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放在腰际的双手,从腰旁的衣摆内伸进去,温润如玉般的细腻触感仿佛有魔性,让他一路抚摸着向上……
绕着满屋熏香,随着辗转吮吸的双唇,两人身体全发热起来,郎有情妾有意,唇齿相就,似乎将这身体都焚烧殆尽了。
直到小腹一阵热流下涌……季云流立刻回神,推开了自己身上的玉珩。
一人躺在下,一人俯撑着身体覆盖在上,衣裳不整,呼吸粗重,彼此对望。
季云流:“……”
玉珩:“……”
季云流微微转过首去,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烫,声音有点哑:“七爷,这事儿,我觉得我们还得等几年……”
妈蛋的未成年身体啊!!!
麻痹的老司机心理啊!!!
她的衣裳已在适才的翻滚中被他解开,此刻露出雪白肩头,十分抢眼,玉珩把她的衣服轻轻往上拉了拉,翻下身,躺身在外侧,仰着头平静着自己的气息,亦是声音沙哑的应了一声,“嗯,胸部也要再长两年。”
季云流:“……”
我特么……能不能甩你一脸大姨妈!
静谧的时光下只剩轻喘的呼吸声。
恋爱中的男女总是会彼此痴迷,两人规规矩矩、安安静静躺了一会儿,不自觉又伸出手交握住,而后慢慢相互靠近……
再过了一会儿,玉珩已揽住她的腰,抱着她,季云流已枕在他的肩窝处,阖上双眼,睡着了。
二更声刚过,玉珩睁开眼,抓了抓季六放在自己胸口的手,觉得她这样在榻上睡下去会着凉,于是伸脚下榻,踩在木几上,立起自己上身打横抱起了季云流。
季六被这一举动弄醒,微微睁开眼,看见玉珩的脸,伸手环住他脖子,把头埋进他的胸膛又闭上眼。
玉珩见她这信任的举动,眉目舒展,整颗心柔软的像泡在温泉中一样。
待放了人在床上,当今大昭七皇子跟吃了蜜一样的伺候着季六脱了外衣,盖了被。心甘情愿到毫无半点委屈之色!
而后,他又退了自己的外袍,一派自然躺进去,拥着心上人,一起睡!
睡到四更天,再次翻墙出季府,坐破马车回琼王府。
学坏容易学好难,翻墙这招,堂堂国子监受学的皇家第七子也只需两天,便炉火纯青、不费吹灰之力!
这日的掌灯时分,当今皇帝亦是去了皇后的坤和殿,将二皇子呈上的那八字批注递到皇后面前,庄皇后立刻便知了:“皇上今日给七哥儿下了旨,赐了婚了?”
“正是,”皇帝抚上庄后的手,宽慰道,“如此亦好,让七哥儿就做个闲散王爷罢,二哥儿嫉妒心强好胜,太子不圆滑老练,日后少不得要让二哥儿提携着一点,七哥儿又是个清高性子,若入朝堂啊……唉,还是让他少受些挫折罢。”
皇后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应了一声:“那季府六娘子长得可人,性子活泼,人确实不错,只是家中乱了一些,臣妾忧的便是这点。”
皇帝笑道:“无妨,待他们成亲之后,你多看顾些便可,最主要是两人能性情相投。”
待第二日一早从庄后的坤和殿出去,皇帝边走边吩咐一旁太监:“你去把七皇子与季府六娘子的八字让人再送到紫霞山,给秦羽人批一次,把昨日楚道人得出来的批语一道送过去,让秦羽人看看。”
太监应了一声,去寻侍卫办理此事了。
知了圣旨的季尚书在替七皇子找府邸方面便更加不遗余力了,怎么说都好,这日后御赐的宅子,那是自家六丫头都是有份的!
皇上说了,他按公按私都该替七皇子找个最好的宅子!
季尚书下朝后,亲自去了工部,工部尚书见礼部尚书人都亲自来了,拿出备选的几处宅子与他一同参考:“京城中能选的宅子都在这里了,按完美无瑕的意思,咱们也挑不出这样出挑的宅子,这几个宅子算是各有千秋,季大人反正也来了,不如咱们一同参谋参谋罢?”
第一二二章 他爹坑他
参谋个鬼勒哩!季尚书心道,我和你在这里瞎选还不如由七皇子自己决定!宅子又不是给你我住的!
打了几句官腔,季德正就拿着那几处宅子的图纸又亲自去了户部。
户部的意思更简单,原本打算拨出一万两银子修缮的,现在看皇上的意思,那就拨出个两万两银子来罢,这是已经是诸皇子中,修缮府邸所拨出最多的款项了。
季尚书道:“咱们还是先算算这宅子该怎么修,再定银子嘛。”他一边说,一边拿着手上宅子的那图册就与户部算银子。
算来算去,一个礼部尚书简直比户部尚书还能计较,直接算出了四万八千两的修缮费用来。
户部尚书看着那费用,边拿方帕擦着汗,边哭丧着脸道:“季大人啊,咱们这样不合规矩呀,这不是这样算的啊,咱们这样的算法与预算真是差上太多,皇上若怪罪下来……”
季尚书道:“那就麻烦郑大人将修缮的款项一条一条写清楚了,咱们再拿到皇上面前给皇上过目一遍,若皇上觉得所差太多,咱们再缩减,事无巨细,咱们怎么都要把这个差事给办好了嘛!”
