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薇薇恍惚着就把一碗白粥吃完了。
吃完她就又困了,毕竟病了两天,虽然现在已经好了,身体还是很虚弱。
奶奶把碗筷那些东西都收拾了,就让她赶紧睡觉。然后自己在一旁带着顶针做起了针线活。
抱着薄薄的毯子,身边有着奶奶陪伴,她的心此刻无边安稳,嘴角带着满足的微笑,慢慢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睡了多久,张薇薇是被热醒的。
现在还是盛夏,这个年代家里也没有什么空调,唯一的电扇她还记得,被二伯拿到他家去了。
起身看了看周围,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奶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索性又躺下了,这次却不是睡觉,而是陷入了沉思。
没有算错的话,现在应该是九八年,因为她是九三年出生的。
既然老天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她就不能浪费。
前世她做了太多的错事。
伤害了那么多人。
这一世她一定不会在犯傻。
还有那些留在心中的伤痛与遗憾。
比如奶奶的离世。
想起奶奶,她的心倏地就抽住了。
她和姐姐都是在奶奶身边长大的,可以说奶奶比父母在她心中的地位还高。
奶奶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在那个吃不饱的年代,硬是拉扯大了六个孩子,当大环境好些的时候,就走南闯北的走遍了大半个国家当小商贩贩卖茶叶,给家里改善条件。家里因此才添置了电视,电扇这些村子里不多见的东西。
只不过现在那些东西都摆在了二伯家罢了。
提起二伯一家,她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要不是二伯一家,奶奶也不会……
前世,奶奶就是在二堂哥快结婚的前几日,在二伯家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回家后就喝了安眠药自杀,最后虽然被救了过来,可还是瘫痪在床上,不能说话,不能动弹。
就这样在炕上躺了八年,直到那一日,在市里上学的她,刚到教室上早自习,邻居家的姐姐就敲开教室的门,告诉了她奶奶已去世多日的噩耗。
她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流着泪冲出教室,坐上车回家的。
没有见到奶奶的最后一面,是她心中最大的遗憾。
当她终于赶到家的时候,看到的只有灵堂里已经被钉上的黑漆漆的棺材。
她靠着棺材足足哭了一天,直到晕倒在地被抬走。
她还记得自己最后一次见到奶奶时的样子,那会奶奶已经瘦的不成人形,皮包骨头,可还是会看着她慈爱的笑。
那是最疼最爱她的奶奶呀。
好在现在她回来了,她有机会挽回了。
她一定不会再让奶奶吞下那些安眠药,一定不会让奶奶躺在炕上被病痛折磨多年凄惨离世。
离奶奶上一世出事还有三年的时间,她一定会看好奶奶的。
想完这些,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将枕巾打湿,赶紧把眼泪擦干,她可不能让奶奶看到了为她担心。求支持啦啦啦啦!
第三章大伯的算计
刚做完这些就听到院子里有声音传过来。
正想着奶奶和大伯就进了屋子。
大伯手上还拿着一封信。
“妈,老三寄来的信。”
张薇薇马上关心起来。醒来她还没见到自己的父母呢,上一世的这个时候,父母也正带着弟弟在帝都漂泊。
听到是小儿子寄的信,奶奶赶紧将信接过来,找出老花镜带上,才把信封拆开,小心翼翼的拿出来。
张薇薇也赶紧把小脑袋凑了过来。
奶奶只当她是一时好奇,想着她也不识字,就没有防备。
张爸爸在信里先是说了下自己过得很好,让老母亲不要担心,然后说夫妻两都在帝都找到了工作,想把两个女儿接过去,一家人团聚,也不想让母亲再过于操劳。
奶奶起初很高兴,可看到后面,面色就平静了下来,反而有些悲伤。
两个孙女自小就在她跟前带大,感情自是不一般,虽然知道儿子是为了自己好,也知道去了大城市对两个孩子也好,可一想起来要把人送走,这心里就难受的不得了。
事情还是没变呀,张薇薇想起来,上一世,也是差不多这个时间,收到了爸爸寄来的信。奶奶虽然舍不得,最后还是同意了,爸爸妈妈因为特殊原因不敢回来接她们,最后还是麻烦爸爸的一个老战友程叔叔,一路带着她们辗转着到了京都,把她们姐妹亲自送到了爸妈手上。
那些记忆是那么深刻,年幼的她始终没有忘记,因为,那是她第一次去大城市。一路的欣喜恐慌不安,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虽然她也很想去爸妈身边,可是看到身边伤心落寞的奶奶,她忽然不打算去了。她还是替父母留在奶奶身边尽孝吧。
奶奶虽然生育了六个子女,可三个姑姑都嫁人了,逢年过节的才回来一次,大伯和二伯虽然同住在村子里,可平时也不怎么过来,说句不好听的话,大伯和二伯实在是不怎么孝顺,只有有事的时候才会想起奶奶。
本来就自己一家和奶奶住的最近,房子紧挨着,可爸爸因为之前贷款和借钱办得造纸厂,刚开厂没多久,还没收回成本,就在国家要求关闭污染严重的中小型造纸厂这一大政策下,被强行关闭了。面对整日无数上门各种吵架砸东西追债的人,逼不得已,只好暂时远走他乡。
所以奶奶身边就只留下了自己姐妹二人。
爷爷这个老伴,常年住在已经关闭的造纸厂门房,替自己父亲守着废弃的厂房和一些东西,说起来,父亲也算是不孝的吧,没有在爷爷奶奶跟前尽孝,反而让年迈的爷爷奶奶操碎了心。
一时之间,屋内的气氛竟变得格外沉重。
直到奶奶回过神来,看到小孙女安静乖巧的样子,又是一阵心酸。
孙女都这么懂事,她倒是钻牛角尖了。
小儿子要接两个孙女到身边照顾,这是天大的好事呀,该高兴才是。
想通了这些,也没那么难受了。
信封里还夹着三百块钱,说是给她们去京都的路费。奶奶小心翼翼的抽了出来,正准备锁进抽屉里,一旁沉默了很久的大伯张宝深忽然开口了。
“妈,老三还寄钱了?”张宝深看似有些局促的搓了搓手。看在张薇薇眼里却显得那么虚伪和装。
这个大伯看似憨厚老实,可人却不咋地,是个好吃懒做的主,脑子虽然不是转的很快,可架不住后面有个百般算计的军师,也就是大婶娘。
这个大婶娘用后世流行的话来说,就是一朵白莲花。
面子功夫做得绝对滴水不漏,在谁跟前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让谁都夸赞一句好,背地里的算计一点都不少,只不过坏人都让大伯做了。
看来大伯是又看上她爸爸信中寄来的那些钱了,历史重演,她只觉得讽刺的厉害。
“妈,淑珍她不是最近身体不好吗,去医院看了下,说是要拍片检查下,才知道是啥病,可那检查费就要好多钱,家里实在是拿不出来,老三不是寄来些钱吗,先拿给我们用吧,这啥事也比不上看病重要,您说是吧?”
