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煜心里应该是有猜疑吧,但是他现在不敢动手啊。如果就这样血洗了刚撤回来的兵马,肯定会引起军心不稳,他现在的政策已经一年不如一年了,百姓们叫苦连天。这时候再挑起来军心不稳,那周煜算是帮了我们大忙,我们就可以提前收网了。”
“按照周煜的性格,这种事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
“什么事没有个万一?”千宁狡黠地看了眼蓝奕。然后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举杯喝酒。
蓝奕老爹的六十大寿宴会的选期日子在王宫里举行,他得提前三个月回去,免得被人发现。他带走部分周煜的兵马,这样一来,周煜军中亲信的士兵显得更为缺少。
周煜向卫国君申请调集三万兵马补充军队,但卫国的财政资金不足,筹集起来未免乏力。军队中被千宁安插的士兵闹起些许哗变,周煜等不及补充军队的到来,先把撤回来的士兵派遣到瘟疫村不防。
不久,布防的士兵就染上瘟疫,结果……
果然如千宁所料,周煜下令把染病的士兵围困,所烧三十里营地。
第十一章不明不白
江宁府醉春楼
依稀还记得蓝奕套上青蓝色的盔甲,跳上战马,他要回卫国去,千宁与他道别时的情景。他在她额头深情地吻下个印记。
“别了,我的美人。”
“将军保重,他日若再见面,希望不是在战场上。”
“……”
将军朝千宁行个军礼,扬鞭一直,率领亲部滚滚扬尘而去。千宁深深地注视他的背影,默默地祝福。
两个月后,千宁坐着轿子刚回醉春楼,程姨就匆匆忙忙地扑过来,惊喜的和她说蓝将军来书信了。
千宁接着程姨递过来的信展开看。
“落尘美人:
如卿所料,周之军队裁员十众万,理由当不可告人。不若剩此机会,让習国大军攻打江宁府,取了周之头颅。你我之间见面,方无所碍。
奕敬上”
千宁卷了信,扔进火里烧掉。如此机密的事情,她得和孟桐,孟老头商量下才行,小心行得万年船。她进房里换了衣服,丫鬟送来餐点,匆匆吃了点后,她叫人备轿子准备去瘟疫一趟。而早有侍从去报之孟云。
孟云使人来告知千宁尚在村外出诊,未免有些不方便之说。千宁行事从不拖泥带水,一方面派人通报,另一方面马上派人汇报孟家的情况。当得知孟云带着冰雁在梁府的时候,不禁大怒,想他一个小小医匠也敢违反文汀的规矩?
“去庆元坊。”千宁对侍从大喊。
“来人备轿!”侍从习惯性地向轿夫叫,“去庆元坊。”
江宁府庆元坊
风颂前来拜迎:“公主大驾亲自前来不知有事情?”
千宁从轿子上下来,带领众人移步进屋子的大堂,在堂首位置坐下。风颂摒退左右,侍立在千宁前面,看着生气的她不敢说话。
“带孟云过来。”
“公主,他不在江宁府里,听说是到村里行医了。”
千宁猛地一拍桌子:“我叫你带孟云过来,听明白了没?”
风颂惊吓得跪下来。
“属下确实不知孟云在何处。还请公主明示。”
千宁只道一个地方:“梁府。”
“属下遵命,马上命人把孟云带过来听候公主发落。”
“还有冰雁这个贱人。”
“是。”
风颂领命之后,马上吩咐人去办事。由于梁家在江宁府中,所以风颂的人很容易就找到孟云和冰雁了。他们把两人带到庆元坊来,扔在千宁面前。
千宁端坐在首位凝视下面两位试试发抖的可怜人。
“说,你们为什么胆敢违反我文汀的规矩?”
“公主有所不知,那梁大人是殿下的人,臣本想,既然公主和殿下都是同为国家出力,如果我不答应殿下的要求,想必也是死罪。想来公主你宽宏大量,未必会和我们这下人计较些小事情,所以臣才斗胆到梁府一趟。”
千宁明知道孟云是在找借口,但是当下惩罚他不得,一是怕手下不服,毕竟孟云是名师之后;二是怕人才有失,现在正是唯才是用,斩杀名士以后还怎么招人?不如先放过他,待以后再和他计较。
当下千宁指着冰雁,责问她为什么也不回来?
“孟先生不算是我文汀的人,所以罪不致死,但是,冰雅身为文汀人,竟然敢公然破坏规矩,这又是为何?”
