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这些人的安排......”
“都留下吧。继续各司其职,你继续你的内掌柜。”
“是。”男子没有欣喜,也没有多言,平淡的表情低头称是。
而后,紧接着对苏锦溪言道。
“小姐,小的姓吴,口天吴,单名一个序字。”
“嗯。”他的名,隐约让苏锦溪想起一个人,但又不完全记起。干脆“放下”颔首,之后指向桌上的一大摞东西。
“这些可是历年来的账目?”
“嗯,是也不是,其实它只是这半个月的。剩下的都在那间里堆着,小姐要翻那月那年,小的差人为您找来。”
苏锦溪立刻想起昨日那屋左侧堆积的一摞摞,打了捆的东西。
“暂时先不用了。”淡淡的回答后,心里却震惊,没想到看似小小的一间赌坊,竟有这么多的流水要记。
可她前世账本都依靠此时还跟着冯途晟的钱掌柜,那里看的了这个,何况还有小半屋等着。
突然想起卫老,自己立刻否了。毕竟他在府里的年头长了,出府到个赌坊里频频走动,太明显了。
环视着屋内的人,目光落在卫芥身上,心里有了计较。
“我随便看看,你们先下去,等等需要我会叫的。”
“是。”吴掌柜很是“听话”,立刻带着一伙人朝后院走了出去。
待屋内只剩他们几个后,苏锦溪才对卫芥开口。
“怎么样,你看的了这些吗?”
谁料,一贯冷静的卫芥立刻摆手。
“这个可不行,不知是不是自小看多了,只要一看里面的数字就犯晕。小的说昨日在那屋总觉得浑身的不自在,原来是因为这些。”
苏锦溪听的心里有些泄气,不过立刻又释然了。
正要想其他的辙,自打早上见还未开口的欢喜突然开口。
“我来看吧。”
“你?”
见苏锦溪怀疑,欢喜不屑。
“当然,我可算自小听着主子的算盘声长大的。七岁起就在他身边帮着研磨,十一便协助核账,像这样的铺子不知多少,见过的账本更是不计其数。”
“那你看看这里面可有问题。”苏锦溪尽量压抑着自己的吃惊,将语气吐的平稳。
她不是为欢喜,而是为李轻尘。她实在难以想象,他拨弄算盘的样子。
一般人都会不自觉的佩服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出色的,苏锦溪是这样,卫芥亦然。
当即对欢喜的眼光“热烈”了许多,心里对他傲慢的形象,立即改观了。
婵衣则斜着眼沉默的瞅了瞅,便不再关注了。具体心内是震惊还是佩服,就不得而知了。
然而嘴角却不经意的微微提起了些。
“娘亲,你这就错怪四师兄了。他这个方子恰巧需要晚上医治,否则他怎会不知深夜不能私到闺房的道理呢。”苏若溪见训的差不多了,开为墨子枫辩解。一是给他个教训,二是防止夜长梦多让他立刻医治。
“还有这个说道?”柳夫人陷入疑惑,不容墨子枫插嘴苏若溪已经她推到一旁坐下。
“好了,娘亲,还是不要耽搁四师兄为我医治了。你说是不是啊,四师兄?”苏若溪也故意在最后的称呼上加重了语气,挑衅的挑起眉毛,哼,怎么着我就是睚眦必报。
墨子枫气的银牙咬碎,脸面上还是稀松平常。一道精光划过,平淡的开了口。
“师母,师妹,我还需要一道药材,容我出去差人取来。”说完朝门口走去。苏若溪虽觉得古怪,也说不上什么。
很快,一名下人和墨子枫同步回到房内。下人手上托着一个瓷罐,里面黑乎乎的看不出是什么。
“师妹,现将这个服下。”墨子枫打断了苏若溪探视瓷罐里面的目光,将一颗蜡封的药丸递了过去。
苏若溪自信他不会愚蠢的明目张胆的毒害她,当即喝了下去。自己反正是死过一次的人,不害怕再有一次。只是这毒是何人下的倒要深究。
见她服下,墨子枫立刻招呼下人靠近。
“刚才是内服的,现在是外用的。这个药涂抹后三日不能见阳光,外要用纱布裹着,师妹一定要小心。”说着他已经舀出一些涂抹到她黑印的部位,随后为她裹上厚厚的纱布。药膏冰凉沁香,十分的舒适。
“不知这是什么,真是好气味。”
“不好意思,家族秘方,概不泄露。药已经都上完了,师母,师妹我告辞了。”见她天真打探,墨子枫嘴角扬起一丝不为人察觉的弧度。转身示意下人跟他离去。
待他走出去,柳夫人也站起了身。
“今日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嗯。”送柳夫人出去后,苏若溪重新躺回了床上。摸着脸上的纱布,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三天匆匆过去,由于突有贵客到访,几个弟子都被叫到前厅接待客人,独留墨子枫一人替苏若溪撤去纱布。
“我一直在回忆你最后那一丝弧度,终于被我想明白了。你这招真的很毒辣。你抹在我脸上的根本不是要,特殊调制的淤泥。”趁着墨子枫的靠近,苏若溪压低声音。“我一直在回忆你最后那一丝弧度,终于被我想明白了。你这招真的很毒辣。趁着墨子枫的靠近,苏若溪压低声音。
墨子枫手上的动作一顿,脸色还是常态。
第二百五十章 冲突
苏锦溪那里知道欢喜的心思,只是见他眉头紧上、松开,心下莫名涌出些费解。
“怎么了?”
