,溜过狭窄的乳缝,平滑的肚脐,最终,滴落在越来越湿的短裤上。
梁成砚的感触更加清晰,湿润的水珠擦过他星亮的眼眸,划过他藏在阴影下的俊朗面庞,最终,滴落在色淡如水的唇边。
梁成砚吻住了他唇边玉兰花瓣一样鲜嫩的耳垂,连着湿润的水珠辗转吸允,有时像囫囵吞枣一般莽撞,有时如品尝琼浆玉露一样酣畅。勒住身前细腰的手也越来越紧,越来越深入。
到了这个时候,坏事的不只是去污无残留的洗涤剂了,还有喝多酒就会放飞自我的老头。
秦彐森喝出了一张关公脸,颤颤悠悠得坐在公寓大门外,哭嚎道:“梦阑啊,爸爸是爱你的,爸爸是真得爱你的。”
梁军彦捂着肚子笑倒在地,笑完了觉得自己好像不大厚道,转身敲了敲公寓的大门,嚷嚷道:“我的闺女哎,出来看看你亲爸的怂样。哈哈,爸爸是爱你的,爸爸是真得爱你的。”
屋里的俩个人同时静了一下,两秒钟后,秦梦阑麻利得从床上爬了下来,一张小脸红得像刚从锅炉里取出的焦炭。梁成砚还没来得及拉下高山红雪上的那层樱粉色的雾纱,虽然双手已经揉搓过高山的白雪,抚摸过洼地的沟壑,辗转了一路芬芳和顺滑。
门外的秦彐森还在哭嚎:“梦阑啊,你要怎么报复我都行,是身败名裂,还是剃头发牢,爸爸都愿意。只要你愿意认我.....”
梁军彦照例跟在后面学舌:“爸爸做什么都愿意,只要你愿意认爸爸,嘤嘤嘤。”
房里的俩个人陷入了沉默,秦梦阑通红着一张脸,将湿漉漉的头发卷了起来,然后套上衣服,提议道:“那个,我今天回宿舍吧。”
一路认真过来的梁成砚看着她,眼睛里全是哀怨。
就不该点这个火的,秦梦阑急匆匆得穿好鞋袜,找借口道:“后勤处有你大门钥匙。”
言外之意,门外的俩个醉汉随时有可能破门而入。
梁成砚无奈得点了点头,起身去了浴室冲凉,捎上玻璃门之前不忘补充了一句:“下周去新西兰。”
“好。”左右逃不掉,秦梦阑也不想赖账。
两个人从公寓里出来,大门一开,就看见俩老头醉眼朦胧得躺在台阶上数星星。
秦彐森一手搭在梁军彦的肩膀上,一手指着灰蒙蒙的星空:“二十几年前,我们在紫金山的天文台上看星星。你说狮子座的流星雨最好看,因为它最大,最亮,最守时,从不会让人失望。”
说着说着,秦彐森的眼泪水就断了线,泪眼朦胧得不知道在跟谁说话:“每年十一月份,我都要赶到夏威夷,在Mauna Kea上看狮子座。哈哈,你知道吗?Mauna Kea的火山很美,那边的逆温云层能将山顶和空气分隔开来,展现这个世上最纯粹最美丽的星空。我一个人站在山顶上,吹着风,仰着头,一次次得看着流星雨在我头顶上划过。我在想,你对我,到底失望在哪里......”
