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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耳倾听——姜乐九

时间:2017-11-24 16:15:31  作者:姜乐九
  “谢谢前辈的夸奖。”程西说还有威化饼干,前辈要吃嘛?
  俗话说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老蒋没想到这妮子小小年纪就会揣着明白装糊涂,她表面上礼貌应承着同仁们的话,可是从不主动交谈一句,应答里也亲疏有度,总之你明明瞧出她的不热情,偏偏挑不出大毛病。
  程西昨晚收到付明森的短信,说次日早上七点前在公司楼下集合,她重新调早一个小时闹钟,结果还是睡过头了,临出发前还发现例假来了,家里日常囤货也断供了,她带了几片日用姨妈巾,却在苦恼晚上怎么办?
  程西例假期间,晚上都是要用那种安心裤才不会……侧漏。
  待到几个前辈插科打诨告一段落,程西重新和小虫聊起天来,“……你说,山庄里能买到姨妈巾嘛,应该有吧。”
  程西的声音很轻,小虫似乎比她更迷糊,圆圆镜片之下眨巴着一双大眼睛,表示不清楚。
  哎,算了,侧漏就侧漏吧,程西侧脸瞧窗外雾蒙蒙的天,早知道还不如在家睡上个日上三竿呢。 
  赵姐的儿子一路都在公放手机看着个什么《爆笑虫子》的动画片,里面的BGM魔性得很,程西靠在车座上刚眼帘合上就被突起的音乐声炸醒了,接连几次,她索性放弃了休整的念头。
  车外,白昼的光冲淡了袅袅的雾,一个多小时的车驰,他们抵达了目的地,程西与小虫一道下来,目光所及之处是两排深秋被染红的枫林道,幽长似无尽头,落下来的枫叶沾在这湿漉漉的青黑石板路上,蜿蜿蜒蜒,乱中透着些章序。
  纯中式明清仿古建筑,粉墙黛瓦间亭水楼阁,他们在山庄前厅集合等着分配房间拿房卡的时候,程西听付明森说,这处建筑山庄,是老师的处|女作。
  当年初出茅庐的贺正庭凭着恩师的提携,一口气扛下了贝家这座温泉山庄的总建筑设计。这处三进三出的温泉山庄历时三年有余,落成之日,贺正庭也跟着声名鹊起。
  贝家这处商业宅所,概不接待散客,都是会员制的,左右厢房错落有致,最深底后园的几处依山傍水的庭院小屋更是富贵人家的行政包房一般,付明森说,要么是有钱人家给老人来冬夏避寒暑清静养生的;要么是公子哥千金一掷消遣的好去处。
  程西听着付明森的八卦,再听他说后园独门独户的小屋一晚的价格,不禁咋舌,“这就是你老师当初给主家设计的初衷吧?”
  “什么初衷?”
  “每个男人都有个金屋藏娇的梦。”程西自然懂付明森所谓的消遣是何意,她见付明森揶揄在先,就跟着胡诌几句,这里如此清新别致,躲离尘嚣,约一个称心如意的知己佳人,来此煮酒烹茶,真正应了那句:红灯帐底卧鸳鸯。
  她要是男人,花再多钱,她也愿意。
  “为什么一定要是男人,你有钱的话,也可以养佳人,我介绍你入会。”身后突地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付明森即刻装作有事走开了,小虫也被程西身后的身影吓了一跳,低眉顺目。
  贺正庭错了错身,左右两手各盘着个手机,走到程西左侧前,将右手的那只手机一并归到左手上去,再施施然回头睨程西一眼,“红灯、帐底、卧鸳鸯,……”
作者有话要说:  强迫症龟毛症,还是决定把锁章重新改一下。
 
☆、(22)纽扣(贰)
 
