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赖也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她努力挤眼泪,想营造一个浪漫又感动的夜晚,至少当很多年后回忆起来,也要能流下泪来的。
可是当她刚刚问出口他究竟爱她哪一点的时候,那个男人,她的新婚丈夫,竟然十分不耐烦的拍掉了她碍事的手,毫不留情的吐槽道:“洞房花烛夜你能不能自觉一点儿?我想走肾,你非让人走心,什么毛病。”
于是很多年后,当裴涪浅回忆起新婚之夜,确实流下了泪水,不过却是愤怒的眼泪,那一晚对她的感受只有一个:很糟糕,糟糕极了!
而肖裕回忆起来,却是:很舒服,舒服死了!
不论怎样,他们总算是合法了。
而婚姻生活,又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
婚后的第三年,裴涪浅和肖裕迎来了他们的第一个宝宝。
因为肖彦家的宝宝取了个名字叫“肖时(shi)转”,肖裕不乐意自己的儿子和别人用同一个字,因此大笔一挥,简单直白的取名:肖十(shi)一。
肖彦被狠狠的噎了好几天,最后呵了一声:“这名字一看就随他爸。”
裴涪浅也是一脸的郁闷:“阿裕,你很喜欢看《萧十一郎》吗?”
可不论他们怎么反对,孩子他爹铁了心就要起这么个名字,甚至就连一向疼爱自己的公婆竟然也觉得很不错,裴涪浅无奈,只能劝自己接受。
十一是一个高情商的小家伙,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泡妞。
当老师第三次把裴涪浅叫到学校时,她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当晚回家,肖裕换了鞋就觉得房里诡异的安静。
因为他和裴涪浅都忙,顾不上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照顾孩子,他们婚后的大部分时间就和父母住在了一起。
当然这个建议还是裴涪浅提起的,他怕她面对肖家人心里有阴影,一再的反对可却拗不过她的执意。做了母亲的人还怎么会在乎自己心里的别扭,只要是为了孩子,她怎样都无所谓。
上二楼书房,意外看见那小子正老老实实的站在墙边。
他诧异了一下:“肖十一,你在干什么?”
十一偏头看了他一眼,又默默的收回了视线。
“嘿!你还敢不理你老子!”
真是反了天了!
他上前,跟那么一点儿的小屁孩站着说话嫌费劲,索性就坐在了地上。
“我问你话呢,你在这儿面壁思过啊?你妈人呢?”
十一淡淡的偏头瞥了他一眼,说:“爸,您能别打扰我罚站吗?”
肖裕过去最大的人生乐趣就是欺负老婆,当有了儿子他的人生趣味又多了一个,闻言立马就笑了:“不错嘛,你妈罚的你?那你好好站着吧,没她的允许不准回房间,顺便今天晚饭也不准吃了。”
十一:“……”
他是捡来的吧?
肖裕兴冲冲的跑回房间去找老婆,真是开了窍了,平时他说过多少次别太宠着那小子,她都左耳进右耳出,今天真是值得表扬,不如就肉赏吧!
裴涪浅正坐在床上看书,一看见他进来,就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肖裕激动的脱衣服准备先去洗澡,却被她冷声叫住:“你过来。”
他屁颠颠的过去,讨好的笑:“怎么了,宝宝?”
裴涪浅瞪他:“别嬉皮笑脸的,我要和你说一件很严肃的正事。”
“你说。”
她坐起身来,越想越生气,一拳打在他胸口上,哼道:“还不都是你儿子!老师说他又随便亲别的小女孩,跟你一个臭德行,流氓!”
肖裕愣了下,拉开卧室门就冲走廊喊:“肖十一,你今天亲女孩子了?”
十一蔫蔫的嗯了一声。
“长得漂亮吗?”
“砰!——”
一个枕头砸在了他的头上,随之而来的是震吼:“肖裕!!!”
肖裕转身看了一眼愤怒的老婆,安抚道:“别急啊老婆,我问问清楚。”
“你少教坏他!”
肖裕纳闷了:“这怎么能是教坏呢?我不过是要告诉他择优筛选,万一长得不好看那多委屈自己的。”
裴涪浅气极反笑:“所以我前几天出差去,你就给他教了这些?”
