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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初见,止于终老——顾新城

时间:2017-11-26 16:35:52  作者:顾新城
  “......”
  裴涪浅愣在原地,瞠目结舌,他是不是傻?
  身后半天没有声音,肖裕回头看了一眼,她那一副受了欺负的小媳妇样儿是什么意思?嘴巴里还在小声嘀咕着什么?
  他蹙眉犹豫,他倒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可是如果她因此不高兴了,他可以解释的。
  “我的意思是,这种胡说八道又不负责任的判断都是造谣,你还相信是不是傻?”
  他才傻!天下第一大傻瓜!
  裴涪浅气绝,发火吼他:“我是风儿,你是沙(傻),你才傻!傻爆了!”
  话音落下,肖裕惊觉眼前一阵黑影略过,他望着遥遥扔下自己走远的那姑娘,脑子里瞬间反应了一句话:女人果然不能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还学会蹬鼻子上脸的。”他小声的嘀咕了句,不情不愿的孤身一人往办公室走去。
  **
  高一年级办公室。
  裴涪浅喊了声“报告”,乖乖的推门进去。
  乾隆爷看见他俩,伸手勾了勾:“来,过来坐。”
  他说着,起身就去搬旁边两个空椅子,裴涪浅哪敢承受如此大礼,赶紧过去帮忙,嘴上边念叨着:“老师我自己来。”
  肖裕在一旁默默的关注着,瞧着她那副狗腿的样子就嫌弃。
  三个人坐下后,彼此都没说话,乾隆爷也不急着开口,倒是一直盯着他们俩看。他越不说话,裴涪浅心里就越紧张,不自觉的就猜测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难不成还真要棒打鸳鸯?
  不管怎样,她都做好了绝不会为了学校的荣誉而放弃个人感情的心理建设,甚至说辞都在心底过了好几遍。
  乾隆爷不急不忙,打的一手心理牌,直到盯得裴涪浅就差坦白从宽了才缓缓的开口:“知道我找你俩什么事儿吧?”
  裴涪浅小心翼翼的抬眉,正好对上了乾隆爷暗涛汹涌的眼神,“噗嗤”一声火花在空中爆裂,她心虚的厉害,吓得赶紧低头数蚂蚁。
  她胆小如鼠的这一幕却分毫不差的被肖裕尽收眼底,他瘪嘴的同时,对她的嫌弃又加深了些。
  就这屁大点儿胆子还吹嘘什么喜欢他,他都敢肯定要是让乾隆爷知道这事儿,她铁定就要分手。
  啧,分什么手,连摸都没摸过。
  皱眉,他甩一甩头,妄想抛去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可是这种陌生的情绪却让他烦躁的想发火。一想到以她这狗腿又见风使舵和胆小怕事的性格,万一以后真要是受他人的影响而...妈的,就想揍人。
  乾隆爷轻笑一声,挑眉意味深明的瞥了肖裕一样,靠在椅背上,神态懒洋洋的说:“其实呢,也没什么大事。”
  裴涪浅推开椅子就要跪:“老师,我膝盖已经软了,它一会儿要是不受我控制的对您行大礼,您可千万承受住了啊。”
  “嘿。”活套了啊,都学会调侃自己了。乾隆爷意外又惊喜,哪个老师不喜欢学习好的学生,可他也不愿意自己的学生是个只会学习的书呆子,隋海岩那几个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就是例子。他一直都希望裴涪浅能受到肖裕潜移默化的影响,成绩它能帮你进入到一所好的大学结实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拥有资本才有可能飞的更高,而要想走的更远说到底靠的还是性格。
  赞赏的眼神看向肖裕,他轻勾了嘴角,肖裕冷淡的和他对视,然后移开视线。
  他再不说,裴涪浅可就真招架不住了,所幸一咬牙一闭眼,抱定必死无疑的决心:“老师,您说吧!”
  乾隆爷握拳,轻咳:“那我真说了啊?”
  “嗯!”
  “文理分科想好了吗?”
  “老师我不会放弃的!”
  “......”
  什...么...鬼......
  裴涪浅挠头,看着面前这俩男人一个莫名其妙,一个无语的直翻白眼,她狠狠的闭了闭眼,在心底质疑自己:她是谁?她在哪?她刚刚在干什么?
  “你刚说什么?”乾隆爷皱眉,没搞懂。
  “呃...”她摸摸眉头,心虚的看了眼肖裕,却见对方摆出了一副不认识自己的姿态,甚至还往旁边移了移凳子!
  嫌弃的太明显,她瘪唇,自己的锅自己背,只好硬着头皮解释:“老师,其实我的意思是,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绝不会放弃我要考Q大的决心!”
