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与徐玉见说起这件事。
事实上,承哥儿和元姐儿身边不仅有乳娘,还有好几个丫鬟照料着,因承哥儿和元姐儿可是东宁伯府的嫡长孙和嫡长孙女,无论是姜振怀还是程氏都时常过问着,是以无论是乳娘还是丫鬟们都不敢有任何的大意,又哪里会染什么风寒?
不办百日宴,只是因为程氏的一句话。
“两个孩子还小,才办了满月没多久又大办百日宴,可别折了两个孩子的福……”
这是程氏的原话。
徐玉见闻言轻轻皱了皱眉,“东宁伯府又不是那等三餐不济的破落户,不过是给两个孩子办个百日而已,京城里哪家也是这样办的,怎么就能折了两个孩子的福?”
徐玉初闻言神色也有些冷,“这也不过就是个借口而已,我的婆婆,咱们的舅母,这是在对我不满呢……”
徐玉初嫁进东宁伯府已经有五年,这五年里程氏待她倒也确实好,并没有因为她先前几年都没有生养就对她使脸色。
不过……
再如何,程氏也是盼着徐玉初早早替姜家开枝散叶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年太过期盼了,自打徐玉初有了身孕之后,程氏就表现出了格外的紧张。
就比如徐玉初怀着身孕的时候,少有的几次出门都会被程氏勒令带了一大堆的丫鬟婆子,唯恐徐玉初会一个不小心将腹中的胎儿伤着了,要是徐玉初哪次身边没有带够人手,回去之后总会被程氏责备一通。
那时的徐玉初虽然觉得程氏有些太紧张了,但想着这也是程氏爱护心疼她,因而便也是一直都按着程氏的吩咐行事。
后来承哥儿和元姐儿出生了,程氏一下就得了两个孙儿,高兴得就是做梦都在笑。
做祖母的疼爱孙儿孙女,这当然是无可厚非的。
徐玉初当然也只会因此而觉得开心。
但这三个月来,程氏不仅天天都要让徐玉初将承哥儿和元姐儿抱到她那里去,还一呆就是小半天,最近更是渐渐有了要将两个孩子其中一个抱到她身边去养的想法。
承哥儿是徐玉初和姜伯羡的嫡长子,将来是要继承伯府的,所以程氏就将主意打到了元姐儿的身上。
“……承哥儿和元姐儿百日前两天,舅母借着年纪大了觉得身边冷清为由,开口想将元姐儿抱到她身边去养着。”徐玉初的声音有些漠然。
徐玉见一怔。
这……
她没想到程氏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前面几世,徐玉初生下承哥儿和元姐儿这对龙凤胎之后,程氏可是高兴得从此对着徐玉初百依百顺的,又哪里提过要将元姐儿抱到身边养着这种话?
那么,这一次,又是出了什么差错?
徐玉见还在思忖着的时候,徐玉初又道:“还说什么准备将府里的中馈交到我手里,我要管着府里的中馈照顾不过来两个孩子,这才想要替我分忧……”
“像咱们这样的人家,难不成还有哪家的媳妇是自己手把手的照顾着孩子吗?有乳娘丫鬟在,我又如何会照顾不过来两个孩子?”
徐玉初说到后来,声音里都带了些不忿。
她与程氏这几年来婆媳确实处得好,也正因为如此,徐玉初才越发的不能接受程氏在她才生了孩子没多久,就想着将她的元姐儿从身边带走。
就算还是住在一个府里,但始终也是不一样的。
徐玉初在东宁伯府里也没个能说这些心里话的人,这些年来又与徐玉见极为亲密,因而这时见着徐玉见,自然也就有些不吐不快了,“……说是喜爱元姐儿,以前倒也确实看着元姐儿就心中欢喜,但近些日子也不知是怎么的,总觉得她看到元姐儿里眼里就跟浸在了冰水里一般,没有任何祖母看孙女的慈爱……”
徐玉初也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
她能看得出来,程氏也并不是因为元姐儿是个闺女就不喜,毕竟前面这么长时间,程氏可没少将元姐儿当作宝贝一般疼爱着。
但就是最近一段时间,程氏好像突然之间就有了些变化,看元姐儿的眼神也一天比一天冷。
在这样的情况下,程氏提出要将元姐儿抱到身边去养,徐玉初又哪里能够答应?
徐玉见听得又忍不住紧紧皱起了眉头。
总觉得……
这里面还有什么事。
徐玉初又道:“这样的要求我哪里可能答应,于是只以着承哥儿和元姐儿在一起能多个伴儿的理由回绝了。”
当时徐玉初就看着程氏表情有些不对。
之后,徐玉初再提要给承哥儿和元姐儿办百日宴的时候,就被程氏拿了那句怕折了两个孩子的福的话给挡了回来。
说到最后,徐玉初心里还带着些火气,“这都叫什么事儿!”
徐玉见轻轻拍了拍徐玉初的手以作安慰,过了一会儿才突然问道:“姐姐,舅母什么时候开始反常的,自己的孙女,突然不喜欢了总得有个原因吧?”
这个问题,徐玉初也想知道。
第338章
徐玉初仔细回忆起来。
程氏对承哥儿和元姐儿的出生是极为高兴的,这一点不可能骗得过她的眼睛,徐玉初就不只一次的见过程氏望着承哥儿和元姐儿时眼里的慈爱。
而且,程氏也并未因为承哥儿是能延续香火的男丁,而元姐儿是将来要嫁出去的孙女就忽视了元姐儿,因为元姐儿身上隐隐能看出来姜伯羡小时候的影子,程氏就不只一次的抱着元姐儿舍不得撒手。
徐玉初那时那为程氏的不偏心而高兴呢。
可是……
是什么时候开始,程氏的态度有了变化了呢?
