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着,齐翊就开始摸去兜来了,“哥现在就去把他给砍了。”
“她真幸运……”齐翊跟前的人,看着齐翊耍酒疯的样子,不由地笑了起来,一把抓住齐翊继续找匕首的手,“我不是姜离……”
“啊?别逗了……”
“我不是姜离,我说让你帮我砍了里面的人,你还去吗?”
“去!我妹说什么是什么,走,哥带你去砍了他。”
说着,齐翊拉上人就要往回冲,难得那人没有甩来齐翊的手,任由他拉着自己就往里冲。
只是冲了没多远,齐翊的酒劲猛地一上来,就那么直直的醉倒了下去。
等到齐翊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日的大中午。
齐翊晕晕乎乎的醒了过来,只觉得这床顶自己怎么不太熟悉,起来左右一看才发现,自己不熟悉又何止是床顶。
恍恍惚惚的起身,走出屏风才是结结实实的被惊了一跳,“怎么是你?”
“不对!我衣服呢!”
相思眼神往屏风上瞟了一瞟,齐翊赶忙把屏风上的衣服一把扯下,躲回屏风后面,就衣服穿好了才肯出来。
一脸防备的问道,“这哪儿?我怎么在这里?”
相思好笑的说道,“你自己昨晚干了什么不知道,还来问我?”
“我?”齐翊被相思问的心虚,回想一下却只记得自己昨晚喝了个烂醉,“我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相思晃晃手上的酒壶,“要不要喝一杯?”
“不要。”齐翊摇摇头,小心翼翼的在相思边上坐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到底是哪儿?”
“客栈啊,你四处陪人抓我,我只能躲在这里啦。”
“我昨晚喝醉了,你把我抓回来的?”
相思抿着嘴摇摇头,“好主意,下次你再喝醉的时候,我可以试试。”
“喂!”
“不知道是谁,我昨天好端端的走在大街上,非要拉着我说了一段有的没的,还死皮赖脸的非要和我回来,扯都扯不开。”
“我……我那么喝醉好吗……我这么派人四处搜捕你,你看见我,就没想一刀宰了我?”
“我不打醉鬼的。”
“不知道是谁上次乘着姜离喝醉,一心想要她命的。”
“……”
“算了,谢谢你收留我。”齐翊向着相思道了声谢,慌不迭的逃离出了客栈。
相思看着齐翊逃跑一般的背影,弯了弯嘴角,又灌了口酒。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姜离跟着君意已经在江南待了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到底是和在家不同,待得时间久了,自然的就想要四处走走。
江南风光再美,却也不是两人能长久待着的地方。
可熙春和厉安又吵闹着不肯回京师,姜离不由地想,果然是在外面的时间太长了啊,现在自己说话这两个人都开始不听了。
可想归想,大脑和行动还是在应着两人的要求,想着要是离开江南再去看看会比较好。
思来想去,姜离不禁开始怀念那个朴实又温馨的小村庄起来。
说走就走的几人,当真就收拾行李,去了姜离口中那个自己曾经待了很长时间,让人怀念的东海边的小渔村。
当日姜离离开,陈伯一送再送,如今姜离归来,自然也是要第一时间去看望这个对她甚好的长辈。
还没进陈家的小木屋,就听着陈伯和陈嫂相互拌嘴的声音。
轻敲木门,很快就听见拌嘴的声音停了,陈伯从房里出来,嘴上还念着,“谁呀,来了,来了。”
“陈伯。”
“姜离!”陈伯一喜,“你怎么来了!孩儿他娘,快出来,快出来,姜离来了。”
陈伯、陈嫂笑盈盈的将姜离一行人迎了进去,“我这不是想你们了,特地回来看你们的吗。”
“你呀,一走就是几年,我才不信你这些话呢。这几位,都是你朋友?”
