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掌柜刚下去不久,宝珠便找到了这个包间,趴在门口听了听,果然有谭墨的声音,而且还听到谭墨和香玉的笑声。
她听不得香玉过得好,多少次在梦中都想把香玉踩到脚底下。总觉得要是没有香玉的话,谭墨要娶的人一定是她,然后他们就是候府的二房,那身份立马就不一样了。说不定靠着姑母身为候府当家女主人的势还能争一争候府世子的位,到时候她不是候府的女主人了吗?
“都是香玉不好。”宝珠心里恨恨地想。
香玉不知道宝珠就在外面听墙根,问道:“马大叔,马婶生得啥病呀,要天天吃药?”
马六叹道:“也不知道是啥,就是见天的头疼。哪天头不疼了,又总是咳,身子骨不壮实,人也瘦。”
香玉皱眉,这叫啥病?
“其实啊,俺们走南闯北也是为了给她治病。可是俺们找了不少大夫了,大夫都说没啥大病,吃几味药就好,可是这药吃了半辈子了也没见好。”马六再叹气,眉头紧皱,那褶子看上去可深了。
香玉道:“不如这样吧,马大叔,我也懂一些医术,等你们搬去承宗哥那边的鱼塘的时候,我去给马婶把把脉,说不定能瞎猫碰到个死耗子呢。哦,对了,不知马婶从啥时候起有这毛病的?”
“唉,自从俺那儿子得病去了后她就这样了。”马六看上去很难过,从那以后他们这个家就算散架了。
香玉秀眉一挑,觉得这事儿可能是心病引起的,又问:“那个不知马婶今年多大年纪了?”
马六道:“快三十四了,俺那儿子去了也快十年了。”
“那您……。”
“俺三十八,快四十了。”
香玉一愣,真没看出来,原来这个马六还不到四十啊,不过,看他的样子倒像是个五十的老头。唉,穷人家讨生活不容易。
谭墨道:“放心吧,香玉的医术很好,说不定真能治好马婶的病。”
“那敢情好!”
……
在门外偷听的宝珠越听越气,凭什么这个贱村姑能得到谭墨的照顾,这一切的一切都应该是她的。
“你是谁?”
就在这时,年掌柜带着纸笔上来了,看到有人在门口偷听,便大吼一声。
谭墨立即起身,他早就听出门外有人,还以为是年掌柜留下伺候的店小二的。听到年掌柜的吼声便先一步上前拉了房门。而宝珠也因为年掌柜的吼,下意识地往门上一靠。
就在这一拉一靠间,大门打开了,宝珠由于惯性跌倒在地,摔了她个眼冒金星。
“你是……。”年掌柜小跑着进来,一看宝珠不知说啥好,看着谭墨有些为难。
宝珠摔得不轻,手上擦破皮了,顿时哇哇哭了起来,“墨哥哥救我,香玉贱人要害我!”
香玉翻了个白眼,这女人没脑子啊,简直是睁眼说瞎话!
看人不理她,宝珠爬起来就要抓谭墨,“墨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宝珠呀。”
谭墨一个闪身躲开,冷声道:“你认错人了!赶紧走,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这态度很明显了,年掌柜便知道怎么做了,上前拉开宝珠道:“这位姑娘你还是快走吧,这里不是你能来的。”
宝珠推了一把年掌柜,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欺负本姑娘。哼,滚的是你,还有你!”
她指着香玉,咬牙切齿道:“我就知道是你这个贱人挑拨的,我打死你!”
香玉也躲了,但宝珠却是紧追不舍,就这样一个追一个跑,在屋子里转了起来。
“一定是你,你这个扫把星。要不是你,墨哥哥早就回候府了,候爷天天念叨着呢,都是你,你个贱人,让墨哥哥成了不孝子!我打死你!”
宝珠像疯了一样追个香玉不放,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扔。
香玉怕了这个发疯的宝珠,她可不想头上起个包,便往谭墨身边躲。谁知谭墨比她更快,一把拉到身后,用胳膊挡下了那扔过来的茶杯,同时用力反扫过去。
这杯子可是瓷的,打到头上很疼的呢!
