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没做反应,对着阿晟问道:“你可认识他们几个?”
“回八爷的话,不算认识,就是被派过来的时候多说了几句话。”阿晟回道。
“可曾在他们口中透露过什么?”胤禩问。
“不曾,他们说话很隐蔽,一般都背着我说,只是我察觉到他们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刚来这里的时候就一直在观察着地形,所以我才斗胆上报给了许姑娘。”许真真在假山后听到他们谈话,待他们离去之后,许真真就看到阿晟鬼鬼祟祟的躲在那里,她立马跑过去结结实实在他后背打了一巴掌,阿晟疼得直嗷嗷。
然后阿晟就对着许真真如实招来了。
说也奇怪,许真真只不过是去打了阿晟,他竟然连问都不问就把话全说出来了,是不是说明他也看到了刚才的事?也听到了刚才的话。
可是仔细想想,阿晟所在的距离也太远了,根本就无法听清假山这边的声音。
所以越是这样,许真真就对阿晟多增加几分怀疑。
待胤禩和阿晟的谈话完毕,胤禟便看见那行凶的人冷静了下来,他先是蹲下来,告知那人乖乖听话,否则即便是他最后自行了断,也必定挫骨扬灰,和他身边有关的人一个也逃不了。
那人像是被威慑住了一样,使劲的点头。
胤禟就将塞在他嘴里的布条拿开,问:“你现在可以承认是谁派你来的了?”
“回九爷的话,是宜妃娘娘派我们来的。”那人回道。
胤禟怔了一下,然后压制住了怒火又踢了他一脚,说道:“混账奴才,到现在还不说实话?”
“小的说的是真的,真的是宜妃娘娘。”说完,周围三个人也纷纷点头表示确定。
胤禩拦住了要发怒的胤禟,说:“你额娘应该是中了他们背后那人的圈套,到时候我一死,罪名也会是宜妃娘娘的身上,谁都不想到会谁那个人。”
想到这里,不免让人心生寒意,这一借刀杀人完美无缺,而且还可以一石二鸟,铲除掉宫里最得宠的妃子。
这么一想,大家的处境就变得极其尴尬,要想调查下去,宜妃是必然脱不了干系。可是不查的话,只怕今后这样的事会发生的更频繁。
许真真心知这事应该和朝堂之人有关,历史上和胤禩敌对的就是□□和四爷党了,那会不会是他们?
“先将他们四个带下去,严加看管。”胤禩皱着眉头,他现在对此事一筹莫展,只能先按兵不动,等想出解决办法再说。
见人要被带走,许真真忙加了一句,她指着站在一旁的阿晟说道:“这个人也关起来,分别关着,绝对不能让他们有往来。”
阿晟本想喊冤,但奈何两位皇子都没反应,只能悻悻离开。
此时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三人,还在气头上的胤禟说:“我没想到他们这些人竟然盯上了我额娘,连她都不放过。”
“你额娘正得盛宠,自然会成为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胤禩回道,他看了看许真真,说,“我留你在这里,就是觉得你刚才有话要说,现在就只有我们三个人,你可以说了。”
这是八爷让她拿主意吗?许真真想。可是她对于这段历史并不怎么清楚,只知道这段时间被分成了三大派,现如今太子还身在储位,身份不可撼动,而八爷最近也因为退婚的事被软禁了三个月,于情于理都不应该被成为针对的对象。
可是就今天这事,绝不可能是偶然。
定是有人想斩草除根。
会是太子吗?如果是太子,那么杀了八爷有什么好处,他已经是太子了,康熙爷很疼爱他,这是许真真想不明白的事。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
胤禩看了她一眼,问:“想到了什么?别怕,说出来我不会怪你。”
“八爷,九爷,可能事情根本就不是那么简单。”许真真大胆的猜想,“我怀疑是有人设计让我们中圈套,不仅想来个一石二鸟,还想来个一石三鸟。”
胤禩展眉,一旁的胤禟也起了好奇心,让许真真赶紧继续说。
“我猜你们肯定会觉得要杀八爷的人会是太子。”许真真说。
胤禟笑了笑,对胤禩说:“八哥,还真没想到,这小丫头懂得还真多。”
“羞得胡说,以后这种话少说为妙。”胤禩还是有所谨慎,他又说,“让真真自己分析,我们就不多做评价。”
许真真点头:“八爷说得没错,言多必失,你们不要评判我说的对不对,拿做参考就好。”
“我分析,真正在背后的那个人一定会觉得此次派人过来,即便是被你们发现,逼着凶手说出真相,当那人说出是宜妃娘娘的时候,你们肯定也是不会信的。”
“而这时候,你们会自然而然联想到,这是一招借刀杀人,从而会怀疑到你们兄弟几个中权利最高的那个。”
“可你们冷静想想,这事要是抖露出去,皇上会为难谁?太子殿下地位巩固,可不会因为这些无凭无据的事而轻易被否定的,而且八爷你现在真的被皇帝接纳了吗?”
