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些稳婆,若是我不灭了口,这么多年你可能过的这么稳当?”
杨氏白着脸,心下一片冰凉,任着林乐同摆布。
她自以为天衣无缝,却不知全在这人的眼皮子底下。
过了会儿,杨氏长吟一声:“你到底想如何?”
“不如何。”林乐同道:“只是想你了,你就要乖乖的来。不能再像前几年那样躲着我。”
杨氏喘不过气来:“婆母规矩严…!”
林乐同嗤笑一声,再不说话,只管动作。
陈婆子听不下去,以往老夫人在府里上下确实严整。
如今老夫人刚走,各种鬼魅就出来了。
而且!
她咬着牙强起身,匆匆的绕了过去,听到后面有开窗的声音,她像被鬼追一样跑到更快。
谁知道是亭子里两个人换花样玩,还是真的发现了她。
没过几天,她的侄子就犯了人命!
陈婆子一脸悲愤,捡着能说给林嫣听的说了。
林嫣听后并没有说话,换个方式说,她也是被惊着了。
我嘞个去!
大发了!
猜到了两人有苟且,没想到还另有爆点!
怪不得,林乐同害怕朱氏将他的事曝光。
叔嫂***算什么?
长房林修德原来是杨氏的亲子,林娴才是长房的姑娘!
林嫣有些激动,这要是被林礼知道,是不是更有乐子看了?
不!
林嫣迅速冷静下去,林修德就算不是长房的孩子,那也是林礼的孙子。
最后很大的可能是又被他一张棉被盖上,遮了家丑。
毕竟朱月兰那么大的事情,林礼都没去追究,偏心的令人发指。
林嫣问陈婆子:“就这些?”
陈婆子点头:“就是这些。”
“很好,”林嫣冲疏影点点头:“这些是赏你的,带着你的侄子走,离京城越远越好。”
陈婆子没想到还有赏,晕晕乎乎接过疏影递的包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林嫣。
林嫣道:“祖母留的人,只你一个了。这么多年也不容易,下去吧,自有人送你回去。”
陈婆子丝毫没有犹豫,冲着林嫣就是重重一个头,然后转身就走。
墨宁走进屋里来,见林嫣止不住的兴奋,问:“说了什么?”
林嫣并不打算将此事告知他,毕竟这么大的丑事,说出去都不好看:“没什么,不过是些国公府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过足够用了。”
墨宁笑了笑没有继续问,静静走到林嫣身边站稳,伸手将她散落的一捋头发给挽在了耳后。
林嫣身子一僵,脸羞的通红。
“只管去做,捅破了天还有我呢。”墨宁低语。
林嫣别扭的转了下身子,赶紧的换了一个话题:“我表哥呢?”
怎么他这么放心让墨宁自己进来?
墨宁笑了一下:“心神不宁的回去了。”
哦。
啊?
心神不宁?
林嫣瞪圆了眼睛:“怎么回事?”
墨宁默了默,笑:“许是心里惦记着今天那位他救下的姑娘吧。”
这…
到底发生了什么林嫣不知道的事情?
墨宁默了默:“这是他的私事,你关心什么?还是想一想国公府的事吧!”
林嫣飞快的瞟了墨宁一眼,将心里的疑惑压了下去,她有太多问题,先捡着要紧的来。
她对墨宁道:“那个丁残阳如何了?我想过杏花胡同一趟,找卿卿姑娘商讨些事情!”
139人证(盟主小仙女林长衣+…
墨宁朝屋外看去:“那个陈婆子?”
林嫣苦笑:“放她走吧,又没有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也没有对我做什么不能饶恕的事情。不过是想安安稳稳过一辈子的人。”
墨宁目光闪了一下,朝着外面点了点头。
随后他看着林嫣的目光更加的柔和:“那走吧,去杏花胡同。”
“有件事得让你知道。”墨宁顿了顿:“丁残阳受了很重的伤,那个沈卿卿昨个儿还拿了首饰去当。”
林嫣皱了皱眉头:“京大不易居,她赎身的银子怕也不少,这会难道就山穷水尽了?”
这个问题一直到林嫣踏入杏花胡同沈卿卿的院子,看到沈卿卿有些粗糙的脸,这才相信了她的不容易。
上次见她,虽然粗布衣裳、家具也是简陋,可是沈卿卿皮肤光洁、脸色鲜艳,一瞧就知道是好好保养的。
可是这会儿,一代花魁怕是连最平常的面脂也不一定用的起了。
沈卿卿堵着门,一脸警备的看着林嫣和疏影:“林姑娘来做什么?替你大伯父报仇吗?”
林嫣一把推开了她,侧身进院。
身后郭立新等人来不及进院,就被沈卿卿“砰”的关在了外面,面面相觑。
墨宁慢了一步走过来,盯着紧闭的门想了片刻,也没有继续敲门,只是站着等。
他相信丁残阳如今重伤,伤不了林嫣;也相信林嫣有她自己的打算,不一定喜欢自己处处插手。
沈卿卿紧紧跟在林嫣身后,就怕她一个不小心,林嫣就将重伤的丁残阳给害了。
可是林嫣看了丁残阳肩膀处被血浸透的绷带,皱眉道:“这都几天了,为什么伤口还往外渗血?”