听到这里,秦梦阑激动得差点没一脚踹上去。梁成砚一把拦住了她,嬉皮笑脸道:“看不出来,他年轻的时候是个情话高手。”
“什么情话高手,他就是一个喜欢拐卖妇女儿童的□□犯。”秦梦阑冷冰冰得评价道。
旁边的工作人员守了半天了,看到梁成砚跟看到救世主一样,着急道:“怎么弄啊,公子。我们想抬董事长回房间,董事长不让。”
梁成砚“嗯”了一声俯下身来,伸手推了推自己爸爸的肩,又拍了拍另一个爸爸的胳膊,柔声道:“都回房间睡吧,我送梦阑回学校。”
梁军彦迷迷糊糊的,眼皮子已经耷拉得睁不开了,嘴里还在嘀咕着不知道哪天的梦话:“盐水河的项目一定要拿下,拿不下你们给我统统滚蛋。”
梁成砚又拍了拍他老子的脸,想提醒他不要躺在外面做白日梦了。
“唔”了一声,梁军彦睁开眼皮看了梁成砚一眼,疲惫不堪道:“小砚啊,不要催爸爸,爸爸在努力,爸爸在奋斗,爸爸一定赚个几十亿让你娶老婆。”
也不知道是酒后吐真言,还是酒后吹牛逼,梁成砚默默得看着自己老子,再也没说话。
没过多久,来了两个力气大些的保安。几个人合力将人抬到了房间,开上空调关上窗,加湿器和熏香都放在了床头柜子上。后厨的人也送来了醒酒汤和蜂蜜水,还在床底下放了一个装呕吐物的盆。
然而工作人员们再贴心,也不会贴心到洗上一条热毛巾,擦擦他们的手和脸。
他们身边,原本都有一个这样贴心的人......只不过,都不在了。
梁成砚将秦梦阑送回了学校,送的路上闷闷不语。
绚烂的街灯无法提起他的精神,车载音响里回荡的,也是催人情伤的老调歌曲。
车子停在了中山路的红绿灯下,阴翳的梧桐折射出柔和的灯光,但折射不道路人紊乱的心里。
梁成砚不想说的,他习惯了自己消化,习惯了自己压抑,习惯了用实际行动还报他消化掉的这些压抑。但是头一转,看到女朋友投递来的疑惑视线,他就压抑不下去了:“......你想让我说什么?”
秦梦阑伸手摸了摸他紧绷的下颌线,柔声道:“怎么了?感觉你听了一句酒话之后,心情就不好了。”
梁成砚摇了摇头,纠正道:“他们跑回来敲门的时候,我的心情就不好了。”
“......”这话,让秦梦阑怎么接。
温柔的绿灯在马路一端亮起,梁成砚启动了车子,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跟她说实话:“秦彐森酒后吐真言,这一点,我能看出来。”
秦梦阑没吭声,哪怕他酒后吐的是金子,她也不屑捞一把。
“可是,我爸不会。”梁成砚的声音变得沙哑,带着暴风雨来临之前蜻蜓低飞的沉闷:“他喜欢借着醉酒,说一些虚情假意、拉拢人心的话。就像当年,他已经跟乔春雨有一腿了,但是还会抱着我妈,说她是他最爱的人。”
“......有可能,你妈真得是他最爱的人,乔春雨是你妈的一个高仿替代品。”秦梦阑张了张嘴,用实话安慰自己的男朋友。
梁成砚笑了笑,转移了话题:“那天在毕驰家,你说你是一个黑暗的人,我不会喜欢你这样黑暗的。”
“呃,这个......”那天情绪太激动,秦梦阑说了很多冲动的话。
比如:秦彐森,你要是不死全家,我死全家。
......没想到梁成砚全都记到心里了。
梁成砚靠边停了车,在她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温柔缱绻道:“其实,我也是黑暗的。”
过几天,又或是过一周,当你从新西兰回来的时候,你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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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多回到宿舍,罗静还开着台灯,准备着周五的法语专四考试。看到秦梦阑回来了,连忙抽了一套真题和一套模拟卷来,咨询道:“梦阑,帮我划个重点。”
秦梦阑换上拖鞋,脱掉外套,示意罗静将资料放到她桌上,奇怪道:“珊珊人呢?每逢大考,她都要死宅几天抱佛脚的。”
罗静扶了扶眼镜,神秘兮兮道:“她最近受刺激了,在外面夜跑呢。”
“受刺激?她也能受刺激?”秦梦阑盘好头发,拉开床下的椅子,摊开了书桌上的两套试卷。
“是的啊。”罗静耸了耸肩,打起小报告:“最近这个月,她一直在跟毕驰告白。毕驰好像委婉得拒绝了她,说什么S碼的跟XL碼的没有未来,买一套情侣衫都要换着穿......然后姗姗就受刺激了,这几天晚上都在外面夜跑呢。难得,为了毕驰哥哥,她知道减肥了。”
秦梦阑是不大敢相信的,所以她跑到珊珊同学的床铺下,看到刷漆的墙壁上贴了一副森白得仿佛可以拿去祭奠的悼文——“今天的你对我爱理不理,明天的我让你高攀不起。”
秦梦阑没有多想,掏出手机打通了毕驰的电话:“你是不是脑子出故障了啊?那么好的姑娘你居然不要?”
