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恍了一眼,竟没有看到他。
再看卫芥,面上没有过多表情,虽独自站在角落,气势开张,自成一股脱然,比跟着她时沉稳多了。
他俩都没有看她,她也不好一直盯着他们看,赶忙将目光撇去别处了。
李轻尘像是知道她在看谁,轻攥了她下手,朝着她淡淡一笑。
苏锦溪看的含羞,不知为什么,明明自然的目光,总让她觉的那么灼目。
唐国皇上刚要作答,刘钧却抢在他前头。
“这位将军不用作急,朕刚想说有政务急着去处理,想向你们皇上告辞,没想到竟同你想到一处去了。”
苏锦溪觉的这位汉国帝也是够了,这么拙劣的借口也可以拿来用。
要换其大周的柴荣早就独自拂袖去了!那管捡的回捡不回面子,面子?他的气魄就是面子!
各国间,还没人能给得起!
那位将军显然也没料到自己如此出言后,刘钧会有这番说辞给他。一时张着嘴,不知如何接话。
倒是刘钧已经携南宫凝裳离坐。
一句告辞,殿下坐的汉国臣子们也都一众起身跟着。当然是不会把尚在殿上东倒西歪的几个抬走的。
看他又恢复如常的傲慢气势,貌似刚刚闹出众多笑话的根本不是他!
李从善朝他不经意一眼,着手将一直握着的杯子放倒在地上,桌前殿上立刻沾上一道不仔细看不出的痕渍。
待刘钧过来走近李轻尘与苏锦溪,突然间脚底一滑,控制不住的人向后倒。
虽然揪住了南宫凝裳,可她自身还难保呢,反将刘钧带的更控制不稳。这下可好,一堆汉国君臣前俯后仰的都倒在李轻尘和苏锦溪面前。
李轻尘倒也是个不谦让的,赶忙受宠若惊的做了个要扶不扶的手势。
“我二人的成亲礼是在明日,汉国皇帝何故现在就做此大礼呢!”
苏锦溪瞪了他一眼,伸手就去扶起南宫凝裳,之后,才又回到他身旁。
虽然她害过她,但也许是不得已呢?
即便连南宫忘川也说过什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话,她就是不想相信,当年那样一个纯净弱小的女子会多残忍。
南宫凝裳朝他颔首,赶忙去扶刘钧。
李轻尘看着苏锦溪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
汉国的其他臣子是自己起的,刘钧扶正皇冠,连唐国皇上也不理会,哼了一声就要走。
眼瞅就要迈过殿门槛,李从度这个多嘴的,突然指着刘钧的龙袍下摆对旁边嘀咕起来。
“快看那是什么,沾了一大片,不会是刚刚喊叫要把董大人碎尸万段,自己先被人家吓尿了裤子吧。所以一见了人家董大人,才直接腿软的摔在地上。”
说是嘀咕,却比平日正常说话的声音都大。而且李从度的角度,以及他提前就知道李从善杯中的东西,自知道使他滑倒、沾上的是油。
但其他离的远的看不出来啊,在他们看来好似确实有一片湿的痕迹。
立刻恍然,就说呢,之前他们皇上尚被一排内侍挡着,可汉国皇帝却能稳坐位置上。原来是吓尿裤子了。
一时间,嗤笑声再次此起彼伏。
刘钧的脸色已经说不清是什么色了,使劲的攥起拳头,走出大殿离开。
这次的仇,他一定会和他们清算的!
他一走,李轻尘借之前说过告辞的话,直接牵着苏锦溪离开。
有没有必要,这皇宫他再也不准备带她来了。
先闹了一堆“笑话”,如今又一个两个拂了他的面子,皇上也没有了意思再继续。挥挥手,内侍赶忙上前宣布散宴。
众臣子赶忙起身拱手作辞。
刚出了宫门的李轻尘和苏锦溪刚要上车,就听到后面有人唤他们。
“喂,等等!”回过头,就看到李从度气喘吁吁的朝他们跑来。
“不知昭平郡公有什么赐教?”苏锦溪对李从度今日的维护还很是感激的,但李轻尘却计较之前在别院、蓝山山庄时的诸多不善,言辞间也生硬了很多。
苏锦溪心里好笑他,知道他不过是装装而已。要知道,他与李从度可是在认识她前就是好友。
不过如今,故人见面不相识,也挺悲哀的。
而这一切,似乎又是因于她。
不由的情绪落了下来。
而李从度却把这看做她是想起他之前对她的恶语,所以伤感,赶忙开口说道。
“我首先是想道个歉,苏表妹,过去是在下不懂事,得罪了。”
苏锦溪愣住,他在说她是什么?苏表妹!
他这是在承认她吗。
紧接着他的话证实了她的推测。
“我不管你还想不想承认我这个表哥,但有些话我必须给这位董大人说清楚。”说过抬头,一本正经的看向李轻尘。
“董大人既决意娶我表妹,就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若是他日有负,我虽不才,也会倾尽全力不放过你的!”
“哈,哈,哈哈哈!”李轻尘听了,当即笑出声来,最后竟弯下腰,笑的几乎不能自己。
李从度以为他是轻视他,有些恼了。
“怎么?董大人是不信我,还是心有别意。若是不信我,无所谓,若是有别意,还是早废了成亲的打算,省的延误别人!”
