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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寄养在前男友家的日子——咎书

时间:2017-12-07 15:53:14  作者:咎书
  邓黎在旁边撑场子,假做安慰:“算了,传译,算了,别罚酒了。”
  邓黎这话刚好提醒了赵传译,本来他还没往那上面想。一听邓黎这么说,赵传译马上给自己满上了,见周鹭微睁着眼,眼神略带迷离地看着他,他毕竟还抱着点怜惜的心,只给周鹭倒了半杯。
  “意思一下,不能白看你们恩爱。”赵传译道,“我也不会苛待女人,你放心,喝完这杯,剩下的都是我和老邓的事情。”
  周鹭见推辞不过,加上她已经有点犯迷糊了,动作比脑子快地先抓起杯子干了。赵传译看这女人居然比自己还爽快,很快不甘示弱地也紧随其后干了。
  宋月笙在桌子底下给邓黎摆出一个“o了”的姿势。自家女人自己心疼,再往上可就猛了。
  邓黎点头,呼朋引伴地与赵传译抱着酒瓶吹牛掰去了。
  周鹭感觉全身的血好像都开始往一处涌,或许真是她酒量下降了,她揉揉山根处,吐出一口带着酒味的火气。
  宋月笙明知故问:“还好受吗?要是不舒服,我先送你回去。”
  周鹭讲客气,向来是个礼数周全的人,又是第一次和宋月笙的好友同桌吃饭,不可能做出这种“人家还在吃,自己先走”的事情。
  她摆摆手,把宋月笙才倒满玉米汁的杯子喝了精光:“没事,等吃完了一起吧,你都没有吃多少。”
  宋月笙一笑,心里有点微不足道的内疚。他算计人家,结果小鹭居然还关心了他没吃多少。
  可惜这点内疚随着周鹭越来越红的脸和越来越水润的眼睛越变越少,他一边在心里摒弃自己,一边给周鹭夹菜。
  “难受的话吃点饭,压压酒意。传译就是这个个性,没有恶意的。”虽然赵传译不在“阴谋小队”里,但同样占据了本次非常重要的一个助攻席位。
  而且和邓黎不一样,他还是难能可贵的“纯天然助攻手”,以后有这种机会,还要多多利用啊,所以宋月笙替赵传译说了几句好话。
  周鹭点头。做小胖鹭的时候她就能察觉到,赵传译傻是傻了点,人还算仗义,可以来往。
  “我知道,没事,不怪他,就是……”周鹭托着腮帮子,低声说了一句,“这人好像有点缺心眼。”
  她后一句话说的音调低,宋月笙还是把耳朵凑近了听才听清的。
  宋月笙失笑:“这也是他的一大特点。”
  “某些事情上,你别听他的,感冒了不能乱喝酒。他壮得像头熊,你不能和他比。”周鹭脑子发晕,开始把以往不会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宋月笙越听越好笑,觉得她这模样怪可爱,他给她挖了一勺蟹籽拌着饭吃:“好。你多吃点,别晕了。”
  “没晕。”周鹭仰着脖子,眼前冒着小星星,她歪着脑袋说,“我酒量好,以前和路总他们喝酒,都没人能灌晕我。”
  宋月笙眼眸一深,知道周鹭这是在说他没能参与到的过去。虽然三年前分手的事情怪不上谁,但是那无端缺失的几年却是让人遗憾又嫉妒。尤其这几年里,周鹭的风头与日俱增,可这风头,与他无关。
  “之前,经常应酬吗?”宋月笙递给她一块热毛巾。周鹭接过敷在脑袋上,脸色顿时红上加红,像一个熟透了的红苹果。
  “红苹果”张开嘴,露出里面鲜嫩的果肉,她说:“也没有经常。有时候导演、制片人请客吃饭,不可能不去。或者碰上公司的活动或者明星聚会,总要被多多少少灌一点。”
  她的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没有多少背景和靠山,只好凭自己去拼了。
  宋月笙笑笑,一手揽上她的肩:“以后我保护你,这种酒宴不想去就别去了。”
  “么么哒。”周鹭说。
  宋月笙弯着眼睛,真想来个加深版的现场版么么哒。他眼睛一瞟,见邓黎与赵传译两个二十万伏特的家伙终于将一瓶酒干到了底,内心的激动逐渐开始按耐不住了。
  喝完了酒,邓黎和赵传译分别找了代驾过来将车开往城区里,宋月笙是其中唯一一个没有沾酒精的人,用不上代驾。
  他揽着周鹭,扶她上了副驾驶,怕车里闷,宋月笙开着窗户,没开冷气。
  午后的空气质量尚算清新,加上最近温度也有所下降,一场秋雨一场寒,如今已不再是离开空调就不能活的夏日了。
  小路上没多少车,宋月笙的时速到了将近100码,他见周鹭躺在副驾上昏昏欲睡,便把速度降低了点。
  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宋月笙伸长胳膊,把他放在后座的西装外套捞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搭在了周鹭身上。
  没想周鹭这回睡得浅,被他这样一搭,反而醒了。她睡眼惺忪地皱起眉头,望着窗外:“我们去哪儿?”
