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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姜没说话，她看着落地窗外的茫茫天色，是过了一瞬才开口说话：“我今年，陪唐卿回家过年。”
霍襄一怔，看着她，半会才道：“你想好了？”
庄姜便笑：“我从未这样确定过。”
她这话说完，看向她：“霍姨，有时间就出去散散心吧。”
霍襄点头。
“我先走了。”
庄姜说完这话，便也不再说其他话，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霍襄看着她的背影，看到手机响起——
是顾遇。
她轻轻叹了口气：“可惜了。”
———
庄姜到东山岛的时候。
李舒还在拍摄...
这寒冷的冬天，她却只穿了一身单薄的大红嫁衣。
她正在为下首歌的拍摄照片。
下首歌是一首古风歌，叫做《慧殇》...歌曲讲述的是一个大家闺秀，慧娘。
她原本是内定的太子妃，却因为父亲叛乱，被诛九族。而她却因幼时情分，被太子所救...太子把她留在身边，遭了旁人不少诟病。
最后，太子被慧娘所杀。
而慧娘在太子合眼之际，穿着大红嫁衣，跟着太子一道去了。
庄姜在旁边站了许久。
李舒却并未看到她，她依旧沉浸在那个故事中，也沉浸在慧娘这个角色里。
她的一举一动，仿佛真的是那个故事中的慧娘，是那个通读诗书，习练琴棋书画的慧娘。
是真的喜欢吧。
因为喜欢，才会这样热爱、专注的做一件事。
等乔治点头，李舒的助理忙上前把棉袄递给她。
李舒一面说了声“谢”，一面走过来...
她刚看到庄姜，看着她穿着风衣，脚下是一双靴子...便这般站着，已是绝色。
李舒先是一怔，而后快步走过来：“你怎么来了？”
庄姜看着她，面上依旧淡，话却带了几分微微上扬的调子：“探班。”
李舒眨着眼睛，托着下巴了，就差甩着尾巴求抚摸了：“姜姜，你特地来探我的班吗？”
庄姜脸皮一抽，想着眼前这位...
好歹也是一个天后。
怎么在她跟前，就跟个宠物似得？
明明上辈子，也不像现在这样。
乔治那头也看见她了，便朝她打了个招呼...态度虽然算不上热情，但比起对待常人来说，也是难得的了。
庄姜跟李舒一起往前去：“我今日索性没事，便来看看你们。”
她这话说完，让安眠把东西拿出来：“买了热咖啡还有蛋糕，给你们驱驱寒。”
安眠应了声，便带着工作人员去派发。
李舒一听，便愈发乐开怀了，她伸手抱住庄姜的胳膊，摇摇晃晃说道：“姜姜，你对我真好！你不仅特地来看我，还给我带了吃的。嘤嘤嘤，好感动~”
庄姜拍了拍人，没松开，便弯腰超人耳边说了句：“你不怕你这幅样子，被人传到网上？”
李舒一听，忙松开了手，她伸手撩了耳边发，端的十分姿态。
乔治看着这幅场景，便吐槽起人：“什么毛病？”
李舒与乔治合作多次，两人关系却并不融洽，这般斗嘴也是时常有的——
那头乔治刚出口，这头李舒便叉起腰说起人来：“人的毛病！”
她这话说完，便又添了一句：“咱们做人的，总归有这个那个的毛病。哪里像乔大摄影师您啊？”
“李舒！”
庄姜看着这幅场景，她以前怎么不知道两人还这么会斗嘴？
不过——
庄姜看了看乔治，又看了看李舒。
她轻轻笑了下，热热闹闹的，挺好的。
...
等吵完，李舒先后悔了。
以前也没什么事，左右都是她的人，谁敢说出去？
不过今天——
姜姜还在呢！
她怎么能在姜姜面前丢脸呢？
李舒侧头，看着庄姜抱手，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她一手撑额，又瞪了眼乔治...
每次看见他准倒霉。
要不是他确实有两把刷子，她才不会来呢！
庄姜笑了下，又对乔治说道：“我今日是来感谢你的，迪奥代言，要不是你——我想，是轮不到我身上的。”
乔治挑眉，倒是个聪明的。
这次，他的确出了些力...