但这慷慨激昂的言辞并未引得李轻尘的重视,在“强扶”苏锦溪上车之后,才拍了拍他的肩膀落下一句。
“想想那些年你喝我的那些茶,我会是那样的人吗?”
说过,轻身上车。
带帽遮掩的绝命扬鞭驶行了马车。
第四百一十六章 婚前
那些年,那些茶?李从度楞在当下,直到马车不见踪迹,仍痴痴的望着它的方向。
猛然间,一个大胆的推测蹦出他的脑袋。
他不会就是他?!
李轻尘你果然没那么容易死的!!
忽然他有些想哭,虽然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强抵在胸口的一股顶的他几乎不能自己。
他果然是活着的!他真是活着的!
想他刚刚还想为他挡着,他又想发笑了,若是李轻尘那里需要他如此!
再次朝他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会心的深叹了一口。
好兄弟,你活着真好!
苏锦溪没听到李轻尘对李从度的最后一句,更不知“娘家人”已变“夫家人”。
“赌气”李轻尘不让她和李从度多说几句,就推上马车的行径,在车上揶揄他。
“喂,刚才你那么撵我上车,该不会你害怕他对我真有意思吧?”
可惜李轻尘那里是那么好被耍弄的。
“你想得美,他在我认识你之前,就有一个多年倾慕的了。而且年初已经成亲,你这辈子已经没有机会了。”
“怎么没有,万一那日他想立个平妻......”
话没说完,嘴就被吻的堵上。之后,非将她弄的整个人都被吸空了才松开。
“你还觉得你还来得及吗?没准这里面已经有了个小轻尘了。”眼睛扫向她尚平坦的小腹,笑的让苏锦溪不痛快。
赶忙坐端正,看向别处。
她能说她又后悔答应嫁了吗?
他这个人,怎么越发的就知道堵她的话,顺着她,哄哄她就不行吗!
李轻尘那里不知她心思,可这样偶尔逗逗这只“小野猫”才有趣不是?
所以过程是李轻尘一路没哄,结果是苏锦溪气鼓鼓的下车直奔清芷苑。
至于不经意看到的大夫人偷偷摸摸又往宿园的模样,直接被她忽视了。
估计又是要与施莲心商计什么吧,楚姨娘那里已经说明白了,看她的态度,应该也不用她操心了吧。
猛地一推门,正看到张伯在堂屋坐着喝茶。
加上翘楚一共六目一对,瞬时有些尴尬。
“好好好,我哄你还不成吗?”李轻尘这个不识趣的,好死不死,非要在这会儿子后面说这话。顿时,屋内的人更尴尬了。
苏锦溪下意识的就觉的他是故意的,可恶的当着张伯面不好敲打他,还给硬忍下这口气!
正憋屈,却又被人搂上腰身。
照理说,他们恩爱张伯是开心的,可他是个长辈啊,他们就不知道收敛些吗?
只得轻声咳了几下。
“咳咳,锦溪,我有些话,你到我房里一趟。”
说完,干脆咳着走了。
翘楚扎着头跟在张伯后面,走到他们跟前,抬头偷看了自家小姐一眼,笑着扎头跑了出去。
苏锦溪此刻的脸实在是烫的可烧人了,挣扎着一跺脚,胳膊肘立刻招呼上了。
击了一空,回头看去的功夫,李轻尘早已绕过她坐在椅子上笑的前仰后伏。
苏锦溪真是要疯了,要不是张伯找她,她非按住他打上一顿。
哼,李轻尘你等着!
狠狠剜了一眼,一转身,提着裙走了出去。
张伯那絮絮听了一个多时辰,大抵是些女子出嫁要注意的地方。苏锦溪听的十分不走心,偶尔处还打起了哈气。
她发誓她不是不愿意听,只是昨晚被李轻尘这厮折腾的太没精神。
可张伯不知啊,他不明白,明明原来那么一个乖巧的女子,最近怎么越发的类同流清了?心里万幸起李轻尘无父无母了,否则这样过去真让他不担心都难。
见她实在是听不下去,摆摆手,示意她回去吧。
其实这些月姨娘已经让老妪来含蓄的和她说过一二,不知她和李轻尘早已坐实夫妻,还略略提及了一点床笫的事。弄的她的脸比见张伯时烧的不差。好在老妪向来畏惧她,也不敢多说。
想到月姨娘,苏锦溪看着张伯有些犹豫,最终施礼退了出去。
流清说的她也想过了,一切不是能强求的。
回去她绕了个圈,到后罩房一片树那,拾了个粗枝。
刚拐进抄手廊下,就看到在垂花门像是张望着什么的南宫忘川。
在转身往廊下坐时,不经意的瞅到她,立刻异常兴奋的朝她奔来!
“你可回来!我去市郊湖里弄了些鱼,烤好就等你回来一起吃了!怎么样,什么都不忘你,我够意思吧!”
苏锦溪完全不信他的话,他如此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受人威胁,而那个能威胁他的必然是李轻尘,想着马上就能见到李轻尘,冷哼一声,拿着粗枝往饭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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