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代舒回到他面前,拉着他的脖子让他把下巴垫在自己肩上,给了他个松松垮垮的拥抱,然后拍着他的背哄他:“不就是拔个牙嘛,你还真跟个小孩子似的呢。”
“这个感觉真的好奇怪啊。”林天阳舔了舔牙床上的洞,那一片的肉特别软,他都想让代舒感受一下。
当然,是等摄影机都关闭以后。
吃了饭他们还要一起讨论电影主题曲的事,可林天阳懒懒地只想睡觉,戴着代舒工作室新出的雷锋帽斜靠在沙发上指导代舒写词。
代舒拿着铅笔在纸上写词,作打油诗一样飞快地落笔:“你说如风少年,少年如风/泪和笑都飘散风中/全都成空,已成空/从来不为谁停住脚跟就像风……”
“林老师,你看看。”她把纸举到林天阳面前,觉得自己写得可好了。
林天阳扫了一眼,其实他不太在乎歌词,因为唱现场的时候他经常现场改词,感觉对了就行。
他看完,发现代舒把铅笔夹在鼻子跟上嘴唇之间吸着玩,挥手拿走铅笔:“不要吃铅笔,吃多了铅会变傻。”
“我没吃!”代舒反驳他,“而且铅笔芯不是铅做的,是石墨!”
“哦?知道的还不少。”他看着她,眼前人和当年的明薇又重合了片刻,让他怦然心动。
代舒看着他放光的眼神,觉得他想亲自己,无措地看向摄像师,然后瞪着眼睛警告他:“快写歌啊。”
林天阳叹了口气:“我今天真的很累,还失去了身体的一部分,感觉好难过,我不想工作,我想睡觉。”
“好吧……那你先休息,把伤口养好。”代舒妥协,“这个当成家庭作业,等你好了我们再来对。”
“好,好困,睡吧!”他打了个呵欠,伸着懒腰抬脚踢她肩膀,被她张牙舞爪地骂。
机位拉远,今天的拍摄结束了。
林天阳不再像之前那样拉着代舒在新家聊天,那时候是找不到机会,现在都是自己女朋友了还呆这里干嘛?
编导跟两人的助理商量下次拍摄的时间,林天阳跟代舒一前一后地先下了楼,到停车位的时候代舒跟他挥手道别,他拽着她的袖子让她上自己的车。
代舒左右看了看,跟着上去了。
他坐七座商务车来的,拉着代舒坐在最后一排,四周都被遮挡得很严实,感觉很有安全感。
林天阳亲亲她的脸,撒娇的语气让她关注自己牙床上的洞:“你舔一下,就一下,真的是个很深的洞,不然我才不会这么疼。”
代舒扒着前座座椅要下车:“不要,变态,我不舔。”
“就舔一下。”
“不要!”
驾驶座的门被拉开,又重重被关上。Mary拉开中门对着后座的人低声说:“林天阳,我给你五分钟,五分钟以后我希望这车上没有别人。”
代舒听了立马就要下车,可林天阳没脸没皮地拉着她不让走,很珍惜这五分钟地又问了次,“真的是很奇怪的触感,你真的真的不试试?”
代舒皱着眉头,认真看着林天阳:“我觉得我得重新审视一下你了,你的癖好太奇怪了。”
“妈呀,‘癖好’这个词都用上了,这么严重么?我只是把我觉得新奇的事情想跟你分享而已。”林天阳不再逼她,捧着她的脸,在她嘴上轻轻印了个吻,“你回去吧,省得一会儿我收不住。”
代舒“哦”了一声,跟他确认:“我们是三天后见么?”
“你如果特别想我的话可以预约申请提前见面。”
“算了吧,我这几天正好忙工作室的生意,跟你谈恋爱太影响我赚钱了,天天想你,什么正经事都不干。”她丢下这么一串抱怨,声音越来越小地跑下了车。
林天阳趴在车窗上看她的背影,心里被糖罐淹了一样甜。
“人都走那么远了,看什么看!”
“姐,你知道哪家金店做定制吊坠不错么?”
Mary透过后视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虽然很不想管他,还是说了句:“你别到处瞎跑,我有认识的人,要做什么跟我说,我给你联系。”
林天阳从兜里摸出来裹着他那颗智齿的小袋子,印象里这颗智齿是他二十岁的时候长的,从开始冒头就折腾他,终于在二十七岁这年拔掉了。
他告诉Mary:“姐,帮我照着这颗牙齿做一个金的项链坠吧,能刻字么,帮我刻一排小字‘二十岁以后还让我疼的只有它和你’……”
看着Mary越来越鄙夷的脸色,林天阳自己也觉得太肉麻,咳了一声,改变主意:“那不刻字了,镶个钻吧,大点儿的。”
作者有话要说: 早上好!活力满满的一天!
