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光越来越强,亮如白昼,下一刻,光芒瞬间消失,皇冠落地,一声轻响。
现场,静悄悄的。
众人脸上,都是未散去的惊愕。
索尔弯腰捡起皇冠,身上的光也慢慢亮了起来。
他用古老的语言,小声说道:“爱如暗夜航船,心中怀着光亮,在茫茫夜色中,不停地远航,远航……亲爱的,我的愿望实现了,我爱你。”
他转过身,向着赵小猫他们挥了挥手:“谢谢你们,我的朋友。”
之后,他湛蓝色的眼眸含着泪,捧着皇冠不停地亲吻。
他开心地笑着,最后慢慢地,如同他的星光女神,消失不见。
“我永远,和你在一起了。”
师秦震惊:“怎么回事?!”
刚刚……都发生了什么?
好半晌,赵小猫才说:“他们……严格来说,都不是鬼。”
孙狸反应了过来:“执念化魂?”
“相思都是这般。”赵小猫说,“死前一缕幽魂,为了完成心愿,滞留在死亡之地,等夙愿达成,就散了。”
师秦愣了好久,说了句很孩子气的话:“我不接受!!”
赵小猫面无表情。
最后,她说:“即便消散,也曾爱过,爱到最后……都是永恒。”
不知为何,师秦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我们忙了这么久……”
“索尔……”孙狸回过神,说,“恐怕一开始,他就知道是这个结局,咱们把这个结局看作告白后魂散,但其实……在当事人心中,这应该是,永远的在一起了吧。”
亲爱的,我想见你一面,对你说,我爱你。
我们会永远在爱情中,幸福长眠。
送柳池他们到无方城服刑的,是胡家的一个女人。
柳池的老熟识胡芙,他们曾经一起开过会,他经常到哈尔滨出差,每次都是胡芙负责接待,她现在,是新二区的办公室副主任。
离开前,胡芙给柳池塞了个银盒子。
柳池哑着嗓子问:“什么?”
胡芙在他耳边悄声说:“拿着,这是那个船长的东西,我知道这是什么……幻梦盒。”
柳池打开盒子,里面是空的,他问:“有什么用?”
胡芙浅笑:“对你,有大用,从今以后,你在梦中……与她相守一生。”
柳池愣住,紧握着盒子,手开始颤抖。
胡芙握住他的手,小声说:“柳池,很早以前,我对你说过,要你提防身边人……你没装心里去,当然,你对官场的这些,一向都不在意……”
柳池听懂了,他颤抖着,忍着泪,慢慢说道:“柳瑶……是柳瑶……”
胡芙说:“我知道,不仅有他,你身边的那些,都与你不同,为了上位,什么都能干的出,可你看不出……”
胡芙说:“你安心,时间还长,我调到沈阳了,以后……”
胡芙没明说,只是对他笑了笑,藏起眼中的感情,说道:“柳池,朋友一场,我会帮你……料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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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夙愿以偿。
爱的力量,没有终结,没有生死,它是延续,爱过,即是永恒。
(小剧场……又被我,刷新没了,最近智商没上线……明天补,一定【握拳】)
银川篇 西夏王陵·复仇
第27章 、车祸怪物 ...
