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竹先是穿了件粉红绣牡丹的拽地长裙,赵夕辰道:“这件绣的花俗气了一点。”
“好,我换!”林妙竹说罢,进了试衣间。出来的时候,又穿了件简洁的大红锦缎带披肩款式样的套裙。
赵夕辰看了一会,道:“这套样式有些老。”
“我再换!”
最后,林妙竹一套粉色满绣云锦的裙裳,终于让赵夕辰点了头:“这件还可以。”
“那就预留吧!”
“我这套呢?”萧重锦又问。
“男装没那么多讲究的哦,简洁大方就好!”
“……”
段晔海和子玄站在店铺外面等着,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子玄看看这个,瞧瞧那个,见大家的目光都看向段晔海,不看自己,歪着头对段晔海说道:“怎么回事,你脸上也没画花呀!”
☆、087 回门趣事
“我也不知道呢。”段晔海一笑了之。对于自己的非凡魅力, 他认为那只是他母妃赐予的礼物, 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高人一等。
店铺里头三个人左选右选, 最后让店家给订做了一套粉红的长裙, 一套绣花带飘带的大红色开襟喜袍,萧重锦则是两套简洁的长袍式喜服。
看着样品比对在林妙竹身上, 萧重锦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 扭头瞅了赵夕辰几眼, 但很快被赵夕辰一个眼神带回去,一个劲地夸赞起林妙竹来:“这款喜服真好看!妙竹大婚那天穿了肯定是最漂亮的新娘了!”弄得林妙竹有些不好意思, 赵夕辰则是陷入往事而心不在蔫。
估计林妙竹也没有想到,这次的芳草城之行,竟然轻而易举地遇到了前世未能走到一起的那个男子,以一种偶遇的方式续了前缘。
一昼的时间转瞬即逝,夜晚悄然降临了。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此时, 白玉盘一样的月茹高高挂在天幕上,芳草城的街道热闹得出乎大家的想象,额额雪柳;宝马雕车。广场上歌舞升平, 河中游轮如织, 不论哪个地方,都亮闪闪、红灿灿地挂满了灯笼。
走着走着, 子玄突然指着一处叫道:“快看那边!灯笼上似乎都写着字儿,边上还挂着许多小礼物,这个是不是送给游人的呀?”
赵夕辰走近一看, 原来那些字是灯谜,连连解释道:“礼物是送的,不过要猜对那灯谜哦,咱们过去试试吧!”
说罢,几人朝那边的一个台子挤了过去。猜谜的人可真多,猜对的却很少。前面几排人败下阵来之后,赵夕辰一行人总算得到了猜谜的机会。
第一个灯谜的谜面是“冬至已过”。
子玄连连道:“梅花谢了!”还未说完,头上就挨了萧重锦一敲,于是不再出声。几个人想了大半天,段晔海突然激动地喊道:“我明白了,是‘来日方长’!”
台上一人闻言道:“不错!这位公子,你可以拿走我桌上的一个紫砂砚台了。”
子玄听了,马上鼓起掌来。一边的男女看段晔海玉树临风,又智慧超群,无不投来爱慕或者妒忌的眼神。
猜灯谜也是有规则的,猜对一个,领走奖品,就不许再参与。为了在林妙竹面前好好表现,萧重锦可谓绞尽了脑汁。但好几次机会都悄悄溜走,就是猜不着。
当眼睛扫过后面那个灯笼,看到“孕妇过独木桥”的时候,萧重锦终于大笑一声,答道:“这个我知道,是‘铤而走险’!”
“对了,给你两斤干荔枝吧!”台上那人道。
“为什么海公子可以拿那么高雅的东西,我却只有干荔枝?”萧重锦一边嘀咕,一边上前接过了干荔枝,唤林妙竹拿着,俨然林妙竹现在就成了他家管事的。
目光扫过萧重锦和林妙竹,赵夕辰发现萧重锦将干荔枝交过去给林妙竹的时候,他假装不小心碰到了林妙竹的手,见林妙竹没有退缩,便得寸进尺,紧紧握住了那只手。
林妙竹头一低,脸一红,就这样给征服了。关键时刻,萧重锦连忙道:“这嫁衣都裁好了,林妙竹姑娘,你什么时候过门呀?”