“还有时转。”
他说完,裴涪浅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一看到方欣的来电提示,她呵呵笑了,直接将手机扔了过去:“你接。”
接就接,有什么大不了的。
肖裕按下免提,刚喂了一声,方欣震怒的吼声就从那端传了过来:“肖!裕!我!要!杀!了!你!——”
某人颤颤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裴涪浅在一旁呵呵冷笑,从此以后,再不敢将儿子扔给他带了。
去年的时候,国家放开二孩政策,有一天他陪她逛街,她到专柜买唇膏,他看到广告牌上打着的“孕妇专用”时吓了一跳,追问她是否怀孕了。她淡淡微笑,回家后才点头承认。
而肖裕的表情却不太好看,上次生十一的时候她痛的死去活来的模样深深的印在他的心里,他是再也不想让她受这样的苦了,明明有备孕,可是怎么会?
尽管他一人反对,可在全家的喜悦和她的坚持下,他还是接受了这一事实,只是这一次,更加小心谨慎的陪在她身边。
几个月后,在万众期待下,小公主诞生。
取名:肖七一。
裴涪浅无奈抚额,问孩子的爹:“你是打算把法定节假日用完吗?”
他忽然一愣,反应过来醍醐灌顶的称赞:“好主意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
想骂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那人开始掰着指头数:“十一国庆,七一建党,八一建军……”
那天夜晚,她睡的迷迷糊糊,听见他对着小婴儿车上的姑娘小声的说:“小公主,你好呀,我是爸爸。”
那声音,温柔的腻死人。
裴涪浅微微睁开眼,心里竟有些吃味。
第二天,她别扭的看着他忙前忙后的给女儿换衣服,没忍住,问他:“我们俩谁是你的公主?”
他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这还用问,当然是我女儿了!”
不死心,她继续问:“那你要保护我俩谁?”
他似是认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皱着眉头许久,才指了下她说:“保护你吧,这样我就能问你收点保护费了,然后给我女儿买漂亮的衣服。”
她呵呵冷笑:“如果有一天你女儿出嫁了呢?”
正准备给他煲汤的那男人竟然愣在原地许久,忽然一扔汤勺,转过身失魂落魄的瘫软在沙发上,不高兴的说了句:“今天心情不好,叫外卖吧。”
“……”
呵。
呵呵。
☆、孕期那点事儿
都说女人生产的时候最能体现一个男人爱不爱你。肖裕至今都不怎么敢回忆妻子怀孕的那些日子,一方面是恐惧,另一方面是那段日子所受过非人的虐待和折磨,他能忍着没掐死她,就是爱她。
像肖裕这样的直男都知道女人尤其在乎婚礼,他是想给爱人一个完美又梦幻的婚礼的。只是裴涪浅态度坚定的拒绝了一次又一次,婚礼上新娘都是要由父亲牵着手送到新郎身边的,而她的双亲一个早已过世,另一个也已多年未见,如果见面对彼此来说都是一种难堪和痛苦,那不如就将这种关系放在记忆中,下一世再来偿还。
肖裕心疼她,和她家人有关的话题他向来不怎么敢提及,可是娶了人家姑娘却不去拜访长辈们,即便她并不在意,只怕父母也会责怪他不懂事。
裴涪浅考虑了许久,才给徐怀亦打了个电话。
裴家人是再也不想见着任何一个肖家人的,反之,肖家也如此,肖裕和裴涪浅可以去西山大院看望爷爷奶奶和长辈们,但他们是断不愿意和肖家的长辈坐在一起聊天吃饭的。三十多前的错误,即便随着两条鲜活的人命而被掩埋在泥土中,可心里的刺儿却是拔不掉的。
那一天,仅仅疼她的姨妈和舅舅作为娘家人和肖裕父母一起吃了顿便饭。值得庆幸的是程晓玥因为出差并不在北京,她承认自己听到这个消息后松了一口气,见不到反而俩人都轻松。
都说母女之间哪有隔夜仇,只怕程晓玥是再也不想见到她了吧。
裴涪浅无奈这种形式上的两家会晤,在她看来根本就没有必要,见面对于彼此来说都是伤痛,那又何必要强颜欢笑的一起共餐?
幸好这种情况只会发生一次,送走姨妈和舅舅她坐在回家的车上安静不语。
肖裕的心都快疼死了,他放在心尖上宠着都来不及呢,竟然她父母敢那么伤害她。心里却是下定了决心,除非她自己愿意,他是再也不会让她去面对程晓玥了。
“想去看电影吗?”红灯时,他问。
裴涪浅侧头看了他一眼,诧异:“你花了大价钱装家庭影院的目的不就是避免去人多又闭塞的电影院吗?”
