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翻了身子,闭上了双眼……
东宫内,皇上直接踹开了太子寝殿的门,径直的走向床边,掀开被子一看空无一人。他挑了挑眉,微微一笑,走向窗户,恰巧撞见正翻窗而进的夏桑。二人目光对视,夏桑瞠目结舌。
良久,夏桑深吸一口气,怯怯地说:“父……父皇,您怎么来了?”
皇上打量着他,冷哼一声道:“不错嘛皇儿,翻窗户都学会了,朕可不记得命人教过你这玩意儿啊!”
他说着突然提高了音量,吓得夏桑险些摔下去。
夏桑尴尬地笑着,解释道:“呵呵呵父皇,儿臣是在锻炼,锻炼身体,呵呵呵……”
“哦?锻炼身体?”皇上沉着脸,双手抱臂道,“你真当朕老眼昏花好骗是吗?既然你说你在锻炼身体,那今晚你就保持这副姿势吧,天亮之前,不许下来!孙今,给朕看着这孽子!”
“是,陛下。”孙今应道。
皇上瞪了夏桑一眼,甩袖离去。赵濯瞅瞅他,叹了口气,跟随皇上离开了东宫。
“父皇……”夏桑望着皇上的背影,一脸茫然。
孙今微微一笑,道:“太子殿下,您可要好好锻炼身体,老臣给您加油。”
夏桑使劲摇摇头,乞求道:“大监,我觉得你辛苦了一天也该好好休息了,本宫不需要你加油,你还是回去歇息吧!”
孙今微笑着,淡淡地说:“多谢太子殿下关心,老臣不辛苦,陛下的命令老臣必须遵守,殿下可不要松怠。”
“呃……呵呵呵……”夏桑闻言,一脸无奈,尴尬地笑了笑。这副姿势保持到天亮吗……苍天啊,父皇是抽了什么风突然来东宫,我又是抽了什么风要翻窗户,作孽啊!赵濯,都怪你,教我翻窗爬墙上树,我都控制不住自己,如今惹怒了父皇,以后怕是没好日子过了。
想到这里,他眯了眯眼,老实说,这十九年我有过过好日子吗?兄长们,你们就这样丢下你们玉树临风,才高八斗的弟弟离开,扎心啊!
扎心?咦,我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奇怪的词?
“阿嚏!”
赵濯吸吸鼻子,眯了眯眼,估计阿桑那小子又讲我坏话了,真是的,我怎么会想到皇上突然抽风要去东宫。不过你也真是的,整夜往那丫头那里跑,干脆娶回东宫不就得了。说起娶亲,太尉那老头始终不同意我和芊兰的婚事,如今也找不到回现代的方法,真是着急!
想到这里,他又连打了几个喷嚏。
皇上忽然停住脚步,扭头问:“赵濯,朕听说,太子他最近和一个司制司的宫女来往比较频繁?”
“啊,陛下您听谁说的?没有……”
“那宫女叫什么?”皇上冷冷地打断他的话,质问道。
“奚舟。”赵濯脱口而出,瞬间捂住了嘴巴。糟了,我怎么就说出来了。
皇上一听这两个字,心里咯噔一下。奚舟……奚舟……难道是兰陵奚府的那丫头?若是她,为何进宫了朕不知道,朕记得给她父亲写了文书,可以给她些优待啊……还是说同名而已……
想到这里,他眯了眯眼,径直走进寝殿,看来,朕要亲自去一趟司制司,看看这个叫奚舟的小丫头了。
赵濯停在寝殿外,转身背对着寝殿,又打了几个喷嚏。他眯了眯眼,夏桑那臭小子,至于一直骂我吗?活该他被皇上处罚一直保持那副姿势,估计明天得爬着去御书房。
想到这里,他偷偷笑起来。
东宫太子寝殿内,孙今一直保持微笑地看着夏桑。夏桑打着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每次低下头都碰到了窗户边,然后被撞醒,重复着一连串的动作。
“大监,你不困吗?”他有气无力地问。不行,不能睡,这样一睡就掉下去了,挺住挺住。父皇那个臭老头,竟然这样整自己唯一的儿子,不怕皇位后继无人吗?母后啊,娘娘们,你们何时回宫啊,儿臣想你们啊!
他想着,长叹一口气,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
“殿下,老臣看着您长大,您儿时总是不睡觉,宫女们都拿您没办法,还不是老臣陪着你,那时便练出来了彻夜不眠,所以老臣丝毫不困。”孙今不紧不慢地说。
他闻言,无奈地低下了头。
☆、第9章
此刻,盛阳行宫内,皇后和一众嫔妃在喝茶聊天打马吊,不亦乐乎。
李昭仪端着瓜子,走过来说:“皇后娘娘,咱们都出来一个月了,陛下一个人在宫里真的没问题吗?”
