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想的就是和明家了结清楚,然后……”芸娘说着看向琅华,“我想跟着大小姐身边的郎中学学医术。”
恐怕琅华会拒绝,芸娘道:“不是跟着胡先生,我也知道我没那个本事学不好医术,我就是想和那些婆子一样,从旁给郎中们帮帮忙。”这段时间她在养济院里做的就是这样的事,虽然开始不习惯,但是久之后也就放不下了,天天忙碌,总算是有所用处,否则回到京城的那些日日夜夜,她不知道该怎么度过。
芸娘话音刚落,就有婆子进来禀告:“明家和赵家来人了,想要跟明太太说说话。”
芸娘脸上露出个讽刺的笑容来:“瞧瞧他们,现在知道我握住了明从信的把柄,就假惺惺地来寻我,想要劝我改口,说到底都是一个利字,我不会见他们,让他们回去吧。这里是养济院,不要在这里闹事,我和孩子只想稳稳当当地活下来,若是他们逼的太紧……说到底我哥哥也不是个两袖清风的好官。”
芸娘说出这些话,就是准备和明家、赵家断绝关系。
琅华看着芸娘:“你知道明从信在为谁做事吗?”
芸娘摇摇头:“我从前只听说他在江浙颇有名声,我哥哥劝我嫁给他时,也说过,他没有功名却胜似有功名在身,明家上下看似简朴,其实不然。有一次我偷听明从信与旁人说话,明家手里有上千亩良田,这些都交给明从信的远亲打理,只要裴大人差人一查便知。”
琅华道:“你准备好了,要自己带孩子?”
芸娘笑了笑:“明家既然不想要孩子,就算我硬送过去,他们也不会好好待她,赵家也是一样,所以不如我亲手带大,即便跟着我吃些苦,但我是她的母亲,总会维护她,为她着想……”
芸娘说完话,站起身又要向琅华行礼:“都是顾大小姐帮忙……当年我做了那么多错事,还想过要害大小姐……都是我的不对。”
琅华吩咐阿琼将芸娘扶起来,然后道:“以前的事都忘记吧,你刚刚生产就留在养济院养好身子。”
芸娘立即上前道谢,然后才被人搀扶着离开。
芸娘走了之后,琅华看向曹嘉:“曹大人怎么想?”
曹嘉道:“我觉得这千亩良田有些蹊跷,说到底明从信不过就是个儒士,他要那么多田产做什么?光凭帮着主考官收些贿赂,也置不起那么多田地,除非明从信是替别人办事,让我想一想,我总觉得这件事上大有文章。”
常常办案的人,才会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
说了好一阵子话,琅华站起身向曹嘉告辞,刚刚走到门口,萧妈妈就来道:“大小姐,裴家来人了……不是裴四爷遣来的人。”
裴家怎么找到了养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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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六章 玄机
琅华走到院子里,裴家下人立即上来行礼。
“我们家太夫人让奴婢来送这些东西,”管事妈妈说着,脸上满是恭谨的笑容,“太夫人说了,今天是腊八节,虽说谁家都不缺这些,总归也是她老人家的心意,这些煮粥用的米都是从长春观里拿回来的,真人们一早做了法事,算是图个吉利,大小姐尝一尝。”
琅华看向食盒,因为她还没有过门,所以今天一早就以祖母的名义,让人送了一份常礼给裴家,没想到裴太夫人却想的这样周全,送了一份来了养济院。
琅华向管事妈妈回礼:“多谢太夫人还惦记着。”
管事妈妈抿嘴一笑:“我们家二太太还特意向长春观的真人求了平安符,这次也让我一并……”
话还没说完,一个丫鬟匆匆赶过来,脸色难看地打断了管事妈妈的话:“陈妈妈……”
陈妈妈脸色顿时一变,裴家的下人竟然在顾大小姐面前,这样不知礼数。
“怎么这样没规矩。”陈妈妈不禁低声斥责。
丫鬟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地看了琅华一眼,然后又向陈妈妈摇了摇头。
陈妈妈心里一沉,急忙向琅华赔了不是,方才的话也不敢再说下去。
琅华道:“陈妈妈不用在意,请您回去向太夫人和夫人们问好,改日我再上门拜见。”
听顾大小姐这样一说,陈妈妈松了口气,顾大小姐是个何等聪明的人,定然是看出了异样。
等到琅华带着人离开,陈妈妈才看向丫鬟:“到底有什么事?”