这么中肯的话一出,郑尚书也不再推脱了,当下里就拿笔墨写出所有修缮费用,季尚书在旁“指点江山、叽叽歪歪”,得了郑逸菲奇怪一句:“季大人,七皇子的册封礼,您似乎格外的卖力啊。”
那是我家亲姑爷!皇上都亲口说了!
季德正肃穆道:“本官拿朝廷俸禄,得皇上赏识,这分内的事情,咱们都应该力求做到最好,不可让皇上忧心呐,这是咱们做臣子的本分!”
这样的义正言辞让郑尚书都肃然起敬,于是更卖力的写修缮费用。
午后,户部郑尚书入了御书房,拿着长长的费用单子给皇帝过目,皇帝一看这修缮费用,眨两眼,喔嚯!娶个王妃都不用花这么多银子!
一想到七皇子在紫霞山中的遭遇,又想到那季六家中的那些乱七八糟,皇帝把账单递还给郑逸菲,淡声道:“把单子再改一改,就改成八万八千两罢。”
呼啦!郑逸菲蓦然就被皇帝这句话炸懵了脑门,他睁大了眼,脑袋转了几次都没有将这个弯给转过来!
皇上这是甚么意思?
他适才呈单子时,觉得这四万多两银子铁定要让皇帝龙颜大怒了,自己都已经做好被责骂的准备了,怎么如今还变八万八千两了?!
郑逸菲还没震惊完,又听得皇帝道:“从国库中拨一万两出来给七哥儿,其余的,你去找景王索要,就说,他做了那样的媒,就该替弟弟承担一些,这是圣旨!”
郑尚书虽听不懂“二皇子做了那样的媒”是何意思,但这不是他能发问的,当下应了一声,跑出御书房,而后又去寻了景王,给他过目单子。
二皇子拿着被户部修改的更长更长,都要长出天际的修缮账单,血气上涌,跟喝了十斤阿胶补血糕似的,任督二脉全通,头顶都冒烟了!
这是个甚么……事儿!
“做个媒累死累活,竟然还要倒贴那眼中钉的玉珩将近八万两银子!”玉琳怒气冲冲的把单子拍在书桌上,脸色紫青,“鸿先生,当初你说的这个媒,费心费力不说,还费银子!那季六如今想想,若没有给玉珩带绿帽,不拿刀子砍他满街跑,我岂不是要亏死了!”
鸿翁看着那单子,沉吟:“二爷,看皇上的意思,他是知道您做这媒的目的的。”
“我阿爹知道?他知道我是什么目的?他知道我想要让玉珩带绿帽,天天被人耻笑?”二皇子语气不善,“这事儿,我阿爹若知道了,还不是直接让人把我拖出午门给砍了!”
“不,”鸿翁解释,“皇上知道二爷您给七爷做了媒的目的是让七爷日后没有妻族助力,皇上这才让您给七爷贴补一些,让他日后能好过一些。”
“让他好过一些?他好过了,我便不好过了!”二皇子怒气滔滔,这口气怎么都咽不下来,头顶白烟腾腾往上冒,脸都烧开了,“前些日子,刚给太子送了二十万两,如今又要给玉珩送八万两!他们当我这是财神下凡,散财呢!”
鸿翁只一句:“二爷,皇上说了,这是圣旨!”
蓦然,玉琳恍惚的脑中就浮出几个大字——他、爹、在、坑、他!
这几个字像大雁排队飞南过冬一样,在他的脑中从上绕到下,又从下飞回上,重复的来来回回,最后浑浑噩噩的脑中只剩两个字:坑爹!
二皇子看看自己千辛万苦磨来的圣旨,又看看这户部送来的账单,默念几遍“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银子毁不掉王!”一咬牙,一跺脚,吩咐账房,七皇子的八万两,他给了!
七皇子从国子监下了课,这日回了皇宫。
席善在宫中查了两日,站在书房中禀告:“七爷,皇上昨日指派内阁苏纪熙出此次的春闱试题,主考官乃是翰林院的李译。”
“李译。”玉珩默念一遍这个名。
上一世,这人似乎主考完春闱,便去淮南一带做巡抚了,到玉珩弱冠死去那样,还未回京。
莫不成这人知太子泄漏春闱试题试题,有意避让,抽身而退?
宁石查了两日,也把大部分进京的赶考人士都差清楚了,拿着手上的纸张递过去:“七爷,这是这届科考的名单,非京城人士,家中颇殷实的,都圈出来了。”
玉珩拿着名单,看到上头唯一圈上红笔的:“君子念?”