“嗯,这位君意、厉安、熙春,都是我的好朋友。”
“好好好,陈伯这刚好蒸好了鱼,这就去给你们拿。”
“谢谢陈伯。”
见着陈伯陈嫂进了厨房,君意笑的满眼温柔,“看来,你真的很喜欢这个地方。”
“嗯。”姜离点点头,“几年前我一个人出来,走了很多地方,这里是最后一个,也是最不舍的一个。”
姜离好似陷进了过去的回忆了,从进村以来,一草一木,她都无比的熟悉。
君意就那么看着,看着姜离脸上淡淡的笑容,自己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另一旁的厉安看着两人的氛围,桌子下偷偷拉了拉熙春的衣角,“我们去厨房帮忙。”
酒足饭饱之后,熙春和厉安又赶忙缩进了厨房去帮忙收拾碗筷,姜离便带着君意去村子里转转。
余晖渐渐撒下,在海面上一片金黄,偶有回来的船只,载着满船的收获。
“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当年四处游走,从江南离开后,便一路往东,也没有目的地,到了哪里就在哪里落脚。”
“当年的你,倒是比现在肆意的多。”
“有吗?”姜离反问道,“这几年虽是有不少烦心事出现,但我自认,还是没有被束缚的吧。”
“你的心里多了人,总归是有了放不下的东西。”
“……”姜离回头望着君意许久,“你觉得我的放不下的是东西,不是人?”
“你该不会觉得我和那些人一样,都以为你放不下陈潜吧。”
姜离突的笑了,“没想到,你还真的看得懂我。曾经,我以为陈潜很懂我,我以为自己不会再动情,所以有一个懂我的人在身边,我想我应该会过得很快乐。我承认我自私,我早就知道妡慧喜欢陈潜,却在发现陈潜喜欢的是我的时候,自私的把他留在我身边,甚至那时候,我根本没有对他动情。因为我的自私,才造成了这样的闹剧,所有人以为我受伤,其实我一点也不。这样的伤太小了,小到无法触及我的心里的那个刀口。我是很难过,却不是因为情。难过之后,在我看来事情过去,可旁的人又觉得我是在故作坚强。”
“其实你一点也不坚强……”君意慢慢的靠近姜离,“我看过你落泪,看过你醉酒,你不坚强的样子我都看到了。”
☆、奈何离别(八)
姜离和君意在渔村住下没多久,楚帝册封新太子的消息就传了开来。
毫无意外,端王殿下现在应该叫太子殿下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姜离和君意正蹲在岸边上陪着渔村的小孩子们玩游戏。
“呵,”君意听到消息时,突的感叹道,“这太子之位落入楚云恒之手,还真是想给人一点意外都不行。”
“他会是个好皇帝。”
“听着,你对他还挺有信心的。”
姜离瞅了眼君意,接着说道,“但不会是好夫君、好父亲。”
这回君意可就笑了,“怎么,你还会替你那个富贵妹妹担心不成,我不记得你们俩有好到这个份上啊,人家会是一国之母,好夫君、好父亲什么的,不适合她的男人。”
“我只是就事论事,”姜离白了君意一眼,“快点吧你,孩子们还等着呢。”说着,姜离将手中的面具猛地往君意脸上一带,赶忙跑开。
可跑了几步,却没见君意追上来,回头一看才发现,君意整个人突的楞在了原地。
“你怎么了?”
“啊?”君意转过身来,“哦,没事。”说着,便跑上前来。
“你……”
“怎么了?”
