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这一株今年不会开放了,因为其他兰草开花时,这株一点动静都没有,没想到其他兰草开过了,这株才结花苞准备开花。
“亭亭,这株蒜苗一样的,是什么啊?”王雅梅和李真真跟着刘君酌在后花园找到何亭亭,见她小心翼翼地拿极微小的喷壶喷出雾状的水珠到那草叶子上,不由得问道。
何亭亭回过头来,“这是兰草了,莲瓣兰,开花应该和荷花差不多吧。”
“那看荷花就行啦,怎么还要种这样的兰草。我看那花苞小小的,开了也不怎么好看吧。”王雅梅说道。
李真真则道,“那肯定不一样啊,我见过亭亭卧室的兰草开花,看起来清雅高贵,很是不一样的。”
“莲花也一样清雅高贵啊……”王雅梅反驳道。
何亭亭忍不住笑起来,“这不一样的啦……”却也不多说,因为她自己了解也不多,便转移了话题,“你们怎么来啦?”
平时两人这个点都在家里忙活,极少有时间来找她的。
“就是谢青青那个小贱人……”王雅梅吧啦吧啦地将村子里的闲话说了出来,还把刘君酌踹了谢青青一脚也说了出来。
刘君酌听了瞥了王雅梅一样,这个女的太多嘴了。
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地看向何亭亭,怕她觉得他不该打女人。
孰料何亭亭笑眯眯地看向他,“君酌哥打得好,我早就想打她了,不过看在蓉姨面上没好意思下手而已。”
刘君酌一听,心神大定,清俊和稚气的少年脸上带上了笑意,不由得说道,“以后你想打谁告诉我啊,我帮你去打。”
“那不用,我自己也会功夫,我可以自己打。”何亭亭握着拳头说道。
“那我们再去打她一顿怎么样?我一直看她不顺眼,早就想再打她一顿的了。”王雅梅刚被刘君酌瞥了一眼,心里有些发憷,见何亭亭说了谢青青该打,刘君酌脸色好了些,这才重新活泛过来,兴奋地提议。
何亭亭摆摆手,“算啦,我可没空去打她,让她得意好了。”
反正她和刘君酌在超市都能分红利,谢青青赚的钱到头来还是得分到她和刘君酌手上,她让她威风好了。最好多赚一点,她和刘君酌坐着收红利。
“打一顿,不用花很多时间啦。”王雅梅怂恿道。
何亭亭摇摇头,“不去打了,我要提炼香精,调试香水,可没空理会她。”说完高兴地看向三人,“你们都等着,大家都有份。”
就是有些可惜,刘君酌的生日在月初,4月1号,刚过去,她来不及调试香水给他做生日礼物,只是送了一本和玉石相关的书。
“那好吧,你认真调试,我闻过你妈妈的香水,可好闻了。”李真真兴奋地说道。
“我不要何婶那种香水味,我要另一种……”王雅梅连忙提要求。
何亭亭点点头,指使三人帮忙浇花,自己则小心翼翼地侍弄着种在石头缝上的几株兰草。
等到几人忙完了,已经上午十点多了,便吱吱喳喳地一边说着一边下山。
又过两日是5月1日,何亭亭的生日。
在前一天,何学、林玲玲就回来了,何玄白和何玄青在京城读大学,无法赶回来,何玄连读高一,5月1日放假,也专门回来了。
生日这天,何亭亭仍旧早起,和刘君酌绕着荷塘跑了一圈,就往后花园去浇花。
石头缝上生长的兰草,此时正在开放,小小的六朵花儿,粉白上带着荷花那样的红痕,如同九天神女羞红的脸颊,高贵美丽中带着脱俗,让人只敢远观不敢亵玩。
此时晨露未散,羞涩着半开未开的莲瓣上有晶莹的露珠,在初升的阳光中璀璨夺目。
何亭亭看呆了,回过神来就忙道,“君酌哥,快拍照啊……”话说完,见刘君酌摆好姿势正在拍摄,便忙退开到一边。
刘君酌也被这小小的花儿惊着了,但是他对花的热爱不及何亭亭,早就回神,目光忍不住地看向何亭亭。
何亭亭是站在兰草下面的一块岩石上看花的,她的身后是黑色带着青苔的岩石,她侧着脸看花,因跑步和上山而生了红晕的脸颊在初升的晨光下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但是更美的是她观花时专注而倾慕的潋滟眼波。
刘君酌情不自禁地举起了手中的相机,飞快地抓拍,忘记了所有,目光中脑海里,只有眼前观花的少女。
少女的脸蛋清新得仿佛带着芬芳,温润得如同上古美玉,她只露了侧脸,可是完美得没有任何瑕疵的骨相被豆蔻年华的美好皮相包裹,晕染出恰到好处的眉骨,明媚潋滟的眼波,挺翘的小鼻子,线条优美的殷红的小嘴,和旁边那株高雅脱俗的莲瓣兰相得益彰,像数百年前大师笔下的画卷,冲破时光落入红尘中。
