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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篇悬疑文——青青绿萝裙

时间:2017-11-30 15:48:24  作者:青青绿萝裙
  钟采蓝慌乱地点点头,立刻去取医药箱,等到她回来的时候,聂之文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坐到了椅子上,她担忧万分:“你没事吧?”
  “没事。”聂之文取出酒精棉花给自己的伤口消毒,又和她说,“看看家里有没有冰块,有的话给我拿点过来。”
  她又点头答应了。
  厨房的位置和书房并不是正对,只有特殊的角度才能看到书房门口,钟采蓝拉开冰箱门,故意很大声地在冷冻箱里翻找,同时悄悄取出在口袋里的化妆镜观察了起来。
  聂之文好像站了起来,走到了书架前,可具体做了什么,因为墙体的遮挡,她看不见了。
  她微微垂下眼睑,又在冰箱里翻找了一会儿,找出了冰格,将冰块裹在毛巾里送进了书房。
  聂之文又坐回了椅子上,接过毛巾用力按在脸上,问:“刚才是怎么回事?谁的电话?”
  “来电显示的是白警官。”钟采蓝犹豫着说,“她是警察吗?她说马上过来。”
  白桃?聂之文有点意外,但没有表露出来:“嗯,她是负责高银月案子的刑警。”
  钟采蓝好像还搞不清状况似的:“高银月是谁啊?那个人……他干嘛这样对你?”
  “高银月就是高素娥。”聂之文淡淡道,“那个人就是杀了高银月的凶手。”
  钟采蓝倒吸一口冷气:“就是电视上那个通缉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聂之文见她似乎没有丝毫起疑,心里略略放心,口中道:“我也不知道,谁知道呢!”
  钟采蓝看着他的伤口,好像眼里只有这些:“你真的不要紧吗?不然我们去趟医院吧。”
  “不用……”聂之文本想拒绝,可一想到白桃一会儿要过来,便改了主意,“好吧。”
  钟采蓝松了口气,想去扶他,可被聂之文躲开了:“我没事。”
  “那我去开车吧。”钟采蓝也没有强求。
  聂之文巴不得她离开,马上把车钥匙找了出来丢给她:“你先下去吧,我马上下来。”
  钟采蓝接过钥匙到楼下去开车,等到了停车场,她才拿出手机给周孟言发了短信:[他一直留在书房里没出去,我觉得有可能是在书架那边。我们现在要去医院,你抓紧时间。]
  他回复:[知道了]
  发送完,周孟言借着安全出口的门缝往外看,大约过了半分钟,聂之文走了出来进了电梯。
  他又多等了几分钟,确保他不会重新上来之后,才闪身出来,输入了钟采蓝告知他的密码,嘀嗒,门开了。
  果然,这种情况下他没有想到要更换密码,时间越短,他能做出的伪装也就越少。
  这才是计划真正的目的——打草惊蛇,请君入瓮。
  他们靠找靠猜,或许永远找不到录像在哪里,那么,就让聂之文带他们去看。
  他后来特意翻找了书房,就是为了让聂之文事后确认一下录像是否还在原地,甚至,以他的谨慎多疑,很有可能转移录像隐藏的位置。
  当然,刚才时间那么短,聂之文来不及做出反应也是极有可能的,那么现在这第二次翻找,亦是打草惊蛇。
  他会在他家中安装摄像头,等到聂之文回来发现家里又被他翻过,他难道真能沉得住气不去看一眼东西在不在原地?