肖裕被她噎了一下,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真是个不懂风情的女子。
她反应过来,笑了:“我知道你想安慰我,没关系的,我已经不在乎了。”
他偏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是在确定她话里的可信度有几分。
“真的。”她咬唇,释然的呼了一口气:“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心。”
他趁着红灯摸了摸她的发顶,别扭的红了脸说:“你开心就好。”
省去婚礼,他们直接飞到希腊圣托里尼岛度蜜月,虽然婚礼是不打算办了,可份子钱肖裕一分没少的全收了。最财大气粗的当属肖老大,双手再奉上J&Y百分之三的股份,如此一来,肖裕即便是不工作,也能靠着J&Y那百分之十的每年分红而坐享其成混吃等死。
那十天的蜜月旅行,让他们全身心的放松到二人世界中,久违的初恋般甜蜜让俩人情不自禁贪恋和激动,激情来了自然无法阻挡。
肖裕看着酒店浴室瓷白的双人浴缸,挑眉轻笑了一声。
尽管被自家兄弟狠狠的嘲笑鄙视过,当初在给新房装修时,他固执己见的装上了双人浴缸,并且把主卧里的浴室瓷砖通通砸掉换上了360度无死角全透明玻璃。装修工人还一再询问是否需要装上窗帘,他鄙视又嫌弃,这一群没有情趣的人呵。
裴涪浅进来准备洗澡,一看到他对着那浴缸发呆就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她红着脸转身想先出去,却被他忽然伸手拽进了胸前。
“跑什么?”
他微微低头,声音无限诱惑。
还好意思说,她气恼的抬头瞪他一眼:“方欣都笑话死我了!”
不止方欣,任谁到他们家看到卧室那巨大的落地玻璃都会嘲笑,就连公婆都无语了好些天,他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害臊和丢人。
肖裕呵了一声,表示嫌弃:“他们懂个屁。”
那些人哪里是嘲笑,明明就是羡慕死他了。
“你懂,就你下流。”
他挑眉,十分乐意付诸实践,边说边动手解她的衣扣:“My pleasure,Let’s give it a try!”
“……”
深深吸.吮着她裸.露的白皙锁骨,流连忘返的轻咬着,看到那光滑诱人的皮肤印上自己浅浅的牙印,他心满意足的轻吻着,沉醉的感慨:“I am really deeply,madly and unconsciously in love with yourbody,baby.”
裴涪浅颤抖着踮起脚尖,吻上那张会让人酥软的薄唇。
嗯,闭嘴。
**
按照肖裕的计划,他是希望至少三五年后再要孩子的,他费了多大的劲儿才重新找回了她,而且最近他们之间的性事简直和谐的不得了,他一点也不愿意禁!欲!
可是事与愿违,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蜜月宝宝安然快活的在妈妈的肚子里生存着。
只是,孕囊存在的位置并不对。
婚假结束后的两个多月,那天晚上肖裕和隋海岩哥几个去鬼混,回家的时候已是后半夜,他自觉的去客卧洗去一身的烟酒味道,又蹑手蹑脚的推开主卧的门,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
轻轻上床,拉开被子角,习惯性想给她一个晚安吻时,低头的瞬间便听到她痛苦的叫他:“阿裕。”
眉头立马紧张的皱紧,他靠近一些才看的见她额上竟布上了汗液,心急的连忙追问:“怎么了?你哪不舒服?”
“肚子疼。”
裴涪浅说完,眼泪便顺着眼眶流了下来,一方面是疼,更多的是因为他的关心让她更加脆弱。
肖裕坐起身就要抱她去医院:“我们去医院,别怕啊。”
她摇一摇头,用仅有的力气拽住他的胳膊,说:“我可能快来例假了,下腹好疼。”
他半点都不敢马虎,再次确定:“什么是可能?你自己的月事什么时候来都不清楚吗?肚子疼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你这样自己忍着算怎么回事!”
担心、恐惧和害怕席卷着他的神经,一开口便不受控制的带着丝丝火气。
他怎么能看得下去她这副痛苦的样子,心似是被人拿刀子在狠狠的割开,血肉模糊。
那股钻心的阵痛过了一会儿才渐渐抽离她的身体,可是一种莫名的恐慌和不安却在她的心底慢慢蔓延着,这几天当她偶尔感觉到疼痛时才恍然意识到月事已经两个多月没有来了,可是这种疼又和每次例假前的疼痛不同,她怕去猜测那个不好的答案,用尽全力只想逃避。
“阿裕,你帮我灌一个热水瓶,我暖暖肚子就好了。”
他立马下床,鞋都来不及穿就去接水,很快回来后还是不放心的想抱她下床:“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这么疼下去不是办法。”
可她已经好多了,以为是自己大惊小怪了,宽慰的冲他勾唇:“真的没事了,女生都会有这个问题,可能是我昨天吃了冰淇淋刺激到了吧。”
见她说话不再哆哆嗦嗦,他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却忍不住恶言威胁:“以后你都别想吃一口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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