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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恬喜嫁(重生)——莞迩

时间:2017-12-03 16:07:49  作者:莞迩
 
    不多时,马车就在成国公府门口停下了。
 
    徐家五姐妹一下了马车,就有徐慧贞跟前的两个大丫鬟点翠和染翠迎了上来。
 
    两个丫鬟先是往徐玉见那里瞧了一眼,然后才扬了笑脸引着五人往里走,“几位表小姐里面请,五夫人可是一早就在念叨着几位表小姐呢……”
 
    很快就来到了今天的寿星沈怡宁所住的院子竹苑。
 
    成国公府也是五位姑娘,不过,除了沈怡宁之外,其他四位姑娘都不是正经的嫡出。
 
    比起武定侯府来,成国公府的规矩又严了许多,这嫡庶之间的区别更是明显,就比如,嫡出沈怡宁是独居于竹苑,其他四位姑娘则是两两住了一个院子。
 
    徐玉见几人到时,成国公府的五位姑娘已经都聚到了竹苑。
 
    见着徐家的表姐们来了,沈怡宁立即笑着起身相迎,“几位表姐可算是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还顺势挽住了徐玉瑶的胳膊,也没忘了与徐玉见几人打招呼。
 
    姿态极为亲昵。
 
    成国公府规矩严,长房的二姑娘沈怡玉和五姑娘沈怡柔,二房的大姑娘沈怡情都是庶出的,四房的三姑娘沈怡莹也是个庶嫡出身的,在这嫡庶有别的规矩之下,沈怡宁与自家的几个姐妹虽然能保持面上的和睦,但真正能有几分姐妹情还真是难说。
 
    也因此,沈怡宁倒是与徐家的几个表姐更亲近些。
 
    徐家姐妹几个这些年来也多少都是往成国公府里走动过的,对沈家的姑娘们也不算陌生,互相见过礼之后便坐到了一处说话。
 
    徐玉见正想着待会儿要寻个什么法子将玉玦还给沈熙,因此倒也没多说话,直到被沈怡宁点了名。
 
    “……五表姐,你今儿怎的话如此少了?”沈怡宁探过身子,越过徐玉瑶和徐玉初,在徐玉见手上轻轻拍了一下。
 
    因为徐慧贞在五个侄女里格外的偏爱徐玉见,沈怡宁在五个表姐之中也与徐玉见最亲。
 
    徐玉见被她这样一拍,先是扬了扬眉,“我呀,正在头疼着给你这寿星准备的礼物拿不出手呢,你这丫头待会儿可不兴挑我的理……”
 
    众人只当徐玉见是在开玩笑,于是都轻声笑了起来。
 
    她们都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家,姐妹过个生辰,虽是多少要表示一下,但都不会送了什么贵重之物,大多是自个儿亲手绣的荷包帕子等物。
 
    既然大家都是如此,又哪里有什么拿不出手的?
 
    不过,经徐玉见这样一说,屋子里的气氛一时之间倒是活络了起来。
 
    徐玉见也笑了笑,然后端起面前的茶盏。
 
    茶是她喜欢的瓜片,徐玉见轻轻啜了一口,正待将茶盏放下,却又微微一顿。
 
    借着这饮茶的动作,她突然发现,沈家大姑娘沈怡情,虽然面上带着温雅的微笑,但似乎正用着一种带了探询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等人。
 
    那目光……
 
    徐玉见看不透具体的含义,但有一点却是能肯定的,沈怡情对自己姐妹几个,绝对没有存什么善意。
 
    这就叫徐玉见有些莫名了。
 
    她,以及徐家的姑娘们,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沈怡情,但以前见面时,沈怡情所表现出来的总是温柔而友善的,可这一次……
 
    徐玉见随后就有些警惕。
 
    成国公府最近可是多事之秋,连沈熙那样的身份都能差点死在了武定侯府里,谁又知道在成国公府里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徐玉见猜不透沈怡情的反常是为了什么,也不能肯定到底与半月前沈熙所遭遇的事有没有关系,但不管如何说,警惕着些,总是不会有错的。
 