“是,”宁石道,“这个君子念亦是江南人士,家中从商。便是江南首富的君家三房次子,年十七,家中排行第九,如今亦在大喜胡同的一处宅子中落脚。”
玉珩问:“这人品性文采如何?”
“小的今日去查探,这君子念正在书房读书,小的从他府中的下人口中得知,君家对他期望颇高,从小知他会读书时,便对他管束甚严,君子念来了京城之后甚少出门,就算出门,亦只是出外踏青散心而已。”宁石一五一十禀告。
第一二三章 莫要妄动
从商之家大都希望自家中出个从官的子孙,这样家中商业赋税便能减免许多,身份地位亦能提高不少,因此窦家与君家对家中进京考春闱的子孙这般待遇,倒也无可厚非。
“家中有钱,读书用功,人品不错。”玉珩提起笔,在君子念这三字上又划下一笔,“且留心观察着,许是个可用的。”
宁石应声退下去不久,外头有宫人禀告,季尚书求见。
因皇帝重视,户部得了景王府送来的银票,不敢怠慢,写了公文就立刻传到礼部,季尚书得了户部与工部的公文,喜上眉梢,亲自拿着京城中的几处房产图纸去寻了七皇子,打算让他亲自挑选个合心意的。
站在书房的桌案后头看自家姑爷,季德正眉目舒展,简直越看越妙,越看越喜欢,自家三弟一辈子没出息,总算找了一个好女婿!
玉珩看着手中的图册与公文,目中神彩飞闪。这一世,果然是时来运转、顺心顺意,他的皇帝爹竟然这么大方,给出五处宅子随便挑不说,竟还拨了八万八千两的修缮费用!
遥想上一辈子因为松宁县一事指证了他二哥落了“挑唆”的罪名后,皇帝直接只赐了个三进宅子,拨了八千两的修缮费用,这一世,竟是足足多了十倍还不止。
“季大人,这些宅子各有千秋,宅子之事,不如我几日后再答复季大人?”玉七合上那几处图纸,脸上不由傥荡一笑。
季尚书对自家人诸多偏爱,再说,皇帝都拨下八万多的巨款了,他哪里还自找死当恶人,当下连连笑道:“自然,自然,七殿下若选好了,让人给下官传句话便好。”
得了宅子选处的玉珩站在书房中转念想了想,让宁石备了马,给内务府交代了去向,又去了琼王府。
季府的正院中,老夫人一听陈氏“圣旨”两个字开出口,反应亦没比昨夜的陈氏好上多少,她抓着扶手,喉咙一紧,轻声问:“大媳妇,这事儿,可是真的?”
“真的,圣旨都是老爷亲手抄录的,皇上亲口,七皇子乃是咱们季府的亲姑爷!”陈氏怎敢胡言乱语。
“哎哟!”老夫人扶上胸口,“黄嬷嬷,替我顺口气,替我顺口气。”
黄嬷嬷与陈氏赶紧围上去替老夫人拍背。
老夫人缓下这个信息,人都年轻了好几岁,整个额头都闪出金光来:“紫霞山……紫霞山果真灵验非常,果然是贵人迎进门,大贵人啊,不枉我们如今疼爱六丫头!”
“阿娘,”正事当前,陈氏也不拐弯抹角了,“这圣旨未下,这事儿,咱们暂时不可弄的府中都人尽皆知……”
老夫人口中应道:“那是自然。”
“还有一件事儿,儿媳要跟阿娘商量,询问阿娘您的意思。”
“何事?”
“就是三弟妹,何氏……”陈氏顺着老夫人的背,低声一说,老夫人就朝黄嬷嬷使了个眼色,让她退出去,守在门口。
房中只剩两人,陈氏道:“老爷说,皇上亲口的意思,觉得三弟妹刻薄六姐儿,配不起七皇子岳母这身份,让咱们要跟三老爷好好谈谈这事……”
“皇上的意思,难道要让松哥儿休了何氏不成?”老夫人眉头一拢,“何氏无德无才,自从出了七丫头那件事儿,我亦觉得她不可为松哥儿的正妻,但这名字都载入季家宗族里头了,若休了她……宗族那里亦是颇为麻烦,名声传出去,对我们季府也是不好罢?”
老夫人吃多了几十年的盐,此刻精神焕发后,头脑也清明了,季六的出嫁是大喜,整个季府的名声,也是至关重要的。
陈氏慢慢道:“阿娘,这事儿,老爷与我商量的意思是不需要休妻降妾,只要让三弟妹立份字据,日后三弟妹不归六姐儿赡养即可。”
老夫人坐在椅上想了想,片刻之后,点首:“好,便按你与正哥儿的意思去办罢,宗族那里,就让松哥儿自己去走一趟,到时候,也是要把这字据留一份在宗族里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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