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她来了你和我爸在家,她估计不自在,所以你和我爸出去玩儿吧。我听班上同学说了,羊城的粤式茶楼很多好吃的,你们去探探路,好吃的话也带上我去。”
李妈妈听了不由得拍拍女儿的脑袋,“你呀,有了同学就不要爸妈了。”
关于女儿的同学何亭亭是不是真的会设计和装修,她却没有在意。才读高中,能多懂室内的设计和装饰?只怕就是符合女儿的口味而已。反正只是俩少女,无论怎么设计,都不会糟糕得把房子翻过来的,她没必要管。
“才没有,我也很爱爸爸妈妈的。不过呀,何亭亭这人很好啊,长得好看又大方,一点都不像别的同学那样唯唯诺诺,小家子气。”李如华笑嘻嘻地说道。
李妈妈看着女儿漂亮的脸蛋直笑,她生的孩子和她一样,都爱和长得好看的人玩儿。
周日这天,何亭亭和刘君酌调试了香水出来,扭着有些酸痛的脖子进客厅,却看到大伯母和大堂姐,桌上还放了好些水果和糖。
只见大伯母脸上满是笑容,说,“多亏了阿学帮忙,今晚啊,你们家别做饭,都到我家吃饭去。”
“都是一大家子,你们别跟我们客气。”林玲玲摆摆手笑道,“今晚亭亭和君酌要上学,她奶奶说了让我做好吃的给亭亭吃好了上学,所以这请吃饭就不用了。”
旁边满脸喜色的大堂姐忙道,“玲玲婶,你别跟我们客气,今晚一定上我家吃饭去。这次要不是你们帮忙,这工作还轮不上我呢。”
何亭亭走进去,诧异地问道,“大姐姐,什么工作呀?”大堂姐不是找对象准备结婚的吗?现在怎么不找对象,反而找工作了?难道是大堂姐的女性意识觉醒,知道女人要自爱自立,要有自己的事业和地位?
“是在幼儿园的工作。”大堂姐喜滋滋地说道。
何亭亭坐到林玲玲身边,“幼儿园的工作很好吗?”
大堂姐心情很好,听到何亭亭问了,便笑着回道,“当然好了,现在能上幼儿园的,都是——”
“都是家里忙得不可开交的人家。”林玲玲打断了大堂姐的话,并使了个眼色给大堂姐。
大堂姐便没有说下去,一力要请何亭亭家今晚到她家吃饭。
林玲玲婉拒了许久,才拒绝成功了。
何亭亭听了一会儿没听到什么重要的,便对刘君酌眨眨眼,走了出去。
刘君酌早听得不耐烦了,见何亭亭要出去,忙跟上。
“君酌哥,我想起件事来。”何亭亭出了客厅,和刘君酌并排走在屋檐下,踏着阴影前进,扭头对刘君酌道,“你今年回去过年,如果下雪了,又碰巧有梅花,你就帮我收集梅花上的雪好不好?”
刘君酌好奇地问道,“你要这个干什么?”
“我看了《红楼梦》,里面宝钗的冷香丸需要好多东西,其中霜降节令的霜、小雪节令的雪在南方根本找不到,所以我打算自己弄一种类似的。”何亭亭兴趣勃勃地说道。
刘君酌听了,便点点头,“行,那我过年回去收集。”这么想着,心情忽然低落起来。
过年的时候,他根本不想回家,他想待在南方,和何亭亭一起过春节,听她弹钢琴,听她用带着笑的声音跟自己说新年快乐。
何亭亭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了,又笑道,“等到明年种了荷花,我们就收集荷叶和荷花上的露珠回来泡茶,看好不好喝,有没有荷香味。还有还有,我看黛玉的那只鹦鹉十分好玩,所以我也准备养一只鹦鹉,教它背诗背词。”
刘君酌听她话中带着憧憬,异常的活泼,不由得道,“那不如下周我们买鹦鹉去?”
“你知道去哪里买吗?”何亭亭忙兴奋地问。
刘君酌略一沉吟,笑道,“我找人问问,自己也去找找。”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周六去如花家,周日去买鹦鹉。不知道地方也没关系,我们就去逛逛。”何亭亭高兴地说道。
当晚回校,学习委员来催交作业,何亭亭交了自己的,见刘君酌和张向京都不在,便站起身,对李如华道,“如花,我帮君酌哥找作业出来,你帮向京哥也找找吧。”
“哎,我就找。”李如华一边答应着一边起身,口中嘀咕,“他们跑哪儿去啦,怎么同时不在。”
她会这么感慨,是因为刘君酌和张向京的关系并不算好,除了去厕所,平时极少走在一起的。
何亭亭此时正蹲在刘君酌桌子旁翻着里头的作业,口中笑道,“没准就是去厕所了,不然不可能同时不见。他们啊——”
她说到这里,看着手中洁白的信笺,却说不下去了。
“他们怎么啦?”李如华翻找着,听到何亭亭说了半句就不再说,不由得追问道。
不成想,问了却始终没听到何亭亭的回答。
李如华不由得好奇地抬头看向何亭亭,“你怎么不说话啦,是不是——”当看到何亭亭煞白的脸色,她终于发现不妥了,忙道,“亭亭,你怎么啦?”
