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May见舟舟如此上道,满意地笑了,又道,“还有,沈红颜这份报告,也先别往外说。”
“你是打算让她在最得意那一刻扑街?”舟舟不大认同,“圈里的蛋糕就这么大,你应该在她出道之初就把她弄下去,省得她分你的蛋糕。”
现在娱乐圈竞争异常激烈,多出一个人,就有可能抢了自己的蛋糕,养虎为患要不得。
阿May摇摇头,“我不是这么想的。红火帮势力和我们山竹帮差不多,弄掉沈红颜,还会有下一个沈红颜,不如让他们把这个有把柄的扶上去。”
“这倒也是。”舟舟点头,又看向阿May手中那份证明,“这份东西你好好收着,将来在沈红颜得意的时候给她一记重击。”
阿May认真地点点头,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证明,沉声道,
“淋病并不能直接葬送沈红颜,只能证明她滥交和不自爱,如果红火帮有营销的高手,甚至有可能反过来卖惨,让沈红颜更上一层楼。所以,舟舟,你得时常留意,一旦有苗头,我们就要先下手为强,让她永不得翻身。”
本来同是大陆人,还出自同一个地方,她是不该和沈红颜为敌的,毕竟娱乐圈很大,大家一起喝汤也没什么。可是沈红颜得罪过何亭亭,而且又处于和她敌对的势力,所以势必要争个头破血流。
至于那份录像带,山竹帮是有,但是这样一份东西虽然会让沈红颜名声扫地,但是也会给她带来同情。毕竟,录像里的沈红颜不是自愿的,她是被***的。
比起录像带,她手上这份诊断书杀伤力才更大,可操作性也更强。
“你等着看我的进步好了。”舟舟的笑容里带着自负。
此刻的沈红颜的确很不好过,本来深受打击的她知道自己染了那样的病,内伤得差点吐血。
身染性病的乞丐,原本是为何亭亭准备的,可是最后却全都落到她身上,这报应式的结局让她满心苦涩,恨不得撕了何亭亭。
拿着医生的诊断书回到自己住的房子,沈红颜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下,又拿着眼里看得见的东西砸了个粉碎,直到砸无可砸,才竭斯底里地尖叫,
“何亭亭你这个贱人,贱人,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要不是你,我会落到今天这样的田地吗?都是你,贱人,贱人!”
何亭亭并不知道沈红颜自作自受这件事,她如果知道,肯定要开香槟庆祝的。
阿Wind在书房忙碌着,完全忘了九爷送的大礼。
直到电话响起来,直到九爷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来,他才想起九爷给自己送的绝代佳人,不由得有些头疼。
“阿Wind,还没拆礼物吧?快去拆——”九爷带笑的声音响起,“这份礼物我费了很多的心机,还得罪了个小丫头,你马上给我去拆。”
“大哥,你玩这种把戏不累吗?”阿Wind也算服了九爷了,老这么玩。
九爷的声音认真起来,“这次的礼物和以往的都不同,你快去拆,不然你得后悔。记住,挂了电话马上去拆。”他说完,不等阿Wind回答,就挂了电话。
阿Wind放下电话,想到人真的被装在大礼盒里估计会难受,便离开书房,沿着楼梯走到一楼。
那个巨大的礼盒实在太巨大了,就那样放在一楼的客厅里,显眼得很。
阿Wind走近大礼盒,伸手去解蝴蝶结。
他并没有太多的心情处理这样的事,所以打算迅速拆开礼盒,把人送走。
解开蝴蝶结的绸带,阿Wind丝毫不停留,直接揭开盖子。
“砰——”
轻轻一声响,盖子落在地上。
阿Wind看着躺在礼盒里既熟悉又陌生的容颜,惊得忘了反应。
已经很久不见她了,那天惊鸿一瞥,并没有看清,也不敢仔细去看她。
现在,她就躺在大礼盒里,乖乖的,任由他打量。
依稀看得出小时的模样,可是又比小时候好看,像何家花园一年四季含苞待放的花苞,带着充满蓬勃生命力的美。
他怔怔地打量着她,小时的事一幕幕重现心头。
小小的女孩,很幸福的一家人,一年四季开满鲜花的村落,到了夏日荷香环绕的荷塘,温柔的母亲……这些都是在香江辗转沉浮、九死一生时,始终激励他活下去的记忆。
每当遭遇挫折时,每当走投无路时,每当命悬一线时,他总想着这些瑰丽美好的记忆,想着有朝一日还要回去,带着大哥回去,和母亲在那样一个鲜花开满四季阳光灿烂足九个月的小村子里继续生活。
近这两年,他已经逐渐掌权,甚至暗中培养了自己的势力,可是他却不敢回去。
他走上了一条有今天没明天的路,不处理好这里的一切回去,就会给她们带来灾难。
何亭亭知道自己中计了,心中的愤怒和懊悔才起,她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昏迷中,她知道自己很危险,所以潜意识里一直让自己赶紧苏醒,赶紧睁开眼睛。
直到不大的一声响——似乎是什么物事掉下来的声音响起,她终于有了意识。
意识慢慢回笼,她没有马上睁开眼睛,而是凭借卓越的听力感受四周。
几乎是瞬间,她就发现有人站在自己跟前,正在打量着自己。
听呼吸,那个人还很激动,就连心跳,也跳得特别快。
何亭亭马上想到了沈红颜的悲剧,然后联想到站在自己跟前的,估计也是个十分激动的男人。
一定要马上反击!
