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擦了把眼泪,多抽了两下鼻子。
“您也知道娘亲和外祖家的事,基本上是指不上了,单看那日查侍郎待我的冷遇,就能看出。
其他的虽是同族,可关系尴尬,我初来乍到,也不知能依靠的了谁。也就您还对我安好罢了,也不知能不能攀的上了。”
三夫人见“时机”成熟,急忙将她揽入了怀里。
“我可怜的孩子,若是你信我,今后我们三房便是你最亲的家人。人前人后自有我们可以依仗。”
“真情脉脉”的言辞刚撂下,忽然话锋一转,撇出些许泪花。
“唉,可惜你三叔是个不顶事的小官,我又在这府里没什么实权。否则,定要让你不比大丫头差上半分。”
说着,略停,一双眼睛爱怜的瞅向怀中的苏锦溪。
苏锦溪马上配合的扎深了头,默不言语。
三夫人立即又开了口。
“不过你放心,就是再难,我和你三叔怎么也不会让你差与云烟的。”
苏锦溪内里恶心她的不掩饰的虚假,但面上又不得作出感动。
一哽咽,愣是挤出点湿润。
“三婶,我......我......”
说话间,故意断断续续的抽涕着,虽“实质”的“承诺”一句没说,但却着实让三夫人自信了“演技”,刚想“爆”一把。
婵衣突然“闯”进门打断了她们。
“小姐,门外有人求见,说是有重要东西,一定要亲自交您。”
苏锦溪见婵衣语言唐突,动作唐突,表情更是有些慌乱,立刻意识到事情“重大”。
刚要“撇开”三夫人,却被“好奇”的三夫人先行“撇开”了。
“是谁?怎么直来了我的院子?”
苏锦溪面未改色,心里却转起心思。外有家丁,内有薛元南等人。更甚至,还有婵衣这等高手,怎么可能容外人随意出入。
而苏府虽然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也不是一般人可辱的。
瞬时将此人的身份地位,“往上”猜高了又猜。
“奴婢不知,看门外.....”婵衣看了眼比苏锦溪还“关注”她的三夫人,犹豫的停住了嘴。
苏锦溪顺着自己的思路,越猜越“急”,脱口厉声追问了过去。
“门外怎么了?!”
婵衣一震,马上恢复了往日的“回应”。
“奴婢看门外的情景,他恐怕是硬闯进来的!”
三夫人听了,立即走近窗户,将窗扇略拨开一个缝。
苏锦溪的目光立刻随着她看了过去,只见门外直立了一名男子,身后最近的是东倒西歪的薛元南等人。
再往后,是躲得远远的,时刻注目着这里的一群小厮。见状态,估计也是“受过”苦的。
“四丫头,你如何招惹了这种人?不然随着我从后门,到三房躲躲?”
苏锦溪一时也是意料不及,但前世便见过些“状况”的她,也不至于怕了这个。
刚想着用何话最“恰当”的回复了三夫人,婵衣上前了一步。
“小姐,奴婢觉的他虽鲁莽,但对您还是知礼的。自打和奴婢说了来意,便一直规矩的守在院里等着。您......”
话虽如此,但一想到他招式的了得,又挨不住对苏锦溪的担心,到嘴边的话又迟疑了。
苏锦溪干脆帮她做出了“决定”。
“叫他进来。”说完,朝身后一转,对三夫人说道。
“来者不明,三婶不如避避,万一我这有什么事,也好您帮照应。”
三夫人刚想点头,却想起了燕王妃、七皇子等与苏锦溪的关系。反而“壮着胆”做出一脸“正义”。
“你说的哪里话,即是你冒失了,我这年长的自当更保护左右才行!哪有先走的道理!”