“没、没什么……”何亭亭站起来,“我、我找不到他的作业本,等他回来自己交吧。”
李如华此时已经把张向京的作业本翻出来了,她拿着回到座位上坐好,担心地探头过去问何亭亭,“到底怎么了?我看你脸色不对劲。”
“没事,我没事。我、我刚蹲着的时候,那个……那个……”何亭亭结结巴巴地说道,混乱的脑子里根本找不出理由。
李如华顿时一副我懂了的样子,压低声音道,“我懂了,是肚子疼了吧?要不要我帮你请假?我那个时候也会疼的,比你严重多了,恨不得躺地上打滚。”
第235章 使诈诱导
何亭亭脑子里混乱一片,根本不知道李如华在说什么,只是依稀感觉她在问自己,便胡乱点点头,然后趴了下来。
那样的信封,一看就知道是情书。
为什么刘君酌有情书,她没有?这不公平啊,她也该有情书才对。
她脑子混乱地想着,怎么想却始终不痛快,心情低落得很。
李如华见何亭亭点完头之后马上趴下了,就以为何亭亭真的是生理痛,忙道,“那你忍一下,我去帮你请假,然后回来扶你去看医生。”
说完,马上站起来走了出去。
她才走到教室门口,就看到刘君酌和张向京一前一后地回来,两人脸上都挂了彩,刘君酌的只有一处,张向京的有好几处。
“你们这是干嘛了?打架了?”李如华问完,想起自己有事的,忙又道,“亭亭肚子疼,要请假看医生,然后休息,你们快来帮忙。”
刘君酌刚和张向京打架,并且打赢了,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骤然听到这话,心里的得意不翼而飞,全都变成了担忧,“怎么肚子疼了?”
口中问着,人已经焦急地跑进了教室。
何亭亭趴在桌上,脑子不住地胡思乱想,心里十分不舒服,恨不得暴打刘君酌一顿。
想了不知道多久,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焦急道,“亭亭你怎么了?肚子是不是痛得厉害?别怕,我马上背你去看医生。”
何亭亭马上坐直了身体,“谁说我肚子痛了?谁要你背啊!”
“亭亭,听话啊,快上来,我背你去看医生。”刘君酌说完蹲了下来,背对着何亭亭,“快上来,我背你去医院。”
何亭亭心里不舒服极了,刚想发脾气叫刘君酌走开,不料侧头看到刘君酌弯着的背。少年的背很宽阔,显得温暖而厚实,着实不像个胡乱收情书的人。
“亭亭——”刘君酌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何亭亭的动作,便回过头来催促。
何亭亭这次看清了少年青涩的脸,在这张脸上,焦急和担忧是主调,除此之外,还有爱护。
她顿时心软了,可是想起那些情书,又满是酸涩,极不好受,便垂下眼眸,“我没有肚子痛,骗你们的。”
“可是你的脸色看起来发白,不像没事啊。”李如华此时也进了教室,张向京被她指使去请假了。
刘君酌望着何亭亭过度白皙的脸色,担忧地道,“亭亭,听话,跟我去看医生。”
“我没事,我不去看医生。”何亭亭摇摇头。
刘君酌像是想到了什么,忙道,“你别怕,不会打针的,我们只吃药。而且等看完了医生,我们马上离开医院,绝对不停留多一秒。我保证,好不好?”
李如华见刘君酌对待何亭亭如此温柔,心中羡慕得很,又觉得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爱意越发浓郁,道,“亭亭,你就听刘君酌的话,别让他为难好不好?”
“可我没事,我不想去看医生。”何亭亭坚决地说道。她听了李如华的话,不知怎么心里有些不舒服,语气重新僵硬起来。
他们说了这么一会儿,坐在四周的同学都知道怎么一回事了,都以为何亭亭是怕去医院怕打针才不肯去的,当下就纷纷开口劝何亭亭——
“何亭亭,你要真不舒服,让刘君酌背你去看医生啊,别害怕,医院也就那样。”
“是啊,何亭亭你快跟着去吧,不然越痛越厉害怎么办?”