  三条黑线划过脑门…
  这么唬烂的解释,肖裕都不好意思说这是自己的手下败将,总有一种有一天会被她拉低智商的忧愁。
  如今,他只想送她两个字:“蠢货。”
  显然乾隆爷的智商也不允许自己睁眼说瞎话,他一拍自己大腿,哼道:“信你才怪!”
  裴涪浅:“......好吧。”
  “好了,言归正传。”乾隆爷清一清嗓子,视线在他俩身上分别停顿了许久,才又重复了遍自己刚才的问题:“你俩到底打算好学文还是学理了没?”
  “理。”肖裕没半点犹豫。
  裴涪浅下意识跟着张口:“我也...”
  话没说完,她刚吐出两个字就被乾隆爷呵斥住,瞪了她一眼,乾隆爷强调:“想好了再说。”
  “……”为什么如此针对她?
  裴涪浅不傻,打从进办公室门起,她就有一种乾隆爷的心思猜啊猜不透的复杂感。尤其此刻这位爷正半威胁半警告似的盯着自己瞧,她就更胆颤了,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说错了什么惹他老人家生气。
  可是,她也早就打定了主意啊。
  如果,他不能直接接受的话,那她,不然委婉一下?
  于是她开口问:“老师,理科和文科的成绩是分开排名的吗?”
  “当然了,这正是我想跟你说的。”话说到关键,乾隆爷倾身向前了些,更能清楚的对视着裴涪浅,然后苦口婆心的劝:“你看你的成绩,理综虽然也挺好的,但是历史是你的强项,我从历史老师那查了你的成绩,基本每次考试都在单科九十五以上,肖裕可才八十五左右上下波动。而且你的英语和数学好,文科生拉分就靠数学和英语,这绝对是你的优势。”
  听起来挺有道理的,裴涪浅缓缓点头,乾隆爷眼见有戏立刻乘胜追击:“而且最关键的是,你去了文科肯定就是文科的年级第一了。你想想这一学期以来但凡考试,你都被肖裕打压在年级第二的位置,其实挺悲催的。可现在只要你一个小小的决定,立马就能翻身农奴把歌唱啊。”
  裴涪浅点头再点头,看起来也非常赞同乾隆爷的观点和说辞。
  乾隆爷欣喜万分,看来最近读的心里揣摩术蛮有效果,瞧他现在不就说动了一个执拗的孩子么。
  于是他坐正,嘴角扬起:“好了,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吧。”
  裴涪浅点头,清一清嗓子:“我选理。”
  “......”
  乾隆爷被拒绝的干脆,哑声了半天,问:“为什么?”
  为什么?
  裴涪浅低头掰着手指头,她不安的时候总会做这个小动作。
  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她不想和他并列。文理分开排名,尽管都是年级第一,可是,太遥远了。
  两张成绩单上的名字相隔太远太远。
  她就想站在他身后,坐在他身后,名字,也在他的后面。
  这样的距离,她才能鼓励自己去乘机突破。
  傻吗?才不呢。
  她的肖裕,值得她这么做。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上课铃声已经响了一会儿,走廊上没了课间的热闹,寂静的仿佛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裴涪浅走在前面,神清气爽的甩了甩长长的校服袖子,附中春秋的校服是蓝白相间的运动衣。因为刚上高一,怕等到高三时衣服小了穿不上,她当初特意报大了一个码,典型的主观唯心,潜意识里相信自己还能再涨高五公分。
  “喂。”
  正得意忘形的时候,身后忽然发出低沉的声音。
  她回头,难得一见他竟面露犹豫和纠结,于是问道:“怎么了吗?”
  肖裕停下脚步,相距不远的距离他安静的立在原地望着面前这蠢得要命的丫头,实在难以把她和成绩榜上第二名的名字对应起来。
  附中一年级二十五个班,每个班平均四十人,一千人的考试中要想次次考到第二名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儿,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的难。
  这毕竟是全市升学率排名第一的附中,不是其它任何一所普通高中。
  他从未质疑她在学习上的智商,成绩就能说明一切。可是,抛开成绩以外的她,根本就是个智商为负的蠢猪。
  她自己都没发现因为喜欢他,而做出过多少让人哭笑不得的蠢事儿吗?
  就拿这次文理分科来说,虽然他从未认真的考虑过高考这件事,可毕竟在绝大数的家长老师心中这绝逼是件譬如婚姻的人生大事,可是她怎么还能随随便便的做不负责任的决定呢?
  仅仅因为喜欢他吗?
  可是他又不会走。再说了,他从来都没有阻拦过她喜欢自己啊。
  他不过是不喜欢她这种随随便便的态度,让人十分怀疑是不是有一天她也会用这种态度来对待他,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说放弃就放弃了。
  他不想承认这段日子以来,她所做的这一切,自己都始终冷眼旁观当个局外人,就是因为来源于心底深处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全感。她总是这样玩笑似的人生状态很难让他真的放心,她说喜欢他,就会一直一直喜欢他到死。
  他能相信她吗?
