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并不亲近的几个人强行尬聊,气氛有一瞬的凝滞,很快,韩夏笑嘻嘻的贴上来,挽住许南风的另一只手臂:“那个,南风,不知道这位是?”
很好,重点来了。
许南风微微抿唇,笑的温馨:“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大姨。”
“你们好。”女人笑得大方又不显疏离:“你们都是南风的舍友吧?这三年谢谢你们对她的照顾了。”
“都是一个宿舍的,彼此照顾彼此照顾。”
……
楼下寒暄片刻,这场戏,已经起到了它该有的作用。
许南风送女人离开。
舍友并未急着去吃饭,现在原地目送黑色的宾利载着许南风的“大姨”远去,眼中有艳羡,有嫉妒。
直至,那辆黑色的宾利彻底消失在视线里。
令瑜便是在这时候走下来的。
经过几人身侧,顿住了脚步:“不吃饭都站在这做什么?”
几人回头,见是令瑜,不免有些尴尬。
令瑜在她们几人里,算得上是相对富裕的,平日里,她们得了令瑜不少好处,也都向着她些。
而此刻……
韩夏消无声息的松开了搂着许南风的手臂,冲她微微一笑:“南风,你是跟我们一起去食堂,还是回宿舍找潇潇?”
“你们去吧,我回宿舍。”
这演戏,见好就收,免得,又招了什么祸端。
“好,那我们去吃饭了。”
“再见。”
许南风转身往楼上走,步伐轻快。
身后,令瑜看着身侧的几人,一头雾水,眉头不悦的皱着扫向几人:“你们什么时候跟许南风关系这么好了?”
“没有,令瑜,你不知道,刚刚许南风她大姨来学校了。”
“看起来就像有钱人,临走前还塞给许南风一张银行卡呢。”
“那可不,听说是刚从国外回来的呢!”
……
“别说了,都别说了!”韩夏瞪几人一眼,压低声音道。
几人这才后知后觉的看向令瑜,那张化了妆的精致脸庞此刻一片铁青,脸色难看的要命。
她冷哼一声,撇下几人,阔步离去。
“高贵什么?家里不也就是个稍稍有钱的个体户?”
“谁说不是呢?之前还说许南风被包养了,这下打脸了。”
……
流言传播的速度总是超乎你的想象。
不过短短几日,先前许南风被包养的谣言一事完全的来了一个大翻转。
许南风从瘟疫似的存在又变回了纯良美好的存在,且脑袋上还被扣了一个“富家女”的高帽。
随之而来的,班里的人对她又恢复了从前,有些,甚至有意同她热络。
许南风倒是表现的平静,唯一让她头疼的,就是秦宁这二世祖。
知晓这事,乐呵呵的来找她。
“小南风,你看我们多登对,一个富家公子哥,一个富家小姐,你不如从了我吧。”
许南风面无表情的翻开书:“我要学习了。”
秦宁脸凑过来,把书挡了个严实,眨眼:“我这么帅,你就考虑考虑我呗。”
“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小南风!”
许南风垂下头,专注的看着书,不说话了。
秦宁悻悻的扭正身子,他这么帅,怎么就入不了她的眼了?
☆、第7章她只想沉迷
许南风想跟陆西洲道谢,可此后的两天,他都不曾再回过绮云山别墅。
再回来,是第三天夜里。
夜色很沉,唯有月光细碎的透过翠绿的窗纱在床单洒下斑驳的暗影。
陆西洲就是踏着满室的月光走进卧室的。
睡梦中,鼻尖隐约钻进淡淡的酒气,有什么重物从上面压下来,压的许南风喘不过气。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目光一片涣散的蹙眉盯着眼前模糊的轮廓。
短暂的暗适应后,视线渐渐清晰,她看清了伏在她身上的人。
是两日不见的陆西洲。
他一双沉黑的眼近在咫尺的看着她,内里藏了火一般的惊心动魄,像是转瞬间就能勾人魂魄的妖魅。
她移开视线,伸手扣在他肩上轻轻一推,从他身下逃离,只满脸通红的落下一句:“你醉了,我去帮你煮醒酒汤。”
不过刚刚走出两步,手腕,被扣住了。
陆西洲使了力,轻轻一拉。
许南风整个人就像是失重一般,朝后倒去。
结结实实的,倒在了陆西洲的胸口。
他抬手顺势扣住她的腰。
胸口贴着胸口,心贴着心,许南风能清晰的感受到,陆西洲胸腔里那颗不安分的心。
而她的,比他更甚。
暧昧的夜风顺着窗户缝隙钻进卧室,勾起碧绿的窗纱,夜色竟染上无尽旖旎。
而陆西洲的眼睛,比夜色都要黑。
他低沉的喘息带着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许南风的额角。
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样一种直觉。
某一瞬,你看着一个人,便如同大火焚身。
你比任何一刻都清楚,你们之间,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
那些藏在空气里的悸动,暗潮汹涌,像是一瞬间就能将你淹没。
许南风无法形容此刻的感觉。
她只想沉迷。
无形的欲,望,如同蛰伏的野兽,一触即发。
几秒,陆西洲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狠狠的吻了下来。
吻的密不透风。
像在火中炙烤,又像在水中曼舞,风静了,一切都远了。
整个人,都陷入一种不可思议的美妙。
无力,痛苦,愉悦,欲,求。
夜色里,许南风咬着下唇迷离的去看陆西洲时,看到了他额角微微发亮的汗珠,迷人而性感。
带着叫人无法抗拒的迷醉。
他低喘着,摸黑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避孕套。
进入的那一瞬,许南风痛呼出声。
陆西洲扣住她的下巴,轻易捕捉到她眼底的痛意。
他蹙了眉:“第一次?”