    呆会儿,寻个机会,还得提醒姐姐她们一声……
 
    徐玉见这样想着。
 
    正在这时,随着一阵脚步声渐渐接近,外面传来了徐慧贞与人说话的声音。
 
    “……三嫂,就是小孩子过个生辰,哪里能叫你这个做伯母的如此兴师动众的……”
 
    三嫂。
 
    很显然,与徐慧贞一起的,正是安阳郡主。
 
    徐慧贞的声音之后,就响起了另外一个听着温和却又自带着一股爽利的声音,“五弟妹,这就是你这个做母亲的不对了,宁姐儿十岁生辰难不成还不兴好好庆祝一下,我要是有女儿啊,肯定好好宠着她……”
 
 第28章 见过
 
    这个声音……
 
    徐玉见略有些困惑地皱了皱眉头。
 
    说起来,徐玉见活了八世,加起来到成国公府的次数还真是不少,却从来没见过安阳郡主的面。
 
    前面几世里,安阳郡主自打沈熙死后,就深居简出的鲜少见外人,徐玉见很确定,她确实是从来没有见过安阳郡主的。
 
    可是……
 
    听到外面传来的安阳郡主的声音,她却颇为意外的觉得很是耳熟。
 
    她一定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可是,在哪里呢?
 
    徐玉见皱着眉头搜寻以往的记忆,因为太过入神,就连徐慧贞和安阳郡主进了屋她都没注意到,若不是徐玉初及时发现了她在走神拉了她一把,只怕其他人都站起来了,她还自个儿坐着呢。
 
    “恬姐儿,你这是怎么了?”徐玉初掐了个空低声问道。
 
    徐玉见摇了摇头。
 
    徐玉初见状还想再问,却又不得不打住,与其他人一起向徐慧贞和安阳郡主行礼。
 
    这屋里可是有十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对徐慧贞和安阳郡主的称呼又不一,一时之间倒是给了人一种莺声燕语、花团锦簇之感。
 
    虽然给沈怡宁庆生是别有用意,但真看着这一屋子明媚鲜妍的小姑娘,徐慧贞这个做母亲的仍是打从心底的感到高兴。
 
    仿佛不久之前,她的女儿还是抱在手里白白嫩嫩的小团子,这才一转眼,就已经十岁了。
 
    徐慧贞一边感慨着,一边示意众人免礼,“都是自家人,哪里用得着如此客气,快起来快起来……”
 
    之后才携了安阳郡主的手一起坐到了上首。
 
    待两人坐定,徐慧贞指着徐玉见姐妹几个向安阳郡主介绍道,“三嫂,这是我娘家的几个侄女。”
 
    安阳郡主丝毫不露痕迹地往徐家五姐妹看过去,随着徐慧贞的介绍,又着重在看了徐玉见一眼,这才笑着道:“以前就觉得五弟妹就是个通透灵慧的,如今见了你这几个侄女,倒是武定侯府的姑娘本就较别人家更亮眼些呢。”
 
    成国公府的几位姑娘闻言有些诧异,但只一瞬间就隐隐明白过来了。
 
    沈熙的事这些日子可叫成国公府上下都有些风声鹤唳的,她们这些姑娘家虽然知道得不是很清楚,却也听说了是沈熙偷偷跟着徐慧贞去了武定侯府,还差点出了事,是被武定侯府的人给救了的。
 
    想想安阳郡主自来将沈熙当作是常中宝一样疼着,也不怪她如今这般礼遇武定侯府的姑娘们了。
 
    徐玉见有些怔怔地随着徐玉初一起向着安阳郡主福了福身。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方才她会觉得安阳郡主的声音有些耳熟了。
 
