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这样的自卑模样确实让玉琳有了一丝新鲜感,那种逗弄卑微婢女一样的乐趣油然而生,景王伸手去托起了她的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你这身衣裳料子不好,会刺着你,美人需要好生的养着,下次本王让人做几件绡纱的给你。”
表姑娘不知是因这句话而喜还是因为“本王”这两字而喜,她眼泪在睫毛下头滚了滚,滚下来,睁着湿漉漉的眸子痴痴看了一遍景王,红透了脸又托着茶水轻说了一遍:“王爷,您请喝茶……”
景王越发满意这样受宠若惊、梨花带雨的宋之画,一手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宋之画瞧了后头一眼,谢煜十分有眼色,连带着把瑶瑶与景王的侍卫都带了出去。
景王喝了水,忽然觉得更加的口干舌燥了,嗯了一声,放下手中杯子,宋之画看了看他,又去倒了杯茶:“王爷,您还渴吗?”
“本王渴,”景王再次接过茶杯,一口喝光了水,笑意盈盈道,“本王不仅口渴,心也渴……”看着前头已经自行替自己解衣的宋之画,二皇子一把抓过她,忽然就笑了,“本王就喜欢你这种不扭捏的……”
……
陈德育正在大理寺的后厢房吃巧果,下人一头扎进来:“大爷,宫中传来了皇上的手谕!”
大理寺卿蹭一下跳起来:“哪儿呢?”
后头的太监捧着圣旨就走了进来,大理寺众人呼啦啦跪在地上听圣旨,圣旨很简单,就是说近日京中风气不佳,邪法道人猖獗,外头又有反贼,要大理寺肃穆京中风气,今晚去暗楼娼窑中查办可有朝中官员吃喝玩乐不误正事。
“查娼窑?”陈德育收了圣旨,送了太监,整个人都有些懵。
下头的戚主薄嘿嘿两声,连忙跑过去,小声道:“陈大人,这可是个美差呀!”
其余的众衙役司事纷纷附和,可不就是一桩美差么!去那种袒胸露两点的地方来回穿梭,时不时还能摸上两把,可就是人间天堂呀!
衙役们兴奋匆匆,很快就带起了家伙,浩浩荡荡往京城第一楼,怡红楼去了。
……
宋娘子看着累倒睡在自己一旁的景王,就算身上疼痛亦抵不住心中的高兴,如今生米煮成熟饭,只要等天大亮,她便可嫁入皇家了罢……且她的夫君长得端正英俊,她日后必定是京中众小娘子的羡慕对象。
可是,还未等天色大亮,表姑娘才堪堪沉醉在自己梦境中,就听到了外头拦人声:“太子殿下,我家王爷在里头……您让小的先通报一声再进去罢……”
“通报个什么!在怡红楼还需要通报个屁!你当这儿是景王府么!”太子哼哼两声一瞥一旁侍卫,几个侍卫立即有眼色过来,驾走了景王带来还在叽叽歪歪的侍卫。
“王爷,王爷……”宋娘子听到外头话语,吓得连忙推一旁的景王,景王被灌了两碗的禁药,之前生龙活虎,不管不顾连着要了宋娘子几次,这会儿就算累极,亦被外头声音吵醒了:“作甚么,本王在这儿睡觉,谁敢在那儿吵!”
“起床了,我的好王爷!”太子一脚踹进门来,让宋娘子惊呼一声,连忙躲了景王身后,用被子遮住整个脸。
宋之画又急又羞又喜,羞的是被人抓了那啥在床上,喜的亦是被人抓了在床上,她正寻思用何法子让床上的男人明媒正娶了她呢,太子殿下就来了,正是上天都助她!
“大哥,天还未亮,你过来可是绮罗春柳伺候的你不舒服,来我这儿换人来了?”表姑娘羞急,景王却一点也不急,怡红楼中的女人而已,哪里不能兄弟齐享了?景王一把坐起来,光着身,瞧了一眼缩在被子中只露出一个头的宋之画,笑了笑,“大哥备下的这个可人儿果然有意思,****,却熟知其中技巧……大哥不妨也试试……”
表姑娘闻言瞬间死白了一张脸色,这是、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大哥不妨也试试?
“二哥儿满意便好……”太子踹了门,却不再绕进来见两人丑事,他在屏风后头坐下,击掌两下,“你们过来伺候景王穿衣。”
绮罗与春柳从外头盈盈的进来,朝太子行了礼,绕过屏风,直接往床边去了。
景王虽还有困意,但被太子这么一闹,也没有什么兴致,掀开被子就下了床。
“王爷……”宋娘子看见从屏风后头绕进来的两个女子,都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何种表情。
景王未应声,光着身子站在木几上由绮罗与春柳为他擦拭,低首看见了细白的脖子,景王伸手就摸了上去一路摸进衣襟内,绮罗不躲不避,咯咯笑了两声,“殿下,今日殿下您是否格外的勇猛?”
