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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初见,止于终老——顾新城

时间:2017-11-26 16:35:52  作者:顾新城
  这第四组的四五排,可是众人眼里的黄金座位。
  前能看见黑板,后能低头睡觉,左边操场篮球场,右边抬头大门口。
  既能解闷又能一眼瞧见老躲在教室门口偷窥的老班,实在风水宝地。
  《孙子兵法》里说,龙盘虎踞,风水宝地,实践出真理,这块儿宝地也盘踞着几位小爷。
  为首的正是赫赫有名的肖家三太子,那脾气简直和托塔天王家的三太子一个模样,虽长着一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面孔,却有着一张生人勿进误闯者死的脸。您要是不服想以身试验,立马就喷火,烧死一个是一个。
  同桌隋海岩,外号“大海”,不是海纳百川九州四海的大海,而是波涛汹涌有容奶/大的大海。
  仗着自己人五人六的那张脸,凡是条顺胸大看着顺眼的花朵,基本都经他的辣手摧残过。
  言简意赅,两个字送给他——色魔。
  他俩的前边坐着俩二百五,卯劲及他的同桌段佳辰。
  这位段同学可不得了了,人可是正儿八经满族正黄旗的后人,于是人送外号“段王爷”。
  此段非彼断,这位爷可是有主的,正巧隔壁班常年居于肖裕名下的年级老二唐甜甜。
  唐姑娘的爹起了一手的好名字,甜甜,甜甜,这两人呆在一起方圆几十里都能被腻死。
  人物介绍完毕,老班的声音还在此起彼伏。
  “你这分已经谈不上拖班级后腿了,班级裤衩都被你扯下来了。”
  他甩一甩刚从墙上摘下来准备上交的流动红旗,没好气的在讲桌上摔了摔。
  卯劲还有心思想别的,红旗流动他还能想的通,可是裤衩...“老师,流动的裤衩交换使用不干净。”
  “哈哈哈!——”
  瞬间如雷贯耳的爆笑声响彻一班。
  隋海岩带头人仰马翻的敲着桌子制造暴/乱。
  肖裕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二百五。
  就连老班都气笑了,当了这么多年班主任,成绩好赖的学生都能对付,唯独就怕这种二百五,不能打不能骂还怕先气死自个儿。
  “我先把你脑袋给拧下来流动了!”他说着,拍一拍桌子,“坐下!看见你我就来气儿。”
  离中考就剩两月了,还得要强调纪律真是带班的耻辱,他把手中的数学卷子折了又折,说:“你们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这么简单的题都能错误一大片,马上就中考了,就以这样的成绩还不如早点回去家里蹲。”
  段王爷微微后仰,小声跟身后的人咬耳朵:“从小到大的班主任都这么说。”
  肖裕瞥了他一眼,神色慵懒的的回话:“那说明你是真差。”
  “靠!”
  老班一边讲题,走到第四组,他随便靠在了身边的桌棱上,反复提醒:“说了多少遍了,做题的时候你要弄明白出题人的意图,他到底通过这道题想考察的是什么?只有当你知道他想干什么的时候,那对付起他来还不是个玩儿。”
  说着,他随意指了个人站起来,“你说说,最后这一道题他想干什么?”
  隋海岩不情不愿的站起来,看了眼独占半页A4纸的那最后一道题,老班鲜红且巨大的那个“0”分整整画了半页。
  明知道他做错了,还让他站起来回答?他鄙视这种小心眼的行为。
  “快点说。”老班不耐烦了。
  隋海岩深吸一口气,闭眼狠心道:“他想让我死。”
  “哈哈哈!——”
  这下肖裕也受不了了,伸手扶额抖着肩膀低声笑。真是交了一群二百五的损友。
  老班气的声音都在抖,顺手拿起手边谁的一摞书,二话不说就打在隋海岩身上,“我现在就让你死一死!”
  小的时候,总以为能气到老师就是自己本事,老班气的恨不得拽着自己耳朵全校示众的面容,是隋海岩对中考前最后的记忆。
  **
  裴涪浅回到家时,已经八点多了,她平日里都住校,但逢每周五放学司机就会在校门口等着她,所以和班上的其他同学望眼欲穿的等下课比起来,她倒希望一直别下课。
  看着面前的这幢四层欧式洋房,她站在门外深沉的吸了口气,刚按了一声门铃,保姆阿姨就赶紧跑来开门,她叫了对方一声,换了鞋就径自上楼回自己的卧室了。
  保姆像是习惯了这个家怪异的气氛,什么都没说进到厨房接着去忙自己的活。
  过了会儿,她端着一碗刚炖好的鱼汤到餐厅,放下后上了二楼轻轻敲一敲其中的一间门。
  裴涪浅刚洗完澡,换了身舒适的睡衣跟着对方去了餐厅。
  “我炖了一下午鱼汤,你现在初三了压力也大需要多补补脑,趁热喝点吧。”
  她点头,不忘感谢:“谢谢您。”
  保姆看着面前懂事又听话的小姑娘,心底默默叹了声气,哎,真是可怜了孩子。
  裴涪浅晚上很少吃东西,她胃口向来不怎么好,感动是阿姨的一片心意硬是撑着喝完了满满一碗。放下勺子,她想了想,犹豫的开口:“我爸妈没回来呢吧?”
