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玉脸面巨变,拉起三嬷嬷道:“让我看看。”
她先抠出香兰口中泥沙,再开始做胸压,待看到香兰口中有水流出后又按了两下,这才开始人工呼吸。
“香玉!!”谭墨跟三嬷嬷同时大叫,这是在渡气吗?
在场的三人均色变,在他们眼里渡气那是将活人身上的生气渡给死人,这样死人才能借这个生气活过来。
香玉给香兰做了几个人工呼吸再次做胸压,如此反复几次,香兰终于咳嗽了。
“咳!咳!”
三嬷嬷喜极而泣,“兰儿!你活过来了?”
“呼!”香玉也累得满头大汗,心中的内疚也少了许,“三嬷嬷都怪我不好,跟丢了香兰姐。”
谭墨却马上接话道:“这不怪香玉,要怪就怪老香家的人,香玉刚才也差点被人欺负。”
香兰醒了,三嬷嬷的心也放下了,闻言气恼道:“真的,是谁?”
香玉也没有为老香家遮丑的打算,便实话实说了,“是,是小李氏娘家二哥。她以前说过,要把我许配给她家二哥的。哼,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我呸!”三嬷嬷抱着香兰气得差点喘不过气来,恨恨地骂道:“老香家的脸面都被那一家子丢光了,一家子都不是人。咱家香兰惹谁招谁了?凭白被人泼污水。刘石头,你等着,这事没完。”
刘石头看到香兰醒了过来,也松了一口气,立即跪倒在地,将救了香兰跟误会是香雪的事说了一遍,最后硬着头皮道:“三婶呀,我真不知道是香兰妹子,你打我吧,打死我算了。我也不知道今儿这是咋地了,昏头了,你不打死我,我爹回去也得把我打死!”
“哼!”三嬷嬷冷哼一声,气还没消呢。
香兰回过气来后就给香玉用灵泉水漱了口,又灌了一碗灵泉水,这会儿是真的从鬼门关回来了。听到刘石头那么说,立即呜呜哭了出来,“娘啊,是香雪,是她跟她二哥把我扔河里的。我没惹他们呀,他们咋那么狠呢。”
“这,这是真的?”三嬷嬷尖叫道,“这是害人哪,我们去告官去。”
香玉忙按住情绪激动的三嬷嬷,说道:“等等,我看咱们还是去老香家问个清楚得好,冒失报官,没人给香兰姐作证呀,就怕他们会反咬一口。更何况是刘石头从河里把香兰姐救了上来。要我看香雪就是要刘石头救香兰姐,这才做出这样的事来,为的就是让他们俩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为啥?”一众人都不大明白这话。
香玉解释道:“大家想想香雪今儿的举动,说的话。还有刘石头在上房时是被谁推到香兰身上的?香雪要跟刘石头退亲,又不想主动说,更不愿被人说自己的嫌贫爱富,那么只有把刘石头搞臭,让他们不得不主动退亲了。这样老香家里子面子都有了!”
“啥?”听了这话打击最大的竟然是刘石头,他起身语无伦次道:“不,不可能,香雪不是那样的人。”
三嬷嬷冷笑,“不是那样的人?那她为啥非要兰儿去换衣裳,又为啥引你们来这里。你们老刘家也是个傻的,今儿这事你小子就给我烂在肚子里,要是我听到有一点对我家兰儿不利的话,我头一个饶不了你。走,咱回去要个说法去。”
香玉主动上前道:“三嬷嬷,我来背香兰姐吧。”
谭墨很想说他来背,可想到男女授受不清,便没说出口,只道:“香玉,要不,我回去赶车来吧。”
香玉摇头,“不用,就一会儿功夫,我还是能背得动的。”
说着,背起香兰便率先向前走去。
刘石头像痴傻了一样站在原地不敢接受这个事实,只一个劲道:“不,不是的。”
谭墨道:“是与不是回去一看便知。难道你们老刘家不知道老香家以往的龌龊事?实话告诉你,香雪看上镇上卢家的大公子了,昨儿还在济仁堂大闹了一声,赚了一百两呢。刚才香兰换衣裳时,要不是香玉跟前,你早就被香雪捉了奸了,那屋子里可是有一盘迷.情.香。哼,好好想想吧,为了一个香雪值不值得?还是你真的眼瞎!”
刘石头终于回过神来,咬牙跟着往老香家走。
来到老香家,那些吃酒的也都走了,只剩下自家人在收拾东西。
香玉趴在大李氏怀里呜呜地哭,老香家的人正在和刘山根说着刘石头的事。
刘山根觉得老脸都被刘石头丢尽了。
这时候三嬷嬷骂骂咧咧地进来了,上来就指着香雪大骂,“你个狠毒的妮子,那是你堂妹呀,跟你一般大,你怎么就下得去手!”