天还未亮。
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个子男人解决完尿急, 从公厕出来,到旁边的热水区灌满保温杯, 缩着脖子小跑。
银川昼夜温差大, 春夏很快就过去了, 不见太阳时, 天寒地冷。
停车区放着一辆灰色的面包车。
这是小个子男人的车, 每天清早,他都会驾着面包车到车站, 找个路口停下来,吆喝生意:“西夏王陵, 西夏王陵啊, 走不走?五十, 五十送到西夏王陵。”
今天,他的车前盖上, 窝着一只黑猫, 男人走到跟前时, 黑猫睁开眼睛,绿色的眼睛看着他, 寒气森森。
他哆嗦了一下,把猫赶了下去, 猫跳下车盖, 慢悠悠围着他转了两圈半,喵呜一声,身子拱入车下, 扭了扭屁股,走了。
小个子男人打开车门,一阵寒风吹过,他鼻尖一麻,侧过身子打了个喷嚏,再抬头时,余光见副驾驶那边有个人影。
小个子男人探头过去,见车那边站着一个少年,细瘦如竿。
他穿着奇怪,这么冷的早晨,他穿着一件颜色发黄,样式陈旧的薄衬衫,一件只到脚踝的尼龙裤,头上戴着一顶瓜皮帽,长长的刘海儿盖着眼睛,他弯下腰,温柔抱起黑猫,抚摸着那只毛皮油亮眼神阴森的黑□□咪,不吭不响的站着。
猛地看见人,小个子男人吓了一跳,仔细瞧了他的穿着打扮,心里猜测:“流浪汉。”
小个子男人挥手:“走走,别站这里,我倒车。”
那个少年抬起头,依然看不见眼,只见那张嘴,慢慢咧开,露出雪白的尖牙。
他对着小个子男人笑,呵呵呵的笑声,在空无一人的停车场回荡,像乌鸦报丧。
小个子男人坐上车,回头看了一眼,隔着黑黢黢的车窗,也看不分明。
只知道这小流浪汉张嘴笑了,却没看到他那不似人的尖牙。
男人倒车,少年来到了车前,脸贴着玻璃,呵呵笑着。
天好像暗了不少,大风呜呜如哭丧。
少年的指甲又长又尖,不似人手,他极慢的指了指副驾驶一侧的后车镜,小个子男人这才发现,后车镜上系着一条白色的布条。
少年露出阴森森的笑,他如犯了疯病,两只手啪啪拍着车前的玻璃窗,兴奋地仰天大笑:桀桀桀——
他脸又贴近了,小个子男人看到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是血红色的,高高鼓着,似要掉出来。
少年如利爪的双手抓着雨刷,用奇怪的语调说道:“逃不掉的……逃不掉的!一个一个……你们,一个一个,都要……你,也是其中一个……”
小个子男人吓得不轻,一脚油门踩出去,车猛地朝热水区撞去,他狠狠把这个‘怪物’撞倒在热水池边,热水箱翻了过来,刚烧开的热水碰到地面,嘶——腾起一片白雾。
那怪物被热水浇到,尖叫起来,叫声如怪笑。
停车区的其他车响起了警报,嘀哇嘀哇。
瞬间,这个司机如同陷入了怪物区,被怪叫声包围。
小个子男人吓疯了,腿软脚软,他哭着,手忙脚乱挂了倒挡,撞飞了好多东西,蹭着两旁的车,左右晃着逃了出去。
车开上道路,小个子男人哭的不行,又怕后面的怪物追上来,他抬头,看向倒车镜。
倒车镜里,他原本空荡荡的车……坐满了人。
他们……或者叫它们,它们的身上穿着血衣,灰败的皮肤上都是血迹,凹下去的脸和眼睛冒着死气,它们慢慢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向小个子男人。
小个子男人脖子僵硬了,如同生锈,一点一点,一点一点转向副驾驶。
副驾驶上坐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年轻少女,一个缺了半边脸,一个扁了半边胸,它们的脸面向驾驶座上的男人,慢慢,慢慢地……看向他。
他的车上,坐满了死去的,鬼。
五月二十一日清晨六点半,一辆银灰色面包车突然加速,冲向了一旁的侧栏,翻了车,司机当场死亡。
第二日,尸检报告出来,司机在翻车前,就已死亡,死因:惊吓过度,猝死。
五月二十三日晚十一点,一辆旅游巴士行驶在高速上,售票小哥说:“慢点开咯,晚上还是要仔细些,你别单手开,小心违章拍照。”
司机叼着烟,回答:“怕什么哟,今晚车少,这条道好走,我脚下有准头,这才百码,高速不开快点,还是高速吗?”
