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作为一个文学爱好者,自诩高贵,以职业取人,将人分等级,满嘴都是‘生意’两个字,我看更像终日无所事事搬弄是非的低俗嘴碎长舌妇,和文学可没有一点关系!”
这话说得太重了,那个大波浪女人的脸青了白、白了黄,跟调色盘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而认为何亭亭性格好、比较和软的所有人,看着少女板起俏脸,用神圣不可侵犯的凛然姿态斥责人时,才明白,少女的确性格好,可是却是有原则的,她如同开在风霜中的梅花,会对所有人展开花瓣绽放美,可是却不容任何人亵渎。
这样想着,所有人对她的仰慕又深了一层,他们读尽史书经典,最爱歌颂的,正好就是这一类。
何亭亭并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所以也就无从纠正,再说,她此时无暇顾及他人,眼中只有一个刘君酌。
刘君酌握紧了她的手,目光深邃,紧紧地凝视着她,脸上、眼神上,都是浓烈的爱意和发自内心的狂喜。
他很高兴,高兴心爱的人在这么多人面前对他示爱,说出了灵魂共鸣这样的话。他觉得,什么困难、什么阻碍统统不存在,他能豪情万丈,握着她的手勇往直前,跨越所有!
良久,被震撼了的戴眼镜女诗人回过神来,深深地凝视着两人,感叹道,“好!说得好,只要灵魂相知,是做什么的,又有什么关系?我们搞文学的,更应该透过现象看本质!”
其他人也纷纷回过神来,都出声赞扬。
虽然还是不希望何亭亭和刘君酌长久,但是何亭亭的话,他们是十分认同的。只不过,他们更希望,和少女灵魂共鸣的,将来变成他们而已。
那个大波浪女人,垂下头,满脸羞愧,慢慢地着痕迹地躲到了最外围,再也不敢说一句话。
何亭亭听到众人的赞扬,慢慢回神,移开和刘君酌对视的目光,脸上红霞升腾,笑道,“大家过奖了。”她口中说着过奖,俏脸上却一点也没有谦让,满满的都是属于少女的骄傲和娇憨。
看她的人,却觉得少女可爱极了,纷纷抢着跟她说话。
何亭亭仿佛忘了刚才的事,仍旧像原先那样,元气满满地跟众人交谈。
可是却没有人忘掉她刚才的凛然姿态,之后说话时,十分注意措辞,不曾再让少女生气。
这时脚步声响,又有一个女作家走了进来。
在场很多作家和诗人和她认识,见她来了,便招呼她过来,并介绍何亭亭给她认识。
当听到说何亭亭家的生意是和诗,而且何亭亭竟然会调试香水,这位女作家激动了,“真的吗?和诗的香水是你调试的?”
“有部分是我调试的,我们还有别的调香师,他们也会调试香水。”何亭亭点头笑道。
女作家马上坐在了何亭亭跟前,激动得脸都红了,“那今年春天的两款香水,暗恋和初恋,是你调试出来的吗?”
“初恋是我调试的……”何亭亭说到这里,脸上不由自主地带上了甜蜜的笑容,将视线看向刘君酌,“而暗恋,是他调了送给我的。”
“哇——”在场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两人。
戴眼睛的女诗人再也忍耐不住了,迫切地问,“是我们想的那样吗?是刘先生送你暗恋,你明白了他的感情,然后制作初恋回赠给他?”
“天哪,太浪漫了,竟然调试香水来求爱,比我们用诗歌求爱还要浪漫……”有比较年轻的女诗人用羡慕和明亮的目光看着何亭亭和刘君酌,声音里满满是推崇。
许多心有所感的诗人和作家的目光都变得温柔起来,凝视着何亭亭和刘君酌,首次觉得两人是真的很般配。
何亭亭脸上红晕漾开,含笑点头,“差不多是这样……”
这时原先为香水而激动的女作家不住地点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这是一对恋人调试的,难怪正是我少年时暗恋和初恋的心情。”
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目光湛湛地看向何亭亭和刘君酌,“你们的感情太真挚了,希望你们能够一直走下去……那么美好的感情,请一定要好好珍惜。”
世事无常,她少年时偷偷喜欢的人已经不知在何方,而初恋那个男孩子,已经有了妻子儿女,曾经的岁月和心情,已经远去了。
她这些年不断在书中写自己少年时的心情,可是到底都只是种种假设,如同泡沫一般,一戳就破。
希望眼前这一对金童玉女,能够好运地相伴一生。
“谢谢。”何亭亭和刘君酌异口同声地道谢,又情意绵绵地相视一眼。
“怎么,那款香水很好吗?我听人过说,但是当时没放在心上。”戴眼镜女诗人羡慕地看了一眼何亭亭和刘君酌,忍不住问女作家。
她平时并不喷香水,所以对香水领域的事一无所知。不过今年春末夏初时,有人提起一款香水,说得十分神奇,她当时觉得荒诞,又加上在忙,便没关注。
女作家点点头,“真的很好,闻了那味道,忍不住想起年轻时候的一些事,美好得……美好得让人忍不住流泪。”她说到最后,忍不住叹息出声。
旁边一直再说何亭亭和刘君酌的爱情很美好的几个年轻女子忍不住道,“你把香水带身上了吗?能不能喷了让我们闻闻?”
