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他说完之后,便面向众人,“婉昭仪的茶杯,除了她自己以外,还有谁碰过?”
“还能有谁,零星宫的青鱼姑娘。”
太医走到她面前,“青鱼姑娘,婉昭仪的茶杯,您真的碰过?”
她倒也不推脱,道:“是。”
“姑娘可曾向婉昭仪杯中下毒?”
“不曾。”
“为证姑娘清白,姑娘可否敢让微臣去零星宫搜查?”
“可以。”
一群人浩浩荡荡便朝着零星宫而去,零星宫内,一群太监正在抓鼠,陆幽然见此情景,不由眉头一皱,“青鱼姑娘,你这宫中是在闹何事,好不热闹?”
“回皇后娘娘的话,妹妹这几日房中总有老鼠出没,于是想要来一个大清理,让那些老鼠无处可逃。”
这么多人。
陆幽然再次看向夏璇,夏璇对她点头,陆幽然想,尽管零星宫里面的人多了一些,但夏璇无疑高强,能避开她们也不是不可能。
“妹妹为证自己的清白,可不要怪姐姐弄乱了你的房间。”
“皇后请便。”
所有的太监都停了下来,陆幽然的人开始在陆蔓蔓的房中四处翻找起来,燕申走到陆蔓蔓身后,“陆姐,老鼠药早已经撒在你的房中。”
她点了点头,“燕申,这次多谢你。”
“不谢。”燕申说,他看向了陆幽然,的确是个美人,不过这美人眉眼之中可透着一股阴狠之色,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只要这个女人死了,他就可以回到北凉过他七皇子醉生梦死的生活了,想想还是十分期待的。
太医从陆蔓蔓的被子里卖年翻出一个药瓶,然后凑在鼻前闻了闻,他走到皇后面前,“皇后娘娘,正是此药。”
皇后接过药瓶,“妹妹,你可有话要说?”
陆蔓蔓也是一脸茫然,“这药瓶不是我的。”
“可如今罪证确凿,妹妹这般说,未免太过无力了一点。”
“这药瓶的确不是我的,可请圣上来定夺。”
陆幽然冷哼一声,果然她是无计可施的,这样的时候,只想着求楚然的帮助,她会快速搞定楚然,断了陆蔓蔓这条后路。
“妹妹,宫中之人都知圣上偏心与你,若是将圣上请来,就无法还昭仪妹妹一个公道了。本宫是西楚的皇后,手掌凤印,这后宫之事,本就该由本宫做主。今日若是谁去请了圣上,便是不将本宫这个皇后放在眼中。”
陆幽然此话一出,谁也不敢搭腔,再说了,现场出了李氏与老夫人为陆蔓蔓着急,其余人只是一副看戏的心态,根本也没有谁想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圣上。
“妹妹,这个药瓶,你作何解释?”
“无法解释,刚才太医避开我的衣柜抽屉都不看,径直走向妹妹的床,然后精准无误地将药瓶找出,妹妹还需解释什么?”
陆蔓蔓此言一出,陆幽然倒是眼皮跳动了几下,太医自觉刚才做得太过明显,于是低着头,往后躲了躲。
“太医医术高明,耳鼻灵敏,自然对药味极为熟悉。”
“皇后这般说,是想坐实我的罪证,妹妹实在不想多费口舌解释药瓶一事。”她看向陆幽然身边的侍女夏璇,“刚才宴会之上,一直没有看见夏璇姑娘,夏璇姑娘可去了何处?”
“我”
夏璇刚要说话,陆幽然道:“夏璇一直在宴会之上,只不过宴会上人多,妹妹没有看见罢了。”
“呃!原来如此。妹妹这宫中这几日有老鼠横行,所以便请来了内务阁的公公们帮着除鼠,妹妹最是害怕老鼠,所以便让公公们在妹妹的床上也撒了一些鼠药。这个药瓶的确不是妹妹的,想必是有人将它藏在这里,想要陷害妹妹。在场之人,除了太医之外,并无人碰过妹妹的被子,谁的手上有鼠药,谁便是存放药瓶之人。”
陆幽然心想,鼠药而已,太医都是她的人,谁的手上有没有鼠药,他说了算。
太医闻了闻自己的手掌,他说道:“回禀皇后娘娘,臣手上的确有鼠药。”
陆幽然提高了音量,“太医,那你便帮着看看,在场的人谁的手上还有鼠药。”
太医挨着检查起来,他在夏璇面前停了一秒,然后走过了她。检查完毕之后,他回道:“娘娘,并未发现在场的人有谁的手中有鼠药。”
陆幽然转眼看向陆蔓蔓,“妹妹,你听见了吗?没有。”
“太医想必是太过劳累,看了那么多人的手掌,对于那么一点鼠药,想必识别不出。”
有人执意他的医术,他可不敢,太医连忙道:“青鱼姑娘,臣六岁开始学医,那鼠药之味太过特殊,就算计量很少,但也一闻便知。”
“是吗?但那瓶药的确不是我的。”她眉头微皱,显得有些无辜,“翠青,将门关上,帘子拉上。”
翠青照做,陆幽然问道:“妹妹,你这是作何?”