  不过,这也并非万全之策,如果聂之文发觉了摄像头,如果聂之文忍耐住了,甚至,他早就已经把录像销毁,那么最多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也不对,至少他还揍了他一顿出气。
  周孟言相信自己没有那么倒霉。
  这一次,他没有开灯,直接走进了书房,开始将现在的场景和记忆中的画面逐一对比。
  他没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可如果用心去记忆某些事,还是能够记得很清楚,卧室和书房是他重点记忆的对象,短时间内,他不会记错。
  三分钟后,他已经找到了目标。
  那个东西,让他顿时明白高银月为什么会用到“告白口红”了。
 
 
第63章 箱子
  聂之文的书柜一共四列六排, 那么多的格子,自然不会全都放满书籍, 实际上真正用以放书的不到一半, 其他格子不是空着留白就是摆着简单的摆件。
  摆件的风格大小都不一样,比如有一格是埃菲尔铁塔的模型,大中小三个尺寸都有;还有一格是伊甸园的微缩摆件, 赤裸的亚当夏娃背后是一棵苹果树,树上缠着一条蛇,地上散落着几只苹果;还有一格则是摆着几个相框, 不是聂之文自己的独照,就是和兄长一家的合影。
  但吸引周孟言目光的,是一个音乐盒。
  一开始他就找过这个音乐盒,想知道它中间有没有内格,然而好像是做实了的, 盒子下面并不能打开。
  可是, 很奇怪,他们打斗如此激烈,推攘之间,其他东西或多或少都有些移位, 然而, 音乐盒上跳舞的人居然还和之前一模一样。
  他不由仔细打量这个音乐盒,那是一个象牙白的圆形木盒,没有盖子,中间是一个能够旋转的圆盘, 旋转的舞者看起来是三个穿着长裙的妙龄女子,全都面朝中间,衣袂飘飘。
  盒子旁边还有一个手摇式的手柄,周孟言转了几下,舞者就旋转了起来。
  他总觉得这个音乐盒有点眼熟,便拿到手上仔细观察,没想到一入手比想象的沉很多,他把舞者拿到一边仔细观看,在里侧一个隐蔽处发现了几个小孔,看起来像是……麦克风。
  麦克风?录音?音乐盒……电光石火间,他把一切都串联了起来。
  高银月曾经找过一个三女神的音乐盒,她就是在找这个,这是一个音乐盒,或者说,也是一个密码箱?而且是一个声控密码箱,所以她才会想要用口红录下什么东西,为的就是打开这个密码箱。
  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
  周孟言把音乐盒狠狠往地上一砸,木料开裂,露出了里面的金属色泽,他冷笑,这才对,普通的木头哪有那么重,音乐盒根本是伪装,下面的金属箱才是重点。
  真是高明啊。这个音乐盒就那么大大咧咧放在这里,有保险箱在那里,谁能想到这是一个密码箱?
  一定是它!
  周孟言按捺住狂跳的心脏,立即给白桃打电话,白桃一接到电话就开骂:“你神经病啊!”
  “你在哪里?快过来,我可能找到放录像的地方了。”
  “卧槽你真的去抢劫聂之文了啊?你有病啊!这是入室抢劫!”白桃暴跳如雷,“等等,你说什么?”
  周孟言把自己的猜测和她说了一遍:“你怎么看?”
  白桃很谨慎:“把录像拿到手才能拘捕他。”
  “箱子打不开,但你必须留住他,否则他回来看到东西不在跑了怎么办?”周孟言道,“拘留不行,协助调查总可以吧。”
  白桃想想有道理,今天搞了那么一出,她请聂之文到警局里配合调查也算说得过去:“行,不过你最好快点。”
  “我比你更急。”周孟言掂了掂密码箱,“这东西估计不好开,你那里有没有专业人士?”
  白桃也两眼一抹黑:“我得找人问问,我现在去找聂之文,草,我刚才叫人去聂之文家了,你赶紧滚,妈的,一不留神就给我惹麻烦。”
  周孟言也仿佛听见了楼下的警笛声,不敢多留,抱着密码箱就离开了。
  半个小时后,白桃又打电话过来:“听着,聂之文我给你请到了警局,现在,你马上到一个地方去,看看能不能把密码箱打开。”说完,她报了一个地址。
  周孟言问:“这是哪儿?”
  “我家。”白桃笑嘻嘻地说,“我舅舅在等你,怎么样,敢不敢来?”
  周孟言:“……你放心,我问心无愧,肯定来。”
  他到汪家的时候,汪令飞果然在等他,两个人打了个照面,他率先打招呼:“汪队长,幸会。”
  汪令飞也不多废话:“事情我都听白桃说了,这个就是密码箱?”