  还有待考验。
  “你想好要学理了吗?”带着不确定,他问。
  “嗯啊!”裴涪浅点头,嘿嘿傻笑:“刚刚我不是都说了嘛,我可喜欢理科了。”
  “是么。”他冷哼一声。
  看,就是这种笑,一点也不走心。
  于是仍然怀疑,“你认真的?”
  “当然啊。”
  裴涪浅认真点头,她没说谎,和死记硬背的文综比起来,她还是更愿意学习些烧脑的东西,这样才能凸显出她傲人的聪明才智。
  肖裕见她真不像是撒谎,终于心安了些。扬扬下巴,抬步越过她的时候特神气的说了句:“你要是不急着回教室上课,我可以偶尔大发慈悲的请你喝冰红茶。”
  裴涪浅立刻就跟了上去,生怕对方反悔,上前几步就拽住了他的校服袖子并保证:“去去去一万个去!”
  别说逃一节课了,逃一学期都行!
  有必要如此激动?肖裕瘪唇嫌弃。低头瞧见自己胳膊上那只多余又碍眼的小手,言简意赅警告:“狗爪子拿开。”
  裴涪浅:“......”
  他家狗爪子长的跟青葱玉指一个样儿!
作者有话要说:  O(∩_∩)O哈哈哈~我班上一个女学生竟然和段王爷的名字一毛一样,令我虎躯一震好开心好激动。
yy下段王爷听后的反应:暗戳戳的委屈脸去找甜姑娘求安慰:“媳妇儿,他们说我的名字和一个女孩儿的一样,我想改一个更男性点的名字。”
甜姑娘:“好啊,那不如就叫段壮壮吧,绝对够Man。”
段王爷:“......”
“不喜欢?那段大宝,段大强,段大伟,段大勇。”
“你怎就跟大杠上了呢,就不能好好取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名字吗?”
甜姑娘委屈:“你不是不喜欢别人说你小的么。”
段王爷一口老血梗在胸口,抬头望一眼窗外的艳阳高照,说:“大白天的,开车小心点。”
甜姑娘羞红了脸,捶他胸口:“讨厌你。”
段王爷哈哈大笑,凑上去贴着对方使劲儿放荡:“媳妇儿,媳妇儿,你怎这么可爱呢呀。”
刚从厕所回来的隋海岩听后一脚就踹了上去,“妈的,一天不浪会死啊你!”
“哼,你丫绝逼是嫉妒,□□裸的嫉妒小爷。”
肖裕偏头看了眼裴涪浅,冲段王爷冷笑:“滚。”
 
  ☆、受伤
 
  附中的超市在综合楼的二楼,被学生们亲切的叫做“小二楼”。裴涪浅跟在他身后,见他伸出修长的手臂从展架上取下两瓶冰红茶后,立刻狗腿笑着说:“嘿嘿阿裕,你胳膊真长,这么高你都能够着。”
  肖裕闻言,抬眉看了眼自己身前这不到两米的展架,冰红茶放在第二层,最多不出一米五,够不着的是侏儒吧。
  真是好大的狗蛋,还敢讽刺他!
  于是他转身,非常不爽的把其中一瓶放回了展架上,掉头就走。
  裴涪浅傻眼愣在原地,反应过来飞快的踮起脚尖把那瓶冰红茶取下来就往收银台跑。趁着他掏钱包的空当,她连忙对收银员小姐姐说:“还有这瓶,麻烦一起结账!”
  刚刚还说要请客的人,转身就瞪她:“我反悔了,矮子。”
  “......”反悔就算了,矮子是几个意思他倒是说清楚啊!
  裴涪浅伸出食指,不确定的指着自己问:“我拖鞋后净身高168公分,矮子?”
  她话落,蓦地瞪圆了眼珠子,惊悚的看着他忽然慢慢低头凑近了自己。
  随着他的贴近,那丝浅浅的呼吸就喷在她最敏感的脖颈处,情不自禁的,她悄悄打了个哆嗦。
  不敢抬头看他,低着头却通红了脖子。
  他...他...要干什么?亲...亲亲...么。
  她害羞又紧张,浑身僵硬如尸体,却还有工夫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只要他贴上自己的嘴唇,她一定要来一个热烈的法式深吻,主动都行!
  就差一点点,就差微毫的距离,他却停了下来。
  肖裕低眉,入眼就是女孩子那纤细白嫩又诱人的脖颈,他的鼻尖就停在了她耳边一公分处,于是那女孩子身上特有的香气猛烈的直冲他鼻间。甜腻的味道让他不舍得离开,那股特殊又陌生的情绪在心底疯狂的叫嚣着,只想靠近点,再近一点。
  忽然意识到自己犹如变态的可怕行为,他皱眉,几乎跳脚着立刻远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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