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 我说你怎么那么好心给我谋差事, 帮我讨好老丈人, 原来是你惦记着抱着老婆享清福,让我给你当差”陈皮翻个白眼, 不过也认命了,媳妇把家里操持的很好,家里有了她也像个家了, 玲子有时候躺在弟弟身边,两只小手牵在一起咿咿呀呀地陪着他说着,吴妈虽然伺候玲子多年,可毕竟是差事,有了继母照料,这个家里也有了满满的温情。
小峰这回总算是意识到自己该独立的承担这一切了,谈判议和抢着去做,遇到决策不了的请教姐姐,凡事问的仔细,只不过有意无意的没事总是瞄上几眼姐姐的肚子,凌云虽然平日里大大方方和乜云飞一同出入,可是夜里依旧让他偷偷地来,偷偷地走,让他郁闷不已,不过媳妇自己惹不起,只得嘟囔着继续保持偷情的状态,总算是到了正式受降的日子,腊月二十三,凌云一早起来穿戴了,一身蟒服,外面套着盔甲,披上杏黄色的战袍,就准备出门。
“今儿穿它一天,你若看不习惯,再不穿了”收拾好了看了看依旧赖床的乜云飞。
“喜欢的是人,又不在于衣服,当然最喜欢的是不穿衣服的”小爷就是不想起来,可是媳妇都走了自己赖被里也没意思,想想还是算了,起来梳洗了混在人群里看热闹去。
投降的条件凌云还算是满意,有了这些赔款除了上缴朝廷一部分,留下的可以抓紧休养生息,赔的几个城镇可以让防线再牢固一些,凌峰留下善后,凌云领着大部分伤兵先回云南安顿休整,乜云飞自然是跟着媳妇屁股后面转,老庄主思来想去的自己儿子根本就催不了媳妇,他颠颠赶过来好好陪着干儿子凌峰,每天在他耳边催催风,让他加紧料理这一切,可千万别耽误了婚期。
朝廷赏赐郡主大婚的礼物已经给运送到了,婚礼的礼服已经被巧匠们赶了出来,王妃知道姐姐不会绣花,这嫁衣直接命人绣好拿来现成的就好。
乜云飞不满意凌云让他住在王府客房,而且总是夜里很晚了,她才悄悄溜过来陪他,几次晚上赖在闺房就是不肯走,凌云总是把他推出去,然后很晚再去客房跟他约会。凌峰的胖儿子成了他的大玩具,整天拎着那小世子上蹿下跳的,吓的王府里的乳母老妈子跟了一屁股,洛戟对凌峰的胖儿子也感兴趣,这俩家伙换着带着小家伙满院子飞,惹的这孩子越发的难带,小手一扬就要求上房,这天偏偏乜云飞带洛戟出去玩儿去了,孩子在地上就是哭,没办法家丁搬了梯子,总管只得抱着世子小心翼翼的爬梯子上房看看院里的景致,小家伙又嫌弃爬梯子不过瘾,咧着小嘴哭个没完,凌云正和王妃说话,听见侄儿哭,问明白怎么回事了也是笑“姑姑抱你玩儿”说着抱着他一跃上了假山,逗的他咯咯的笑。
“姐姐,你千万小心”王妃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凌峰回来的时候让她盯着点儿姐姐的肚子,这要是怀上再折腾掉了,对不起乜家。王妃不相信姐姐和准姐夫在一块儿了,看她俩的样子好像没什么,人前客客气气,姐姐早早的回房休息,准姐夫住在客房,没事逗逗洛戟或是一起逗小世子!不过她素来不干自己的事从来不多言,王爷这次回来命清点府里人口,年纪大的丫头,还有几位没有受过宠幸的小夫人统统嫁给有功劳的将士,一下子出去几十口人,王妃也有的忙,按照她们原来在府里的等级安顿嫁妆,一个个的好好打发了才是。
援军收到朝廷的指令,即日开拔回京领赏,主将严,董两位将军一脸抱歉喝不到凌云喜酒,各自备了贺礼,凌云亲自送出云南,前沿已经重新勘定了界碑安顿了得力的将领驻守,凌云牵着马,缓缓地走在昔日的战场,远山依旧,自己这次是真的准备走了。弟弟已经成年,自己从十几岁挑起的担子,而今真的可以放下了。
今年的除夕自然是一大家子一起过,守岁的时候老爷子抱着小峰的胖儿子爱不释手。小家伙没有一刻老实,一把就揪了他胡子,看乜云飞眼睛也一直瞄着那胖小子老爷子出了声“喜欢人家的自己还不抓紧!知道你过了这年多大不?”