“这个……你说什么时候吧!”林妙竹小声道。
“明天怎么样?”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这么好的日子,就明天啊!”赵夕辰猛地钻了过去。
林妙竹抬头看了赵夕辰一眼,又低下头去,没有说话。赵夕辰于是下结论道:“林妙竹妹妹这是默认了,好了,咱们这就回去,布置新房吧!”
林妙竹这才道:“我家里还有个养父,可怎么办?”
“我们明天一早赶马车去派人去把他接过来,可以吗?”赵夕辰想,反正那房东夫妇还在家,他们对这一带熟悉,想必很快就能找到林妙竹的养父。
于是,几人当夜采购了些装饰品,弄了一车酒菜,当街租了辆四轮马车,叮叮当当朝大木屋开去。
第二天,婚礼照常进行,而且异常热闹。厨子前一天夜里就预订好了。房东夫妇出发得早,林妙竹那养父老吴很快就给接了过来。
赵夕辰做证婚人,段晔海和子玄跑前跑后,招呼客人,萧重锦则傻乎乎地跟在林妙竹左右,林妙竹这个,林妙竹那个的,旁人看了,都说这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新人。
拜高堂的时候,萧重锦父母双亡,只有林妙竹的养父在场。
“您好,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女婿一拜。”萧重锦说着,便拜了一拜林妙竹的养父。
老吴笑容满面地扶起萧重锦,亲切地说道:“贤胥,快快起来吧!”
宴席散罢之后,房东夫妇又乐颠了颠地要把林妙竹的养父老吴送回去。没想到这两人还挺爱帮忙,一句怨言都没有。赵夕辰于是对自己当初没收下那座送的小木房而开心。
只是,新郎新娘被送入洞房之前,林妙竹抱歉地对萧重锦说道:“重锦,我们那儿有个规矩,就是新娘拜完堂得先回娘家,第二天回门完毕之后才能过来夫家。”
萧重锦很爽快就答应了:“行,不就多等一天嘛!”
就这样,林妙竹与她养父一起坐着马车,被房东夫妇送回了青山镇。
翌日是林妙竹回门的日子,但林妙竹前一天人已经回娘家了,于是,赵夕辰一行四个人收拾了一番,弄了几辆客气的四轮马车,载着厚礼朝林妙竹的家乡青山镇方向驶去。
到了那儿之后,林妙竹的养父老吴见到骑快马先去报信的人,赶紧高兴地迎出大门来。林妙竹也娇羞地跟了出来。
“岳父大人,女婿给您补送贺礼来了。”萧重锦甚认真道。
老吴笑容满面地拉着萧重锦手臂,亲切地说道:“贤婿,还有诸位,快快请进屋去坐吧!”
子玄和段晔海把聘礼抬了进去,老吴一看,连连摆手:“他们两口子过得好就行了,何必带这么大的礼来呢,我吴某人受不起!你们还是抬回去吧!”
林妙竹和赵夕辰见状,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握住老吴的手,林妙竹当先道:“爹,您就是我的亲爹,您若是不收下这份礼,我会生气的。”
“哎,好吧,好吧!”老吴勉强收了聘礼,交代一声,“你们先坐坐,我出去请个厨子回来。”就走了。
此时,段晔海走到赵夕辰面前,对赵夕辰道:“翎儿,什么时候我也去你家,把聘礼给岳父岳母送过去呀?”
“这个……”赵夕辰有些结巴了,用一根手指刮了一下段晔海的鼻子,道,“总有一天,我会带你去见他们的。”
段晔海抚着赵夕辰的脸,很期待地说道:“那我就等着赵夕辰带我去见他们哦,到时候,我还要亲口跟岳父岳母说,我会爱赵夕辰一生一世,让他们不要记挂这个女儿……”
赵夕辰心里一凛,暗自道:“我也只不过是穿到这本姻缘薄中来改写悲剧的,却不知还能不能留下来陪海一生一世呀。”
段晔海望定赵夕辰闪烁的目光,有种惶恐不安在心中蔓延。
赵夕辰似乎看出了段晔海的异样,又劝道:“海,不要想太多哦,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开开心心地走到最后。”
粲然一笑,段晔海抓住赵夕辰的手,揉入掌心,暖声道:“我相信你,也相信我们的未来会很美好。”
就这么平平淡淡的一句,竟让赵夕辰红了眼眶。是啊,平淡是真,在两个人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波折后,也只有用一辈子的时光来相厮守;相互信任,才是最令人觉得欣慰的。
不一会,几个厨子;还有一大群村民跟在老吴后面回来了,也不知这老吴是啥时候出去的。
村民赶猪的赶猪,赶羊的赶羊,齐刷刷都来了,把赵夕辰几人吓傻了,只有子玄爱凑热闹地跑了过去,结果把一村民的三只胆小的黑羊都驱散了,害得那村民赶了半天,才使得那三只羊归队。
接下来是宰猪宰羊,大伙儿忙乎了半个时辰,就什么都准备好了。又过了一个时辰,厨子们的菜也出来了,饭也熟了。
于是,一顿丰盛的回门饭开餐啦,附件的村民都过来送贺礼,一起吃饭,大家“恭喜”;“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话不绝于耳,这让林妙竹听着好不高兴!