“嗯。”痛到有些轻颤的回答。
陆西洲没再继续,只轻轻的去吻她的唇角,一下又一下。
察觉到她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才放轻动作,温柔的去探寻一个从未有人探寻过的领地。
于彼此而言,他们都是自己的第一次。
动作笨拙,却依旧契合的天衣无缝。
两人一同抵达最美好的高地,然后带着大汗淋漓后的畅快,拥抱彼此。
许南风额角抵在陆西洲的胸口,大口喘气。
她听到他胸口震耳欲聋的震动。
她看到沉沉的暗夜里,他耳边濡湿的黑发。
夜很静,月光很美,这一夜,她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
她不后悔。
是陆西洲先睡着的,许南风听到他平稳的呼吸从头顶上方传来。
她试探的问了句:“陆西洲?”
“羽儿……”他扣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不知嘟囔了句什么。
她问:“什么?”
他没再回答。
许南风微微直了直上身,手支住下巴,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轻轻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她浅笑:“陆西洲,晚安。”
一夜好眠。
天还未亮时,许南风就早早起来。
在锅里煮了醒酒汤,又做好了早餐保温,这才回到床上。
腰酸背痛,心里却是满心欢喜。
陆西洲醒来时,便看到身侧的女孩儿一双藕节似的手臂揉揉的缠着他的手臂,黑色的发丝柔顺的垂在她脸侧。
她面上有浓重的倦意。
他抬手按按后颈,想起昨夜的疯狂,半晌,极轻的勾了一下唇角。
轻手轻脚的拿开她的手臂,下床。
转身为许南风盖被子那一瞬,他看到了床单上一朵艳红的小梅花。
他知晓它的意义。
他盯着它,半晌没说话。
来到客厅喝水时,冰箱门上,他看到了一张白色的小纸条。
上面是一行清秀的小字——厨房有醒酒汤和早餐。
他抿了唇,神色难辨。
须臾,才扯下那纸条,揉了扔进垃圾桶,转身走进厨房。
厨房的电饭锅里是醒酒汤,上面附了一张小纸条——昨夜来不及道谢,学校那件事,谢谢你出手帮我。
陆西洲看了看热气腾腾的醒酒汤和饭菜。
他不知晓,这是她带着怎样的酸痛和疲惫做的。
他不过举手之劳,而她对他,才是真正的无微不至。
足够了。
该说谢的,是他才对。
多年不曾有人这样毫无目的的关心过他了。
陆西洲看着那纸条,又想起那个软软糯糯的小姑娘,浅浅的笑了。
吃过早餐,离去。
离去前,他嘱咐管家,对许南风多上点心,把小姑娘给照顾好。
因为是周末,许南风便没急着早起,一觉,睡到了日晒三杆。
拉开卧室的门时,她闻到了厨房的香味儿。
别墅里来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三四十岁的模样,恭谨而又温和。
她看到她,微微颔首:“许小姐,我是吴嫂,是陆先生的保姆,今早,他叫我来别墅照顾许小姐。”
果然是陆西洲。
许南风心口暖暖的。
她浅浅一笑:“吴嫂好。”
她走进厨房:“这锅里炖的什么呀?真香。”
“是鸡汤,陆先生特意嘱咐的,说是要给你补补身子。”
十分钟后,许南风坐在餐桌前喝着鸡汤,忍不住笑了,她只是跟他做了,又不是怀孕了,给她喝鸡汤做什么呀?
啧,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暖的男人?
―――――
尚秀集团,总裁办公室。
放在桌上的私人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陆西洲头也不抬的拿过手机,接通:“喂,哪位?”
“是我……”那边传来女孩咯咯的笑声:“你干嘛什么时候都这么一本正经?”
男人投在电脑屏幕的视线收了回来,面色变得柔和少许,缓缓靠进椅背,这才道:“怎么了?”
“我放假了,要回国了。”
“什么时候的飞机?”
“今晚八点。”
“好,我派人去接你。”
“不是吧,大半年不见你派人来接我?”女孩儿娇嗔:“你可是感动死我了陆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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