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
关键时刻,是谁坏了本蕉蕉的好事!
小心本蕉蕉一掌劈死你!
“你在做什么?”一旁的六娘子一手抓着那主干,一面斜眼鄙视着那成了“口”型的花朵,撑起上半身来,“想趁机对我横刀夺爱?”
嗷嗷嗷!救人如救火!仙女姐姐,你男人中了煞气,我打算牺牲自己成全了你们!
美人蕉枝叶乱颤,整个花盆底盆都腾空而起:不用管我,你接着休息,我定会还你如初的穆王殿下!
“呵呵,你与穆王人花殊途,还是我来以身相许罢。”六娘子不由分说,一把就将整株腾空起来的花从手中甩出去,直直掷向了床头床幔的挂钩,“你还是接着修炼罢,祖师爷曾说,智商若是不够,先用修炼凑着。”
挂钩被花盆一砸,瞬间往上翻扬而起,挂在勾中的床幔直接一荡而下,在遮住半张床的时候,美人蕉看见六娘子整个人同样扬起了自己身上的缎被,而后,在被子还没落下时,她整个人翻身压在了穆王身上……
麻辣个鸡的!
落地保住了花盆底的美人蕉看着那遮了大半的床铺,一瞬间,万箭穿心而来,箭箭刺中要害,它悲伤逆流成何:垃圾道人,快点放开那个少年让我来!
……
景王被太子砍伤左胸膛,这会儿,他躺在榻上捂着头一直咒骂太子,从太子的不顾兄弟情,到太子的愚蠢无用,再到定要将太子碎尸万段……他统统都骂上了一遍。
一屋子的小厮丫鬟站在那儿,看着景王呻吟完了头痛又说自己心口痛,各个连大气都不敢出。御医被请了一拨又一拨,都快可以凑成两桌噼里啪啦打马吊,即便如此,景王依旧呻吟不止,怎么止都止不住。
有一个小厮看着景王包着右肩膀,却捂着左胸口,对张禾小声道:“张侍卫,王爷这般疼痛的厉害,你说王爷是不是中了什么道法之术了?”9146
第三五零章 让我去吃饭
“不得胡言乱语!”张禾叱呵一声,小厮委委屈屈道,“上次王爷说自己心口疼也是如此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裹得像只熊的景王在榻上瞬间咕噜一下,动作矫捷的翻身坐起来:“你们说什么,再给本王说一遍!”
小厮吓得直跪而下。
二皇子哪里顾得小厮的惊扰之罪,指着他,厉声复道:“刚才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张禾见小厮都快吓得尿裤子了,于是把小厮的猜测只好再说了一遍。
“对!”景王一拍腿,想明白了,“本王这几日都被那个蠢太子搅和糊涂了,怎么就把这些邪门歪道之术给忘记了!好啊,指不定就是太子在那次驱逐京中道人时,自己因公谋私,私藏了一两个道人,就对着我做起这等邪法来了!”
他指着张禾,吩咐,“去,让人去大理寺让陈德育过来见本王!让他过来帮本王抓住幕后的施法之人!”说着吩咐下人帮他更衣,他要进宫去皇帝面前告状,告状说自己被太子的人施了道法之术。
二皇子还未站起来,小厮带着鸿先生一头扎进来开口就说:“王爷,不好了不好了……大事儿不好了!”
“什么事儿不好了!”景王一把抓起榻桌上瓷器扔了出去,“一天到晚大事儿不好了,你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就算你死了全家,也不该到本王面前哭诉!”
小厮被震住了,还好还有个鸿先生。
“鸿先生,小厮不懂规矩也就算了,你你随着小厮一道慌慌张张是做什么!莫不成天要塌了?”
“这事儿与天塌也差不多了!”鸿翁气都没吐顺,站在那儿张口就炸出一个惊天的消息,“二爷,皇上今日在早朝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废了太子的东宫之位!”
“什么!”景王连心绞痛都顾不上了,整个人从榻上弹起来,“你再给本王说一遍?”
“二爷,大皇子的太子之位被皇上给废了!”
二皇子依旧不相信,瞪着双眼:“我阿爹……皇上废了我大哥的太子之位?”
“正是的!”鸿翁红着眼眶,心中激动如千波竞涌、万窍怒呺,“这事儿是冯大人派了贴身小厮来告诉我的,定是错不了的!”蠢太子终于沉渣浮现,一败涂地,景王终于可以夙愿大成了!
“那小厮人呢?”
“我还让他在书房中等着呢!”
“立即去书房!”