“本王哪日不猛?”景王笑着应声。
“这位妹妹可真是好福气了……”春柳接着笑道。
第三零六章 正妻名分
宋娘子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声。
这两人是谁?莫不成是四皇子的侍妾?太子一脚踹门进来,带来四皇子的两个侍妾,当着自己的面伺候他,又是何意?
表姑娘脑中无数个问题,愣愣的看着景王穿完了衣裳,步出了屏风,不能快速反应过来的她却只能出口再唤了一声:“王爷……”
二皇子又是未瞧她一眼,负着左手,绕过屏风,直向坐在圆桌边的太子走去,坐下招手让人上了被茶漱口后,才抓住绮罗的手笑道:“怎么,你没有伺候大爷?让大爷深更半夜来我这儿诉苦了?”
“王爷,奴婢冤枉的呀,殿下今日只让我与春柳姐姐抚琴助兴而已……”绮罗咯咯笑的声音传到床上。
春柳未跟到前头去,她站在床旁,注视了宋之画一眼,噗嗤一声笑开,轻声道:“妹妹可要起来穿衣?”
“我,我才不是你妹妹……”宋娘子话才落,听得二皇子在外头扬声道,“春柳,把里头的可人儿打扮打扮,把她送到百合院中让他好生伺候着太子殿下……”
“是。”春柳应了一声。
“王爷!”宋娘子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再顾不得其他,一把抓了被子裹上身,就想下床去找景王理论,被春柳扑倒在床上,一把捂上了嘴,“外头这么多的侍卫,你想就这样光着身子出去了?脸面呢,就算为娼,你也该要让自己有一副脸呀……”
为娼?她在为娼?宋娘子眨巴眨巴两眼,眼泪沉沉滚下来,她出身言情书网,她才不是做下贱的娼!
“不必了,本宫对那可人儿没兴趣。”外头的太子同样一摆手拒绝了景王好意,手伸到后头,谢煜很快递上一张文书纸,太子一手压了那张白纸黑字在桌上,嚣张道,“二哥儿,这纸,你签了罢。”
“签什么?”景王不解的探过头去,看见一张纳妾的契文,“这是何物?”
“上头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太子扬起那文书,“难道二哥儿没看懂?如此,可需要本宫寻个人来给你念上一念?”
“大哥!”景王脸上震惊了,也怒了,“大哥,你、你竟然让我纳她?我是你的同胞亲弟!你怎么可以让我纳个娼妓回府中,这事儿若被御史知晓了,咱们的皇家颜面往哪里放?!你是我大哥,怎可以如此坑害于我!”
“本宫就是瞧你不顺眼,就是看你不利爽,就是坑害于你,你又能耐我何!你有本事,你去父皇面前告发于本宫啊!”太子“啪”一声把那纸拍到景王身上,仰着脸,拍着二皇子胸膛、藐视着景王,“二哥儿,本宫劝你赶紧签了这文书,不然待会儿陈德育带着人来了,你就是想签,都没机会了……”
“陈德育来这儿作甚么?”
“本宫今日禀告了父皇,京中风气不佳,朝中大臣私下娼窑甚繁,让父皇命大理寺带人来整肃京中的风气,本宫觉得尤其是你这种哄骗了良家小娘子一夜贪欢之后又想不认账的,更要整肃严惩!”
景王盯着太子,只觉得眼花缭乱,一阵阵的眩晕袭来,黄河之水哗哗啦的都洒落在他全身,让他整个背部都湿透了。
这太子,这太子什么时候变成了如此模样,明明白白以权压了人,自己冤枉了他人,竟然、竟然还做出一副理所当然的坑人模样!
什么叫就是看你不利爽坑害于你……真是……真是良心都被狗给吃掉了!
适才他真的是鬼迷了心窍,居然去相信太子是想与他言归于好!
“本王只是在怡红楼中贪了个欢,又哪里是哄骗了良家小娘子!”景王也不是吃素的,如今太子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都六亲不认了,他也得给自己留好退路,“大哥,这可是官家的怡红楼!”
太子咔嚓一声,打开自己的折扇,风流倜傥道:“二哥儿,这有没有哄骗良家小女子,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咱们凡事讲求一个证据。”
“宋娘子——”谢煜在太子的一眼下,立即抬首就朝里头喊,“你莫要害怕,这儿有我们的太子殿下给您做主,你要是被逼被迫被哄骗的,定要说出来,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们太子殿下必然不会包庇任何人的!”
春柳听到这话,笑了笑,嘴唇无声道:“原来,你的心比我们大……”再一笑,她道,“你可知晓咱们投怀送抱男人为何不能挡?”