他飞快地按着快门,仿佛天地都不再存在了,直到何亭亭出声,直到何亭亭从镜头中消失。
刘君酌惋惜地暗叹一声,调整了心情,开始为兰草取景,拍了十多张。
然后,他忍不住又看向何亭亭,指点道,“亭亭,你爬上一块石头,背对这株兰草坐下来……对,就是那里,头侧一点,再侧一点……保持这样别动……”
他如获至宝,又拍了很多张,拍得何亭亭有些受不了了,这才按了自动拍照,选好地方,自己冲上去,坐在何亭亭身边,“再拍一张合照,看着镜头,记得笑啊……”
拍完了照片,何亭亭忙抹了把汗,道,“好啦,快点浇花了,现在已经比平时晚了……”
她虽然喜欢拍照,但是一个景一个动作拍那么多,她有些撑不住了。
家里已经请了工人浇花,但是工人是浇平地和山腰以下的花,山上的花比较娇贵,向来是她浇的,多数时候刘君酌也会帮忙浇。
第170章 也就是俗物
李真真和王雅梅拿着自己的礼物去何家,过了荷塘走上何家面前的青石板广场,见谢青青身旁跟着两个女孩子,正在说笑,便翻了翻白眼。
“一点骨气都没有,看到谢青青有钱就扑上去,像要吃屎的狗一样。”王雅梅大声说话,有意要让同村那两个女孩子听到。
谢青青和那两个女孩子都听到了,其中一个不甘示弱地反驳,“你说我们,你们还不是一样,如果何亭亭没有钱,你们会跟她好吗?”
“我们当然要好,以前亭亭家里没钱,我们就是好朋友了。”李真真反驳道,“反而是你们,以前谢青青没钱,你们不和她好,现在她有钱了,你们就和她好,不要脸。”
王雅梅快言快语地补充,“不过也难怪啦,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样的人就和什么样的人好。”
“你……你……”那女孩子气结,半晌说不出话来,眼珠子转了转,冷笑道,“何亭亭虽然是才女,但是她那么败家,也就你们和她好。谢青青她不败家,还很能赚钱,我们和她交朋友,能学到怎么赚钱,你们就不能了。”
王雅梅啐了一口,不屑道,“你别拿谢青青跟亭亭比,亭亭有爸有妈有哥哥有奶奶疼爱,不像有些人,没爸没妈教养的,长得还不够好看……”
“雅梅姐,你说我就说我,说我父母算什么?而且我命苦,亲生父母死得早,幸好我妈收养了我……我没有很好的家世,所以我才努力赚钱。现在是500块,明年我就能赚到1000块,自食其力比什么都好。”
谢青青一反过去的小白花模样,比起往常竟有些咄咄逼人起来。
王雅梅见她赚了500块,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拳头就痒痒的,她正犹豫是上去打还是继续口头骂,就听到车声了。
“咦,是一辆没见过的小汽车!”李真真叫道。
正在吵架的几个女孩子齐齐扭头看去,就见一辆神气的小车从荷塘那边开过来。
“不是何亭亭家的,也不是刘君酌家的,也不是来收货的,到底是哪里来的车呢?”和谢青青玩的一个女孩子惊愕地说道。
谢青青没有说话,不管是谁的,应该都是来何家的。
果然,车子绕过荷塘,转眼就开到了何家客家围屋的大广场上,车速也渐渐放慢了。
“这、这就是何家了,他们家很多花,你看这片荷、荷花塘,等到夏天开花时,又香又美,白天啊不,晚上睡觉也睡得特别安稳。”车里的沈林生探出头来,指着大片的荷塘,脸色潮红,一脸的与有荣焉,结结巴巴地说道。
他是走在路上被这些人问路,以带路为名坐上小汽车的。
“荷塘是不错,但是我们可不是来看荷花的,如果这何家只有这荷塘的花,那我们就不用看了。”一个戴着帽子,打着领带的四十岁男人瞥了一眼荷塘,不屑地说道。
这样的小渔村,他不相信能有什么好货。
另一个看起来一本正经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叽叽咕咕说了一通,然后竟然打开车门下车了。
“山田先生说要欣赏欣赏这些荷塘,再走着去拜访何家,吴生,我们也下车吧。”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一边说,一边打开车门下了车。
“陈生,不过是一片荷塘,有什么好看的。”戴帽子打领带的吴生口中虽如此说着,但人还是跟着下了车。
沈林生见状,没好意思再坐,便也跟着下车了。
王雅梅和李真真压低声音讨论起来,“那个吴生和陈生,一定是香江人,另外那个山田,一定是日本鬼。”