皇帝废东宫之事来的太过突然,整个朝中同一锅炸开了的粥,哪儿都是沸腾沸腾的,有太子这党派的跪在勤勉殿外让皇帝收回成命的,亦又有二皇子党派跑出宫外,聚在一起商讨事宜的,还有揣测着皇帝静观其变与开始战队哪个皇子的……一时间,人人同无头乱窜的苍蝇,迷茫非常。
这事儿不止朝中上下,就连京城中在深闺后院的那些妇人与姑娘都知晓了。
要死要活的自然是佟家夫人,得意而笑的自然是瞧苏家、佟家不爽众人。
朝中风向一个变动,多少京城中的人家那是急得在屋中团团、彻夜灯火通明。
……
相较外面的炸开一团沸腾不止,穆王府内安安静静,没有半点波澜。
玉珩醒来时,正值晚上,他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睁开眼帘,眨了两眼,便记起了季云流伤势。
他心中一急,张口想唤人,手一伸,摸到了温热的身体,七皇子立即双眼往下一探,看见自己心中担心的这人正窝在自己胸口处睡的安稳。
她黑发倾洒在他肩旁,同他的黑发交叠纠缠在一起,如千丝万线又如锦如缎,玉珩愣愣看着,不禁伸出手将两人的头发握成了一股,拧紧了握在掌心中,这样,好似两人已经结发同心,生死不能分离了。
玉珩的一动惊醒了季云流,她无意识的蹭了蹭,而后眨巴眨巴两眼,抬首下巴搁在这人肩膀处,看见七皇子漆黑黑如星辰的双眸正瞧着自己,不禁咧嘴一笑:“你醒了。”
说完,探头吧唧一下,一口波在他嘴上,“昨日睡的好吗?”
玉珩目光不透光的看着她,双手拢着她腰:“你伤势如何了?”
“煞气被七爷你解掉了,其余的,养一养便没事了。”两个多月见不到摸不到这人,昨日就算趁着替他解煞时就算大饱了一顿口福,可这会儿寒冬腊月的,两人一道窝在厚重被窝里,我上你下的叠在一起,六娘子不仅整颗心,就连整个人都心痒难耐了。
昨日把两人脱的只剩一件中衣真是个明智的决定!
哦豁,擦枪走火好时机!
“七爷,”六娘子蹭啊蹭,身体一点一点蹭上来,声音也一点点漫上来,“你呢,你腹中可还有疼痛没有?”
玉珩双手在杯中拦着她细腰,整个紧绷在一起,听她嗓音轻婉细绵,他的声音果然就哑了:“便无大碍了,你的伤势真的亦无碍了?”
“七爷,”勾勾缠缠的声音还在继续,“你这儿、这儿、这儿真的一点儿不疼了吗?”
芙蓉帐暖软玉香。
七皇子要是还忍得住……好罢,即便是柳下惠,也忍不住了!
他一招翻身,压住了这个一直蹭的人,整个人俯身在上方:“若我身上还有疼痛,你待如何?”
“小女子给你亲亲、揉揉……”
火热的薄唇从上头覆了上来,玉珩压着人,只觉得贝齿生香。
依旧扎根一样蹲在盆中美人蕉紧盯着波动起伏,情话不要钱一样倾洒而来的床帐内被窝里,磨牙嚯嚯。
狗男女!当着单身娇花的面谈恋爱……你们会不得好死的!
床上两人你拥着我、我拥着你滚着床单吻到如火如荼,不知多久,七皇子倏然抬首就撑身在上,与她离了些距离,眼瞧下头含水雾半迷离的桃花眼,却不敢再俯下去:“你肚子可饿了?我吩咐下人备饭……”说着,翻身就滚下了床。
季云流:???
What???
我衣服都被你解开了,然后你让我去吃饭?!
有本事,你回头看我一眼,然后再理直气壮的说一遍!!9146
第三五一章 大好时机
六娘子总觉得穆王再忍下去,要成柳下惠中的柳下惠,她刚才已经照过镜子了,自己白白胖胖,没有半点让人没胃口的样子……如何都想不通,刚才那样情景,七皇子怎么还能忍得住!
“怎么了?”七皇子见她拿着筷子,夹着那口饭,一直没有放入嘴中,不禁问,“可是饭菜不合胃口?我让厨房备了燕窝粥,你刚刚醒来,不如喝点粥?”
“我要吃肉!”季六放下筷子,决绝道。
四菜一汤,因两人昏睡一天一夜,在第二日傍晚才醒来,因此,厨房中备着的也全是一些清淡的菜色。
“这是萝卜骨头汤……”穆王招手让九娘送上来另一个小碗,亲手打汤道,“不过,你现在脾胃虚弱,得少吃一些,免得肚子不适。”
“我要成亲!”六娘子见穆王无动于衷,怒了,“我要吃肉!”
这种看得见吃不到的唐僧肉,每次亲两下没了下文,仙人都要发火了!