“回禀公主,奴婢原先想回来,但是孟先生说公主不会计较,所以才跟着一同去。”
“放肆,文汀的规矩是你想坏就坏的吗?你个小奴婢还是不是想坐这里,当本公主不存在是不是?按文汀规矩,违反一律填土坑。”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风颂上前来劝道:“公主息怒,看在冰雁为文汀做过的贡献上,且可饶她性命,让她戴罪立功。”
“可是文汀的规矩不能坏,该罚还是得罚。”
“谢谢公主开恩。”
“打住,我虽然不杀你,但是我也不能纵容你们任何一个人。”
死罪易免,活罪难逃。冰雅明白这个道理,上前口头谢恩。风越因看管不力,也被千宁责罚了番。冰雅挨了几十棍的杖责,痛昏了过去。
千宁处理这边的事情后,又接到瘟疫村病情告急的事情,于是让孟云前往瘟疫村去。而她则去拜访孟桐老头子,策划下一次进攻的事情。
靖州城蓬卜山
千宁从江宁府经历一月余到达靖州城,为了掩人耳目,名为游历。一个风尘楼的女子出去游玩并不引人注目。她尽量少带侍从,除了两个护卫风灵和风召,其余都是程姨安排的侍女。千宁先书密信一封寄给孟桐,再带人上蓬卜山。
孟桐老头子像预知一样,已经算到当日千宁上山,派人来接她们。
“师父安好?”
“好!”
“师父,用茶。”
“好!”
“师父万寿。”千宁叫着第三次向师父拜倒。
“好。起来坐下。”
千宁拜毕,在老头子的身边坐下。孟桐闭目养神,似乎并不在于她。千宁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正是蓝奕寄来的。她将信展开在桌子上,放置她们师徒两人之间,稍稍吐出口气,好像怕惊扰了师父的静修。
“卫国边传来信件,说卫国君势弱,该不该出兵攻击?”
孟桐还是闭目。等了好久才悠悠地说:“你看那人怎样?”
“谁?”
“建议你出兵的那人。”
“嗯,是个很可靠的人,他对卫国君不满,但在父亲朝中掌握着大权,所以才知道那么多关于卫国的事情。”
“是吗?”
千宁点点脑袋,她不知道师父究竟有没有看到,但是平常师父总是能闭着眼睛看到物体。
“那你是信任他了?”孟桐又问。
“不。我并不信任他,我只是利用他来提供情报。”
“你该知道什么是情报,什么是建议。”
“是的,师父。徒儿清楚。”
“那你还来问什么?”
千宁不禁愣了愣,她不就是来问师父该不该出兵的吗?可是师父都和她说了些什么来?这半明不明的隐喻,她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师父,不对啊。你还未告诉我该不该出兵?”
“徒儿是否在怀疑为师的话?你该好好想想。为师累了,要去休息,如果徒儿没有别的事情,还是请回吧,被人发现行踪可就不好了。好了,为师就和你说这么多。”
第十二章将计就计
千宁望着师父的背影,暗想师父今天怎么了,怎么好像突然不喜欢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但以她的聪明才智,意识到师父的话并不明言的意思,那就是关于情报的处理。作为两处情报机构的主人,当然得自己处理了。
从蓬卜山回到江宁府的路上,千宁想了很多很多,对于情报的处理师父说得不错,她得考虑下以后该怎么把情报的真假分析清楚。
后来,她又想到师父话里还有一个意思:人不之间不可以太过信任。还有,别人的建议和情报是两回事,把情报和建议不能混为一谈。
江宁府洛水亭
回到江宁府后,千宁休息了十多天。
期间,江宁府的婚姻再次掀起大波澜,两个王子因为互相怀疑不是父亲亲生的大吵起来,周煜忙于处理这事情,没顾及得着朝政大事,所有的事情都交给蓝布潜处理,于是蓝奕获得卫国关于江宁府的布防实际兵力,在父亲大寿结束后匆匆赶来和千宁私会。
“蓝将军好雅兴,父亲的宴会刚结束就来看风尘月楼了。”
“别见笑。落尘美人你收到我的书信了没?”
“没有。”
“不会吧?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司马大人的口中得到的消息。原来你没有收到书信,我说难怪最近習国都没动静。莫非是被抓住了?”
“看吧你吓得……和你说,收到了。”
“什么?怎么你还不出兵?这里是江陵府的布防,如果一月前出兵,正好这时候把江陵府围困,凭着现在的兵力布防图就可以一举击破了。为什么你……你不出兵,太可惜,浪费了这次的报复机会。”蓝奕把手一抖,气得他把手上的布防图撕得粉碎。
“什么可以呀,蓝将军?”
“这个……”蓝奕气抖抖地把布防图伸过来。
千宁接过他的布防图,却扔进火里面,瞬间把地图烧成灰烬。
“千宁你干什么?”
“既然撕毁了,还留着干什么?”
“不是,”蓝奕转过身躯,他机会要暴怒出来,但是理智告诉他这个女人前面最好保持冷静,“我的意思是我那么辛苦的寻找机会,而你却视为粪土,我只是觉得很失望。”
“蓝奕你听我说,江陵府是个陷阱。人人都以为江陵府在習国看来唾手可得,而正是显出这样的现状,才更应该小心谨慎。我之所以不令習国发兵,是因为这样的牺牲根本不必要。周煜虽然是笨人,但是他身边的谋士也不在少数。你看这次,他就偏偏是交给你父亲大权处理事情,卫国那么多人,为什么是你父亲?卫国的人都知道你父亲位高权重,如果谋反……”
“他是在试探父亲?”蓝奕转过身来,吃惊地望着千宁美得像蝴蝶的眼睛。
千宁点点脑袋,看着眼前的高出她个脑袋男人,衣服下宽阔胸膛前结实的两块肌肉,给人一种很安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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