下一章我猜……不到几点更新,应该是中午,还有一章是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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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十期(4)
4
林天阳的牙床在第三天的时候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Mary的那个朋友也很勇猛地用了两天时间就做了个“金牙齿”项链,让林天阳怀疑是哪个小作坊做出来的,效率怎么会这么高。
他拿着那颗项链坠端详了半天,跟Mary说有一点点不像他的牙,而且小了一圈。
Mary朝他翻白眼:“人家当然要美化一下啊,不然干嘛不直接在你牙上浇层金水?”
“我开始是这么想的,不过那样就不是实心的了。”
Mary翻白眼翻得都快抽筋了, 不想跟他聊下去,只警告他:“这个不许发微博听见没!不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这low到脚底板的审美!”
林天阳翻了下脚掌看了眼, 自言自语道:“这么低么?”
他摸了摸内嵌到牙齿上的小钻石, 觉得明明很可爱。
今天的录制在乐队公寓, 因为这边有制作歌曲的设备, 还有队员可以出谋划策,更方便他们做那首电影主题曲。
代舒来的时候其他几个成员还在睡觉, 林天阳坐在沙发上等她, 一见到她就扯出个大大的笑容,然后立马捂着脸嘀咕牙疼。
“还没好么?那我们再去医院看看吧?”
“医院看不好,明第说这个是心理原因的神经痛。”林天阳挪开手, 忽然把脸凑到她面前, “要我爱的人亲亲才能好。”
代舒脑袋往前一撞跟他的脑门来了次硬碰硬的亲密接触。
撞得林天阳都有些晕了。
代舒也挺痛,捂着脑门问他:“不痛了吧?”
卧室的房门被打开, 阿迟只穿了个大裤衩就走出来,抓着头发问林天阳早饭吃什么。然后惊慌地发现屋里很多人,反应过来是在录制, 吓得他捂着胸口又跑回了卧室。
代舒笑着跟林天阳推测后期会怎么对阿迟:“肯定是两点前遮着‘马赛克’几个字。”
“你为什么要看人家的胸口?”
“他,他没穿衣服啊,我就,我没看他胸口,我看的全身!”
“那更不能原谅了。”林天阳作势要把自己上衣也脱了,“你的眼睛需要净化。”
代舒手忙脚乱地拉着他衣服下摆让他冷静,两人闹着,根本没注意明第什么时候从他们身边走过,又是什么时候把一杯牛奶放到茶几上的。
“加了蜂蜜,给代舒的。”明第说完这句就如同静静地来时那样悄悄地走了。
代舒受宠若惊地喝了口甜牛奶,不解地问林天阳:“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个问题林天阳没说话,但唐哲给出了回答。他一见到代舒就满怀崇敬地告诉她:“队长说那个会飞的电视机忽然撞到他的脸,然后他的牙就被撞掉了。”
又诋毁她!代舒要被林天阳气死,就不能在他队员面前说点儿正经话么!
吃早饭的时候代舒在一旁补妆,林天阳的编导小昭走到他身边问:“那个会飞的电视机是什么梗啊,导演让问一下,看后期怎么做,好像挺好玩的。”
林天阳瞥了一眼在吃饭的唐哲,又看看小昭:“我也不知道啊,你问问唐哲什么意思吧。”
代舒这么瞧着,也瞧出些不一样来,以前录节目的时候唐哲话特别多,跟这个撩几句跟那个骚两下的,现在他居然都不怎么和工作人员说话了。她看见小昭过去问唐哲,阿迟跟明第默契地端着碗进厨房去刷,饭桌上只有那两人。
小昭把问题又问了一遍,唐哲回头看林天阳,然后告诉小昭把那段剪掉吧,没什么意思。
小昭在本子上记了几句,也不知道写什么,写了挺长时间,两个人就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都没说话。
代舒悄声问林天阳:“他们是在恋爱么?”
林天阳也悄声答她:“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你怎么那么讨厌呢?”
“一会儿录完节目你留一下。”林天阳声音更小了,等代舒靠近些才继续,“我给你看个宝贝,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林天阳你找打是不是?”
林天阳笑得无比开心,被她做样子打了两下也没求饶:“真有礼物送给你,你别想歪行不行?”