丫鬟一脸惶恐,吞咽一口,将身边的盒子打开,递给陈妈妈去看。
红木镶锦缎的盒子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陈妈妈睁大了眼睛:“那只平安符哪里去了?”
丫鬟慌张地道:“盒子外面的法符都没有拆,就是方才要交出去,奴婢才想起来看一看,别有什么差错,谁知道打开一瞧……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
二太太在长春观为四爷和顾大小姐求了一对平安符,想要讨个吉利,本来是件小事,但是话说出去了却没有拿出来,就是大事了。
顾家不知道会怎么想,顾大小姐嘴上不说心里定然会不舒坦。
“快回去,”陈妈妈道,“赶紧告诉二太太,让她不要将那只平安符交给太夫人,再让人去长春观里找一找,是不是落在那里没有拿回来。”
她们要立即将这件事做妥当,否则让太夫人知道可就糟了。
前几日工部尚书的女儿准备出嫁,两家都问了吉时,却因为在长春观求了一支下下签,硬是将婚期改在了明年冬天,可见京中达官显贵对长春观的信任。
那位孙真人可是写了谶书铁卷的,就连皇上都颇信他的话。
陈妈妈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今天的差事可能要办砸了。
……
长春观里。
徐谨莜上完了香,看向旁边的丁妈妈。
丁妈妈不动声色地将徐谨莜扶起来:“大小姐,夫人听了道法,在外面等着呢。”
徐谨莜有些狐疑。
丁妈妈劝她来长春观,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还以为会在这里见到什么人,就像在宫中时一样,会有人想方设法地来给她传消息。
徐谨莜有些失望。
徐谨莜从大殿里出来,见到杭氏与一个道长站着说话。
“母亲。”徐谨莜上前行礼。
杭氏道:“不想今天遇到了孙真人在道观里,正好我为你求了签。”
孙真人常常进宫为皇上讲道法,很少在人前露面,能遇到他就是很大的缘分,徐谨莜听得眼睛发亮,迫不及待地想问那签文到底好不好。
道士道:“既然师祖如此说,夫人便不用将大小姐的病放在心上。师祖看过不少人的命格,很少说出这样的话。”
道士说着话,不禁又仔细看了看徐谨莜。
那目光中带着几分的惊艳。
徐谨莜被看得心中一喜,若是被个会推命理的道士这样看着,只能说明一件事,她的命数是极好的。
道士说完将一只锦盒交给杭氏:“这是师祖给的,只要让小姐随身佩戴,自然可保一切平安。”
杭氏将锦盒接过来,再次道谢。
徐谨莜望着那道士离开,迫不及待地问杭氏:“母亲,道长都说了什么?”
杭氏道:“也没什么,只不过我将你的梦境讲给了真人,真人才问起你的八字,要帮你推一推命格,真人说你这命数是极好的,还说……”
杭氏脸上露出几分犹豫,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徐谨莜不禁道:“母亲的到底怎么了?说个话也吞吞吐吐。”
杭氏抿了抿嘴唇,她只是觉得孙真人没有像别人说的那么灵验。他竟然说,明年三月是谨莜的好日子。
这怎么可能?
她和老爷都没有想着要给谨莜谈婚事,更别提会将婚期定在明年三月,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所以有些话还是不信为妙,也许孙真人只会问天、求雨,对这些事不是很擅长。
“回去吧,”杭氏拉住徐谨莜的手,“你就安心在家养病,过了年母亲带你回杭州住一阵子,杭州三五月份最好,你这些年经常在宫中,每日里都是战战兢兢,养得不痛快,心里自然不舒畅,这才生了病,等到时候你心情好了,自然一切也都好了。”
徐谨莜不禁抿起嘴唇,杭氏这是非要逆着她来不成?明明知道她不喜欢杭州,却硬要拉着她回杭州。
“我不回去,”徐谨莜甩开杭氏的手,“我喜欢京城,过些日子太后娘娘好些了,我还要进宫服侍太后娘娘。”
杭氏望着徐谨莜,不知道如何是好,解劝的话也就说不出来。谨莜怎么还不明白,太后一直没有传她去,大约就是对她失望了,她应该早早放下才对。
两个人在歇了一会儿才向山下走去。
走到半路上,只看到有人站在一旁低头议论:“都问好了吗?那平安符果然是给了我们?”