张薇薇冷笑,她那大婶娘身体现在可好着呢,哪里有什么病,直到几年后,才患上了糖尿病,不过就是为了更好的从奶奶这里拿到钱罢了。
理由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好似奶奶不给拿钱,就是冷血,不让大婶娘看病一样。
要是真有病也就算了,一家人怎么滴也得帮衬下,可明明没病,还要算计她们姐妹去帝都的路费,这简直不是人做的事,这些路费,还不知道是爸爸怎么辛苦凑起来的。
上一世,爸爸寄来的钱就是这样被大伯骗了去,导致她们姐妹晚了很久,才去的帝都,路费还是奶奶东拼西凑弄来的。
一想起这些,她就一肚子气。
奶奶因为不知情,反而不生气,面色有些为难起来。
虽然知道老大一家总是以各种理由在自己这里讨东西,可这次说人病了,总不是瞎说吧,也没人这么狠心,咒自家人生病的。
这个老大媳妇,虽然老有些小算计让她不喜,可还是很能干的,操持家务也是一把好手,要是真生病了,那可咋办,老大家还有三个孩子呢。
可这钱,又是老三寄来给孩子们的路费,她要是给了老大,俩孩子还咋去京都呢。她也能想到,老三能弄来这些钱,恐怕也不容易。
看着奶奶分外为难的样子,张薇薇更生气了。
大伯看着自己的母亲为了他家的那点小算计,就这样为难,难道就一点都不心疼吗,这还是为人子女该做得吗?
她真是越想越生气。可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什么好办法解决问题。
到底该怎么办呢?她怎么就这么笨呢,真是白瞎了重生人士的优势了。
张薇薇急得恨不得抓头发。
如果奶奶真得为了大伯把钱拿出去,她也没什么可说的,毕竟大伯也是奶奶的儿子,而且奶奶并不知道大婶娘的算计,还是看病救人最重要,但是,她就是不想大婶娘的算计成功。
第四章项链异常
着急着,就无意识的抓住了脖子上带的玉石项链,,紧紧握住,手心被玉石扎的破了点皮,渗出淡淡血丝,就在这时,玉石项链忽然发出了淡淡的光芒。
真得很淡,要不是她正好低着头,根本注意不到。
她马上一个激灵坐直了。
难道她也带了所谓的重生神器?
这下她也不再注意奶奶和大伯的谈话了。起身走到屋子一角,悄悄研究起脖子上的玉石项链。
这个玉石项链是她刚出生的时候,爷爷拿出来给她带上的。据后来听父母说,这个玉石项链还引起了大伯一家和二伯一家的不满,可爷爷是个执拗的人,认定了的事情谁都无法改变。
现在回想一下,爷爷虽然平时寡言少语,和子孙之间看着关系也不是很亲密,可她总觉得爷爷不像是一个普通的人,似乎心里藏了很多事情。
不过上一世,直到爷爷去世,她也没发现爷爷有什么特殊之处。
也是奇怪了,她刚才明明看见玉石项链闪了,可现在怎么看,也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玉石项链。
但是张薇薇心里却不这样觉得,很可能她的重生都是因为这个项链的缘故,现在找不到项链的特殊之处,只能说她还没发现罢了。
重活一世,她的耐心也不似常人,想通了玉石项链必是有不凡之处,心中有了计较和依仗,她也没刚才那么着急了。安安静静的坐了回去。
她的这些小动作,正在说话的大伯和奶奶都没有注意到。
“老大,先从别的地方借吧,老三寄回来的钱,是给俩孩子去帝都的路费,也是老三好不容易凑齐的,这要是给了你,俩孩子咋办?”奶奶还是纠结着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她却不能太偏心了。
张宝深听了这话,明显不高兴了。
“妈,我要是能从别的地方借来钱,还会来你这讨嫌?这两孩子啥时候不能去京都,淑珍可是她们亲亲的大婶娘,难道她们就不能为了淑珍先不去京都了。”一番话说得好似多么委屈。
张奶奶听了大儿子说自己来她这是“讨嫌”的话,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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