代舒还欲说什么,看见摄像师绕着他们转,问摄像大哥:“不是休息呢?”
“导演让拍点花絮,你们继续笑啊。”
代舒笑不出来,拍了林天阳肚子一下:“你笑吧。”
“唉哟。”林天阳捂着肚子弓下腰。
代舒不吃他那套,她已经完全掌握了林天阳的套路,总是装受伤什么的,她根本没用力!
“你打得我起生理反应了……”林天阳还弓着腰,蹙着眉看她,好像很窘迫。
“啊?”代舒控制自己目光不乱瞟,“你,你怎么这么容易有反应?”
“可能早上水喝得有些多吧。”林天阳站起来,“我去个厕所。”
代舒傻愣愣地问:“你嘘嘘么?”
“对啊,你一拍我就想上厕所。啧,你是不是又想歪了,你这个小姑娘……”
“林天阳!有本事你别跑!”代舒追过去想把他按在地上捶一顿。
刚刚刷完碗从厨房出来的阿迟和明第看到这一幕同时摇了摇头。
阿迟:“恋爱真好啊。”
明第:“嗤。”
等屋里终于不闹腾了,写歌工作正式开始,代舒跟林天阳坐一侧,其他三个人坐在沙发上,颇有评委的感觉——如果他们不是在吃水果、零食、小饮料的话。
代舒把自己这几天写出来的词给他们看,阿迟边看边念:“你说的夏天我都记不清了/蝉鸣冰棒可能是存在过/你眼里的世界那么丰富多彩/我却只记得你扬起的白色裙摆……”
代舒有种被凌迟的感觉,清了清嗓子恳求阿迟:“你就自己看嘛,别念出来……”
“挺好的啊,很少女,天阳应该喜欢。”阿迟看向林天阳,“是吧?”
“当然,她写的我都喜欢。”
“不看了不看了,妈蛋我要去睡觉。”唐哲对着空气挥了一拳,“一脚踢翻这碗狗粮。”
明第提醒他:“那是手。”
唐哲辩解:“狗哪里有手,只有前脚和后脚。”
“哦。”明第拿着鼓槌转着玩,问林天阳要谱子,“合一下试试吧。”
唐哲和阿迟进屋拿吉他和贝斯,代舒帮林天阳搬出了电子琴以后坐在小板凳上当观众,然后惊奇地发现明第不知道从哪里搬出来个塑料鼓,两三岁小孩子玩的那种。
她的视线全程被那个蓝色小鼓吸引,每次明第敲鼓她就想笑。
简单地合了一遍,阿迟满意地点头:“感觉不错。”
林天阳却摇头:“不行。”
“哪里不行?”
“观众不行。”林天阳看着代舒。
“啊?”代舒微张着嘴,不明所以地指着自己,“我么?”
林天阳在键盘上滑了个音阶:“你都没看我。”
“嘁——”队员们忍无可忍,双手指向大门请这对“新婚夫妇”赶紧走,不要在单身狗面前秀恩爱。
最后又合了两遍,旋律改了两个小节,歌词部分队员们都没有提意见,倒是林天阳说还可以完善一下,约了代舒去看摄影展找感觉。
他们要离开的时候差不多是中午饭时间,队员们依依不舍,提出要不要吃了饭再走。
代舒也基本上摸清他们的脾气了,才不是要一起吃饭,是想她跟林天阳留下来做饭吧。她晃晃林天阳的手臂,避着小叔子们说话:“我们不要给他们做饭了,累死了,我们出去吃好吃的吧。”
“可喜可贺,我太太终于眼里没有别的男人了。”林天阳完全不想搭理队员们,拿着大衣就领着代舒出门了,留下三个男人倚着门框无语凝噎。
他们先去西餐厅吃了贵贵的料理,结账的时候代舒问:“节目组给报销么?”
林天阳摆摆手,掏出自己的钱包:“他们穷死了,别欺负人了。”
服务员来结单,看着林天阳从包里拿出一把钱很震惊,不太娴熟地数了两遍以后微笑着把多余的钱找给他。
代舒觉得怪丢脸的,求林天阳以后消费还是刷卡,别被唐哲带偏了。
餐厅气氛不错,林天阳原本是想把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拿出来送给她的,可是想到Mary的话,觉得还是不要被拍进节目里,决定等晚上收工了再私下送她。
代舒那么容易哭鼻子,他得想想到时候怎么安慰感动的她。
摄影展是以“青春·记忆”为主题的,看着那一张张青涩的笑脸,确实让人很怀念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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