正在外面吃烤串的毕驰擦了擦嘴,百思不得其解道:“你说谁?”
“珊珊啊,王珊珊啊。”
下一秒,毕驰就挂掉了电话。
罗静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得看向秦梦阑,似乎想不到毕驰已经反感她们珊珊反感到了这个地步。
秦梦阑撇了撇嘴,下结论道:“总有一天,他会后悔的。”
作者有话要说: 目测真没几章了嘿嘿嘿,舍不得你们
☆、胖瘦美组合
周五, 法语专四在多媒体教室里面开考了。为了保证专四考试的顺利进行,班主任邓丽丽特地在教室外面拉了警戒线,防止韩语班学生路过的时候吵到15级考试。
周五一大早,秦梦阑领队,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拎着考试袋, 步履潇洒得从电梯里出来。她一出来, 韩语班的男生都守在了教室门口, 目不转睛得打量着他们的外院女神。紧跟在秦梦阑身后出来的两个女生, 一个短发齐肩,黑框眼镜盖住了大半张脸,瘦瘦弱弱的像是一个纸片人。另一个长发齐肩, 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占据了脸庞的三分之一,粉嫩雪白的像是一个吉祥物。
阳光飘洒在她们三个身上, 就像是最美好的校园片剪辑。长长的校园走廊上, 走过三个青春活泼的女大学生。她们语笑嫣然, 分享着一个三句话的笑话, 又或是分享一个刚听来的八卦,笑出了一脸的胶原蛋白,走出了一身的快乐舒畅。
韩语班的同学们一边欣赏, 一边议论纷纷:“为什么秦梦阑的身后永远跟着一个胖子和一个瘦子?”
“你太孤陋寡闻了,她们是外院有名的PSM(胖瘦美)女子组合啊。秦梦阑除了是队长,还是门面担当、形象担当、智慧担当和人气担当。胖子王珊珊呢,是团队的搞笑担当和动手担当。至于瘦子罗静, 呃,我听说的是路人担当。”
“...这样,好羡慕她们,走哪儿都是人群里的焦点。”
三个焦点晃悠悠得走到考场门外,然后被邓丽丽一通臭骂:“你们仨能不能靠点谱!?专四考试啊,居然跟上课一样压着点来。不知道早点过来调试耳机吗?不知道早点过来熟悉考场吗?”
智慧担当没有吭声,路人担当也不敢吭声,倒是动手担当一口气承担了所有角色:“邓老师,是您说的啊,考试要保持平常心,不能紧张。我们掐着点来考试,很平常,也不紧张。还有,耳机好不好用,是教务处老师的职责,好与坏是他们调试的。如果影响到我们考试,您第一个追究的应该是他们。而且我们隔三差五就会来多媒体教室上课,需要熟悉什么考场?”
邓丽丽看着头头是道的王珊珊,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眼前这个条例清晰、据理力争、耳聪目明的胖丫头,真的是她印象中那个熊大上身、熊二进脑、喜欢暴力碾压别人的王珊珊?
三个人陆陆续续得走进考场,秦梦阑是最后一个进去的,跟邓丽丽打招了呼道:“老师,麻烦您体谅一下。最近她体内的激素紊乱,脾气不大好。”
邓丽丽理解得点了点头,点完之后又有些哭笑不得。
考试时间一到,系主任张老头拿着密封的试卷和录音磁带走进了考场,陪同监考的还有日语系副主任木村教授。
张老头在外院的地位,明显高于木村教授。同是五十出头的花白老人,张老头资历更老,脸面更大。从教这些年来,不知道培养出多少个外交大使、经济参赞,还有业界吹捧的一流同传。
然而地位高又怎么样,监考国家级考试这种事情,还是要落到他们老头子身上。
木村教授负责分发试卷,张老头就负责敲打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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