“到最后只会闹得你们兄弟不和,那人就会站出来得利。”
许真真说完,胤禟似懂非懂,他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明白。是让我们坐以待毙?”
“不,她是想让我们再等待一些时机,让真正的那个人自己露出马脚来。”胤禩和许真真相视一笑,似乎在那一刻就读懂的对方的意思。
留下还是一脸莫名的胤禟在问:“究竟谁才是你们说的那个幕后凶手呢?”
☆、奇怪的八爷府
第二天之后,府里就传来了八阿哥被行刺的消息,所幸只是刺伤了手臂,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当天,几位阿哥都过来询问八爷的情况,有太子,大阿哥,四爷,还有十爷,十三爷,十四爷。
许真真在院子里忙活了大半天,直到下午才有空坐下来喝杯茶。
惠娘跑进屋子里,一脸的不高兴。
许真真问道:“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有阿哥欺负你不成?”
“哼,那倒不是。”惠娘看到许真真故意拿自己说话,鄙夷了她两眼,她说,“昨天八爷受伤了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是个管家呢?凶手呢,抓到没有,刚才太子爷还问我来着,我竟然什么都答不出来。”
他们昨天就将那几人送到了别的地方去,只留下一个阿晟在这里,起初许真真还有点不乐意,说这个阿晟疑点太多,也应该送去。可是胤禩说总得留一个,而且阿晟知道的一定比他说出来的还要多,目前看来,他暂时不会伤害到自己,就且留下。
胤禟连夜找了几个和那些人相似的家丁,让他们一直在后院做事,其他人肯定不会说什么,至于派他们过来的人就算发现了不对劲,也不会故意暴露。
说回到惠娘这里,她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也是实情。
昨天的事□□发突然,根本来不及和惠娘多做解释,而且胤禩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所以许真真也没法说。
“那凶手当时就跑了,八爷正派人在找他。”许真真喝了一口茶,正准备出去继续做事。
惠娘拦住她,问:“那凶手长什么样子?”
许真真想了想:“个子高高的吧,当时他穿着夜行衣,蒙着面,也看不清长相。”
她随便胡诌了几句。
不想,惠娘的脸色立马变得不好了,她连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
许真真问她怎么回事。
惠娘说:“这人不会是刀疤吧?他也是糊涂,打家劫舍竟然打到八爷头上。”
估计是被许真真带偏了,这让惠娘的心悬在了半空上,她联想到刀疤为了银子去杀人,然后又变成全国通缉的对象。
“惠娘,你能不能想点好的,刀疤受了那么重的伤,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问题,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重新干起这样的勾当,更何况八爷对刀疤有恩啊,他再不济也不会做这样的事吧?”许真真和惠娘说。
惠娘这么一想,立刻冷静了下来,她或许是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把心思放在刀疤身上,刚才竟然还冤枉他。
“你要不要去找一下他?”
“我找他做什么,都是已经没有关系的人。”惠娘似乎不想提起这个话题,她将头偏了过去,然后眼角又出现了泪痕。
许真真就不理解了,她早就对他们这一对不理解了,明明是有感情的为什么还要弄成这样,不应该啊。
“惠娘,你的泪对于刀疤来说不值钱了,别哭了,没用。”许真真感叹道。
惠娘擦了擦眼睛,笑着说:“你说得没错,是不值钱,有些人觉得感情至上,什么都可以舍去,而我却不一样,我需要找个安全感,一个依靠,单单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爱情,我怕是活不长久。”
她说她以后不会再这样莫名其妙的哭了,因为就像许真真说得那样,要让自己的眼泪用在值得的地方。
哄完了惠娘之后,许真真就去帮忙了,阿哥们终于都走了,剩下了一部分收尾工作。阿晟也一直不停的在做事,许真真依旧看他不爽,故意致使他去做最累的活。
当阿晟走到大门口,要打扫院门的时候,一条皮鞭扎实的抽到了阿晟的脸上。
许真真唏嘘了一下,当时她和阿晟的距离不到几公分,只要这皮鞭稍有偏差,挨打的就是她了。
可是皮鞭的主人可就不是这么想的,她说:“哎呀,许真真,你真走运,躲过一劫。”
来人是郭络罗格格,这一鞭子就是要送给许真真的。
见阿晟替自己挨了一鞭子,她对他的偏见稍微减少了一点,让他赶紧退下,她自己应付就可以了。
阿晟见状拔腿就跑,唯恐再次被连累。
郭络罗来势汹汹,可她这次并不是专门来找许真真的。
她见着许真真冷哼了一声,然后饶过她朝着胤禩的书房中去。
胤禩本来在书房和老九老十在谈事,忽然门就被人打开,一看正是郭络罗,后面还跟着个许真真。
胤禟连忙指责,说:“真真,你是刚进来的丫头,这么不懂事?”