  “去我家。”宋月笙说。
  周鹭被他这理所当然的语气说愣了三秒,过了将近一分钟她才反应过来,她歪着脖子:“去你家做什么?”
  宋月笙一手覆在方向盘上,见红灯变绿,他踩下油门,车子顿时快速蹿了出去。
  “我去拿几件衣服。”宋月笙说。
  他把车开上高架桥,这条路周鹭熟悉,下了桥之后再拐几个弯就到他家了。见这位主已经自作主张地把车开到了将近目的地的地方,周鹭只好妥协,她乖觉地点头:“哦。”
  此时周鹭大脑的一大半已被酒精占领,懒得再去思考一些复杂问题。她打个哈欠,调整了一下小脑袋的位置,打算再睡一觉。
  谁知还不等她睡熟,开快车的宋月笙就已经将suv驾驶到了小别墅门口。
  “一起进去吗?”宋月笙解开安全带,完全侧过身面带周鹭。他脸上白里透红,眼带桃花,操着方向盘的手松了下来,发白的指骨轻敲了敲座椅。
  周鹭:“不进去了,我就在这儿等。”
  宋月笙见她懒洋洋地不太想动,开口说:“可能有点久,车里太闷了。我家还有些之前买的玩具,你收拾一下,下回去见胖团的时候,一起带着吧。”
  关键时刻,宋月笙请出了小萌物胖团。
  周鹭想了想,反正过几天她还是要再去趟兽医站。小胖团看样子对她有好感,她也答应了要带零食去。既然这样,那就跟着一起收拾吧。
  周鹭说:“那好,你快点哦。我累了,想睡觉。”
  大脑和身子都负荷过重,导致周鹭说得很直白。宋月笙平静地勾了勾唇,乌黑的瞳孔闪着光。
  “好。”他说。
  周鹭打着哈欠下了车,宋月笙到里屋找衣服去了。周鹭便弯下腰整理小玩具。最开始和宋月笙谈恋爱的时候,她来这个家的日子屈指可数,没想到居然会以一个狗身在这里度过了漫长日子。
  周鹭抓起几个羊奶布丁放进收纳袋里,起身的时候腰有点疼,脑子也晕乎乎的。她扶着墙,去沙发上躺了一会儿。
  宋月笙家的灰色沙发又大又舒服,周鹭一个没准,直接躺睡着了。
  以收拾东西为借口的宋月笙掐着时间,感觉外面没了动静,这才打开门出去了。
  一瞧,周鹭果然歪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乖顺地很。
  宋月笙踏着步子过去,先去厨房给周鹭泡了杯蜂蜜水喝,这是解酒良药。蜂蜜用温开水一冲,香味很快弥漫出来。
  他走回客厅,将杯子放进了沙发前的茶几上,然后坐到沙发的另一边,软软的沙发垫很快塌陷了下去。
  宋月笙伸出手,见周鹭皱着眉头,似乎真的不太好受,便轻轻地抚上她的额头,替她按着穴位。
  周鹭的额头被按得又酸又疼,胸腔里的酒意倒是好了一些。她才睁开眼,就看到宋月笙挽着袖子,在灯火阑珊处,眼也不眨地盯着她。
  周鹭心里一跳,忽然悸动起来,她用软绵绵的语气迷糊糊地张嘴:“月笙。”
  宋月笙微微弯下腰,他伸出一根手指,将她发丝撩在耳后,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又轻又浪的声音:“嗯?”
