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用教书了,何亭亭就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影视娱乐公司。
这一投入,她就更深刻地感觉到,内地的娱乐圈完全被香江和苔湾的秒杀。
捧香江和苔湾的,贬低内地的,例子随处可见。
何亭亭心中十分不快,就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尽力帮自己公司的员工争取好处,同时大量招聘娱乐公司的员工。
由于两岸三地的联系密切了起来,娱乐圈的交流就更多,所以不少香江人和苔湾人北上,进入大陆各个娱乐公司供职。
何亭亭不知道别的公司是怎样的,她的娱乐公司中高层大部分都是香江人或者苔湾人,形势看起来堪忧。
可是相对而言,她的公司因为早年一直在香江取经,形势已经算好了,可还有70%的香江人和苔湾人,其他公司的比例就更可怕了。
可是没有办法,内地没有经验,没有人才,只能引进,然后让自己人跟着学,至于能学到多少,只能看跟着学的人了。
转眼到了炎热的暑假,何亭亭放下手上所有的工作,一心一意待产。
到18号那天,她满怀期待地进入了产房,开始迎接自己的小公主。
然而结果却叫人失望,她生下的,还是个男宝宝。
归归很失望,“怎么不是小妹妹啊。”
何亭亭马上不失望了,反而对老二满心怜惜,这才出生的,就被哥哥嫌弃了,多可怜啊。
刘君酌跟何亭亭一般的想法,把二儿子放在何亭亭身边,又亲了亲何亭亭,就牵着归归出去教育了。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归归再进来,对小宝宝就爱护起来,时不时摸摸小宝宝的小脸蛋和小手。
刘君酌坐在旁边,看着皱巴巴的二儿子,摸摸何亭亭的脑袋,“老二的名字就叫来来吧,和归归的配套了。”
“好。”何亭亭让刘君酌带归归到一边,自己给来来喂奶。
来来吃奶的力气很足,把何亭亭给吸痛了。
何亭亭想着一直当他是女宝宝,心里有愧,对他不免就更多几分怜惜,所以即使被咬痛了也不吭声,让他继续用牙床咬。
在医院住了三天才出院,何亭亭开始了难熬的坐月子生活。
就在这时,京城那边传来消息,刘君雅弄伤了丁洋堂哥的儿子,丁洋的堂哥扬言如果刘君雅不肯离婚,他就会把她告进监狱。
向来嚣张跋扈的刘君雅本来以为人家不敢真的告,没想到没过几日就收到了法院的传票,顿时吓坏了,连忙给二叔二婶打电话求助。
二叔二婶以家里已经帮过她三次,这次帮不了她为由,拒绝了帮忙。
何亭亭听到这里,马上叫停,“不对,我记得二叔二婶才帮了刘君雅两次啊,怎么就三次了?”
“哦,三个多月前,也帮了一次。当时我可能忘了跟你说了。”刘君酌说道。
何亭亭听了,目光发亮,“那后续呢?二叔二婶不肯帮忙,刘君雅有什么表现?”
“呼天抢地,专门回家里哭。二叔怕二婶心软,把二婶带去军营了。三堂弟知道再纵容下去刘君雅就彻底废了,所以硬着心肠不理会。”刘君酌是见何亭亭坐月子坐得辛苦无聊,才专门拿这事出来跟何亭亭说的。
何亭亭点头,“这样才好,这样才能让刘君雅从此听话。”
第510章 我羡慕你
刘君酌叹口气,“希望她从此能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改过自新吧。”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妹,他纵然讨厌她,也不希望她堕落泥淖里,毁掉自己。
“这是她的造化了,我们帮不了。”何亭亭回道。
刘君雅那样的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你跟她讲,她没准还以为她不肯帮忙,专门念她呢。
刘君酌点头,他作为堂哥,能帮的有限。再说了,二叔二婶作为刘君雅的爸妈,都帮不上什么忙,他这个堂哥还能如何?
何亭亭打了个哈欠,“君酌哥,我想睡了,你要么出去要么陪着我睡会儿吧。”听完刘君雅的悲惨事一二三,她就有了困意。
刘君酌虽然想陪何亭亭睡一会儿,但是怕谢婉青一个人照顾孩子照顾不来,还是出去帮忙了。
何亭亭一觉睡醒,就接到李如华扔过来的红色炸弹,“我要结婚了,对方是个军人。”
尚带着睡意的何亭亭瞬间清醒,“真的?什么时候认识的?看定了吗?”