好巧不巧,此茶杯就飞到了宝珠的头上,只听她尖叫一声整个人往后倒去。可这还并不是最惨的。
惨的是,这一倒让她整个人都倒在蜂箱上。然后“嗡”地一声,蜜蜂飞了出来。
“啊!”宝珠顾不上痛,来回打着那些蜜蜂。
香玉也吓了一大跳,被谭墨护着往外走。
出了门口,谭墨吩咐道:“马六,屋里交给你了,尽量保住那姑娘的命。”
“放心吧。”马六关上了门,一个人在屋里收蜜蜂。
没多时,宝珠被推了出来,门还是关着的。两箱蜜蜂呀,就这么倒了,不是那么快能收起来的。
“呜呜!”宝珠大哭,可是声音很不对。她不敢哭,整个脑袋都肿了起来,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看上去怪可怜的。
香玉知道这蜂毒是很厉害的,便上前为她把脉,止到确定宝珠对蜂毒不过敏这才放了心。说道:“年掌柜,赶紧地把这姑娘送到医馆,让店小二送去,银子我们这边付。谁让她是在咱们店里弄翻蜂箱的呢,希望能长点记性吧。”
“不要假惺惺!啊,我要死了。”宝珠靠在墙上干嚎,她没脸看谭墨了,这个样子真是丑死了,可是好疼。
丁香听到尖叫就往楼上跑,“表小姐,表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她冒冒失失地上来就拉宝珠的手,这个动作让宝珠更加疼。
“啊!”宝珠全身冒汗,再多的话她说不出来了,多说一句多疼一分。
香玉严肃地说:“年掌柜,快,快把人送到医馆。”
但她心里美着呢,蛰得好,蛰你满头包,我看你还嚣不嚣张!不过,谭墨会心疼吗?
☆、第209章 警告
第209章 警告
怀着如此忐忑的心,香玉看向谭墨。
谭墨不知道香玉心中所想,一把将她拉到跟前道:“别看了,咱们去另一个包间呆着。”
说着就拉着香玉的手往别处走。
香玉秀眉微蹙,继而嘴角一翘,这个态度她喜欢!
“等等,谭少爷,我们表小姐可是全为了你呀,你不能就这么走了。”丁香不愿一个人照顾已经快疼晕了的宝珠,想多说几句唤醒谭墨的记忆。
谭墨扭头冷冷地瞪了一眼丁香,从嘴里只挤出一句话来,“你算是哪根葱?滚!”
这气势带着杀气,吓得丁香嘴唇都发抖,别过头去再也不敢看他。
很快,几个店小二把宝珠抬到车上,此时她的护卫青竹才出现,一道去了医馆。
济仁堂是去不成了,因为齐震还没回来,而且年掌柜也不想让齐少爷受到这姑娘的骚扰。直接去了那个平民医馆,还能省银子呢。
来到另一个包房,这个包房很是迷你,进门就是个木雕屏风,上刻三阳开泰,同样雕着吉祥纹的大窗户边,靠床是一个宽大的罗汉床,上面有一个同样雕刻精美炕桌。
竟然是要跽坐在罗汉床上喝茶聊天的小包间,香玉一时来了兴致,头一个跽坐在炕桌边上,拿起还热乎的茶水就倒了起来。
“没想到在秦氏酒楼还有这么一处雅间,看来秦掌柜也是个风雅人呀。”香玉笑道,这个坐姿还是很正式的,但现在这么坐的人也不多了。其实这个姿势,不是习惯这么坐的人还是怪累的。
谭墨笑着也跽坐在香玉的对面,笑道:“这里是我和小烈,小齐他们的密室。一般大事都是在这里商量的。”
“原来是这样啊。”香玉也为自已倒了杯茶,这茶的温度刚刚好,品了一会道:“这茶还真不错。”
谭墨道:“不错就带回家喝,这是小烈从京中带来的,据说是贡茶。”
“哦,那行,走的时候咱就揣着。”香玉也顺着他的话说道。
“现在就扔空间,省得忘了。”谭墨却是当了真,嘱咐道。
香玉看着他,突然哈哈笑了起来,“要是让秦三爷知道他的兄弟连这里的茶都要抠走的话,不知道会咋想?”
“爱咋想咋想,你喜欢就拿着。”谭墨不以为然道,这回论到他为香玉倒茶。
香玉也没客气,翻手就把边上一小盒茶叶收了起来。应该是这个时期的名茶吧,她还没喝过呢。
两人互看了一眼,谁也没多说话,只默默喝茶。
最后香玉忍不住了,试着问道:“谭大哥,那宝珠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让她再住进咱们的谭香园?”
“你愿意?”谭墨反问一句。
香玉心中是极不愿意的,可还是表现的很大方道:“唉,怎么说呢,她毕竟是你的表妹,说好听了就是跟你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的表妹呀。你若是愿意,我能不迎着点吗?何况,你那边的老爹不是说给你们定下了吗。”
“定下什么?”谭墨皱眉问,脸面黑黑的,有些难看。
香玉撅嘴道:“回京成亲呀,当我不知道!”