不过最后还是要看她自己。
国际代言，一个没弄好，可是自砸招牌。
乔治收拾着摄影器材，一面说道：“不必言谢，左右还是要看你自己。”
他这话说完，又看了下李舒，眉眼微挑，却有几分掩不住的笑：“哎，疯女人，我走了。”
李舒一气，刚想回嘴，便看到庄姜含笑的眼睛。
她一咬牙，也没理人，等人走后才哼了声...
“臭毛病！”
庄姜笑了下，没说话。
她看着眼前这个张牙舞爪的姑娘，又看了看那个未走多远的身影。
她托着下巴，这样才有鲜活气嘛。
就是不知道——
庄姜回头，看向李舒。
眼前这个傻子，啥时候才能知道呢？
李舒却一转眼就忘记了乔治，她转身看着庄姜，露出了讨好的笑：“姜姜~今晚我们一起去购物吧！我都好久没去商场shopping了！然后，我们在去吃饭，做spa！”
庄姜挑眉：“李大小姐，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李舒一听便嘤嘤出声，控诉着人：“你这个见色忘友的坏人！”
庄姜便笑，眼前这个人啊，好似永远都是这般。
到后来，她还是顺了人的心愿。
直到，她看到李舒卸完妆换好衣服，开着一辆很是骚包的粉色跑车...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庄姜满脸黑线——
她能不能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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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
庄姜坐在摄影棚里。
迪奥除去大火的彩妆系列，还有服装与配饰也很出名。
她今日主要是来拍摄迪奥新季的女装还有佩饰。
庄姜依旧坐着，镁光灯照射下的她——
依旧镇定、从容。
她的身上穿着这季新出的女装系列，手上佩戴者精致的腕表，脸上的妆容精致而又好看。
半侧的身体，膝上放着一个精致的小包，而她的手正微微抬起。
给庄姜拍摄的是迪奥御用的摄影师。
他给不少大牌明星和国际名模拍过照片，那些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江湖，一摆一动自是说不出的好看。
可眼前这个年轻女人——
年纪才22、3岁。
这样的年纪，化着这样的妆容，穿着这样的华贵。
竟然毫无不适。
反而让人觉得...浑然天成。
对！
就是浑然天成！
这个女人仿佛就是为镜头而生，一摆一动说不出的优雅华贵...而她身上的那些，并未压过她的风华，反而让人觉得相得益彰。
不管是人，还是物。
都已发挥到了最美。
“Michael。”
有个年约三十，穿着华贵的女人走了进来，工作人员看到她忙打了个招呼。
她未走近，便站在不远处看着镁光灯下的那个女人。
她原本并不想卖乔治那个面子，尽管他们是很好的朋友，可关乎工作——
她却是不能随性。
直到，她看到了乔治给她的照片。
这个女人，仿佛就是为镜头而生的。
不管什么样的造型，她都能发挥到最极致。
Michael的面上也难得带了几分笑，她能预测到，这个新人会带给他们一个非常好的销量。
这也许就是——
中国人所说的第六感？
...
等庄姜拍完照。
Michael才往前走去，众人见到她，忙恭敬喊人一声。
她看着庄姜，鼓起掌来，用英文说道：“姜，你让人感到惊叹。”
庄姜也笑，亦用英文答人：“您的称赞让我受宠若惊。”
Michael很满意她，又听她很会说话，面上的笑便浓郁了几分：“我相信，你将会是一个奇迹。”
“那么——”
“我很期待。”
庄姜这话说的并不谦逊，Michael却很满意，与她说道：“我见过很多中国人，他们总是谦逊有礼。你这样的脾气，却很让我喜欢...”
她这话说完，伸出手轻轻拥抱了眼前人：“合作愉快。”
庄姜也笑：“合作愉快。”
———
回程路上。
庄姜坐在车里，一手揉着太阳穴，她这一月过得很是忙碌。
《闺绣》的定妆，综艺的签约，还有迪奥的拍摄...