“这近半个月,舅母外出了好几次……”徐玉初说到这里突然一顿,然后眼里亮了亮,“说是最近城外的水月庵里多了一位极擅看相问卜的师太,还说亲眼看过那位师太给人解卦,解得再精准不过了。”
事实上,程氏原还想着拿了承哥儿和元姐儿的生辰八字去让那位师太看一看的,只不过因为徐玉初觉得这位师太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有些不可信,这才作罢了。
好像……
就是在这位师太出现了之后,程氏的态度就开始有了些变化。
最开始还只是看元姐儿的眼神一点点的变冷,到后来就像元姐儿根本不是她的亲孙女,而是什么祸害一般,到后来更是想了法子要将元姐儿从徐玉初的身边带走。
徐玉初紧紧拧起眉头。
难道,这都是与那位不知打哪来的师太有关?
想到这些,徐玉初心里便怒意渐生。
她的性情温婉,但并不意味着她就能任人挑拨她与程氏之间的婆媳关系。
若真是有人故意从中作梗……
徐玉初先是冷笑一声,然后看向徐玉见,“恬姐儿,妹夫那里……有没有什么擅长打听消息的人手?”
这样的人手其实姜伯羡那里也有,但徐玉初这是要调查关于程氏的消息,当然不能从姜伯羡手里要人了。
徐玉见没有犹豫就点了头,“姐姐,你先放宽心,这件事情回头我就让子长去调查一下,总会查个明白的,你可别早早的就与舅母和大表哥离了心,要真是有人故意挑拨,总也不能如了那些人的愿才是!”
徐玉初点头。
将这些心里话与徐玉见说了,又察觉出这其中似有什么蹊跷,徐玉初心里倒也好受了许多。
两人也没再多说什么,又等了一会儿,这才回了正房。
承哥儿和元姐儿现在还不认生,被老太太和姜氏等人逗着,时不时的就露出一个无齿的笑容,看着别提多可爱了,直让老太太和姜氏喜得合不拢嘴。
徐玉初见着这副情景,唇畔的笑意也渐渐加深。
因为事情还没有查个明白,为了不让老太太和姜氏担心,徐玉初倒也没有将这件事说给她们听的意思,还特意嘱咐了徐玉见先不要说出来。
屋里气氛倒是极为温馨宁和。
徐玉见也逗了承哥儿和元姐儿一会儿,之后估摸着开要等一会儿才到用膳的时间,于是拉了拉徐玉初,“姐姐,趁着现在还没到用膳的时候,咱们不如先去寻了允哥儿,将生辰礼物拿给他?”
下午允哥儿还要招待他的几个同窗,只怕是不容易抽出身来的。
徐玉初笑着点头。
两人于是自去了外院,又让人将允哥儿唤了出来。
等到两人都拿出了自己亲手做的扇套,姐弟三人到底忍不住笑出了声。
就如从前徐玉初和徐玉见还未嫁时一般。
允哥儿后来将两只扇套像是宝贝一样收了起来。
徐玉初和徐玉见知道允哥儿还要招呼着几位同窗,因而也没有多留,又与允哥儿说了会儿话,就自回了丝竹苑。
不多时就到了午膳时间,众女眷坐了两桌,热热闹闹的吃完饭。
又在侯府里呆了半日,眼瞅着天色都快要暗下来了,安阳郡主才起身同老太太和姜氏道了别,领着徐玉见和沈熙一起回了郡王府。
沈熙今天没骑马,与徐玉见乘了一辆马车。
丫鬟们坐的另外一辆马车,因而马车里只有徐玉见和沈熙两人。
才一上了马车,沈熙就挤到徐玉见的身边,一手揽着徐玉见的腰,冲着徐玉见挤眼睛。
徐玉见被他逗得一笑。
随后,想起徐玉初拜托的事,徐玉见想了想,道:“子长,再借你的人手用用。”
说完又将程氏的反常说了一遍。
“姐姐的意思,就是查查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人在捣鬼。”徐玉见道。
沈熙听完连连点头,“媳妇,我的人手就是你的人手,回头我就将这件事吩咐下去,一定尽早将姐姐想知道的事查得清清楚楚的!”
徐玉见于是凑到沈熙颊畔亲了他一下,把沈熙乐得眼睛都笑眯了。
等到回了郡王府,沈熙第一时间就将元宵召了过来,将事情吩咐了下去。
这之后又过了几日就是七巧节了。
徐玉见还是第一次在侯府之外的地方过七巧节,倒也觉得有些新奇,早早的就开始准备起七夕要用的东西,比如巧果等。
不过,这一次就没有姐妹们与她一起乞巧了。
郡王府一共也就徐玉见和安阳郡主两个女眷而已,怎么看也是有些冷清的。
安阳郡主倒是从来没后悔过与沈兆临和离,从成国公府搬出来的事,但每次到了过什么节日的时候,她也难免会因为郡王府里的冷清而觉得有几分寂寥。
徐玉见看着安阳郡主这副样子,倒是突然灵机一动,“母亲,七巧节就是要热闹些才有意思,不如这次就让府里的丫鬟们到母亲这里来一起乞巧,就让所有人一起穿针乞巧好了,谁穿得最快母亲您就赏赐谁,也叫丫鬟们心里有个盼头如何?”
听徐玉见这样一说,安阳郡主倒也真的有了些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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