“这二月十八完婚,姐夫,你怎么得罪我姐了,天天睡客房啊?”凌峰现在是尽情的调侃乜云飞,反正他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凌云和王妃一回房歇着,这凌峰原形毕露,开始没个正经。
“你都知道二月十八完婚,她不让我进屋奇怪吗?”乜云飞也不解释,反正晚上有人在怀里就行。
“姐夫,你回去睡吧!我陪咱爹喝酒!”凌峰坏笑推出了乜云飞,乜云飞直接就去了凌云闺房,敲开房门见柜子似乎没关严实,估计刚才翻看什么,乜云飞有些赖皮的坐到床上“我困了,要睡觉”直接脱了衣服钻到了被里。
凌云见他躺下也不好说什么,枕着他胳膊渐渐进入了梦乡,乜云飞夜里假装起来方便,偷偷的打开柜子,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见里面都是成婚的东西,火红的盖头,火红的嫁衣,嫁衣绣的精致,应该是出自巧匠的手,这盖头勉强绣成的龙凤呈祥让他差点笑出了声,怪不得不让我来这儿!原来躲起来绣盖头呢!原样给她放回去,又钻回了被窝,人睡的依旧香甜,想想自己说了困了睡觉,居然就这么就睡了有点吃亏,初一一早凌云刚睁开眼睛就对上他宠溺的眼光,还没等起床就被他按倒在那里“你轻点,天亮了家丁开始打扫庭院了,给人听到。”
“昨晚亏了,一早补上”这货来了精神,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有大事没办呢。
“你快些,还要给老爷子拜年呢!一会儿还要祭祖”被他按在那里,凌云一脸窘,外面已经听的到家丁清扫院子的哗哗声,还有侍卫换班的脚步声。
“急什么!先办完再去,顺便求祖宗保佑咱们早得贵子”这小爷见媳妇不专心居然还敢不满意,越发弄的床铺咯吱咯吱的响。
“成婚之后再要吧,不差这几天了!”
“现在弄上,也得成婚之后诊出来了!想看见肚子起来,最早得入夏!”乜云飞故意在她体内停留许久,就势拿个枕头塞在腰下“不许动,躺一刻钟才准起来”见她乖乖不动,乜云飞也忍不住笑“好了,腰不动就行,胳膊腿随便动”
凌云拿起枕头就砸他“你坏透了你!”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是真理”他一副累死我了的样子往那一躺随意的搂着自己媳妇。
凌峰等着姐姐姐夫过来一起给义父拜年,两对小夫妻磕头行礼拿了红包又吩咐人开宗祠祭祖。给祖先磕头顺便禀告凌云二月十八在归兮庄完婚,正月初六就得起身,离开凌王府!