“其实打针没什么,你不用怕的。如果真的怕,就像刘君酌说的,只吃药不打针好了。”
何亭亭听着四周的同学都在劝自己,感觉又好气又好笑,便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脸蛋,“我说了,我真的没事,我的肚子也没有痛,比珍珠还真!你们看,我的脸是不是红起来了?”
众人看她素白的小手搓了白皙的脸蛋一下,脸蛋儿马上带上了红晕,像是盛开的花儿一样,先是惊艳得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就都点点头,“这么看着还真不像生病的。”
只有刘君酌,还是担心地看着何亭亭,“真的没事?不许撒谎,真的撒谎了,君酌哥会告诉何叔的。”
“真的没事,你别做打报告的小人。”何亭亭看到刘君酌就想起他抽屉里的情书,心情十分不快,带着火气说完这话,便扭开头不看刘君酌了。
刘君酌转过身来,伸出右手去探何亭亭的额头。
“我都说了我没事……”何亭亭语气中火气更大了。
“乖,听话。”刘君酌沉声说着,将左手伸到何亭亭脑后固定着她的脑袋,右手继续探着。
何亭亭再多的怒火都发不出去了,乖乖地让刘君酌探自己的额头。
两人旁边,整整一圈同学,无论男女,都红了脸,不敢再看两人。
刘君酌探完何亭亭额头上的温度,然后又探自己的,发现何亭亭只是比自己略低,并没有生病,便松了口气,又打量何亭亭的脸色。
这一看,却忽然发现何亭亭的脸蛋上如同胭脂晕开,美不胜收,哪里有原先的苍白模样?
刘君酌慌忙收回视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
骤然就觉得,刚才摸少女额头时的温度升高了上百倍,烫得已经离开的手颤栗不已,直入心脏。
何亭亭脸上有些发烧,却见刘君酌一言不发便坐了回去,便又有些失望,满腔的心思复杂得根本说不出来。一时觉得喜,一时觉得乐,一时觉得愁,一时觉得怨,一时觉得怒,林林总总,无所适从。
这时听到耳边传来李如华的耳语,“亭亭,你是真的没事,还是不好意思?”
“我是真的没事。”何亭亭回答完,便低头看书了。
只是目光盯着书看,却怎么也看不进去,满脑袋像是装满了麻绳,全都打了结实的结。
这时张向京跑着回来了,还没来得及坐下,就穿着粗气对何亭亭道,“亭亭,老师同意请假了,让你赶紧去看医生。”
“向京哥,都是一场误会,我一点事也没有。”何亭亭歉疚地扭头对张向京说道,说完了看到张向京脸上的伤,不由得吃了一惊,“向京哥,你怎么了?谁打你了?你告诉我们,我让我三哥和君酌哥帮你报仇。”
张向京看了刘君酌一眼,摇摇头,露出温和的笑容,“没有的事,是我在家摔了一跤,没多严重的。”
“真的假的?”何亭亭一边问着,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万花油,“不过不管怎么样,都得搽药才行。”
“亭亭,我帮他搽吧,同桌就要互相帮忙。”刘君酌口中说着,接过何亭亭手中的伤药。
张向京吃惊地看向刘君酌,甚至忘了跟何亭亭道谢。他虽然认识刘君酌很久了,可是第一次知道,刘君酌的脸皮竟然这么厚!
“那你轻点,别弄疼了向京哥。”何亭亭点着头把万花油递给刘君酌。
刘君酌一脸都是笑,已有所致地说道,“我会好好招待他的!”
这次上药,张向京因为脸皮不够厚,心不够黑,被刘君酌的重手重脚弄得伤口特别痛,但好歹上了药。
下了晚读,刘君酌交了作业,坐到何亭亭前桌,回过头来跟何亭亭说话。
何亭亭想不透自己复杂的心情,心里乱得很,随口应了一句,便看向刘君酌,“我要看书,你别打扰我。”
“那你看吧。”刘君酌暗叹一口气,一边转过身,一边慢慢琢磨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了人。
他刚才就发现了,何亭亭心里对他有些怒意。
何亭亭说完话之后没有马上收回视线,所以当刘君酌转身时,她就看到了他耳朵下方的腮边的伤痕。
此时刘君酌站了起来,准备回自己座位。
何亭亭眼疾手快,忙将人拉住了,“君酌哥,你跟谁打架了?腮边的伤是怎么来的?”
“啊?没、没有的事。”刘君酌最初是慌张,反应过来之后,马上镇定下来,“真的没有,是撞到了。”
何亭亭却不信,口中叫道,“乖乖坐好,别动。”说完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伤药,一边寻思刘君酌到底是和谁打架了。
这一寻思,就寻思到张向京身上。
张向京身上也有伤,而且晚读前两人一起出去了——不用再想,准是打架去了。
133/376 首页 上一页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