香雪心虚不已,只一个劲地说着刘石头碰了香兰,已经不洁了云云。
谭墨冷眼四顾,发现没见香林书,这时鼻翼一动,突然笑了。
☆、第71章 自做自受
第71章 自做自受
谭墨无视几人的对骂,上前一步道:“不如叫出香林书来说道说道吧,他是读书人,应该对这类事最是反感了。”
“是啊,林书呢?”老香头最宝贝这个儿子了,看着香雪面色不善道。
香雪正在哭着呢,闻言哭的更厉害了,“我哪里知道小哥在哪呀,刚才要不是二哥跟着我,我早就被香兰那贱妮子推河里了。”
“我呸!”三嬷嬷听到这话差点气炸了肺,“好你个香雪,颠倒黑白的本事比谁都厉害,你敢不敢发誓?若是你推我家兰儿下河的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香雪脸面一白,看香兰全身被包在粗布的样子,怕是不好,便再度大哭,“娘啊,你看三婶她咋咒我呢。”
“你!”三嬷嬷气得倒仰,好在香玉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老香头最怕这种吵了,便大吼一声道:“够了,林书呢?我的林书呢。”
此时还在老香家的院子里呆着的都是知情人,也就是知道香雪跟刘石头亲事的。外人也就是村里正洛宝田。
他惯会作老好人,也不是拉偏架,就是凡事都想息事宁人,便上前劝道:“老香叔,别急。林书都是那么大的人了,不会有事的。你看,这事咋整啊,到底是咋回事?香兰怎么掉河里去了,刘石头你身上咋也湿了?”
香福林在一边呵呵冷笑道:“咋回事?还不是人家刘石头看上香兰了,看到意中人要跳河,就急着下去救人了。两个人抱得可紧了!”
“你,你胡说!”刘石头被逼急了,也暴了粗口,“我以为那是香雪,同样的衣裳。”
“哼,可那是香兰。”香福林哼道,“这婚事我看不成,你直接娶香兰得了,反正也是咱老香家的人。”
“我呸!”三嬷嬷上前抓了香福林一把,“我打死你个胡说八道的,我家兰儿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咋到你们嘴里就变得这么不堪了呢。我呸!”
随之来到洛宝田跟前哭泣道:“里正呀,我要断亲,断了这门亲,我们娘仨没法活了呀。今儿是香兰被人泼了污水还推下河要她的命呀,明儿会不会把我儿子也卖到外村做养老女婿啊,这门亲得断,不断老婆子我就撞死在你们跟前!”
三嬷嬷是恨急了老香家这些人,断亲这事她好多年前就打算了,要是早断了哪有今儿这事,她后悔呀。
“这……。”洛宝田傻眼了,老香家的人也都没了话说。
这时,谭墨又道:“不是要找香林书吗,我觉得他正在某女的闺房里鬼混呢。”
“你胡说啥!”
老香家爷仨同时出声指责,香林书就是他们三个的希望,是他们过上好日子的保障。今儿这事是香雪不对,所以他们也没法多说话,可说香林书就不行。
谭墨笑道:“不信去看看吧,我的鼻子灵着呢。任何一种迷.香,我一闻便知。今儿真是一场好看的闹剧。”
他转身看向刘老根道:“老刘叔,你这算盘打得不响呀,老香家这门亲结得极差。是选错了对象,人家今儿闹这一出为的就是让你主动退亲,你说你还不退亲,还想让无辜之人遭难吗?”
“无辜之人?”从人面面相觑。
谭墨又道:“香福林你的小舅子呢,我说过不要再打香玉的注意,若是不听的话我不介意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太岁头上动土。”
“小舅子?”香福林皱眉片刻,立即大叫道:“好你个臭娘们,你要害死老子呀。”
他顿时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怪不得大舅哥跟他家婆娘急急地跑了出去,原来是二舅哥出事了。李二楞子是个什么德行他还不知道吗?
“不行,我得去找找他们。”说着便撒腿就跑,他怕谭墨揍他,又怕今儿这事怪到他头上,所以先溜为上。
突然,香雪的闺房传来一阵尖叫,“林书哥,不要啊,不要!”
这是跟香林书成就好事后的洛腊梅,她用香雪本来为香兰跟刘石头备下的迷.情.香算计了香林书。
老早就等着有人进来撞破他们的事了,可惜听了那么久的对骂硬是没一个人进来,她等不急了。
趁这会儿香林书的药劲过去了,安稳了才大叫,要不然被人看到他们两个正在做那个也是怪不好看的。
洛腊梅这一叫吓坏了所有人,这屋里怎么还有一人?
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了香雪,那可是香雪的闺房。
香雪的脸色再变,摇头道:“不,不是,我没点香!”