潜台词就是没见到他们在忙吗?这句话对许真真和郭络罗都适用。
许真真连忙道歉,郭络罗就笑了说:“表哥,你不要跟我说这种文字游戏,我这次来是来找胤禩,你们先出去,有什么要紧事也得我先和他聊完再说。”
话都这么说了,胤禟胤锇自然是没办法继续再留下来,他们带走了许真真,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郭络罗一改刚才的面目,变得特别温柔,她对胤禩说:“我听说你受伤了,特意过来看你。”
胤禩看了看她,惊讶她变脸的速度,不过心想着她这次过来恐怕不是为了慰问自己这么简单,忙说:“多谢格格关心,只是皮外伤,不碍事。”
“你我曾有婚约,即便做不成夫妻,我想也不应该让关系这么差。”郭络罗说。
“格格说得没错,之前是我想得不够周到,处处逃避格格,是我做得不太好,委屈你了。”这是胤禩第一次以来对郭络罗说得最长的一段话,不知道这是不是让郭络罗有什么误会,胤禩明显发现郭络罗的表情发生了微妙变化。
她似乎笑了。
“你是不是改变主意了?这些天我也想了很多,我也觉得我之前做得不够好,很任性,可是自从我阿玛给我许了另外一户人家之后,我就越发觉得,我的心里……”她觉得自己已经说得足够直白了,即便不说,自己刚才的行为就让胤禟他们猜到了什么,难道胤禩会猜不出来?
这几天,尚书大人的公子要过来提亲,她百般拒绝,今天一听到胤禩受伤了,她就慌得不能自已,直到这一刻她才觉得她不能失去胤禩,所以想来问个明白。
如果胤禩答应,她可以不计前嫌……
☆、奇怪的八爷府
“格格,我们的事都已经过去了,而且我马上要去边关前线了,何时能回来都不一定,你阿玛对你寄予厚望,你不要辜负他。”胤禩说。
其实这样的话已经算是回绝了,几乎是看不到一丁点希望,可是郭络罗身处其中,只想尽可能的找到一些理由来解释这些不可能。
“你是觉得我阿玛在从中阻拦了我们?我可以和我阿玛去说。”
胤禩摇头。
“还是说你担心你去边关几年我就不会等你?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哪怕等到死,我都会等你回来。”
胤禩还是摇头。
“你说你要我如何做才能答应,我都做到这般低声下气了,你难道都不会动容吗?”郭络罗一直祈求她,她自觉已经将身子低到尘埃,可她别无她法,只希望胤禩能站出来。
可是感情的事啊,并不是你做了什么就能有回报的。
“格格,你忘掉我吧,其实你我之间并无交集,你现在觉得心里有我,只不过是因为不甘心。我相信你那尚书的儿子一定是对你倾心一片,和我对比,他一定好太多,你给他一些机会,说不定他就是你的良配。”胤禩将郭络罗缠在他胳膊上的手松开,然后退后了几步,到桌子前给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郭络罗当即就把杯子扔到了地上,说:“胤禩,你说我给他机会,你又何尝给过我机会?我知道你心里有人了,但你要知道,她的身份,皇上是绝对不允许你娶她的。”
郭络罗说的这个人,此时正在给脸上挂彩的阿晟涂药,她做事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虽然看不惯阿晟,但这件事上,就是阿晟替自己挡了刀,她不可能坐视不管。
阿晟支支吾吾的叫唤了几句,被许真真硬是给骂了回去,完了还说:“你这个大老爷们,怎么跟个小姑娘一样,你不会是装的,是装的对不对?”
她试图在阿晟这里套话。
一旁的惠娘和厨子笑着说:“人家都被打成这样了,真真你就饶了他吧。”
“我饶了他,谁饶了我啊,他上次明明就把我推下水了还不认账,我找谁说理去!”许真真一脸不服气。
“得,真真,待会就和我去十阿哥府上,省得你在这里看见阿晟心烦。”惠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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