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脑子发热的林礼
林嫣想捂脸:舅舅,您确实不姓六,您姓安好不好。
不对,是姓宗。
这事闹的,脑壳子都气晕了。
六安侯一进屋,母鸡护小鸡一样将林嫣护在身后。
林乐昌自知得罪了亲爹,跟林嫣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顾六安侯瞪的铜铃般的眼珠子,紧跟着躲在六安侯的保护范围内。
屋外六安侯带的人马以及林嫣原有的护卫,同林礼的人手打成一片,场面混乱。
林礼怒问:“这是我们国公府的家事,不知六安侯来凑什么热闹?”
“呸!”六安侯朝着大厅吐了一口:“你们的家事就是祸害我的心肝肉?”
上一次,因为妹妹死都死了,照顾两个外甥还要在林家过日子,没闹太狠。
这倒给他们脸了,一次又一次算计个没完。
林嫣拽了拽六安侯的袖子:“舅舅,他要把我出族!”
什么?
六安侯火冒三丈:“娘的,你要撵就撵,大不了我养着。她一个女孩子出族算哪门子的事,你这是成心要逼死她!”
在座的有几位机敏的,看势头不对,站起身对林礼拱手:“国公爷,我们都以为你们家已经商量好的。原来还有争议,不如下次确定准了我们再来。”
看了一场大戏,也够跑这一趟的本了。
高门大户,过的也不容易呢。
几个人心思异常的满足。
林礼知道今个儿办不成事,也不想再有什么阴私被别人看到,同时也感觉到是自己太冲动说把族人请来,就请来了。
他拱手将几人送了回去,林华临走喘着气道:“祸家之源,当断则断!”
“会,一定会。”林礼连连答应,一转身对着六安侯道:“我也不跟你耍嘴皮子,这事没完。”
一看六安侯这架势,就知道林嫣的嘴皮子跟谁练的。
林礼自认怼不过,说道:“今天侯爷带着护卫打上我的家门,这笔账我定会上报朝廷,请万岁裁断!”
六安侯不是得建元帝重用吗?
现在就撕破脸,狠狠咬他一口,也算给了墨宁一个投名状。
林礼一挥手:“所有人全撤回去!我就不信了,信国公的地方,六安侯就能为所欲为!”
六安侯冷冷一笑,也挥手:“都他娘的给老子住手,将我外甥给护好了。谁要是敢暗地里使坏点子,老子亲自咬死他!”
亲舅舅!
林嫣激动的好想抱住六安侯,同时心里有些小遗憾。
舅舅带着人来都来了,就这么完了?
林礼也太怂了吧?
上报朝廷?
报去吧,正好看看建元帝和宁王到底关系有多差。
六安侯哼了一声,揉了揉林嫣的脑袋:“实在不知道你想什么,这种家也住的下去?”
林嫣扶着他往自己三房走,一转身看见林乐昌死后重生的样子,笑:“今日父亲硬气,将我护的很好。”
闺女夸他呢,林乐昌顿时觉得自己做出的决定非常正确。
六安侯冷冷扫了他一眼,又哼了一声。
算了,浪子还有回头日呢,毕竟是林嫣亲爹。
他跟着林嫣从前院走出来,便说:“我也不能多呆,手里好多公事没处理呢。他若是真将你出族也不用怕,说不准是好事!”
“舅舅,”林嫣道:“其实,同他们划清界限也许是最好的办法。”
以前是她太天真,总以为将林乐同打到尘埃里,林礼不得不选嫡系袭爵。
如今一看,心偏了就是偏了,又何必白费力气。
林嫣鼻子一酸:“我们就是不想被人惦记着,时时防着被人害了性命。”
她和哥哥,真的只是想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六安侯脸色拉了下来:“那岂不便宜那些混账?”
林嫣扭头对林乐昌道:“父亲,累了吧?赶紧回去歇着,以后这些事让我来就好。”
林乐昌认为自己得了闺女的赏识,心里美滋滋的,得意的瞧了六安侯一眼。
闺女是他的,还孝顺,六安侯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六安侯心里发酸,嘴里也冒酸气:“娘的,上辈子修大德了,耗子窝也生出个凤凰来!”
林乐昌怕他,脚底抹油跑的飞快,一会儿不见了影。
六安侯眼角跳了跳,这个混账,回头非要套麻袋揍他一顿不可。
林嫣哭笑不得,摇摇六安侯手臂:“舅舅,我哥哥他在西北从了军,可能立了战功了。”
六安侯早就知道此事,林嫣不说,他也就装不知道。
林嫣一瞧他神情,心里一动:“您早知道了?”
六安侯点头,压低声音道:“你也不看看,西北那是谁的地盘!战报这会儿估计已经摆在万岁面前了。”
对哦,林嫣感觉自己确实笨出新境界了。
西北军,那不是宋国公的势力范围?
宋国公是谁?