春柳放开她,从床上站了起来,残忍笑道:“因为不要白不要……”
宋之画眼泪同泄水了闸口,源源不断。
外头景王还在与太子争辩,没人在意小小一个她的心情,春柳见状,叹息一声,扶着她起来:“快些出去罢,不然你就是一个娼,此刻出去往太子殿下那儿一跪,你还能落得一个皇子侍妾的身份。”
宋之画停了哭,看着春柳。
春柳道:“莫不成你想留下来?”
宋之画滚着被子,拖下地,一把抹过眼泪,冲出屏风后,冲着月白衣袍的太子就跪下来,指着景王道:“太子殿下,民女是被他哄骗过来的,民女还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请殿下千万要给民女做主了!”
太子要的就是宋之画人证。娼妓与侍妾,这个选择给宋之画这样的女人选择,太子完全知晓她会选什么,玉琤高兴了,坐下来,使劲摇扇子:“二哥儿,赶紧来签了罢,你再辩下去,陈德育可要来了……”
“大哥!”景王不到黄河不死心,“你为何要如此算计我!”
“府中多个侍妾而已,哪里需要这样的要死要活?”太子把折扇递谢煜,一把抓过笔压到桌上,“你与人家鸾凤颠倒了,还不给人家一个名分,你当人家小娘子是什么了?”
宋之画跪在那儿失声痛哭,直呼“我不活了……”
“好!”景王被逼上梁山,咬牙切齿道,“我签!”
宋之画眼巴巴看着拿起笔来的二皇子,心跳如鼓,欣喜紧张的又吐了一句:“太子殿下,当初他说要给我正妻的名分……”
第三零七章 抓到大理寺
“啪!”景王一把扔掉了手中的笔,一巴掌向着宋之画就甩了过去,“贱人,你当你自己是什么!本王就算瞎了,本王的正妻也轮不到你!”
二皇子一火气上来,手劲很足,一巴掌扇得宋之画直接扑到一旁,被子大开,整个人雪白白一片就入了众人的眼中。
哗!嚯!
一旁太子带来的几个侍卫匆忙瞪着眼看完了,再转过首去。
绮罗与春柳站在一旁,见得如此,连忙上来把宋之画连被子带人都拖到了屏风后头。
绮罗性子刻薄一些,斜视着脸上通红五宋之画,捂嘴轻笑了一声:“趁着太子在这儿做主,果然要讹上一笔大的才好,这位妹妹倒是能想,还想成为二皇子妃,莫不成你还想景王休了皇上指亲的王妃另娶你吗?”
“你傻了么?”春柳拉开她,丢了件衣裳给宋之画,“你是什么身份,竟然也想要皇子正妻名分?即便你是千金贵女,奔为妾!你日后到了景王府你就你个奴儿,你现在得罪景王,你又有什么好处!”
宋之画似乎被景王的这一巴掌打傻了,也打怕了,终于一句不再说,只愣愣捧着衣服。
二皇子妃,不该是四皇子妃么?怎么就变成了二皇子?
景王签完字,太子说了一句“本宫为二哥儿保管着罢”施施然就收起了那纳妾契约,景王想抢,奈何太子不给。
景王最后看了屏风里头一眼,看宋之画像看与他有杀母大仇的仇人一样,神色阴郁的走了。
太子安个人在他府中他倒是不怕,府中多个妾而已,生杀大权全在他手上,他气来气去气的便是太子的算计,与这女人的心思歹毒!
景王走了,太子也不会再留,打开契约再从上到下看了两眼,哈哈哈大笑:“痛快!好生痛快!”玉琤伸手一把抓过扇子,把契约塞进谢煜手中,“送去给穆王,就说还有一个,过不了多久本宫便会再让人送来的。”而后摇着扇子也出去了。
里头走光了人,纪妈妈提着裙摆跨进来,哎哟一声,“恭喜这位小娘子,景王殿下要把您抬回府中了,您这是打算从咱们楼中抬出去呢,还是回你家中再被抬进去?”
宋之画一把挥开纪妈妈,散着头发往外走:“瑶瑶!瑶瑶!”
纪妈妈被挥到床边,绮罗扶上她,嗤了表姑娘一声:“纪妈妈,人家金贵着呢,用药迷了景王殿下,却还有太子给她做主进景王府当贵妾,这般下贱下作的人,咱们呐都不能跟人家比的……”
宋之画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几步过来,一巴掌扇在绮罗脸上:“我就算是一个妾,那也是景王的妾!你们这些千人骑万人跨的才是下贱下作的贱人胚子!”
这一巴掌扇完了,表姑娘徒然就觉得整个人都畅爽了,原来不管不顾出心中的恶气是这般的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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