“诶,妹妹不必担心,不是有桑儿陪陛下嘛!”陈贤妃边搓麻将边说,“他们父子二人定会相处融洽。”
“就是就是,让桑儿应付他父皇去吧,咱们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张婕妤附和道。
“母妃,让十二皇兄一个人应付父皇……能行吗?”三公主磕着瓜子问陈贤妃。
“诶,三皇姐,你放心,十二皇兄最耐打,不会有事的。”五公主翻着手中的书,淡淡地说。
“是吗?”六公主双手托腮,眨着眼问,“赵濯哥哥说父皇这是更年期,一般人受不住,那么十二皇兄不是一般人喽?”
“更年期是什么?”五公主合上书,挑了挑眉,说,“赵濯那家伙,总是说些难懂的话,甚是奇怪。有时候我都怀疑,他是死在了北边战场,然后被敌人假扮了。”
三公主闻言,点头道:“你说得有些道理,等我们回宫试他一试。”
五公主微微一笑,点头表示同意。
“五条!”陈贤妃打出一张牌。
“胡了!”张婕妤激动的站起来。
皇后叹了口气,道:“妹妹今日的手气真是好。”
张婕妤呲牙一笑,道:“我见姐姐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可是有心事?”
皇后码着牌,叹气道:“还不是为了桑儿的婚事,我本来相中了中书令家的大女儿,可皇上他不乐意,非要说什么娶一个乡野丫头,还是个裁缝,哎,真是不知道皇上在想什么。”
“有此事?”陈贤妃眯了眯眼,说,“看来,咱们要尽快回宫了,桑儿的终身大事可不能那陛下插手,否则会耽误了桑儿的终身幸福。”
“姐姐们说得对,可不能让桑儿娶什么裁缝。”张婕妤应和道。
四人目光坚定,达成一致,互相点了点头……
翌日,奚舟在睡梦中转了个身子,忽然惊醒。她眯缝着眼,恍惚了片刻,突然脑袋被人砸了一下,清醒过来。
她捂着脑袋,环顾四周,只见宫女们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芊兰拿着扫帚,沉着脸问:“奚舟,你昨晚为何睡在作坊里?一大早的呼噜声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进了贼。”
奚舟一愣,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这是个意外,意外,我赶着赶着工忽然困意袭来,再睁眼就是现在了,嘻嘻……”
糟糕,睡过头了,这下又免不了一顿责骂了。说起来,梦里那个美男子的身影似曾相识,不过他竟然骑马撞我,不可原谅。
“哦?”芊兰挑了挑眉,冷笑一声,道,“撒谎也打个草稿,你赶的什么工?衣服呢?”
“呃……”奚舟傻眼,我怎么给忘了,给皇上和各宫娘娘做的冬衣前两天就做完了,这两日倒是很轻松,只是各自练习着。而我这两天根本不是吃就是睡,瞧瞧我这个脑子,大约是穿越的时候把智商遗漏在了车祸现场。
“发生了何事,怎么还不开工?”孙典制忽然出现,一脸严肃地说,“尚宫大人有令,这几日咱们司制司要配合司饰司制作一批舞服,供年节的舞姬们穿戴,都回到自己的位置,司饰司的人马上就到了。”
此话一落,众人散去,芊兰扶起地上的奚舟,刚想离开却被孙典制叫住。
“奚舟,你随我来,我有事问你。”
奚舟一愣,眨眨眼跟随孙典制进了偏厅。
她深吸一口气,怯怯地问:“孙典制,找我……何事?”
孙典制背着手,一脸严肃地注视着她,问:“舟儿,你最近是不是和一个卫尉交往甚密?有人告诉我,每晚见你和一身着卫尉衣服的男子在作坊前聊天。”
卫尉?奚舟一愣,冥想片刻,太子穿的不是卫尉的衣服啊……她眨眨眼,刚想否定,却被孙典制抢了先。
“舟儿,你是我挚友的妹妹,我才要提醒你,宫里禁止宫女和侍卫谈情,你还是断了吧,以免被人抓住了,影响你的前途。”
奚舟眨眨眼,点头应付道:“是是是,是我大意了,我与那卫尉也没什么,就是发现志趣相同,多聊了几句,多谢孙典制提醒,我一定会注意。”
孙典制满意地点点头,让她回了前厅。她微微欠身,转身离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孙典制找你何事啊?”芊兰拉着她的衣袖,小声问。
“没什么,嘿嘿……”奚舟傻笑着应道,回想着孙典制的话。说起卫尉,我记得芊兰的相好那个什么赵濯是卫尉少卿,这么说孙典制口中的人应该是指他俩吧。可是,此事应该只有我知道吧,还会有别人知晓吗……会是谁那么多嘴……
想到这里,她环顾四周,觉得每个人都不可疑,只得无奈地叹口气,单手托腮陷入沉思……
御书房前,赵濯威严地站在门前。夏桑缓缓走来,眼眶挂着一层黑眼圈,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没想到,太子殿下昨晚折腾了一宿,今日还能来御书房处理朝政,臣真是佩服。”赵濯嘲讽道。
夏桑沉着脸,没好气地说:“本宫昨日经历的,还不是拜赵大人所赐?平日里尽说父皇坏话,结果父皇一出现就怯场了,真不知道本宫该夸你还是该嘲笑你啊!”