巴士上的游客大多都在睡觉,只有少数几个还在玩手机,手机屏幕的光映在窗户上。
外面天冷,车窗内蒙上一层白雾,透过车窗,外面的路灯和飞快倒退的护栏,都很模糊。
车一直开,不知不觉中,前面的车不见了,后面的车也不见了。
高速路上,好像只有这辆旅游巴士。
司机和售票员都未发现,他们有一嘴没一嘴的聊着,直到售票小哥说:“到哪了?这灯怎么这么暗?”
司机说:“就是啊,这个路灯可能要换了,给警察打个电话,他们肯定也管这个事。”
“你就好多管闲事。”售票员这么说着,拿出手机拨打了110,谁知,电话那头却没有动静。
司机听他半天没说话,问:“咋了?没人接?报警还会占线吗?”
“我不知道,我以前没打过110啊。”售票员说,“没反应的,也不响,手机也不响……这是咋回事,我……啊!那是个啥?!”
售票小哥指着车窗外,歇斯底里叫了出声:“快看快看!!那是个啥!那是狗还是动物?!妈呀……妈呀,我的妈呀,哥!哥,那是个啥啊,它跟着我们……它想干啥啊!”
司机头一偏,看到窗外的景象,愣了好久,反应过来后,他方向盘差点吓脱手:“卧槽啊这是啥玩意!!”
车上的游客也都被吵醒了,七嘴八舌问出了什么事,有人掀开车窗帘子,擦去白雾,看到窗户外面的东西,脸瞬间白了。
窗外的道路栏杆上,有个东西,似人的东西,蓬乱的长发,身上穿着麻袋一样的古怪衣服,光着四肢,在栏杆上像野兽一样的奔跑,它的速度很快,一直在追着这辆巴士。
他奔跑的姿势很奇怪,不似跑,更像在蹦。
像僵硬的尸体无法弯曲整个身体,只能僵着双腿和手臂,蹦着追赶车辆。
人们都朝窗外看时,这个似人的东西转过头,看向车内的人。
它的眼睛闪着绿色的光,笑着,露着嘴里的尖牙。
它又加快了速度,奔跑到巴士前,曲下腿,蹭的一下蹦到了巴士前车窗上,脸贴着玻璃,桀桀桀的笑着。
它伸出尖长的手指,指着副驾驶一侧的倒车镜。
一根白色的布条在烈风中飞舞着。
它啪啪拍打着车窗,说:“一,二,三……十三,十三个,你、你们,你们一个一个,一个一个……都要……哈哈哈哈,都要……轮到你们了……轮到你们了,哈哈哈哈……”
五月二十四日,一辆旅游巴士在银川段翻车,车上十八名游客,十三名当场死亡,剩余五名却神奇般的,毫发无损。
调查时,那五个游客却说,他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车翻时,他们还在睡觉。
“一直在睡觉吗?”
“是的。”那五个人说。
他们在睡觉,车内一直很安静,车翻之前,他们并未发现异常。
“司机怎么了?违规驾驶吗?”那五个人迷茫地问,又说,“后怕,非常后怕……”
警察调出了车内监控,却发现,车内监控缺失了一段,正是翻车前的十分钟。
蹊跷,好蹊跷。
火车上,孙狸问肖隐:“我考考你,你说柳家败了自后,以后二区会是谁当家?”
肖隐说:“可能是胡家。”
“唉?为什么?”
肖隐说:“因为胡家把控的是要岗,虽然胡家现在工作重心调到了沈阳,但黑龙江那边却并没有放权。白家的话……看起来是把沈晓阳的主任一职接过去了,但……没什么实权,他们都是在做边角工作,协助沈晓阳筹建妖保博物馆这种面子工作……”
孙狸甘拜下风:“你们人啊……”
肖隐:“不要这么说,人弯弯绕绕多,多是因为不愿正面冲突,不走偏激,你们妖……太嫉恶如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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