魏国公府那位老太君,是高祖的表亲,更是宋国公的亲姑姑。
当年宋国公府和六安侯府,因为常年在战场上,这才没有卷进庚子之变。
但是因为魏国公家遭了秧,宋国公心里如何想那就不知道了。
但是能听了墨宁的话,将林修和护在翼下,就很说明问题。
建元帝还要靠着他们家打仗,有些事不能不忍着。
六安侯很遗憾:“娘老子的,在战场上打仗哪有这么多事。”
建元帝总感觉自己宝座是那样来的,生怕墨宁有样学样,专门把中立的六安侯调进了京里。
也幸亏进了京,才能护着妹妹的孩子安全长大。
所以古人才说“有得有失”。
第二天,林礼果然上折子奏了六安侯一本,指责其擅自用兵,围攻信国公府,其心叵测。
六安侯没等他念完折子,卷起袖子就扑过去:“我去你娘的,你欺负我外甥女的事儿你咋不说?还有你们家那些丑事,你咋不说?”
林礼不提防,被他一拳打在鼻子上,鼻血立刻流了出来。
竟然在朝堂之上真撒野,若是怂了,以后他就不用出门见人了。
林礼恼羞成怒,不顾自己是长辈年事已高,反手打了回去,两人顿时扭成一团,旁边众人冷吸一口气,纷纷让出一个空地来。
总管太监韩广品惊恐万分,赶紧窥探建元帝的表情。
却发现他一脸玩味的看着底下打的难分难舍得两个人。
168横插一杠
相国刘毅眉头紧皱,出言相劝:“两位也是国之重臣,这种家事值得带到朝廷上闹?成何体统!”
他回头瞧了眼看热闹的建元帝,心里叹口气,又瞅了眼闭着眼摩挲玉环的墨宁。
他也不管了!
马就上告老还乡,跟这群人闹什么闹!
边关的捷报,昨天建元帝就收到了,今天却看到信国公家的闹剧。
他耷拉着眼皮,又想起捷报上的消息来。
信国公三房长子林修和:斩杀敌军将领与阵前;偷袭地方军营烧毁对方粮食千石;带队挫败敌方阴谋,活捉战俘三千人。
这些战功,竟然出自被他抛弃的信国公家,想想都不舒服。
他正愁怎么把对方的战功抹平,或者含糊过去,没想到林礼闹腾的,这么合他心意。
建元帝抬起眼皮,看了看立在队列最前的,自己的长子墨宁。
最近,林礼可是巴结他巴结的很。
建元帝嘴角泛起冷笑,对着韩广品使了个眼色。
韩广品立刻大声呵斥:“朝堂重地岂容尔等胡闹!”
六安侯一把推开林礼,扯了扯被撕裂的袖子,若不是看对方年纪老手下留情,今天非见点血不可。
林礼扭身扑倒在地上:“万岁为臣申冤呢!”
建元帝笑:“你有何冤?朕瞧着你打得也挺欢,并没有吃亏呀?”
林礼摘了官帽,鼻子一把泪一把:“万岁,老臣自知年迈不能为国效力,可是老臣好歹是先帝亲封信国公,家事岂容外人插手?”
“昨日家中孙女不孝,忤逆犯上,老臣一气之下要将其出族。谁料六安侯不分清白对错,带着人就砸上门来!”
“六安侯此举,置老臣脸面何在?先帝亲封的一品国公,被人随便上门践踏,置朝廷威仪何在?”
六安侯“呸”一声:“老贼,要不要我数落数落你家的那些丑事?打你是清的!
你趁早将国公爷的爵位让出来,免得你家里那些妖魔鬼怪个个不安分!
姨娘养的,也配!”
林礼不理他,只对着建元帝哭。
建元帝瞥了眼无动于衷得墨宁,对着林礼道:“若是谁的家事都要朕做主,朕岂不得忙死?”
他挥挥手,韩广品忙喊:“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群臣看了场热闹,知道建元帝发了火,呼了声万岁,纷纷散去。
林礼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建元帝招招手:“到书房里来。”
林礼急忙爬起来,抹了把老泪,跟着建元帝进了书房。
六安侯也想去,建元帝一瞪眼:“你少掺和别人家的事!”
六安侯闻言嘿嘿一笑:“臣相信万岁自有公道。”
说完手指比划了个三。
建元帝眼皮一抖,笑了起来:“放心,不会让别人白得了他的功劳的。”
六安侯笑眯眯的行了礼,这才放心的回去。
林礼低着头没看见六安候手势,自然听不懂他们的话。
因为家事,外面的消息他也并没有留心打听,现在只知道六安侯得意,心里很是惶恐。
因此一进书房,林礼立刻跪了下去。
“万岁!”他说道:“老臣家里的事,恳求万岁做主。”
建元帝坐到案几前,顺手拿起那份战报又看了一遍,问林礼:“你也说是你的家事了,朕如何做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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