“带了,我买了几瓶,专门收藏了。”女作家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拿出一瓶香水。
何亭亭笑吟吟地看着她动作,对她的捧场非常有好感。
男作家和男诗人们也围过来,“真的是暗恋的味道和初恋的味道吗?”
“你们闻了就知道……”女作家将两瓶香水拿出来,递给离她最近的两个人。
二十分钟之后,所有人都闻到了两款香水的味道,他们从美丽而又让人感伤的回忆中回过神来,就用惊叹的目光看着何亭亭和刘君酌。
用香水传情,比得上用文字的山盟海誓了。
而曾经觉得两人不般配、希望能够插足其间的人,都收起了念头。
这样的一对金童玉女,比谁都般配。
不过诗人和作家们并没有因此而却步,相反,他们觉得这样的何亭亭更加迷人,更让人倾慕。
纯真、痴情、美丽、才华横溢的少女,完全就是他们在文学作品中追逐的女神!
很多女士脸上神色似怅惘似激动,“我回去也要买这两款香水……”少年时的情怀不再,可这两款香水能让她们稍微回味。
男士们虽然很花心,但是对少年时的初恋却是十分执着的,对自己已经逝去的岁月更是充满留恋,所以他们中很多人也打算买香水收藏着,偶尔拿出来闻一闻。
之后聚会的气氛很热烈,众人各抒己见,谈得十分尽兴。
何亭亭结交了好几个知己好友,约定时常书信往来。
临分别时,大家拍合照。
何亭亭是最抢手的,几乎所有人都跟她合照一张才肯罢休。
离开之后,刘君酌开着车,一手仍和何亭亭十指紧扣,脸上是笑意,口中却醋意满满,
“亭亭啊,这类聚会太浪费时间了,以后还是少些参加吧。还有,你平时那么忙,哪里有空和别人书信往来?我看信也少点写好了,有时间就多跟何叔打电话。”
何亭亭自然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当下假装不知,笑着说道,“写信也不费时间,我上课的时候偷偷写就是了。你也知道,我的课程上课开小差没什么。”
尤其是古代文学、现当代文学以及外国文学这几科,只要多,应付考试完全不是问题。
刘君酌不肯死心,又道,“我看有些人不是正经人,家里有妻子,外面还有红颜知己,人品堪忧,你还是少和他们接触比较好。”
“这个你也不必担心,我虽然都留了联系方式,但是并不是每一个都会深谈的。跟我有共同语言的,我才会深谈。你也知道,我身边爱好文学的不多,能聊深刻一点话题的,就更少了。现在我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你该为我高兴才是。”
何亭亭决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把刘君酌的话一一驳回,决意要让刘君酌也多为她操心。
刘君酌听到“志同道合”四个字,却没有什么不高兴,因为他的规格更高,是和她有“灵魂共鸣”的人。但是心里明白,表面上却还是要争一争的,当下道,“难道我和你不是志同道合的人吗?”
“当然是了。但是我涉猎甚广,文学上的志同道合者就是他们啊。”何亭亭说着,将收到的几本诗集拿出来翻看,口中啧啧称赞。
刘君酌听了,心里知道何亭亭是故意的,估计是怕自己得意忘形。这么想着,又想到刚才众目睽睽之下,何亭亭和自己十指紧扣告白,心里荡漾得几乎要飞起来。
何亭亭见刘君酌不说话,以为他生气了,便扭头,笑吟吟地伸手戳他,“怎么,生气啦?”