“没那回事,你别瞎想。”谭墨撇嘴道,说完还是不放心地说:“过了中秋咱就成亲,我跟京里的人早已断决关系了,他们过他们的,咱们过咱们的,井水不犯河水。”
这话让心里无比熨贴,但嘴上还是叹气道:“那人家宝珠干吗还千里迢迢来这里找你?她吃饱了撑的。”
谭墨看她撅嘴的样子实在是可爱,便不由自主地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蛋,“都能挂油瓶了!你生啥气呀,我都没气!”
“哼!”香玉打掉他的手道:“你当然不生气了,那宝珠是冲着我来的。你们有父母之命,我算个啥?不过,你还真不必为这事为难,只要你让我走,我马上带着自个儿的东西走。反正我有那个,去哪儿也饿不死!”
“说的什么话呀!”谭墨一把抓住她的心,道:“咱们过得好好的管他们干啥?以话不许再说这话。我谭墨今儿个就把话撂在这里,京中的人管不着我的事。那个宝珠想来是看上候府二夫人的位子了,估计是府内的老爷子无意中说起了什么吧。
但这跟我无关,我在十岁那年,他就把我从族谱上剔除后逐出京城了。你说我还有资格成为候将的二公子吗?何况,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快死的花儿是宝珠送过去的,且都是名贵的品种。我还知道那是小夫人授意的,为的就是让我母亲早点死!”
说完这些谭墨的面色变得更黑了,墨紫色的眸子也像是染了怒火一样变得有些红。
香玉心疼了,“别气了,都是我不好。”
随之用带有凉意的指尖拂上了他的眼眸,轻声道:“你还有我呢,等咱们有了实力后想办法报仇。那小夫人想来也是个恶毒的,不能让她就这么稳坐候府夫人宝座!”
“那是自然!”谭墨在香玉的抚摸下渐渐平息心绪,像个小猫一样用脸拱了拱香玉的手,嘴里却冷笑道:“该报的必定会报!”
“嗯。我支持你!”香玉认真地说。
本来她就知道谭墨不会接受宝珠的,刚才那么说只是想让他表个态罢了。这会儿,心里热乎着呢。
看香玉还是提不起劲来,又安慰道:“别伤心了。你还有我呢,你那个老爹也是个糊涂的,有他后悔的时候。”
“哼!我没有爹只有娘。”他才不会认那个死老头呢,当初要不是看在大哥的份上,他也不会那么好说话。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谭少爷,小的可以进来吗?”说这话的是年掌柜。
香玉纳闷,这个老年咋自称小的了,瞄了一眼谭墨,发现他嘴角泛着冷光。那么,她就在一边看戏得了,话就不说了。
“进来!”谭墨松开香玉的手,说道。
香玉也很知趣地为他再叙了一杯茶,竖起耳朵听年掌柜的话。
年掌柜进来就笑,笑得那叫一个贱呀,“那个谭少爷啊,事儿都办完了。宝珠姑娘没事,就是有个把月不能出门见人了,您老还有啥吩咐?”
谭墨早就想跟这老家伙算账了,今天趁着宝珠这事倒要好好跟他算一算。便冷哼道:“秦氏酒楼啥时候成了救济站了?什么人都能随便出入?”
年掌柜知道这是在为刚才宝珠上来的事责备他呢,便再次无奈地笑道:“谭少爷,这事儿不怪小的呀。在京中谁不知道那个宝珠是您的表妹?她来到五里镇你刚好不在,我以为你很乐意她能来呢,毕竟是家里人!”
“哼!”谭墨脸色一沉,“闭嘴,什么家里人,我没有这样的家里人。你给听好了,我的家只有香玉和义父,要是再让我听一点别的,休怪我无情!”
“是是,小的记下了。”年掌柜吓得赶紧低头,擦着额头的冷汗道:“不知谭少爷还有没有吩咐,要是没有小的就告退了。”
谭墨冷笑,“自然是有的。义父曾给我写过几封信,托你送到边关,信呢?还有香玉曾送过几次吃食,你都送给了谁?今儿个不说清,我看你是不想走出这屋子了。”
年掌柜一听这话就知道躲不过,立即跪下道:“谭少爷饶命呀,这是三爷的吩咐,小的不敢不听呀。”
“东西呢?”
“还,还在三爷的手上。”
谭墨就知道是秦烈搞得鬼,便将话题转到别处去,“你派人去把宝珠身边的那个青竹叫来,我有话要说!”
“是是!”年掌柜急忙起身要走。
香玉道:“年掌柜,一会你叫个小二上来拿东西,鱼塘那边不宣传了?”
“是是,小的这就去。”年掌柜还是没从刚才的状态中起来,连连躬身道。
香玉噗嗤一笑,捏了捏谭墨僵硬的脸,道:“别绷着了,再绷着都不会笑了。”
谭墨被她逗得大笑,“你这傻丫头。一会先去空间呆着,我想教训教训这个叫青竹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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