赵夕辰一行四个人一直在老吴家待到太阳下山,才带了林妙竹,驾马车朝“芳草城”驰去。
于是,赵夕辰想象着,多了林妙竹之后,他们的生活该会热闹不少,萧重锦也会比以往开心,只是,若她自己被月老带出这本姻缘薄之后,段晔海怎么办呢?对此,赵夕辰真是不敢想象。
晚膳的时候,面对段晔海和赵夕辰,萧重锦拉着林妙竹的手,半开玩笑道:“我们虽然比海公子和赵姑娘结婚稍迟,不过在生孩子这事儿上,我可不想让他们抢了先。到时候,我们生出来的是老大,可以占点儿便宜,自然不是坏事呀。嘿嘿!”
林妙竹一听,脸上又红成一片。
段晔海看了赵夕辰一眼,回头反驳萧重锦道:“那可不一定!”
说罢,段晔海站起身来,挽着一脸尴尬的赵夕辰进了自己的院子,“哐啷”将大门关上了。
院外却不合时宜地响起了子玄的叫喊声:“喂,苦瓜脸,你今晚到底同我睡,还是同这位新娘子睡啊?”
段晔海笑了一声,一勾手臂将赵夕辰拥入怀中,灼热的唇又雨点般落下。
☆、088 前世尘缘
段晔海与赵夕辰这对人儿接下来的日常情况, 基本都是甜宠无度的。
这日起床后梳洗罢, 赵夕辰瞅着站在窗前的段晔海良久, 忍不住踮起脚尖摸着他的脸道:“海, 成亲都那么久了,为何我看你的脸依然百看不厌, 而且越看越想看呢?”
段晔海淡笑:“嘿嘿, 作为翎儿的夫君, 长得让她不想看怎么行啊!”
目光凝定那双水波流转的眼,赵夕辰道:“海, 好想听你再说你喜欢我!”
“……你喜欢我。”段晔海故意道。
“不对啊海,是我喜欢你!”
赵夕辰一双手很快被段晔海捉住:“翎儿,我知道的哦,而且从未怀疑过。”
“原来你这么自恋……”
在花园里给花苗儿浇水的时候,赵夕辰问段晔海:“海,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情景吗?那时候的你, 真的好让人心疼。”
段晔海道:“第一次见面是在汴京城外的鹊桥边,那时我是太子,出城踏春回来, 与随从们失散了, 天空下着雨,我站在桥头不知何去何从, 是你将一把油纸伞撑到了我的头顶。当时我看到你,就像看到了夜空中的北斗星一样惊艳。我想把你带回宫里,但父皇得知了你的身份后, 认为你爹是朝廷的毒瘤,把你留在我身边不利于我今后掌政。”
“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赵夕辰一双杏眼睁得滚圆道。
“那是不知道几辈子之前的事儿了,你自然不记得,而我,也遗忘了太多的记忆,却唯独记得这件事。”段晔海幽幽道,“据我母后所言,大理国四皇子在两岁的时候染了天花,差点夭折,不知怎么又活了过来,照这么说,我应该是穿到了他身上,只可惜我很快被巫师封住了记忆,仅仅只保留很少的片段。我记得自己追随一个人好几世,每一世,她总是与我擦肩而过,我发了疯一样跪在月老的庙堂上六天六夜,请求他帮我圆了心愿可以靠近她守护她,月老最后终于看不下去了,便答应引导我以穿越或者投胎的方式继续等待和追随。而这个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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