  周孟言点点头,把密码箱放在他面前,汪令飞也是久经沙场,取过来仔仔细细看了看:“做得倒是精巧。这种东西,叫老匠人来开可能不够,得找个懂计算机的。”
  “就拜托您了。”周孟言神色复杂。
  汪令飞出马,事情当然顺利,没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戴眼镜的小姑娘就到了,两个人把密码箱捧走,在客厅里嘀嘀咕咕开始研究。
  “要多久?”汪令飞问。
  中年人说:“不是我们常用的,要费点力气。”
  小姑娘推了推眼镜,细声细气地说:“我看看能不能破解一下,现在还说不好。”
  汪令飞点点头,给周孟言使了个眼色:“我们去书房说。”
  周孟言便和他进了书房,汪令飞上上下下扫视着他,神色冷峻:“在我看到那份传说中的录像之前,你都没有完全摆脱嫌疑。”
  他的意思,周孟言明白,如果他拿来的东西不能证明他的清白,那么他也就只能自己去警局替换聂之文了。
  白桃年轻胆大,会容许他在外面藏匿,可汪令飞即便对案情有所怀疑,也不会允许他这个犯罪嫌疑人在外面瞎跑。
  当然了。汪令飞允不允许是一回事,如果事情不妙,他肯定还是会跑的……咳,一回生两回熟,跑不掉再说。
  算盘打得溜,周孟言面上还是很慎重地说:“我没有杀银月。”
  汪令飞挑挑眉:“既然有时间,你把事情从头到尾和我说一遍,不要有任何遗漏。”
  周孟言对他的能力是信服的,略去了钟采蓝那一环,把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都和他说了一遍。汪令飞听着,表情渐渐微妙起来:“也就是说,你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认定了聂之文是凶手。”
  “他今天亲口承认了。”周孟言眼眸一沉,“他承认了。”
  汪令飞摇了摇头:“先不说没有别人听到,就算他真的说过,也可以说是为了保命的权宜之计,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密码箱里的东西不是录像,你就冤枉了一个好人。”
  “如果里面的东西不是,那也只是没有证据,他肯定就是杀害银月的凶手,我不会弄错。”周孟言很是笃定。
  可这样的人汪令飞见得多了,不知多少受害者的家属言辞凿凿自己的亲人是被某某某杀害,然而属实的又有多少呢?如果人人都能断案,又要警察来干什么。
  不过,周孟言倒是奇怪,他前期的行动都还算理性,唯独对聂之文穷追不舍……他究竟是急迫地想要为自己洗刷嫌疑才找了一个“凶手”,还是直觉就是聂之文?
  直觉这种事,汪令飞也是信的。
  他不知道的是,周孟言不仅相信自己的直觉,也相信钟采蓝的直觉,她这样一个小心翼翼连吃顿饭都要和人家掰扯清楚的人,会突然认定一个人是凶手,那她就应该有很大的把握。
  她是故事的创作者,她的直觉,也许就是现实。
  他愿意赌一赌这个可能性。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看了看号码,周孟言也没有避开汪令飞的意思,直接接了起来:“Hello?”
  那头的人说了很长一段话,周孟言边听边点头,唇边露出了点笑意,等挂了电话,汪令飞就问:“查到什么了?”
  “查到了聂之文在美国的一些资料。”周孟言问,“借一下电脑可以吗?”
  汪令飞很爽快:“行,给我也看看。”
  周孟言先把收到的邮件转发了一份给钟采蓝,原本想要问问她那边如何,可想到在汪令飞家里,还是克制住了,先把附件逐一下载下来。
  原件都是英文,汪令飞看了两眼,指使他:“翻译一下。”
  周孟言一目十行,边看边解说道:“这是聂之文的档案,他读中学的时候就被人指控滥用药物——不是给自己,是给同学,害得一个同学进了重症监护室,幸好后来救回来了,而且查明他对聂之文有欺凌,最后达成了和解,撤销了指控。”
  汪令飞眉头紧皱:“滥用药物?”
  “应该是惯犯。”调查者对得起高昂的价格和业内的名气,不仅弄到了本该被隐藏的未成年档案,还联系到了聂之文过去的同学,整理他们的口供,写了一份报告,周孟言边看边道,“有个叫Jolie的女生说聂之文曾经在一次聚会中给她下药强奸了她,但是那天大家都喝醉了,没有人相信她,她也没有提出控告。”
  说到这里,他不禁想起几个小时前在书房里发生的一切:“聂之文应该真的很喜欢使用药物,当时他从保险箱里拿出来的就是不知道什么药剂。”
  汪令飞看着他:“我记得高银月死的时候体内就有spring?”
  “以聂之文的经历,要拿到这种药并不稀奇。”
  汪令飞是个干脆利落的性格,一听就马上打电话给白桃,询问她是否在聂之文家中发现了spring。
  白桃现在就在聂之文家里,她带来了两个消息,一好一坏:“保险箱里什么都没有,空的。”
  周孟言一怔:“什么都没有?针筒呢?”
  汪令飞开了免提,白桃听见了他的问题:“什么都没有,你说针筒里的药水洒出来了对吧,可地上只有血迹。”
  周孟言皱紧了眉头,幸好白桃马上就说:“但是!你很幸运,我在垃圾桶里发现了一坨纸巾,湿哒哒还有点绿,看这颜色,有点像spring,我已经叫人去化验了,十有八九就是,不然好端端的抹掉这个干嘛?”
  虽说如此,可有spring又怎么样?根本不能定罪。
  周孟言不知为何,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偏偏这时,戴眼镜的小姑娘进来了:“汪队,箱子打开了。”
  打开了?周孟言心脏砰砰乱跳,不是兴奋,是觉不妙,看到那个密码箱,竟然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激动,反而迟疑地不去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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