这三人中,只有吴生西装革履,其余两人一身便服,但是一看就知道,那潮流满满他们内地还没见过的便服,肯定是海外的人,再加上两人说的是粤语,可以肯定一定是香江人。
“他们来何家可能是买花的……”李真真点点头,回道。
谢青青望着那三个来客,心里不知在想什么,没说话。
另外两个女孩子见了三个来客的打扮,心中敬畏,根本不敢说话。
那边山田先生看了看荷塘,又看了看青石板广场,再看看庞大的何家,又叽叽咕咕地说了一通。
陈生听了,点点头,也是赞叹着说道,“是啊,这何家看着很不简单。”说完看向沈林生,“沈先生,请你继续带路,带我们去拜访何先生吧。”
沈林生连连点头,手心在裤子上抹了抹汗,便走在前面带路。
李真真和王雅梅见了,忙也跟上去。
谢青青不甘示弱,领着两个女孩子,也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
进入何宅大门,就能看到满架子的蔷薇正在开放,花瓣上还沾着晨露,空气中花香缭绕。
陈生一脸赞赏,指着满架蔷薇叽叽咕咕地跟山田先生说了什么,继续跟着沈林生往里走。
一行人一路往里,能看到蔷薇、月季、三角梅、迎春、含笑、白兰花、虞美人、凤仙等各种花卉,满目都是春天,芳香迷人,生机勃勃,让人心情不由自主地愉悦起来。
山田先生不住地点头,仔细观赏着走廊上的花,只是到得后来,见来来去去都是这些花,即使出现新品种,也不过是田野间的野菊花,或者随处可活的太阳花,就有些失望地东张西望,嘴里叽叽咕咕地说着话。
陈生听了山田先生的话,便问沈林生,“沈先生,这何家就只有这些花,没有别的了吗?”
眼前的花虽然好看,而且布置得很有味道,但是到底都是些普通的花,流于艳俗,没有一种名贵高雅的。
“应该还有别的花,比月季和蔷薇更好看的也有,就是玫瑰花和牡丹花,在后面的大花园里。”沈林生热络地说完,见陈生一脸的失望,不由得追问,
“玫瑰花和牡丹花真的很漂亮,这些月季和蔷薇也很漂亮,你们不喜欢吗?请问、请问,你们想要什么花?”
旁边戴着帽子的吴生嗤笑一声,“玫瑰、牡丹、月季和蔷薇就算好看了?不过是随处可见的花草,算不得什么,真是少见多怪。”又看向陈生,
“我早就说过,这鹏城不过一个小渔村,人多数没见识,知道何家种了很多花,坐井观天,以为很厉害,到处吹嘘。其实呢,也就是俗物。大陆人这么穷,又没见识,能养出什么珍品?”
陈生默然,玫瑰、牡丹、月季和蔷薇是开得艳丽,也雍容华贵,但是到底不是什么名贵花卉。
不过他清了清嗓子,说道,“还是和山田先生再看看吧,这何家能种活这么多花,怎么说也是个养花的能手,没准有珍品呢。吴生你博览群书,才气十足,但是这脾气还是太大了。”
吴生哼了声,一脸的清高自许。
也不怪他小看,这么个穷地方,哪里来的珍品。
沈林生见这三个客人连这何家大宅最为艳丽最为好看的玫瑰、牡丹、月季和蔷薇都嫌弃,不由得心里嘀咕,难道这三人想要天上的神花?
李真真、王雅梅和谢青青一行人跟着,听到那个吴生说玫瑰、牡丹、月季和蔷薇都是随处可见的花草,不由得满脸惊愕。
在南方,这样的花可是很少见的,就是在电视上,这些花也不是到处都有啊。而且电视上出现过的花很多,但是比得上玫瑰、牡丹、月季和蔷薇的基本没有。
像玫瑰、牡丹、月季和蔷薇这么好看的花这三个人还嫌弃,不知道他们想要什么花?
谢青青向来和何亭亭不对付,心中虽然惊愕,但是却多了一股快意。
你会种花又怎样,还不是被香江来的尊贵客人嫌弃?
来到何家的客厅,沈林生便高声叫何学出来待客。
何学正在书房里看书,林玲玲在他旁边看账本,何奶奶在她的卧室二楼小书房画花样子,所以沈林生一行人来了,何学和林玲玲便都从书房出来招待客人。
陈生一看何学和林玲玲,见一个儒雅俊朗,一个清秀温婉,知道绝对不是普通的穷苦农民,便上前来有礼貌地进行了自我介绍,介绍毕,说道,
“我们是香江过来的,听说何家种了很多花,所以慕名前来。刚才一路走来,也看到何家的花了,果然名副其实,都种得很好。但是我们想找的是珍稀的兰花品种,不知道何先生家里,有没有兰草呢?”
李真真和王雅梅听到这里,面面相觑,难道兰草比玫瑰、牡丹还要珍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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