    原来,是她啊。
 
    徐玉见曾经是见过安阳郡主的。
 
    那是她第二世,也是第一次重生之后的事了。
 
    前一天才与孙霖宇成了亲,结果再一睁眼,就又回到了十一岁孙霖宇初次登门的那一天,就算徐玉见平时的性子就有些大大咧咧的,也在心里吓得够呛。
 
    可这样的事,她怎么着也知道不能与任何人说。
 
    这般将事情死死捂在心里,最后的结果就是徐玉见大病了一场。
 
    这场病让徐玉见在病床上整整躺了半个月,好不容易养好了病,她开口就向姜氏提出要去寺庙里拜一拜。
 
    徐玉见的这个要求顿时就将姜氏吓着了。
 
    她的这场病本就来得蹊跷,而且一病就是这么久,这半个月来睡着了还总是会说胡话……
 
    经徐玉见这样一要求,姜氏也跟着觉得真的有必要去寺庙里上柱香了。
 
    于是,姜氏就亲自领着徐玉见往了据说是香火最灵验的灵隐寺去。
 
    也就是在灵隐寺里,徐玉见遇到了安阳郡主。
 
    那时姜氏想着在佛前多替徐玉见祈福,又念着徐玉见病了这么长时间,怜惜之下便让了徐玉见在灵隐寺里四处走走看看。
 
    在走过一棵极为粗壮的古树时,徐玉见看到那树下,一名面色很是憔悴的*****正小心翼翼的在点着一盏莲花灯。
 
    许是这妇人点灯的动作太过虔诚,徐玉见下意识的就止住了脚步,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这一等,就等到那莲花灯里的一小截蜡烛燃尽。
 
    妇人看着那盏灭去的莲花灯,就如同那是什么早已逝去,不可追忆之物。
 
    之后,她一转身,就瞧见了静静立于一旁的徐玉见。
 
    妇人穿了一身素色长裙,发间亦并未有什么饰物的点缀,看着极为素净,再衬着她那憔悴的面色,以及红肿的眼眶,任是谁都能知道她定是遇着了什么伤心事。
 
    徐玉见原是不想与这妇人说什么的,她朝着妇人点了点头,都已经往外踏开一步了,却突然又鬼使神差地道:“这位夫人,您……不要太伤心了……”
 
    话说完,徐玉见就有些懊恼。
 
    人要是真遇到了什么伤心事,又岂是旁人轻描淡写地劝慰上几句就能缓解伤痛了?
 
    这位夫人看着也不是什么普通人,既然会难过得在这里红了眼眶,又怎么会因为她这句听着苍白不已的安慰就好些呢?
 
    徐玉见这样想着,便朝着那妇人有些局促地笑了笑。
 
    她正准备离开,就听妇人将她唤住了。
 
    “小姑娘,多谢你的安慰……”妇人双唇才扬起浅浅的弧度,就又重新放平了下去,“我的儿子……不在了,他幼时顽皮,每次到灵隐寺来,总是喜欢往这树上爬……”
 
    妇人是来祭奠自己的儿子的。
 
    徐玉见立即就一默。
 
    她猜出了妇人是遇到了伤心事,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
 
    妇人看着也不过三十几岁,倒也算不得是白发人,可是母送子,这大概便也是世间最让人哀恸的事了吧。
 
    见徐玉见不说话,妇人也不介意。
 
    她其实并不需要别人的回应,只不过这样的悲痛憋在心里太久了,让她想要找一个人听自己说话而已,这个陌生的小姑娘,出现得正合适。
 
    妇人现在需要的,也就是这样一个安静的倾听者而已。
 
    这并不奇怪。
 
    人在伤心之时,很多话对着熟悉之人也许说不出口,面对一个陌生人,反而更能敞开心怀。
 
 第29章 试探
 
    妇人现在,大抵也就是这样的心情了。
 
    她不理会自己这双眼红肿的样子是不是有些狼狈,只又继续道:“我的儿子从小就顽皮,我也知道府里有不少人不喜欢他,只是不得不忍着而已,可就算是这样,他们怎么能下得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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