下意识的一问,欢喜立刻“遮掩”似的摇头。
“没什么。”低头又翻了几本,却已没有了刚刚的“激情”和速度。
苏锦溪没再多问,而是继续对他浅笑。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其他的以后再说吧。卫芥留下打点,其他的随我回去。”
卫芥刚找过之前的吴掌柜,掏出纸说着什么。
听到苏锦溪的话,二人同时朝她抬起头来。
“小的知道该怎么,小姐,只需回去就好。”
苏锦溪立刻颔首,朝外走去,婵衣和已经丢手账本的欢喜紧跟其后。
本以为还算顺畅,谁知一出来,就见到有人抽动着马鞭,朝他们门口拴着的马车,狠狠打去。
欢喜心急,未等苏锦溪命令,一把拽住那鞭子。
“你是哪滚来的浑小子,敢动我们的马鞭,不想活了吗?!”
开口的正是刚刚想抽鞭子那主,抽了几下,见欢喜始终不松手,立刻急了。只是如此“高调”的话,话音未落,连人带鞭子就被欢喜一把拽在了地上。
车内的人一见这个情形,立即伸出头,朝外吼道。
“什么人,不知...苏小姐,好久不见了。”只是这吼声在见到苏锦溪的一瞬间,变的柔风细雨。
紧接着,整个人从马车内走了下来。
一扫刚刚的凶恶,谦谦施了个礼。
“冯二公子。”苏锦溪没有还礼,而是脱口称呼道。
冯途晟倒也不介意,继续谦谦的走近了几步。
苏锦溪自见他的那一刻,便警觉着,见他走近,自然是他进一步,自己后退一步。
冯途晟微楞,一股阴霾一闪而过,继续是暖意的笑。
“如今时辰正好,在下想邀请苏小姐一同吃饭,不知道可否赏光?”
“我要回去了。”苏锦溪不待说完,已经朝马车走去。与这家伙,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虽然已经杀了他一次,而看到还是心恨的紧。
冯途晟这次显然没有上次那么好脾气了。
“可是我要一定你去呢?”说着伸手抓住苏锦溪的胳膊。
欢喜、婵衣大惊,尤其是婵衣,上前就去钳住冯途晟的手。
稍一使劲,冯途晟只觉骨头寸断似的,赶忙松开了手。
婵衣不知他什么来头,更不知苏锦溪作何打算,见松开了,便也松开。
“我们走。”
苏锦溪唯恐惹急了冯途晟,顾不得其他,赶忙走过上车。
然而凭借她与他几年的了解,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果然,冯途晟得了“自由”,立即彻底变了脸色。
“死丫头,敢如此对我!”说着,夺过身边人的鞭子,一把抽到苏锦溪马车上架着的马匹身上。
马吃痛,大惊,猛地向上抬起前蹄,苏锦溪刚好抓着车身上车,立刻被它甩开,险些摔在地上。
冯途晟才不在意那些,原形毕露的瞅着苏锦溪,冷笑。
“不要好言几句,就是给你脸了!苏锦溪,老子看上你,是你的造化。奉劝你还是乖乖的听话,伺候好了舒服了,自然不会亏待你的。否则,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欢喜顾不得其他,赶忙扶住了她。
一双眼睛则恶狠狠的瞪向冯途晟!
小小的丞相公子,居然这么嚣张!
而且他最不该的是在他的面前做这种事,险些伤的还是主子让他受命保护的人!
这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侮辱!
于是,在将苏锦溪送到婵衣手中后,他立刻走向了冯途晟。
“你算个什么东西!有我在,能伤的了我家小姐的人,还不存在呢!”
“你说什么?!”
冯途晟勃然大怒,依稀看着欢喜眼熟,可又记不起在那见过。只当是在苏府了。
不过想起之前欢喜一把拽摔他手下的事,他并没有贸然相争,而是朝身后人快速施了个眼色,只摆出要打斗的架势。
欢喜没有注意到,只等着他出招。
而后,突然大步穿过两人身边,匆匆离开亭子。无痕则紧紧跟在其后。
刚一进李轻尘住的院子,却听到南宫忘川的声音。
“太妃还不信我的方子吗?”只见他正笑容可亲的陪在一个光鲜倾城的美妇人身侧。
妇人浅笑并不作答,这种事总要见了才为实。不过看他的表情语气,应该是错不了的,心里不由踏实一半。
“太妃。”还未待他走近,声落。便余光瞥到苏锦溪、李从度也走近的身影。
苏锦溪正在过进院的门槛,听闻商玄雪的话,猛地抬头,一时间,夺目耀眼的形象立刻出现在她面前。刚刚恍惚听到太妃的称呼就已经疑惑了,如今见此,立刻联想到一个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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