何亭亭想到这里,慢慢调整呼吸,调整浑身的力量,猛地向着呼吸声的方向撞过去。
阿Wind还在回忆往昔,冷不防看到睡在礼盒里的美人向自己撞来,多年来身处危险的直觉让他下意识就往后退。
只是后退了几步,他就意识到,如果自己真的退开了,估计撞过来的何亭亭就会扑倒在地。
想到这里,他忙又向前几步,伸手接住撞过来的何亭亭。
何亭亭感觉自己撞进了礼盒边的人的怀里,便什么也不管,举起拳头狠命打。
她必须得尽可能把人伤了,才有机会逃离。
可才打了一拳,就听到无奈的声音响起,“亭亭,别打了,我是谢临风。”
如果是别的场景,何亭亭肯定不会听,甚至会怀疑这人对自己使诈。
可是她来到这里,是九爷弄来的。
而九爷,在相处的那段时间里,她丝毫感觉不到他有恶意。
她之所以那么容易中招,也是因为感觉不到九爷对自己有恶意,相反,她甚至感觉到,九爷对自己很有好感,有时说话带着关怀和随性,像哥哥对妹妹。
如果九爷迷晕了她是为了带她来见谢临风,那……似乎挺合理的?
心念急转间,何亭亭才挥出去的拳头停住了,她一把将人推开,自己蹬蹬蹬地后退几步,抬眸打量眼前自称谢临风的人。
和林蓉和九爷都有点相似的面孔,跟小时的谢临风完全一样的五官……
果然是谢临风!
何亭亭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气愤,“临风哥,对不起啊,你痛不痛?……不过都怪你大哥,叫九爷那个,是他给我下药的。”
“他性格就那样,回头我让他跟你道歉。”谢临风笑着摸摸自己被何亭亭打过隐约有些痛的地方,才想起大哥为什么在电话里说得罪了个小丫头。
把何亭亭装进礼盒里送到他这里来,可不是把人得罪狠了么。
何亭亭点点头,打量着眼前的谢临风,脸上的笑容渐渐漾开来,然后她扑过来,兴奋地摇着谢临风的手臂,“临风哥,我找到你了,哈哈哈……我终于找到你啦!蓉姨肯定会很高兴的,她一直想着你们呢!”
“你找了我很久吗?”谢临风心里暖暖的,笑着问道。
何亭亭点头,“是啊,我还托人找你了。哎呀,其实我很久之前就在香江见到你了,可是当时只看到了你的背影,你的声音和以前怎么不一样了?如果还是一样,我当时就把你认出来了!”
“我的声带曾经受损过,所以声音有些不一样了……来,到这里来坐,我们坐着聊。”谢临风一边说,一边示意何亭亭跟他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你是捡到我护身符那次看到我吗?”
他声带受损,对声音有一定影响,但是真正让他的声音跟过去不一样的,是他自己下意识的苦练。
练出香江本地的口音对他来说并不难,毕竟他的语言天赋很高。让他苦练的,是腔调和语气,由过去有些沉闷的腔调变成现在这样柔和的声音。
而他之所以要练出这样一副声音,是为了更好地活下去,让更多人对他不设防,对他产生好感。
不过这些并不算好的事,用不着一一跟何亭亭说清楚。
何亭亭跟着谢临风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来,点头回道,“是啊,就是那次,你和那个CiCi就走在我前面。对了,临风哥,CiCi是你的女朋友吗?”
CiCi想杀她,如果是谢临风的女朋友,那真是太糟糕了。她不报复自己心里过不去,报复了又有些对不起谢临风。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只是……”谢临风顿了顿,才继续道,“只是我帮里的人。”
何亭亭顾不得CiCi了,她的杏眼眯起来,“帮里?临风哥你也是山竹帮的?”