“是孙真人给的,怎么可能弄错,虽说今天腊八来的女眷不少,但是见到孙真人的就那么几个,大家求的都不一样,咱们给四爷求的是姻缘,想要四爷的婚事顺顺利利,我问了其他人要么求家宅安宁,要么就是保个康健……不会有错。”
“照你这样说,它还长了翅膀飞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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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三次,还是没有完全放进来。
唉。
一定是徐白花对我怨念太深,用意念绑架了我,不想让我写她坏。
第五百六十七章 不死心
杭氏身边的尤妈妈低声道:“也不知道那些人再找什么,不如奴婢去打听打听。”
杭氏摇了摇头:“不过是听了只言片语,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不要四处乱说。”真的弄丢了姻缘符那是大不吉利的,裴杞堂要娶的人是琅华,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尤妈妈应了一声,很快理解了杭氏的意思:“夫人说的是,是奴婢多嘴了。”
杭氏心中不禁叹息,希望顺顺利利的才好,琅华那孩子也是不易。
马车径直回到了徐家。
徐谨莜回到屋子里,丁妈妈立即上来道:“夫人不让人去问裴家,那是怕人多嘴杂,下人们借此去议论顾大小姐的闲话。夫人为了顾大小姐,可真是想得周到。”
徐谨莜听得这话,整颗心仿佛都扭在一起。只要遇到顾琅华的事,母亲总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像是在疼弟弟那般似的,放在手里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赵氏被抓的时候,母亲将她和祖母都扔在了行宫,一切都听从顾琅华的安排。
只要想到这个,她就不免愤恨。
丁妈妈接着道:“若是顾琅华真的找上门来,夫人会怎么做,大小姐您心里应该清楚。”
徐谨莜将茶碗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狠狠地看了丁妈妈一眼:“你是不想要让我舒坦,才用这样的话来恶心我。”
丁妈妈也不生气,只是慢条斯理地道:“奴婢一片忠心都是为了大小姐……哎呦,大小姐您看看这是什么符啊。”
徐谨莜抬起头,只见丁妈妈正拿着一张符纸仔细端详,符纸上用鲜红的朱砂写着一个奇奇怪怪的字。
徐谨莜皱起眉头:“这是孙真人亲手画的,你怎么敢随便拿出来……”
丁妈妈十分惊奇:“我的大小姐,您不认识,这是姻缘符,咱们京城里达官显贵定了婚事,都要去长春观里求来姻缘符,咱们家也没有亲事,怎么这就……给了您呢?”
徐谨莜愣在那里半晌才道:“你说的可是真的?这是姻缘符?”
丁妈妈道:“自然是真的,长春观为何将这姻缘符给小姐,难不成家里要有喜事了?”
徐谨莜握紧了帕子:“胡说些什么。”
徐谨莜的心一阵“怦怦”乱跳,难不成她真的要出嫁了?她要嫁给谁呢?她的眼前忽然出现裴杞堂那倨傲又冷峻的面容。
不可能是裴杞堂了,裴杞堂已经要娶顾琅华。
就算是她要成亲,也定然是旁人。
想到这里,她就觉得气闷,换做旁人,她不要嫁过去,京中那些达官显贵的子弟她都清楚的很,没有一个能及得上裴杞堂。那个柳子谕倒是相貌堂堂,只可惜胆小如鼠,没有男子的气概,太后曾试探过她的意思,想要说和她与柳子谕,她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还好太后没有再提。
有谁能够过了祖母那一关,让她点头答应,将她娶进门。
徐谨莜摇了摇头,她不会答应的,她想要的是一个能够干出一番大事业的男子,这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她的命数。
又或者是孙真人弄错了。
不,不会的。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达官显贵,都很信孙真人,她在宫里也听说过许多孙真人的传言。长春观收的供奉很少,最多一年不过就是几十两银子,孙真人的为人更是令人钦佩,只要皇上赏赐,他必然只要那些贫瘠的土地,他带着道士们种田、开荒,遇到灾、疫还带着人四处赈济。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统领整个天师道。
所以,绝不会马虎大意到如此的地步。
“大小姐,”丁妈妈仿佛想到了什么,“我们下山的时候,不是遇到了裴家人,说起了这平安符吗?”
丁妈妈这样一说,徐谨莜眼睛一亮:“你是说?”
丁妈妈颔首:“大小姐,孙真人不会弄错,这姻缘也没错,您说不定真是被人换了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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