“姐姐,妹妹这鼠药可与其它鼠药不一样,妹妹在里面混合了荧光粉,荧光粉在白日之时,并无法察觉,但是一到了晚上,便会闪闪发光。妹妹不似太医那般医术高明,但是现在请所有人将手都伸出来,谁的手掌有光,谁便是将药瓶放入妹妹被子中,想要陷害妹妹的人。”
陆幽然一时语噎,想不到陆蔓蔓还有这一招。
她高声道:“翠青、追尘、流星,你们可好好检查一下,谁的手上有荧光。”
太医已是伸出了自己的手,他的手掌在昏暗中,发出浅绿色的光芒。
夏璇将手藏在袖子里面,若是她此时伸手,便会立即被发现,但是现在门窗已是关死,若是她想逃离,必定会打开一扇窗,到时候光线进来,她也很快便会被抓住,再说了,屋外全是内务阁的太监,她就算武功高强,这次也无处可逃。
陆幽然眼神凌厉地看向夏璇,低声骂了一句,“废物。”
翠青这才明白了陆蔓蔓不慌不忙的理由,她顿时来了信心,高声道:“姑娘,少了一双手,有人故意藏着自己的手。”
“如此,看来凶手就藏在我们这些人身边了。各位为了自己的清白,还请左右看看,究竟是谁没有将手伸出来。有人想要害我,我必定将此事禀告圣上。”
大家都知青鱼深得圣上宠爱,若是暗地出手,谁都乐意,但是明着来,她们又不是傻子。
有人道:“夏璇侍卫,你为何不将手伸出来?”
“我”
夏璇并不擅长撒谎,她无法说出一个所以然来,手便被人硬生生地从袖子中拉了出来,一双手发着绿光。
陆幽然眼色一狠,“夏璇,本宫念你是跟着本宫嫁过来的人,便给你一个机会,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夏璇跪下,“并无人指使。”
“无人指使?”
“是。”
“你是本宫身边的贴身侍女,你若说无人指使,便是暗中指向是本宫的指使,你这是故意抹黑本宫。”
陆幽然,她还想扭曲事实的真像,还在暗示夏璇。
门窗已被打开,李氏从袖子之中拿出茶杯,“皇后娘娘,现场并不止婉昭仪的那一个杯子有毒,臣妇的这个茶杯已然有毒。但是臣妇这个茶杯,青鱼姑娘并未碰过。也就是说,在场的茶杯之中,只有臣妇与母亲的茶杯是有毒的。”
“陆夫人想说什么?”
“臣妇怀疑,斟茶的宫女有问题。”
陆幽然脸色难看,但是此时她已经骑虎难下,这么多人都看着,她必须要继续走下去,否则就是不打自招。
“宣斟茶宫女。”
不一会儿,斟茶的宫女被带了上来,知道事情暴露,斟茶宫女怕得要命,她一边磕头,一边哭诉,“皇后娘娘饶命。”
陆幽然厉声道:“为何谋害青鱼姑娘?”
“皇后娘娘,奴婢不曾谋害青鱼姑娘。”
“还敢嘴硬,拖下去,打到她招为止。”
宫女被拖了下去,“皇后呜呜”
她的嘴被捂住,还想说什么,只能听见呜呜的声音,板子打在身体上,传出阵阵的闷响。陆幽然,这是想直接打死她,杀人灭口。
陆蔓蔓道:“皇后塞住她的嘴,她就算想招,也说不出。皇后这般做,真是让妹妹茫然。”
陆幽然淡然笑着,“还不是怕那低贱的宫女叫喊之声太过难听,扰了本宫的清净。”
她现在就摆出一副架子,我是皇后,我说了算。就算我没理,但是谁敢阻拦?
“得了,妹妹不想追究,打也打了,便将那宫女放了。零星宫若是死了人,妹妹只觉得夜里慎人。”
“好呀!”陆幽然虽说好,但是并未让人住手,屋内的所有人听着那声音,便也打着冷颤,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件事情与皇后脱不了干系,皇后这样做,是想杀人灭口。
不一会儿,屋外已是没了“呜呜”的声音,只有板子打在肉体上的闷响,一侍卫来报,“娘娘,犯人已经死了。”
陆幽然轻描淡写道:“死了便死了,胆敢谋害青鱼妹妹的人,死了也好。将她的尸体拖出去扔了。”
众人这才出去,看见宫女的下半身已经被打烂,人被拖走了,但是地上还是有一滩醒目的血迹。
众人不免觉得浑身发寒,这心来的皇后,可太狠了。
陆幽然从陆蔓蔓身边走过,她淡淡说道:“妹妹,不小心弄脏了你的院子,待会儿本宫便让几个宫女进来将这里打扫了。若是无事,本宫先离去了。”
“不必。”
皇后携众人离去,李氏与老夫人走在最后,她们离开之时回头看了一眼陆蔓蔓,此时她的身份是青鱼,她们之间不宜多说话。
她们的眼神,便是让她做珍重。
众人离去之后,燕申倒吸了一口冷气,龙衫就是让他来刺杀这个女人,他只是宫中的小太监,而她是用手无限权利的皇后,若是不小心,他就会变得和这个宫女一样。所以,他更要在陆蔓蔓身边,求她保护。
燕申指挥着内务阁的太监将地上的血迹清理了,以前零星宫有老鼠,所以追尘便将燕申请了来,现在宫里死了一个人,她们更是害怕。
追尘跪在陆蔓蔓面前,“姑娘,各个宫里都有太监宫女伺候,只有我们零星宫只有宫女,奴婢觉得宫中多一个太监,也是挺好。”
流星也是跪下,“姑娘,以前零星宫干干净净,奴婢便觉得没有什么。但是如今死了人了,奴婢真心害怕,不如就将申公公留在零星宫。”
翠青道:“对呀!见了刚才那惨状,恐怕今夜难免了。”
燕申入住零星宫,也正得她意,“我不是后宫的嫔妃,这些事情无法做主。”
追尘道:“请娘娘放心,这件事情奴婢自会向圣上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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