一句暴露了她原本的小心思,三嬷嬷趁没人之际上前给了她一把掌,“你个没良心的啊!害人害已,真是活该!”
刘山根刚才也把刘石头拉到一边问了个清楚,他再笨也知道这是老香家算计他们了,便出来冷笑道:“不就是退婚吗?行,退了!反正这婚事当初就没公布,当年的亲事就当我刘山根放了个屁,不过当年的信物还得拿出来。我老刘家的祖传镯子是留给儿媳妇的。还有我这条腿,怎么也值个百十两银子吧?拿出来,咱桥归桥,路归路。”
“爹!”刘石头还很难接受自己的女神是这样一个女人,心情复杂得很。
刘山根回头一瞪,“这样的蛇蝎你也敢要?我刘山根不敢要,可别到时死都不知道死的。”
“百十两,你怎么不去抢啊。”大李氏现在心疼银子了,尖叫道。
然后几人便吵闹起来。
老香头现在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身边只有一个大儿子,拿眼色看他,咋办?
香禄林是个有心眼的,平时不怎么言语,关键时刻老香头还是很听他的。他在老头耳边低声道:“爹,先拖着,让娘吵得声大一些。我听出来了,那女的是洛腊梅,她早就看上小弟了,只要小弟醒了自个儿出来就没事。咱可不能先闯进去呀,小弟是读书人,到时脸面全没了,还被人拿了把柄。”
“唉!听你的,就这么办。”老香头决定后便来到刘山根身边,连连叹气,“山根兄弟啊,是我对不起你呀。”
随之吼向大李氏,“老婆子,还不把人家的玉镯拿出来!”
“哼,那,那他也得我咱家玉簪还回来,那可是……。”大李氏差点说漏了嘴,拿眼神连连扫香玉。
香玉眉头一皱,难道这里面还与自己有关。
刘山根冷笑道:“那是自然,我老刘家不贪这点财。”
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一个用红绸布包着的白玉簪。
这簪子一拿出,香玉便头痛不止,“簪子,玉兰簪!”
她有些晕,扶不住香兰了,连自己也差点晕倒。
“香玉!”谭墨上前一步扶住了她,而香兰也被三嬷嬷扶住了。
谭墨摸摸她的头有些烫,关切道:“香玉你怎么了?”
香玉喃喃自语:“玉兰簪,那是我的簪子。”
说着说着泪便下来了,那是原身的感情,她记起来了。
这枚玉兰簪好像对原身非常重要,那是用一整块彩玉雕成的,一端是盛开一半的玉兰,花是白玉而下面簪身是翠玉。簪身还雕着吉祥云纹,质地一看就是极好的。
谭墨道:“我知道了,一会给你抢来。”
“嗯!”香玉很想拿回玉兰簪,这对原身很重要,说不定就是找回身份的最好证据。
他们二人说的话没人听得到,大李氏还跟刘老根瞎吵吵。
香雪一直装柔弱,可是平时把她捧在手心里的父兄这会儿却都不来安慰她,便一气之下将带在手上的玉镯扔到刘山根脚下,“去,拿去!”
刘山根急急地捡起脚底的玉镯,怒道:“你,你们老香家欺负人!”
说着也把玉兰簪往外扔。
这一扔牵动着所有人的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哪个好哪个孬。
谭墨身形一动,以最快地速度将玉兰簪拿在手里。
老香头这才将一颗心放下,呵呵笑着上前道:“谭猎户啊,好身手,要不是你呀,这簪子就毁了。”
他伸出手就想拿过来,谭墨一闪身躲开了,笑道:“这个不急,我看那边有人呼喊的厉害,莫是要出人命?堂堂童生若是杀了人的话那可就前途尽毁了呀。”
“这,这怎么可能!我家林书不是那样的人!”老香头怒喝,狠狠地瞪了眼谭墨。
谭墨笑呵呵地往屋里走,他要把这些人注意力全转移了才行,到时再帮香玉把另一些曾经的穿戴弄来。
老香头急了,冲着大儿子道:“你们都是死的,快拦住他。”
刘山根早看出香林书有事了,心里更觉得这门亲结得不对,也抱着坑老香家一把的打算,上前推搡道:“咋不能看?难道有见不得人的事?那更得看。可不能让人家闺女轻生呀。”
“救命啊!”就在这时洛腊梅又来了这么一句,“林书哥,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真受不了。呜呜,娘啊,救我!”
香雪立即尖叫道:“洛腊梅,小贱人,你竟然敢!”
她讨厌洛腊梅不是一天两天了,其一是同为村花的缘故,其二就是洛腊梅喜欢她小哥,她不想看到这姑娘嫁到老香家,到时候她在家里的光彩一定会被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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