  
  红灯帐底卧鸳鸯。
  意境不错,可惜是大丧之音。
  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
  贺正庭朝程西冷冷眼,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原少铭提着行李袋过来了,“贝家那位大爷晚上要过来呢,说你上次赢了他裤衩……”
  原少铭四十出头,是贺正庭工作室的投资人,这厮保养得宜,一眼瞧去,俨然一个三十有余的俏公子哥,他话说的溜,偏偏头,才发现贺正庭在和一个小姑娘说话。
  原少铭对程西有印象,“我记得你,新买的壁画师。”说着,挑挑眉,“开玩笑,新招的。”
  “原总,你好。”程西与小虫拿到她们厢房的房卡,说着颔首与他们作别。
  待到程西与其他员工一并随服务生上了楼,各自去归整行李,山庄后园别院的经理亲自领着贺正庭与原少铭往别院去。观景车上,原少铭打趣他的伙计,“别怪哥哥没提醒啊,尝鲜没得错,可是小东西还是不要碰的好,那姑娘,一看就是个有脾气的主。别到时候,沾了手甩都甩不掉。”
  贺正庭眯着眼看一路门楼庭院风景,他上个月过来,还风华葳蕤,眼下,枯草衰扬落寞得很,“不明白你说什么。”
  “拉倒吧,你,”原少铭从烟盒里摸出两根烟,丢一根给贺正庭,后者没借着他的火点燃,片刻,原少铭从烟雾间抬眸扫一眼自己的伙计,“我以为你因着那个林小姐,再也看不上任何女人了,这没过去一年,你守孝完了?”
  “你大爷!”贺正庭一怒,直接把原少铭分给他的那支烟揉碎了,丢到原少铭身上。
  “不说别的啊,”原少铭好整以暇地掸掸衣服,给贺正庭讲道理,“贺正庭,那个林小姐的死过去一年了吧,你比人家正主的男人都过得清苦,你丫在那个林小姐眼里什么都不是,你为她守孝?”
  “我为谁守孝?你特么会不会说话。”
  “不为她守孝,你丫过得跟个苦行僧似的?怎么着,工作室里那个新来的丫头让你要破戒了?这倒是个好苗头。”原少铭吐出一口烟,扬扬眉梢,“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个贱骨头,就爱那种闷闷声勾人魂魄的女人。”
  “刘经理,停一下。”贺正庭跳下观景车,让他们先行一步,他自己走走。
  原少铭也不打紧,回头再补刀一句,“锻炼锻炼也是好事,毕竟前楼那姑娘太年轻,贺叔叔是得存点体力才招架得住。”
  “……”
  ***
  程西问了客房部,他们有女性生活用品补备,可是程西需要的夜用裤,他们没有。
  于是,她在客房里补觉的时候,睡得小心翼翼,生怕沾到床单上。
  小虫在楼下餐厅带了些早午餐给程西,她左右也睡不踏实,就起来吃小虫带给她的三明治,毕竟人家一番心意,“吃过正餐,公司有集体活动吗?”程西问小虫。
  “贺总说过,没有集体活动,全由大家自娱自乐,游湖、登山、唱歌、spa、温泉、骑车、打球,所有都自由活动,全部挂公司账。”
  “哦,”这老板果然有钱有颜还任性,“那两个老总都过来干什么?”
  “消遣啊。他们就在付工所说的后园别院里,半应酬半消遣吧。”小虫也是一副道听途说状。
  一下午大家各自为营地欢乐,程西因为例假在身又不懂水性,付明森喊着她一起去游湖划船,她兴趣不高,掉水里是小事,反正有救生衣,可是她身上一直暗潮涌动着,她还是不要去丢这份现眼的好。
  她沿着人工湖绕了一圈,在远处看到很多飞檐翘角,片石假山互相补借着,生趣却也很内敛,老实讲,得知这么一座庞大的宅院出于贺正庭之手,程西还是默默致敬了一番。
  穿过人工湖再往中庭以北,就被工作人员告知,后园非住园客人不能入。
  程西远远眺望一眼,重院里一座座小楼闭门落户之状,静悄地让人心神一聚,程西败兴而归。
  晚上再次聚餐的时候,贺正庭出席了,美其名地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辛劳。
  他干饮了几杯酒,起身要回别院的时候,几个女同事正商量着一起去泡温泉,财务赵姐因着要带孩子,就说不去了。
  “赵姐,我帮你看孩子,你去泡一会儿吧。”全场在座的女生里就程西不去,还提议帮赵姐看会儿孩子。
  “你为什么不去呢?”
  “我正好不太方便。”程西她们这桌都是女生,大家心领神会,偏偏赵姐是个大嗓门,她跟程西确认,“你来例假了?”
  程西冷汗,是,我来例假了,赵姐你没必要这么大声吧。
  于是不偏不倚,赵姐的问话正好被要离开经过门口的贺正庭听到了,贺总若无其事地迈着长腿离开了中餐厅,前台文员飞飞怪罪赵姐,“这下好,贺总都知道人家程西来例假了。”
  已婚妇人的赵姐没所谓,“例假不是正常,贺总难道还能不知道女人每个月都得来一次例假?你们这群小妮子,矫情!”
  结果,矫情的小妮子程西给人干起看护阿姨的活了。
  赵姐说她最多泡个四十分钟就上来,让程西辛苦一个小时了,程西带着孩子在自己房里玩耍,她心想有吃的喝的,还有网络、电视,能看不住个孩子?
  但!是!
  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熊孩子的破坏性。
  小虫有件秋衣外套随手搁在沙发扶手上,程西拿出了所有的零食,起初小家伙还蛮乖的,一直吃吃喝喝看电视,有些感冒,拖着个鼻涕泡一会儿喊程西姐姐,一会儿喊阿姨,还跟程西讲着动画片里的各种卡司。
  眼见着快一个小时,赵姐也没回来,小孩子过了新鲜劲,就开始问妈妈哪里去了。
  程西好意安抚,妈妈去洗个澡,一会儿就回来,囝囝看完这个猪猪侠,妈妈就回来了。
  “姐姐,要喝水。”
  程西拧开一瓶矿泉水,臭小子非得让她把水灌到他的饮水杯里,按照他的意思做了,小少爷又嫌冷的。
  程西完全没带孩子的经验,不过心想这个深秋天,大人喝点冷的没关系,小孩子未必肠胃受得了。
  “囝囝,你坐着看电视,姐姐去烧热水哦。”
  等到程西烧好热水,灌进孩子的饮水杯里,试好温度,拿给孩子喝,孩子却一直在摇头,不肯喝。
  程西闭闭眼,算了,你赢了,熊孩子。
  不喝就不喝吧。
  程西继续陪孩子在沙发上坐着,她低头看手机没半分钟,孩子突然哇呀呀地哭起来了。
  怎么了,这是?
  程西以为孩子要妈妈了,哄了几分钟都哄不住,只能打电话给赵姐,让她快点回来。
  等着电话接通的几秒钟,程西单膝跪着哄坐在沙发上的孩子,“好了,好了,不哭啊,妈妈马上就回来了……”
  程西无意间发现小虫搁在沙发上的那件外套上少了颗纽扣,她下午脱下来的时候,程西印象纽扣还是完好的,程西脑中一根弦突然紧了紧,她再看一眼孩子,“囝囝,你刚才干什么了?”话音没落,程西就吓得起了一层的汗。
  孩子就是不说话地抽泣着。
  “……赵姐,……囝囝……,好像不小心吃了颗外套纽扣……”
  