李如华一直痴恋刘君酌,让她觉得很困扰。但是么,喜欢一个人历来不受控制,她虽然不爽,也不能觉得李如华做错了什么。而且,这些年她和刘君酌出双入对,林惜微和张向京也出双入对,都有了伴儿,只有李如华形单影只,她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现在,听到李如华有对象了,她第一个反应就是高兴。
“去年认识的。我去旅游,被人抢了包,他刚好休假陪父母也在那儿旅游,见我被抢了,就去追小偷,一来二去就认识了。”李如华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你不知道,他拿着我的包回来看到我时,脸啊、脖子啊、耳朵啊,全红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害羞的人。他长得很大个,可是却那么害羞……”
何亭亭笑着说道,“他害羞,说明人单纯,过去估计都没有接触过女同志。”
“你说得没错,还真是这样。他十八岁当兵,后来进了特殊部队,基本上没接触过女人……”李如华的声音软了下来,“所以他结结巴巴地跟我告白时,我就接受了。”
何亭亭忙道,“恭喜,看来你找到你这一生的良人了。”
“我结婚的时候,你记得来啊。请帖已经寄出去了,迟些就能收到。”李如华说着,又将话题扯回她那位那里,“我寻思着,他如果想继续待在军中,那我就跟着他。如果他愿意退居幕后,那我让我爸看顾他一些。”
何亭亭想了想,问,“他是什么学历的?如果退居幕后,学历好点,上升的空间会大一些。”
“我也是这么想的。”李如华回答,“他初中学历,现在被我要求看高中的书本,到时还要去读函授……虽然我家有条件让他上升,但我希望他本身也跟得上。”
何亭亭沉吟半晌,还是实话实说,“你语气柔和些啊,别说得太冷硬了。”
“嗯,我知道的,谢谢你。”李如华说完,沉默了片刻,说道,“亭亭,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会陷在刘君酌身上走不出来的了,幸好遇到了他……”
何亭亭暗叹一声,笑道,“我家君酌是你朦胧的情窦初开,现在这位,才是你生命中的真爱。”
“行了,不用讨好我,我是不会再觊觎你的刘君酌了。”李如华一下子放开伤感,笑了起来,“以前我一直搞不懂,刘君酌为什么喜欢你不喜欢我,现在我知道了,没有为什么,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何亭亭听到这话,想李如华可能真的放开了,就笑着说,“如花,你现在明白了也还不晚。”
“其实我还是有点不甘心……”李如华叹口气,“你和刘君酌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识于微时,我和我那位呢,一把年纪才相识,有点亏了。我估计我最多能活到90岁,可是认识他时,已经28岁了,太亏了。”
何亭亭拿了个枕头枕在自己身后,“那你们以后争取把一天当作两天来过吧,过得甜蜜些。”听到28岁这个年纪,她的心烫了一下,然后万分庆幸李如华找到良人。
“我们尽量。”李如华又说了几句,就赶着去通知其他人,急急地挂了电话。
何亭亭心情很好,坐在床上回忆了一遍少年时的事,心里有点甜蜜,有点惆怅,又有点怀念。
那么美好的日子,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这时刘君酌进门来,“醒了?蓉姨来了,等你下去宣布好消息呢。”
“什么好消息?”何亭亭一边问,一边高兴地从床上起来。
刘君酌却卖关子不说,“你下去,让蓉姨告诉你。”
何亭亭倒是好奇了,很快穿好鞋子和刘君酌手拉着手下去了。
林蓉满脸喜气地坐在客厅里,看到何亭亭进来,忙招手,“亭亭起来了?快进来坐――”
“蓉姨是有什么大喜事了?这满脸的喜悦让人看了就开心。”何亭亭走过去,松开刘君酌的手,坐在林蓉身边。
林蓉听了这话笑得合不拢嘴,“是喜事,大喜事,你临蔚哥下个月结婚了。”
“真的?新娘子哪里人?”何亭亭惊喜地问。
林蓉笑着说道,“是马来西亚的华侨,在香江认识的。她会说普通话,虽然说得不算很好,但肯学,最近还说要学香江的话呢。”
“那真是太好了,恭喜蓉姨喜得佳媳!”何亭亭笑着说道。
林蓉伸手摸摸何亭亭的脑袋,“好孩子――”她今天实在高兴,又坐着聊了好一会儿这才回家去。
何亭亭还在坐月子,在大宅子里走动还好,出了宅子是不许的,便没有出去送,由陈惜颜亲自去送。
何亭亭吃了点水果,给来来喂了奶,拉着刘君酌去散步,路上把李如华的喜讯说了,末了道,“真没想到,同时知道两个人办喜事。”
“年纪到了,就得办喜事,这是正常的。”刘君酌笑道。
何亭亭点点头,“估计接下来是办喜事井喷的时间了,咱们认识的很多人都年近三十,再也拖不起了。”
“本人估计是想拖的,就是家里不允许。”刘君酌说着握紧何亭亭的手,“要我说,如果遇不上喜欢的,就拖着慢慢等,等不到就算了,没有必要找个不喜欢的同床共枕过一辈子。”
何亭亭听了这话,忽然想起上一辈子,心里忍不住起了奢念。
会不会,上辈子刘君酌没有遇上她,一直没找到喜欢的人,所以一直单着?