凌云有些不舍的看着那黑漆漆的牌位,不过她这前半生已经用青春和鲜血给列祖列宗一个完美的交代了。离开宗祠王府开始准备郡主出阁的一应事务,看着他们忙忙碌碌的,老庄主索性抱着凌峰儿子到处折梅花玩儿了。
闻霖和闻蔷换上新衣服过来给干爹拜年,陈皮领着自己的媳妇带着孩子也过来给东家和少东家拜年,他们正好一路过来王府,一人得个大红包,闻霖缠着姐夫闹今天就回家吃酒,别等着初三了,闻然虽然觉得不合规矩,不过瞧着乜爷干脆住在媳妇家里,也没怎么样,索性也不管这些俗礼,和丈夫商议了,带着儿女初一就回了娘家。
小陈承虽然不会坐,不过在娘的怀里也知道害怕爆竹声,闻士安又高又大,抱着小包裹卷儿要多滑稽有多滑稽,闻家大人孩子十几口边吃酒边说笑,大伙儿轮着抱着这唯一的小孙儿。闻夫人给孩子做了不少虎头鞋,比量着一双一双换下来,和大小姐闻然闲话养孩子的趣事,闻然的嫁妆闻士安给补了一份厚厚的,又添了几个陪嫁的丫头,气的闻然脸红,把丫头退了回去,闻夫人悄悄嘱咐她得栓男人的心,省的外面胡闹去,丫头到底是自家的,闻然直接不要“我夫君不是那斯文败类,他心在我身上,不栓也在,若是不在我身上,又岂是几个美貌丫头栓的住的。”
“夫人叹息声,自己带大这个小猫般的女儿总算是长成老虎了,经此灭顶之灾,她是活明白了。”
安顿好了留守云南的官员和将领,准备好了送亲的名单,万事俱备只等婚期。按照圣意,小峰一早上去接姐夫过府行礼,这里面姐姐给打了个折扣,接过来就给祖先辞行,正式的拜堂在乜家进行,直接顾全了姐夫的脸面。
爆竹震天响,正门大开郡马爷入府行礼,一对新人携手拜别了父母的灵位,按照婚俗,小峰直接抱起姐姐放在了喜轿上,几十辆马车装点成大红拉着王府的陪嫁,全付执事送姐姐成婚。
城中百姓知道今天郡主出阁,虽然不舍,可也心里祝祷她儿孙满堂,见王府的轿子出门,纷纷朝拜郡主和郡马,道喜声一声高过一声,喜娘大声喊着吉祥话儿,跟着的人大把的散着喜钱。
听着着孩子们疯抢铜钱的笑声,和那一声声清脆的铜钱落地声,百姓们祝福声,凌云悄悄地撩开点轿帘子看着这片曾经满目疮痍的土地,在这片土地上世代繁衍生息的可爱百姓。
百姓跟着送嫁的花轿一路尾随出了城,看着王爷把郡主抱上了马车,随着鼓乐声,马车渐行渐远,很多人都泪眼婆娑。
留守的官吏各司其职,把闻士安留下看家这是大伙儿没想到的,有他坐镇倒也没有人敢趁机作乱,闻家长子闻霖跟着送嫁,小伙子喜气洋洋,一路上不断的打趣连参加个婚礼都带着媳妇的姐夫。
闻然这些年活的规规矩矩,或许决定跟陈皮走的那一瞬间她就决定换个活法,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也并没什么高兴的,陈皮带着两个孩子加乳母和媳妇,一路权当游山玩水,娘儿几个坐在马车上,听着玲子给她讲哪里是哪里,闻氏觉得倒不如这个孩子有见识,她从小跟着爹爹走南闯北的,怪不得性情爽利像男孩子一般。
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该入馆驿休息,他们一家子有独立的房间,东家而今没事找陈皮,整个人都恨不得粘在郡主身上。
馆驿早就收到消息打扫了干净了正房,到处也装点成迎新人的样子,凌云进屋休息,喜娘陪伴伺候,乜云飞端了饭菜就进新房,弄的喜娘一愣“郡马爷您这是?”
“吃饭啊,你不吃吗云儿快来,都是你爱吃的!你们不用伺候了,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明天还赶路呢”喜娘仆妇只得先下去吃饭,吃过晚饭回来房里一看郡马爷连外衣都脱了更是懵了……
“郡马爷,您得歇息去了”喜娘仗着胆子撵人。
“你跟我叫什么?”小爷一脸诧异。
“郡马爷啊!”喜娘心说我没叫错啊。
“你跟她叫什么?”小爷用手指着媳妇。
“郡主啊”喜娘更是懵。
“我俩是两口子不?”这货用手在两人之间比量着。
“当然是了”喜娘这点是肯定的。
“那咱俩应该谁走啊?”小爷一副理所当然,凌云有点不好意思推了乜云飞一下示意他赶紧走,忍耐这一个月罢了,谁知道乜云飞掐着腰瞪着喜娘“你还不赶紧走等着领赏呢?天不早了我们两口子得睡觉了,赶紧走!”喜娘一脸懵的找凌峰告状去了。
“王爷,奴婢让人撵出来了”
“谁这么大胆子敢撵喜娘?”凌峰端着茶水喝了一口。
“郡马爷嫌奴婢碍事,让奴婢赶紧走”
凌峰一口水就喷了出来“你怎么这么没眼色啊,这事儿还等着人家撵啊?自己就不能主动点儿走吗?”