  “没有。”保姆不再多言。
  她点头,意料之中的便也没有失望。
  转身就回了房间,整晚都没有再下楼一步。
  第二天早晨,她起床的早,下楼时意外的发现父亲正坐在客厅看报纸,她站在楼梯中间,下楼的步子蓦地顿住,怔愣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抬步下楼。
  真是可笑,昨晚明明都不在的人,忽然间就横空出现了。
  已经有两个月没有见过面的父女,突然相见,生疏的同时也有些难以言语的心酸。
  说出去恐怕都没有人信吧,父母和女儿之间会如此生疏和尴尬。
  裴涪浅不敢再多想,走下楼低声叫了句:“爸。”
  开口的一瞬间,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叫过这个称呼了,同样的还有那声“妈妈”。
  裴父一身居家服,看来昨半夜是回来了。他带着银边眼睛闻声抬头看了女儿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接着翻了页报纸继续看着。
  裴涪浅习以为常,径自向餐厅走去吃早饭,前脚刚跨进餐厅,后脚却生生的停在了原地。
  餐桌上着一身黑色西装的女人姿态悠闲的切开盘中的煎蛋,高高束在脑后的发髻扎的干净利落,全身上下除了腕上的一块石英表外再无其它装饰,她总是这样,给人一种禁欲的美感。
  她忍不住想发笑,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先是那个和她这几年关系差到话不会多说几句的父亲,又是这位从小到大抱她都嫌手疼的母亲,怎么他们今天都很闲吗?
  她站在原地,默默无语了好一阵,秀气的眉头却不由的蹙起着。
  也许是太久没见过他们俩人,又或许是早就没了期望,对于这俩位随随便便就是一连几个月不露面的父母,现在她真的没有任何兴奋的心情和惊喜了。
  失望的次数太多,就真的无所谓了。
  走过去,拉开椅子,她还是低声叫了句:“妈。”
  毕竟是给了她生命的人,她不想被人说成是白眼狼。
  女人闻声抬头看了她一眼,仅仅一秒钟便移开了视线,从容的又低下头去享用自己的早餐,仿佛没听到。
  得,这位更狠点,连“嗯”都省略了。
  裴涪浅心底冷笑一声,她母亲这样的性格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当上系主任的,如果自己是她的学生,一定会鼓动全校学生签字联名罢黜。
  对方高冷的不说话,她也不想再热脸贴冷屁股,反正从小到大这事儿她没少做。
  只是以前尚小,还以为父母对她冷淡是因为自己做的不够好,后来渐渐地,才意识到不管自己再怎么优秀,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罢了罢了,她在心底安慰自己。
  匆匆吃完早餐,她站起身,端起餐盘时不小心手抖晃了晃,叉子掉在了桌上,发出一声尖锐的响声,她下意识的低头去看,果然系主任轻轻皱了下眉。
  她突然就乐了,仿佛能惹到对方生气是多么大快人心的一件事。
  捡起叉子重新放回盘子里,转身欲离去,却蓦地听见身后人低声开口:“你去哪?”
  不带一丝情绪的问话,冷冷冰冰的面容,却莫名的叫她红了眼。
  从有认知以后,她就知道自己的父母和其他同学父母不一样,他们不会在她得了第一后骄傲的带她出去吃大餐,不会在她做不了选择的时候理性的替她分析,不会在她被排挤时教给她为人处世的方式,他们不会的太多太多。
  可是尽管如此,他们依然是她的亲人,她的内心还是渴望着被关心被疼爱的,至少像个正常孩子那样得到该有的关爱。
  这个意识让她有些难过,她以为自己掩饰的足够好了,她以为自己真的都不在乎了呢。却没想到,她还是渴望的。
  她飞快的擦一擦眼泪,冷静的回答:“哦,今天有市里组织的数学竞赛,我报名参加了。”
  其实这次全市中学生学科竞赛意义重大,凡是最终成绩排名前三的考生即可在即将到来的中考中幸运的加十分,机会实属难得。
  说是加分,可明理人都知道这是各个学校挖人的手段。
  能来参加竞赛的考生都是各个分校送报成绩排名前列的佼佼者,有没有这十分对他们来说并不打紧,可要是能被好学校挖走提前出线,也是一件绝对的好事。
  作为和附中最有竞争力的四中自然也派出了本校的王牌,裴涪浅是代表出征者中的一员。
  她说完,看见程晓玥冷淡的点了下头,轻轻的就那么一下,但她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
  考虑了下,她忽然动容的看向对方,满怀期待的试探开口:“您觉得…我高中考哪里比较好?”