玉珩打汤的手一顿,垂目继续打汤,盛出了小半碗放在她前头,而后抬起头,目光幽幽地瞟在她脸上和身上,从善如流道:“嗯,好,你且去跟你亲爹打个商量,让你明日就大上一岁,咱们明日便成亲。”
季六:……
未成年果然也是你心中的痛,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两人正用着晚膳,席善进来禀告,谢三少求见,又把谢三少已经来了三趟,如今这是第三趟的事儿给说了。
“谢三少走了之后,君三少也来了,还有宁伯府的帖子,宁伯府夫人想见季六娘子。”席善站在那儿一五一十的说,而后抬起头,“七爷,朝中有一件惊天大事儿……”
“什么事儿?”玉珩见萝卜汤深受六娘子喜爱,十分尽责的一直帮她加汤,“说来听一听。”
席善也是道听途说的,他就算已经派人去证实了这件事儿,还是十分不信:“七爷,今日早朝时,皇上废了大皇子的东宫之位……封了大皇子为安王,赐了京城南街宅子为王府。”
玉珩与季云流齐齐将头猛然转向席善。
席善站在门口处,不敢有半点撒谎:“这事儿是真的,小的派人去打听过了,如今朝中乱成了一团,外头的百姓都知晓了这件事儿了,皇上还让安王一月之内搬出东宫……在安府继续闭门思过。”
季云流看玉珩震惊的模样,也猜到在玉珩活过的上一世只怕没有太子被废的这一出,她还未开口去问什么,玉珩已经放下筷子,风一样的站起来走了:“你且把谢三少请到西花厅来见我!”
席善连忙跟着玉珩身后一道而去。
安静的屋中,只剩下季云流与伺候的九娘。
九娘见六娘子单手托腮,拿着调羹却不在吃了,上前几步道:“姑娘,不如奴婢让人把这些菜再温一温。”
“不必了,我也吃不下了。”
九娘招人端来温水盆与热茶让季云流净手漱口。
“姑娘,宁世子夫人在凌云院中等了一个下午了,您可要去见见宁少夫人?”
“她怎么还在这儿等着?她怀了两个月身孕,下这么大雪竟然也不安分!”季云流一面责备一面披了九娘递上的斗篷直往凌云院而去,“宁世子也真是……竟然舍得让她一直乱来。”
到了凌云院中,二娘子坐在芜廊下头,竟然还在坐在外头围着火炉赏夜雪。
她得了下人的信儿,知季云流已经醒了,这会儿心中无牵挂坐在廊下看见远远而来的季六,站起来迎过去:“如今你也舍得来丢下你情郎来见我了?”
两人略为见礼,季云流拉起她瞧了瞧脸色:“这都什么时辰了,你家相公竟然也舍得你在这儿过夜不成?”
“这儿好啊,”秦二娘子同样打量季云流脸色,“这儿园子精致华贵,雕花窗格,整个穆王府的园子皆是独门独院,格外的不同与雅致,我还真是从未见过这样的院子,瞧着就知道是花了大心思的。”
季六问:“你如何知晓我在这儿的?”
“昨日大理寺上书京中有道人出没的事儿,说张府的大老爷中了妖法,在穆王府前头使乱……今日安王被废太子之位,宁世子递穆王府拜帖,被送回,我去季府找你,季府中人说你被沈府接过去住了……”秦二娘子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一向不打诳语,“世子便说,昨日张舒敏中妖法之事,肯定让你与穆王受伤了,这才闭门见客,我放心不过,就来这儿瞧瞧你。”
季六心里熨帖,叹息一声:“好一个表孙侄女!”
……
世间之事若一直求之不得的时,这件事便会成了人心中的执念,于是,那越发觉得这个东西好,可当你离这东西越来越近时,又会有了动摇,又会觉得这件事儿值不得不值得我这般付出?
这便是人心……
穆王如今亦是如此,他坐在桌案后头,听着谢飞昂滔滔不绝分析着朝中局势,默然无声。
谢三少讲完了依附太子那头的局势,又开始讲景王那边的情形,他讲着讲着忽然觉得没意思了,梗着脖子说:“那什么,七爷,您这样坐着不言不语,我心中着实不踏实啊!”
玉珩抬起首,看了他一眼,脸上不透声色,食指与中指轻轻扣击桌面:“你继续说便是。”
什么叫我继续说,我若继续说,得有人应我呀!
谢三少心中咆哮,面上平静:“七爷,如今您有何打算?如今朝中人人自危,今日午后,连平日里的私下聚众之事都不人敢去做,生怕一步走错,在皇上眼中落了个结党营私的名头,本来今日是王侍郎家中的赏雪诗会,因早朝皇上一道圣旨,王侍郎家中立即门可罗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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