沈卿卿将脸扭到别处,紧闭着嘴不说话。
丁残阳面色苍白,有气无力看着林嫣,目露惊恐。
林嫣叹口气:“莫不是没银子请大夫了?”
沈卿卿终于忍不住,捂住嘴呜咽起来。
往日出手就是千金,对富贵荣华毫不在意的沈卿卿,竟也被一文钱难得落泪。
林嫣接过疏影手里的东西,往八角桌上一放:“这是老参和两瓶伤药,自己敷上吧。包里还有些碎银,赶紧的请个大夫去。”
大热的天,万一伤口恶化可不是闹着玩的。
整个国公府的冰块都放在了林乐同的屋子里,大夫天天过去清洗伤口。
如今一看丁残阳,伤逝比林乐同还轻,竟然到今天也没好。
林嫣心里闷闷的,这什么天道,好人没好命!
沈卿卿见她伸手相助,不似来抓丁残阳的,这才恢复了些往日的神采。
她迅速的从桌子上拿起了伤药,就要给丁残阳换。
丁残阳挣扎着要起来:“林姑娘,在沧州时我多有得罪,今日得你救命之恩,丁某必将报还!”
林嫣道:“一个连自己女人都养不起的人,说报恩是不是有些可笑?”
丁残阳身子一僵,咳咳了两声缓解了尴尬,道:“丁某还有一条命可以还!”
林嫣示意疏影拉把椅子让自己坐下,然后面对丁残阳:“本姑娘要你的命有什么用?能吃还是能换钱?”
丁残阳被说的面色窘迫,一时无语。
拿人手短,沈卿卿忍着恼怒对林嫣道:“林姑娘若是觉得给了些东西,就可以对丁大哥极尽羞辱,卿卿这就把东西还给你!”
说着话,表情就有些狰狞。
林嫣反而呆了,沈卿卿狰狞的样子,同那日赵氏伙同临江侯夫人怒斥自己的样子,真是相像。
林嫣心里一动,又盯着沈卿卿看了两眼,越看越觉得像。
沈卿卿误以为她默不作声,就是来报沧州之仇的。
沧州的事情,丁残阳全告诉了她,沈卿卿气道:“国公府上下果然没有好人,原以为你到底同他们不一样,原来也是这般睚眦必报之人!”
提到国公府,林嫣终于醒过神来,目光复杂的又看了沈卿卿一眼,这才问丁残阳:
“我只问你,你母亲是不是当年给国公府二夫人接生的稳婆?”
丁残阳说是来京里寻仇,又紧盯着国公府,算算年纪,必是与当年换婴一事有关系。
丁残阳说什么血海深仇,陈婆子也说林乐同帮着杨氏善后杀人灭口。
两相一对比,那就连上了。
丁残阳闻言果然有些震动,不安的看向林嫣,难道对方是来报仇的?
林嫣见他表情就知道被误会了,丁残阳报仇只寻林乐同一个,并不牵连其他人,可见也是个有原则的汉子。
她索性敞开了聊:“我需要证据。以前那些事,我多少了解了些,可惜没有证据。”
“如今林乐同虽然断了腿,可是还好好的活着,而且你也不再会有第二次机会得手。”
“你不觉得让他生不如死,众叛亲离是更好的报复吗?”
林嫣见丁残阳还是不信,缓了口气,又道:“这次你能得手,还得谢谢我呢。否则凭着林乐同那个小心翼翼的性子,跟个乌龟一样缩在屋子里,你哪里能有机会下手?”
丁残阳眼睛一亮。
林嫣这话确实不错,他在国公府门口盘桓了一个多月,也没有找到机会下手。
林嫣见他心动,接着说道:“你也知道,我父亲差点被林乐同害的横死在外,这在京里不是秘密,你用心一打听就知道。”
沈卿卿点了点头,因为丁残阳,她专门打听过信国公府的情况,林嫣所说不假。
丁残阳嘴动了动,挪了挪身子,从床头抽出一个包裹来。
沈卿卿接过来递给林嫣,说道:“这是丁大哥一直带在身边的东西。”
林嫣有些疑惑的接了过去,打开一看,是张带血的面额一百两的银票、婴儿的裹兜和一块有些年份的金锁。
丁残阳竟然这么有钱,为什么还抢她的钱袋,吃沈卿卿的软饭?
丁残阳看着林嫣目露鄙夷,忙解释:“这是我娘给我留的最后东西!”
他如今不知道能生能死,且相信林嫣一回,最好国公府自个斗的你死我活,一起给他娘陪葬!
“当初我娘带着银票和这块金锁回来,说要回老家买块地供我读书,将来也能当老爷。”
可是美梦还没做完,一群黑衣人就闯进了家中。
他娘似乎知道自己要死,将丁残阳藏在地窖里,把东西往他怀里一塞,叮嘱道:“金锁是我从那孩子身上拽下的,主人家怕是以为我偷了她们的东西要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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