刘君酌心中一动,觉得适当表现自己生气了或许更利于谈判,当下就板起脸哼了哼。
何亭亭收回手指,扭脸目视前方,长叹一声,“原来你以前说希望我和你并肩、希望我有自己的事业都是骗人的。我只是交几个朋友你就不高兴了,以后做生意,我还要认识更多的人,估计你就要和我一刀两断了。”
“怎么会……”刘君酌马上急了,说道,“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不过,我让你跟那些诗人少接触,是认真的。他们……”
他口若悬河说开了,洋洋洒洒说了一路。
何亭亭听得直笑,也不和他辩论,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刘君酌继续开车,当车子经过锦绣中华时,看到排着队进去的游客,还有巨大的横幅,“请鹏城本地人暂时不要入园赏景。”
何亭亭看着那横幅和排队的游人,感叹,“这个锦绣中华真的很成功,游客真多啊!”外地来的游客实在太多了,景区十分拥挤,所以除了拉横幅,电视台还专门出告示,让本地人暂时不要入园和外地游客挤,等外地游客少了再去。
刘君酌点点头,又看一眼最边缘被征用做临时停车场的车道,说道,“有钱人还真不少,你之前提议的在各省市开旅馆和酒楼的提议绝对可以考虑。”
“是吧?我也觉的做得起来的。因为不管什么地方,市中心肯定有有钱人的,他们收入高了,很容易产生消费欲望。”何亭亭听出刘君酌的认同,便笑着说道。
第316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嗯,我们回去考虑,不用像以前那样只专注大城市,而是向次一级的城市进发。”刘君酌说着,叹口气,“那估计接下来我们会很忙碌,去不了锦绣中华了。我还想和你进去玩玩呢。”
何亭亭笑起来,“没关系,我们离得这么近,随时可以去。”这个微缩观景园距离鹏城大学也就几个站的距离,要来方便得很。
车子又驶出不远,看到一大片的荒地,此刻正有人在荒地上测量着什么。
刘君酌见何亭亭在打量,便道,“这里打算建一个世界之窗,和锦绣中华差不多,不过世界之窗展示的是世界景观。”
他消息灵通得很,加上又有大片土地在附近,对这里更是时刻关注。
“这里会越来越繁华的,如同巨龙腾飞。”何亭亭看着窗外,认真地说道。
十年前,她被想偷渡去香江的沈十二掳了带去红树林准备偷渡,经过这里时,这里还是荒草连天,一派荒凉,而现在,这里的高楼已经立起来了,一切都改变了模样。
她此时甚至还记得,当时蹬车的车主说的话,“我们这里日子苦啊,日日望不到头。”
而沈十二,他那时满心都是即将偷渡去的香江,连看一眼这个小渔村的心情也没有,甚至还说,“这鬼地方,我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现在,那个车主估计已经不再蹬车,或许变成这条八车道路上开着小轿车的某一位了吧?
也不知道,他开着轿车走过这条有着绿树和鲜花的现代化公路时,会不会想起曾经蹬着人力车走在这条路上的绝望。
至于沈十二,他在香江重新组建了家庭,在日复一日的忙碌中,会不会思念一下已经变了样的故土?
何亭亭望着窗外,轻轻地笑了。
就是她,重活过一辈子的人,当初看到这路两边的荒芜青山和蔓草时,也忍不住有一刹那的怀疑,认为要让荒凉的渔村变成国际大都市,得神仙变法。
而现在她看着路两旁的高楼和热火朝天的施工现场,终于明白,能够移山填海的,除了大自然和神仙,还有所有勤劳的人们!
“在想什么?”刘君酌见何亭亭看着窗外不出声,便问道。
何亭亭扭头看向刘君酌,“79年,我八岁,被村里的沈十二掳了去红树林,曾经坐着人力车从这里经过。那时候,这里很荒凉……”
她说起当时在这条路上的所见所感和所想,又提起如今看着产生巨变的旧地的心情。
刘君酌认真地倾听着,和她谈起这座城市的变化。
到最后,他握住她的手,豪情万丈道,“这还不是最终的变化,这里会越来越好的。我们将在这片土地上安家,我们将用双手建设这里,让这里变得更好,让我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他来到这里时,这里仍然贫穷。甚至他来时,他有的好友还为他可惜,可惜他要来如此贫穷落后的边陲渔村。
可是,他们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向前发展的。
不只这里,而是包括整片大陆,都会是向前发展,越来越好的。
他乘坐火车时,见过火车沿途的风景,发展的魔法棒还没有挥到那里,那里仍然贫穷。但是他相信,如同这片土地,那里以后也会越来越好的。
何亭亭点点头,望着豪情万丈的刘君酌,自己心中也激情万丈。
回到校园,刘君酌并未和何亭亭分开,他牵着她的手直奔教学楼,一直爬着楼梯向上。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何亭亭望着牵着自己的手,和自己并肩爬楼梯的刘君酌。
“带你去看风景。”刘君酌说道。
何亭亭不再问,跟着他爬到了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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