“没事……”姜离摇摇头,“走吧。”
不知怎么的,姜离看着君意带面具的样子,总觉得似曾相识,想了一下,又没想起来,孩子们还在不远处等着,姜离便觉得是自己看花了眼,不去多想。
姜离和君意不紧不慢的陪着渔村的孩子们玩游戏,林府却是热闹的很。
战的突然归来,打的林谦措手不及,只因战此次归来,不找姜离、不找君意,直冲冲的向着林谦而来。
两人在林谦书房一说便是整整一日。
没人看到战从林谦书房里出来,只知道林谦再开门时,面色凝重的很,当即找来了齐翊,书信给姜离,让其马上回京。
再回京师,人事已全然不同,辛以烟的孩子早已经出生,身为楚云恒的长子,为人父的楚云恒又刚刚被封太子。
孩子满周岁,新太子府上下都在准备孩子的喜宴,连着刚回来没几日的姜离,也一同被叫上前去赴宴。
喜宴之上,众人皆忙着恭喜楚云恒,身为楚云恒岳父的林谦身边也是围了一群人。
在安静的地方待得久了,突的回归这般喧闹之中,姜离莫名的感觉的疲累。
和齐翊打了个招呼便悄然离开了太子府的姜离,回到了也无聊的很。
左右一想,干脆拿了壶酒出门去找君意喝酒。
从林家到君意的小院只隔了几条街,没一会儿姜离便到了君意的小院口。
只是没有进去,就听到了里面的说话声,声音不大,只是姜离都熟悉的很。
一个声音无疑是君意的,可另一个……
姜离默默收了准备敲门的手,隐在了不远的暗处。
没一会儿,便有人从君意的小院里出来。
“黎风……”姜离猛地又想起,当日在渔村,自己戴在君意脸上的面具。
等到黎风走远了,姜离才从暗处现身,颠了颠手上的酒,也没了喝酒的兴致,将酒往君意院门口一放,便转身离开了。
回到林府的姜离,脑子里还是在不断的想着君意和黎风之间的关系,“君意……黎风……立尹门……”
姜离的脑中其实已经大概有了答案,只是她不想、不愿去认,直到她意识到,这三者之间的关系。
将君意二字一笔一划的写下,再抹掉下半的“口”、“日”、“心”三字。
“尹、立……立尹……你真的是……”
顿时,全部关于君意和立尹门的东西涌上脑海,姜离一愣,赶忙翻出那个蒙面门主给自己的那块玉佩。
姜离忍不住的嘲笑自己愚钝,一模一样的花纹,自己居然现在才发现。
和黎风聊完之后,君意很快就发现了那坛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门口的酒,打开盖一闻,酒香迎面扑来。
都不用多想,君意乐滋滋的就拎着酒来找了姜离。
熟门熟路的到了姜离的门前,敲了敲门,就听着里面的声音传来,“谁?”
“我,君意。”
“……等我一下。”
姜离收了桌上的纸,又将玉佩揣好,才来给君意开了门,“你怎么来了?”
“ 不知道是谁,在我家门前扔了坛这么好的酒,我一个人喝也没意思,就来找你喝酒了啊。”
“确实是好酒……”姜离暗自道。
“我都还没开盖,你就闻到酒香啦。”说着,君意就准备拿酒杯倒酒了。
“等等,”姜离拦住君意准备倒酒的手,“我有件事想问你。”
“你说。”
“你到京师这么久了,有没有听过一个地方,叫立尹门……”
“……”
“姜离……”
“不要骗我。”
“有……”
“你和黎风,认识吗?”
“认识……”
“你和立尹门……有没有关系?”
“……”君意就这么一直望着姜离,然后笑了,“有。”
姜离也笑了,只是眼中不知怎的,笑着却带了点泪花,“你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失忆过。”
“你为了陈潜喝醉的那个夜晚,那个女杀手出现,我躲避是撞到了头,醒来之后就全都想起来了……”
君意老老实实的把一切交代了出来,唯独避开了是自己故意失忆留在她身边。
君意交代的清楚,姜离的面上却渐渐没了表情,这家伙居然生生的瞒了自己这么久,就说最近君意越发的无赖了起来。
见着姜离面色越来越沉,君意心里突的不安了起来,应该不会一生气,把自己给赶出去吧。
不得不说,失忆的这段时间对君意的影响还是很大的,至少在原来,他肯定不会担心这些,赶出去又怎样,天下还没有哪里自己想待不能待的。
“你生气了?”君意小声的问道。
“你还会担心我生气?”
“当然!”
“……”
“我不是故意瞒你的……”我是可以瞒你的……君意心中暗想着。
“以你的功夫,怎么会出现在楚晋边界,还一身的伤,失了记忆。”
“这个……”君意挠挠头,在姜离身边坐下。
“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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