“没错。”谢临风点头,丹凤眼直视何亭亭的杏眼,“我是山竹帮名义上的大哥,所以我才不让王雅梅跟你联系,把我的消息告诉你。我不想你和我妈知道我堕落了,做了黑社会。”
“你真厉害!”何亭亭赞道,接着又说,“你这也不是堕落啦,你那时那么小,来到香江想要活下去,肯定过得很苦的,做了黑社会也算正常。”
谢临风觉得温暖的心更加温暖了,他给何亭亭倒了杯茶,“你真的这么想的?”
“是啊。”何亭亭认真地点头,“唉,我是没想到这一层,走进了误区,不然也早就找到你了。”她记得谢临风答应过何学,绝对不会做坏人的,所以就一直没有往黑社会这方向去想谢临风。
谢临风看着眼前明丽的少女黛眉微蹙,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头发,果然丝滑丝滑的,如同上好的丝绸,他说道,“现在找到也不迟。”
何亭亭一想也是,便重新展颜,“临风哥,蓉姨也来了香江,她很想你,你跟我去见蓉姨好不好?”
“我的身份不适合去见她……迟些,我回一趟大陆吧。”谢临风说道,他原本打算脱离了山竹帮才回去的,可现在提前遇上何亭亭,那一切打算就得提前了。
没有遇上,他还可以按捺得住,遇上了,就一刻都不能等待了。像小时去读书,平时上课还好,到临要放假时,就怎么也忍耐不了了。
何亭亭听了,高兴地道,“记得喊上九爷啊。你告诉他,他得罪了我,如果回去一切好商量,要是不回去,罪加一等。”
“好。”谢临风看着神采飞扬的少女,再度忍不住笑开怀。
何亭亭见谢临风答应了,很是高兴,忽然想起谢青青的存在,顿时为难起来。
谢临风和九爷都曾经被他们的父亲抛弃,伤害是很大的。如果以为林蓉收养谢青青是抛弃了他们,心里能接受吗?
第385章 其实也不觉得如何幸福
谢临风见她扭手指,一副为难的样子,便好笑地问,“有什么为难事,不能跟临风哥说吗?”
何亭亭又扭了扭手指,最后心一横,抬头看向谢临风,
“临风哥,蓉姨收养了一个女孩子……其实都怪我,当时是我先发现了她,又告诉蓉姨,蓉姨觉得可怜才收养的……要不是我,蓉姨还不会收养她呢……临风哥你别担心,蓉姨很爱你和九爷的,她一直想着你们呢。”
谢临风认真听完,这才笑道,“原来是这件事啊,我知道。王雅梅跟我说过。”起初是有些受伤的,但是后来又觉得,有个人陪着孤苦伶仃的母亲,到底是一件好事,慢慢地,就不再多想了。
“对啊,她也在山竹帮,肯定会告诉你的,我竟忘了这事。”何亭亭恍然说着,目光却认真地打量谢临风,见他面上是真的不在意的样子,却不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便道,
“蓉姨很想念你们,去年还来了香江找你。可是她和我一样,没多少人脉,所以找不到你。”
谢临风听了这话,眼前出现母亲在繁华的香江寻找自己的身影,鼻子一下子酸了,他忙垂眸,声音低沉,“是我不好,让你和我妈都牵挂这么多年。”
“是牵挂了好多年,所以你和九爷得想想,到时该怎么哄蓉姨才好。”何亭亭笑着说完,又问,“对了,我回去之后,可以先把你和九爷的消息透露给蓉姨吧?”
谢临风点头,“自然可以的。”至于怎么哄母亲,他有些激动又有些惆怅,觉得怎么哄都无法弥补,唯有将来好好孝敬她,陪着她。
何亭亭来香江除了学习这里先进的理念和经营模式,做各种市场调查,另外两个重要的目的就是找谢临风和王雅梅,前者一直很有收获,让她在大陆的生意做得有声有色,后两个目的,现在都已经实现了,所以心情很是愉快。
之后她和谢临风又聊了些别后的事,多数是她问,谢临风回答。有些事估计不能说得详细,所以谢临风回答得都挺简短的。
对此何亭亭也不觉得有什么不满,她知道谢临风大概做过什么,曾经受过怎样的艰辛,又如何化险为夷就好了,太过细化的内容,她本就不打算问太多。
很快到了午饭时候,谢临风问清楚何亭亭的喜好,就要出去喊人做饭,何亭亭趁机提出要见王雅梅。
谢临风很爽快地同意了,唇角勾勾,“她就在不远,我先带你过去。等吃饭了,我再去喊你。”
他原本不让王雅梅见何亭亭,是怕何亭亭知道他的身份,现在他已经和何亭亭见面了,原先的担忧就不再存在了。
“好。”何亭亭高兴地点头,站起身跟谢临风出去。
保镖跃哥见谢临风满脸笑意地带何亭亭出来,吃了一惊,脑里浮想联翩,猜测自家老大是不是看中了这个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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