 
☆、(23)纽扣(叁)
 
  
  很多事情确实不始于恶意,但也绝不是一句对不起可以解决的。
  赵姐爱子心切,匆忙回到楼上,孩子还是木讷地坐着,看似没什么大碍,但就是不肯说话。
  赵姐急了,苛责起程西,“磕着碰着都没什么,你怎么会把他吃下一颗纽扣,你确定他吃下去了?”
  小虫也跟着检查起自己的秋衣外套,她说衣服的纽扣确实有点松了,可是她印象中纽扣没有掉,眼下对称的大衣外套上,确实只剩下一颗纽扣。
  赵姐耐心哄着孩子,再三问儿子是不是扣姐姐衣服上的扣子当糖果吃了。
  孩子默不作声地点点头,就又放声大哭起来,喊肚子疼。
  赵姐一下子怒火到了头顶,悉数迁怒到程西头上,“早知道不该听你的话了,你帮我看孩子的人,怎么会由着他吃下这么大的一颗扣子啊……”
  程西确实有疏忽,她甘愿受着赵姐的怨怒。
  “行了,现在是追究谁责任的时候嘛,都给我闭嘴,明森,去开车,上医院。”
  贺正庭一声令下,喝止了所有的七嘴八舌。
  付明森晚上陪着贺正庭及原总他们打牌,接到这边的电话,说赵姐的孩子出事了,吓得付明森即刻扔了手里的牌,贺正庭问怎么了,得知情况,推了牌就过来了。
  程西一直裹乱的心在听到贺正庭的话,才慢慢有了点理智,医院,对,她连忙打电话给程若航,眼下只有程若航能帮她赎罪。
  可是电话迟迟没有接通。
  贺正庭抱起赵姐的孩子,说去就近的一家私立医院,赵姐一听是私立,心中有点打鼓,“贺总,私立医院能行嘛?”
  贺正庭瞧出赵姐的存疑,尽管心里有各种蔑视质问,私立医院怎么就不行了?可是他很理智,不便说多少,毕竟亲疏有别,何况关乎孩子。
  偏偏程西这个时候开口了,“赵姐,要不去市立医院……”
  “程西!”贺正庭喊住说话的程西。
  程西根本领会不到贺正庭有意的袒护,她只想快点解这个困局,乱麻之间,程若航回她电话了,程西如蒙曙光,用最快的语速给程若航讲了一遍她这边的情况。
  程若航没说多少,简单关照了几句,不要喂孩子饮水,不要呵斥孩子,用最快的速度送医,“还有,……,带一颗孩子吞服一样的纽扣过来。”
  程西连忙从小虫外套上摘下另一颗一样的纽扣,慌乱又着急,“赵姐,你如果信不过私立医院,咱们就去市立医院本部,我大哥是那边的内镜医生……”
  程若航说过,在医患这个关系上,国民始终有个误区认知,就是他们始终认为医患是对立的,患者或家属永远不相信,即便你没有给红包,他对于这台腔镜手术也会尽力完成。
  更不会信他们作为医者比家属更希望,病人能活着。
  程若航也曾解释过,为何他们这种三甲医院永远人流不息,因为国民在病灾之前,只能相信最稳妥的机构,所以,即便是死,也得死在三甲医院内。
  赵姐还是坚持去公立医院,再者,她听程西说医院里有熟人,那种裙带关系的潜意识就让赵姐愿意赌这一个小时的回城风险。
  *
  付明森开了贺正庭的车,一路夜色疾驰,车内无人言语,程西陪着赵姐坐在后座上,一直小心翼翼地看着孩子的状态,期间程若航又来了一通电话,程西怯怯地应着,表示孩子暂时没有太大不适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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