苏锦溪本就想激她留下,万一有什么情况,也好有个狡辩的由头。见她主动上钩,立刻做出一脸的勉强。
“即是这样,那好吧。”扭头再对婵衣确定道。
“让他进来。”
“是。”
婵衣应了一声,退着走出了房间。
门外安静了片刻之后,开始传来一声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随着脚步临近,三夫人心里越不宁静起来。
不由懊恼起留下的“决定”。
突然门咣当一声,见一男子弯腰朝里走,三夫人赶忙扎低了头,目光则顺着缝子里偷偷朝外看着。
苏锦溪此时也是紧张,目光紧随着望了过去。
只见此人,头束起,周身短碣,但就打扮,貌似与其他府中小厮之类无异。然而仔细看去便会现玄机,他短碣的布料竟是上等的丝品。
即便此,还是与苏锦溪料想的出入太大,下意思愣了微刻。
男子不知是没看出,还是根本不在意,直接合拳拱手。
“在下东篱,奉主子之命,将这个交换给苏小姐。”
说完,从袖筒中取出一个彩绘的雕花盒子,放到距苏锦溪不远的桌上。
被盒子上嵌的黑珠子吸引过去的三夫人,顿时将“害怕”烟消云散。
直接走的比苏锦溪还要靠近。
第一百六十二章 “利用”
苏锦溪貌似若常的随手拾起打开,但见里面的东西,顿时咯噔了一下。下一刻,又将盒子合上。
虽间隔的时间短暂,挨不住三夫人站的近,又“关注”着,里面的东西被她看了个彻底。顿时心里也漏了一拍。
竟是昨日苏锦溪拿出来供她“抵债”的物件。
只是“模样”出入了些:好好的一块儿玳瑁,被均匀的打磨成十几枚珠子。原本镶在它上面的八块儿宝石,则插空配在了一个个之间,“穿起”它们的不是细绳、丝线,而是一条赤金的镯子,不多不少的十六枚,均匀的围作一圈。虽镶嵌当中,却丝毫未掩盖镯子孔雀翎的雕做模样。
同送去的夜明珠倒没被打磨成珠子,只是每枚玳瑁上散出的荧光,出卖了它被“粉身碎骨”的真相。
三夫人纵是在她哥哥那里见过些世面,但见那么贵重的东西被如此“糟蹋”,人也是被惊住了。倒吸一口,好不容易缓过点“气”,立马抬头看向苏锦溪。
苏锦溪此时已经将东西重新“丢回”桌上。
“婵衣,收起来。”
仅看臂钏上翎羽的做态,她已经猜到是李轻尘所为了。只是她猜不透,他与三房的牵扯,可看目前,他又不像是与她不利。
一时间,虽然不长,但也足以让她左想右想了几圈,可惜脑仁疼了,也没有头绪。
唉,她与他果然是不善往来的。
东篱见苏锦溪收了,若有若无的朝上前收拾的婵衣撇了一眼。
婵衣立马感觉到背后的“注视”,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
这个人,总觉得让她有种难以抑制的“恐惧”。
东篱像是没现她的一颤,目光“早已”转向自己的手指。若是不将这指甲缝中的钩吻清除干净,可不是闹着玩的。但这“诱人”的味道,还真让他“舍不得”。
三夫人看苏锦溪“随意”的态度,暗咽了一口唾沫,脑中回忆起寄翠对她说起的苏锦溪的茶庄之类的产业。突然心思转想到早上请安时,老爷对大夫人说的指点苏锦溪理家的那些话。
也不管东篱还在场,赶忙上前,对苏锦溪说道。
“四丫头,我有件事想问你?”
苏锦溪虽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但也不想当着李轻尘的人。
刚要朝东篱开口,东篱已经先她一步了。
“小姐既已收下,在下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此刻便不打扰了。”说完,见苏锦溪颔,一拱拳,扭身便往外走。
外面倒地的薛元南等人,此刻已被“清理”干净,东篱穿过“空荡荡”的院子,无视“无数”角落的目光,踱步而去。
偌大的一个苏府,竟无一人敢拦。
苏锦溪好笑李轻尘的属下,竟比他本人还“傲气”,扭头看向三夫人时,已是一脸的“忐忑”。
“不知三婶要问我什么?”声音细若蚊鸣,犹如一个害怕犯错的孩子。
三夫人心叹她到底是个孩子,一探手,和善的牵近了她。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觉的你不日要嫁与世子,日后更是要管善整个燕王府。想问问你是否想学学管家?”
苏锦溪像是没听到她后面的话,抽出手,捂全了整张脸。
“三婶婶,怎么提起这来了,什么嫁与不嫁都是没影的事呢。”
苏锦溪捂得严实,三夫人也没心存了考究,自然没现她真实的表情。见她“羞涩”不堪,更觉的是个好掌控的。
坚定了下心中所想,赶忙继续言道。
“燕王妃落了话,自然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想不想学习理家?”
苏锦溪像是刚听到她后面的话,放下手,脸上露出惊讶惊喜相兼的表情。
“三婶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若是有机会,我自然是想学学的。”
话音未落,脸上浮出稍许落寞。
“只是,我哪里会有那种机会。”
三夫人见她有心,内里大悦。
“当然有机会,今早请安时,老爷见大嫂身子稍有欠安,刚提出找个人帮她,我立刻就提了你。看样子,估计能成,只是不知道你的意思。”说着,突然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背。
“我虽嫁的晚,但也是亲近你娘亲几面,你若好了,她那里也好安心。”
而后,眉头一蹙,眼看“情绪”就要酝酿出来。
苏锦溪实在不想看她假惺惺的落泪了,上前抓住了她即将放到眼边“配合”的双手。
“三婶婶可说的是真的?祖父真有让我学习理家的念头?!那母亲呢,母亲是怎么回的?!”一双眼睛睁得圆大,握着三夫人的手似乎都在颤抖。
一副没听到她第二句“套关系”的话。生生夺了三夫人“突破”演技的机会。
她相信苏默年提出她掌家的话,那可是她用一幅山居雪庐图的真迹换来的。也自是知道,三夫人此时浑说,为个人“贴金”卖“情意”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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