每一个都是重头项目，她只能提起精神备战。
这回事了，她方松懈，声却带着浓浓的疲倦，问安眠：“年前还有什么事？”
安眠拿着本子，一面说道：“年前还有几个广告要谈合作，其他的工作全部推倒年后了。”
庄姜轻轻嗯了声：“几个广告，你去谈吧。”
她这话说完，睁开眼看她：“这一阵子，辛苦你了。”
“快过年了，忙完了就回家吧。”
安眠笑了下，应了声好，她看着人面上止不住的疲倦：“你为了唐先生，把工作都压到一块了...值得吗？”
庄姜轻轻笑了下：“我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只知道感情是双方的，是相互的...如果总是一个人付出，这段感情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她这话说完，看了下路边：“不用进小区了，在超市门口停下就好。”
司机应好。
安眠便说：“我陪着你一起去？”
庄姜摇了摇头：“不用了，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等车子停了。
庄姜戴了帽子，又戴了口罩，拎起包...拉开车门往外去了。
因着天气冷，超市里并没什么人。
庄姜买了点菜，又补了点零食、酸奶...便要往收银台去。
“您，您是庄姜吗？”
庄姜转身，看见两个女孩子，她们握着手机，有几分不确定的看着她。
此时超市里人少，庄姜便也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她取下口罩，轻轻笑了下：“我是。”
长头发的女生看到她，立马尖叫起来，又看了看周围，忙低了几分声，却还是抑制不住：“啊！我就说是，我就说是...”
短头发的女生也很高兴：“您，您好！我们是您的粉丝。”
她这话说完，便忙又跟了一句：“我们不是跟踪您，我们就住在附近...刚才看到您，觉着有几分像，才开口问了。”
庄姜看着她们，轻轻笑了下：“没事，我想我还没有到能让人跟踪的地步？”
两个女生看着她，踌躇了会，才开口说道：“我们，我们能跟您合影吗？”
庄姜点头，她摘了帽子，站在两人的中间，等人拍好...才笑着戴好帽子，与两人说道：“外面天冷，记得早点回家。”
她这话说完，两人忙点头应好，嘴上说道：“女神再见！女神慢走！”
庄姜笑了下，便也不再说什么，就往收银台去了。
等结完账，庄姜一手提着一个袋子，往小区里走。
一路上，她想着——
今晚要烧些什么菜。
两个人吃三道菜应该是够了。
她其实会的并不多，这些日子被唐卿惯着，就连厨房也很少进。
如今想来想去，也只想出了三道“番茄蛋花汤”、“糖醋排骨”、“农家小炒肉”...
———
庄姜把两个袋子放在地上。
她刚刚把钥匙插到孔眼里，转了几下，便听到里头传来的说话声。
隐隐约约，听得并不真切。
却还是能听出...是个女声。
庄姜挑眉，打开房门。
里头应该是听到了这番动静，快速说了句，便挂了电话。
而后是人走动的声音。
庄姜看去，便见那处站着一个年约20岁左右、梳着马尾、穿着家居服的女孩...她一句话还没说，便看见这个女孩向她跑来，连带着给了她个熊抱。附带着一句...“嫂子！你终于回来了！”
嫂子？
庄姜刚想推开人说什么，却想起很久以前，唐卿与她说过有个妹妹...
只是，后来都没有提。
她久而久之，便也忘了。
如今——
庄姜轻轻挣开人，细细看了人一回，果真跟唐卿有几分相像。
她思索了下她的名字，却还是没记起来，便问人：“你叫唐...”
梳着马尾的女孩忙道：“嫂子，我叫唐媛！你叫我媛媛就好~”
庄姜点头，喊人一声：“媛媛。”
唐媛便又伸手抱住人的腰，头埋人怀里，说起话来：“嘤嘤嘤，好开心，嫂子喊我名字了。”
庄姜脸皮跟着一抽——
卿卿怎么没与她说，他妹妹...嗯，这么黏人。
庄姜垂眼，看着这个像极了唐卿的女孩，过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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