赵濯闻言,火气蹭蹭蹭上来。他双手握拳,强压着心中怒火,挤出一个微笑,说:“那你就一直骂我,害我不停地打喷嚏,这笔账,我可记下了。”
夏桑翻了个白眼,冷冷地说:“本宫骂了你不超过三句,根本没有精力骂你好吗?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是受凉还是被人骂也分不清吗?”
赵濯闻言,眨眨眼,道:“你这么一说,今早确实有些头晕,我还以为是被皇上打得脑震荡了呢!话说,太子殿下,你见过驴吗?”
“呵,那你见过你的脑子吗?”夏桑反问道。
二人微笑对视,四周充斥着杀气。
这时,孙今走出来,见到太子鞠躬道:“殿下您来了,这下好了,老臣也不用去请您了,快进来吧。”
夏桑瞪了赵濯一眼,迈步走进御书房。赵濯耸耸肩,冷哼一声。这父子俩,一对傻子。
“儿臣给父皇请安。”
夏桑有气无力地行礼道,头也不抬的坐到了一侧,拿起一个奏折,两眼无神。
皇上瞥了他一眼,问:“呵,看来这次挺听话,竟然真的按朕说的做了。”
夏桑耷拉着脸,道:“儿臣可不敢忤逆父皇,何况您让孙大监亲自盯着,儿臣有心也没胆啊!”
“朕……其实是开个玩笑,哈哈哈,没想到你当真了哈哈哈!”皇上没忍住,拍着桌子大笑。
夏桑见状,脸刷得一下黑了。什么鬼?这老头子是中邪了吗?这就是赵濯所说的更年期吗?脾气阴晴不定,果真可怕。
想到这里,他捶着自己的胸口,欲哭无泪。
“对了,你母后派人传回了消息。”皇上从一堆奏折里翻出一张纸,团成纸团扔给了夏桑,说,“你母后她们原本要在盛阳行宫避暑两个月,不知怎么了,突然要回来了。待你母后回来,你便休息一段时间吧。”
夏桑前一秒还嫌弃父皇不爱惜母后写的信,下一秒听到“休息”二字立马兴奋地手舞足蹈。皇上见状,皱了皱眉,天呐,朕这是生了个什么玩意儿……
他拿着书信,一脸欣喜地问:“父皇可不要反悔,你得立个字据。”
“什么?朕说话一言九鼎,你要朕立字据是几个意思?臭小子,还想扶摇直上九万里啊!”皇上瞪着眼斥责道。
夏桑见他又变了脸,连忙拜着手,说:“没没没父皇,儿臣在地上待得蛮好的,不想上天,不想。”
哎,我就知道,估计等母后回来他又得反悔,更年期的父皇,可怕。
“量你也不敢。”皇上捋着胡须,道,“午膳过后你便回寝殿休息吧,不必来了。”
“嗯?父皇,儿臣是又做错什么了吗?”夏桑紧张地问。这样下去,我怕是会疯,夏国江山怕是后继无人了。
皇上眯了眯眼,说:“同样的话,朕不会说第二遍,批你的奏折。”
呵,朕得趁这个空去看看与你私自来往的那个宫女是什么人,可不能让你和你的兄长们一样,朕这把年纪也是生不出什么了,夏国江山可就指望你了,所以你的婚事必须谨慎。
他想着,脑海里闪现他那些儿子们的脸,心里咯噔了一下。
夏桑坐下,暗自窃喜,虽然不知道父皇抽什么风,不过既然能休息半日,那便去找奚舟丫头,这次说什么我得主动,嗯,主动。
☆、第10章
奚舟按照司饰司提供的饰品样图,画了舞衣的初稿,拿给孙典制过目,心里忐忑不安。虽说自己是个服装设计师,画画稿得心应手,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用毛笔勾勒,不知道行不行。
孙典制仔细瞧着图纸,拿笔给改了几处地方,命她按这个图纸做出样衣。奚舟接过图纸,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第11章
奚舟双手抱臂,绷着脸盯着夏桑。这真是个烫手山芋,大家都是成年人……等等,在这儿我好像是十七……忘了,古代女子十五及笄,所以说……说什么来着,都让这家伙给气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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