要是遇上喜欢的,那个被他喜欢的怎么舍得让他去下墓?
像她,是舍不得的。
刘君酌见何亭亭不说话,便摇了摇她的手,“怎么,你不同意我的话?难道没有碰见喜欢的,你要将就?”
何亭亭想起自己和刘君酌的感情,深深地笑了,“不。我会等你来找我。”
“那我一定很努力地来找你的。”刘君酌站定,伸手抱住何亭亭,“最近总觉得,我找了很久很久才找到你。”
何亭亭心中一动,用力回抱刘君酌。
我多希望,你就是上辈子那个刘先生。多希望,你上辈子孤独一生,只为了寻找我。
想着,不免又觉得心酸,觉得自己恶毒。
她上辈子是个废人,才活了四十来岁,至死时估计也长不成一个正常的少女,让刘君酌等她这个不正常也活不长的人,委实太过分了。
可她就是想过分,就是想他霸占着他。
她注定不是一个奉献型的人。
何亭亭出了月子没多久,就接连参加两场婚礼,因着婚礼主人的关系,她每一场都很高兴。
身边的人都找到另一半,是值得高兴的事。
在李如华的婚礼上,一直谈恋爱不结婚的林惜微长出一口气,“如花都结婚了,我也结婚去了。”
何亭亭吃惊,“你别告诉我,你是为了如花才一直不结婚的。”
“有点这个意思吧……”林惜微笑着道,“我和张向京想着,如花一个人孤零零的,一直单身一个人,我们也单身陪着她好了。现在她终于结婚了,我们也要去结婚了。”
何亭亭看向林惜微,“你是个充满人情味的傻瓜。”
“我终于不用当傻瓜了。”林惜微笑得很高兴,说完看向新郎,“我觉得如花找的人应该是靠谱的,他们一定会幸福的!”
何亭亭点头,也看向那位高大英俊的新郎,“我也觉得他是个靠谱的。”
只是看身形,和刘君酌是有几分相似的。或许,李如华就是喜欢高大英俊的。
在九爷的婚礼上,何亭亭问谢临风,“临风哥,你谈女朋友了吗?”
“还没遇着想结婚的。”谢临风回答,目光望着窗外的蓝天,“到三十五岁那年,如果我还是没遇上,那就找一个合适的。”
他总不能不结婚的,林蓉绝对不会让他单身。
他的母亲受了那么多苦,他不想违逆她,不想她不开心。
何亭亭听了这句话没有高兴,反而有些心酸,“临风哥,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喜欢却求而不得。
不然,他说那句话时,不会让人那么难过和喘不过气来。
“说什么傻话……”谢临风将目光收回来,低头看向眼前的少妇,她已经不是十七八的年轻模样了,也不复十一二的青涩,她已经结婚,有了孩子,她仍然美丽,一如他当年见她时,只是,她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
何亭亭垂眸,“我觉得你在隐忍,在压抑,在放弃……”有种对命运的忍耐。
谢临风一愣,缓缓笑开了,只是笑得很苦很苦。
他这一生,自从合家南下,想逃离故土,偷渡香江,就活在隐忍、压抑和放弃中。
很多人都看到,都认为,他是个勇于和命运抗争的人。
而其实,他一面和命运抗争,一面隐忍着、压抑着、放弃着。
他隐忍着,让自己离开世外桃源一样的沈家村、离开学校,他压抑着最傻最单纯的追求,放弃着自己最想得到的东西,拼命让自己过得好、活得好。
他以为,当他过得好活得好,拥有万贯家财时,他曾经失去的都能重新得到。
可是当他一路披荆斩棘,走到顶端时才发现,他曾经想得到的,都永远失去了。
何亭亭看着在出神的谢临风,心里很压抑,便握住他的手臂,“临风哥,你要好好的。”
谢临风回过神来,垂眸看向杏眼带着薄泪的何亭亭,“我会的。”
我失去了那么东西才取得的生活,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不然我的失去和隐忍,全都会变得失去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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