“王爷,按照规矩这……”喜娘彻底懵了。
“我问你,花轿是不是抬出了王府?出了王府我姐就是有主儿的了!这路上要走一年他还憋一年吗?寻常人家离得近,早上迎娶晚上洞房,人家正儿八经把我姐娶出来了,你还在房里碍事!正式成婚那天你出来说几句吉祥话儿就得了!从明儿开始离他们俩远点!他们院里不许有别人!”凌峰气的怼喜娘,我还等着抱外甥呢,你还敢撵我姐夫,简直是反了。
“哎,奴婢记住了!”喜娘答应了想了想王爷说的好像也有道理,乐的清闲她躲起来了,房里凌云看着乜云飞那一脸无赖的样实在憋不住笑出来了“我还是第一回听说,迎亲路上就迫不及待的撵喜娘了!”
“我好不容易正大光明了,她还管着我了!真是反了她了”乜云飞上来就扯她衣服,几下扒了扔到一边,先亲近一番搂着人感慨“明早晚点起,我要搂着我老婆睡到大天亮”
“误了婚期我看你怎么办?”躺在他怀里凌云难得什么都不用想,踏踏实实听着他熟悉的心跳声。
“反正我把人正式娶出来了,现在谁也管不着我和我老婆在一块儿”这小子已经困倦了,迷迷糊糊的嘟囔一声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乜云飞果然赖床,磨蹭着快晌午了才起身,老爷子出了云南就快马加鞭回家里准备去了,虽然儿子陆续往家里捎图纸,让按照吩咐收拾院落,布置新房,自己还得宴请亲朋,再详细布置一番,儿子这个年纪了娶亲没有理由不大办,况且儿媳妇甚合他心意,要是半年之内再怀了孩子,那就是锦上添花,老爷子而今称心如意,一路虽然赶路辛苦,倒也是哼着小调心情大好。
凌峰看姐夫直接上了姐姐的车差点没笑出声,这是把他急成啥样了,当初跟着乜云飞去炸碎石车的大山也跟着送亲,凌峰比量着让他赶姐姐那辆马车。乜云飞一看小舅子安排的果然妥当,大山耳朵听不见,自己这一路在马车上也可以恣意妄为,更是得意忘形。
虽然小爷腻歪着凌云,可她还是不时的掀起帘子看看窗外的景致,这些年政务,军务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突然闲了下来看着冰雪消融,小草调皮的冒出嫩芽儿,越走鸟儿啼叫越欢快,凌云的心情也渐渐欢快了起来,和其他女孩子一样,她也期待着和乜云飞正式的婚礼。
这一路磨蹭着走,凌云算是彻底见识了乜云飞的懒,这个和自己朝夕相伴了两年多的男人,这回算是原形毕露了,起床是艰难的,不亲亲哄哄连衣服都不穿,反正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无赖样,没人敢来叫他们起床,什么时候凌云起来去叫,什么时候才敢有人来送水送饭,不然院里连打扫卫生的没有。
眼看着婚期到了才走到地儿,乜云飞索性也不回家里了,第二天一早直接带着花轿一块儿就是了。庄子外面这一路道路重新垫的平整,树木上都扎着彩绸,鼓乐手用出看家的本领,一路热热闹闹。看热闹的百姓,庄里的仆从,田庄的佃农,一个个都换上了新衣服来看少东家娶亲,望着长长的送嫁马车,羡慕的咂舌。
归兮庄宾客迎门,乜凌联姻成了一时的佳话,严家虽然退了婚,严德林毕竟和老庄主是故交,也带着礼物前来道贺,严韵清听说乜云飞到底娶了凌云郡主气的在家摔砸了一番也就罢了。
这拜了天地,乜云飞敬了几杯酒就跑,被人抓回来又喝了几杯一个没看住就溜回了洞房,惹的宾客哄堂大笑,“这乜公子这是急成什么样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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