  “随你便。”
  “……”
  果然动容什么的都是浮云。
  呵。
  **
  裴涪浅记得那天很热,北方的四季只有冬夏没有春秋,过了冬天就是夏。
  那天早晨不太愉快,她一个人生着闷气挤地铁,从西直门到海淀,遇上上班早高峰,差点没被挤死。
  一路上她都在难过谁家的父母像他俩那样,谁家的孩子像她这么悲催。各种负面情绪喷涌叫嚣,她偷偷的在人群中上抹着眼泪。
  到考场的时候,她怕影响自己的情绪,再没敢看一眼校门口来送行的父母,再不敢多听一句父母鼓励孩子的声音。
  慌乱的脚步声,她匆匆找到自己的考场和座位号坐下,低头默背完一遍《出师表》,那种委屈的心情才渐渐消失。
  她舒了一口气,看到黑板上方挂着的钟表时,这才意识到距离开考仅剩二十分钟了。
  教室里坐满了和她一样的学生,有的还穿着学校的校服,估计又是校领导要求给学校打广告的方式吧。
  时针转动着,她看了几秒钟又盯向自己前方的空座位。
  挤破头才有机会参加的竞赛还会有人缺考吗?她下意识偏头,果然教室里仅留下这一个空位置了。
  裴涪浅莫名觉得遗憾,替这个素未谋面的同学感到可惜,于他自己而言错失了一次良机,于学校而言损失了一个名额。
  还剩五分钟的时候,监考老师的声音响起:“距离考试开始还有五分钟时间,请各位同学们再次检查自己的铅笔、橡皮、草稿纸是否都准备好。”
  裴涪浅低头去检查,桌上放着的两根中性笔及铅笔都是满芯。
  她再次抬头看向自己右前方的空位,还是空的,不由的一声叹息,这么难争取到的名额怎么还会有人不珍惜呢。
  就当她出神时,一声“报告”在门外响起,接着有人走到她前方,踢了脚凳子然后坐下。
  裴涪浅抬头,一身耀眼的大红色映入她眼睑。
  太扎眼了,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然后她才微微移着视线去瞧那张脸,那是一个拥有着绝美侧颜的男生,她在心底暗自惊叹着,那红衣少年已然迈着那修长的双腿走到她的前方,踢了脚凳子然后坐下。
  仿佛就在那一瞬间,她听见自己心底的惊呼:竟然有男生可以把大红色穿的这么好看!
 
  ☆、开学典礼
 
  裴涪浅莫名其妙被他所吸引,视线跟着他的动作而转动,看着他从透明文具袋内取出铅笔、中性笔,看着他伸手拨了拨那头乌黑的短发,看着他无聊的拿着一根笔来回转着。
  似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微微偏了下头,一头蘑菇短发的少女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肆无忌惮的正盯着他瞧。
  见惯了这样花痴的少女,他只停了那短短的一秒便收回了视线。
  铃声响起,考试开始。
  监考老师站在讲台向他们展示密封的考卷,她抬头的瞬间看到他对此毫无兴趣,依然撑着头转笔玩。
  多么心大的一个人呐,她摇头想笑。
  试卷从第一排向后传,等到试卷到他手上时,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心跳特不稳定。只见他微转过身,右手180度旋转将剩余的试卷递给了她。
  她抬手接过,看着那张帅气的侧脸在自己眼前一闪而过,她小声道谢:“谢谢。”
  取出一张,剩余继续后传。
  还有答题卡!她赶紧正襟危坐。
  再次180度旋转,可这次他压根都没有转身,随意的将一摞答题卡往后递了递就松开了手。
  她只来得及看清那只手,光滑又白皙,手指头尤其修长。
  她再次接过,然后机械的道谢,再向后传。
  考试正式开始,她拧开笔盖的同时,不自觉的盯着自己的右手瞧了瞧,脑海里不知怎的,想到的竟全是刚刚的那双手,她在心底感慨着,还是那双手更漂亮些。
  两个半小时的考试,时针刚转过一个小时,裴涪浅正好落笔写完最后一个数字。
  作为最后一道的压轴题,向来能把考生绕死,她反复看了两遍,确定自己的答案没有问题,这才合上了笔盖。
  抬头的一瞬间却忽然发现,前面的人都趴着睡了。
  她目瞪口呆的抬头看向黑板上方挂着的钟表,这才过去了一个小时而已。自己平时都算做题快的了,那他到底用了多久做完的?
  四十分钟?又或是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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