 
 
第67章 
  周鹭被宋月笙这声“嗯?”弄得耳后痒痒地。她耳根泛红, 随手抓了抓脖颈, 眼神里是一片似水的迷离。
  “你怎么离我这么近。”周鹭靠在沙发垫上, 这才发现他的脑袋离自己几乎只有一步之遥了。
  近到好像她一抬头就能亲到他。
  宋月笙的手指还卷着她黑色的发丝, 他斜靠在她身边, 回答地相当有腔调:“因为你刚才叫我,所以我满足你的要求,过来了。”
  周鹭从脑子里一片混混沌沌的思路中, 隐约想起自己刚才确实是叫了他的名字。
  她轻微点了下头, 算是接受了他这个解释, 只是自己要说什么却忘记了。
  “我……”周鹭歪着身子, 轻拍了一下自己脑门, 没想这一拍没给拍清醒, 反而是越来越糊涂。
  她看着自己的指甲盖, 双颊鼓鼓地说:“我,不记得为什么叫你了。”
  周鹭现在的模样又圆又嫩,好像一个热气球, 再补足一口气她就能冲上天。宋月笙瞧着可爱, 把刚才冲好的蜂蜜水喂到她嘴里,他说:“不记得算了, 喝点蜂蜜,我们解解酒。”
  周鹭已经懒得伸手去接了,她也不顾形象,直接双唇一张,吸了一口。宋月笙家里的这罐是槐花味蜂蜜, 花香味很浓。宋月笙挖了四勺蜂蜜,量放得多,所以喝起来有点稠,加上又是温水冲泡的,有些底子还混着水没有完全化开。
  周鹭这一吸,把没化开的蜂蜜底也吸进了唇上。她的脸离开碗时,上下两个唇瓣都是亮晶晶的。
  宋月笙凝望着她的眼神一深,不由自主离更近了点,他压低声音:“好喝吗?”
  周鹭伸出粉红的小舌头,舔了舔黏糊糊的嘴唇,她稍作回味了一下:“还行吧。”
  “和羊奶比起来呢,哪个味道好一点?”宋月笙放下碗,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挪到沙发上、周鹭的小细腰旁边。
  周鹭一听见羊奶,小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羊奶不要,不喜欢了,腥。”
  宋月笙点头,又把她落在脸上的发丝撩了回去:“喜欢蜂蜜是吗?”
  周鹭迟疑片刻,给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还可以。”
  “这是我家最后一点蜂蜜,”宋月笙说,“我忽然也想尝尝,但是都被你喝光了。”
  “怎么办?”宋月笙十分有兴致地看着她。
  周鹭歪着脑袋打个哈欠,给的答案很直白:“那你不喝了。”
  “想喝。”宋月笙的手靠近她的腰,终于一个手掌上去将她整个腰间揽住了。周鹭低下头,发现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运作到自己后腰上,刚想抬起头问一句,却慢慢感受到了宋月笙近在咫尺的鼻息。
  “月笙……”周鹭睁着眼睛,望着他,声音又低又小。
  动情的时候,宋月笙最受不了的就是小家伙在他耳根边上,轻声细语地叫着他的名字。这对于男人来说,是大家都懂的煎熬,而他们也通常会把这句名字后面的潜台词默认为“我想你快点”。
  宋月笙怕再伤着她的腰,一手护住了才开嗓说话:“酒醒了没有?”
  周鹭撅着嘴,瞳孔里全是宋月笙的影子,她眨了眨眼:“我根本没醉的。”
  “没醉的话,那等会儿发生的事情,你都能记住吗?”宋月笙一手抓住她的手心。
  周鹭瞳孔一缩,宋月笙已经慢慢地欺了上来,他猛地攫住了她的双唇。
  她唇上还有槐花香,是整瓣的香味。花香混着她唇内的酒香,好像是一场浪漫的圆舞曲,宋月笙灵巧的舌尖掌握着优先的主动权,引导着她纠缠深入。
  这一吻,仿佛把三年里宋月笙外放的感情都逐渐补了回来,把他当年看到房卡时空落落的失望与心血也重新缝合了上去。
  欲/望铺天盖地,痴恋亦如同排山倒海似的涌来。
  唇舌分开时,那个抱着他双腿撒娇的小胖鹭和从前灵动的小周鹭的影子终于无缝隙地重合在了一起。
  周鹭红着一张脸,在宋月笙怀里喘息了一声。
  “小鹭,这三年我没碰过别人。”宋月笙一手将她嘴唇上剩余的一点蜂蜜抹干净,似乎是为了向她证明这点,他刚才吻得格外卖力。
  宋月笙说:“相信我吗?”
  周鹭沉默地看着他,那番激吻终于让周鹭的小脑袋稍作清醒了一点,至少能认清他们俩刚才差点干柴烈火的事情了。
  宋月笙见她看着自己却不讲话,以为她还在晕,又一手帮她揉了揉额上的穴位,边揉边说:“让我保护你,好不好?”
  “永远保护。”宋月笙桃花眼的眼睫一动,轻轻吻上了她的额头。
  因为酒精的缘故,周鹭整张脸都在发烫,包括额头。被宋月笙冰凉柔软的嘴唇一碰,她差点打个哆嗦。
  周鹭恍惚又想起了自己一个人刚从学校里毕业,在酒吧驻唱的日子。
  那时候,爷爷奶奶去世,周梅婷远在米兰。她处在异地他乡,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连宋月笙也不知道当时正窝在哪个旮沓里孵蛋。
  即使到了现在,她捧上了影后奖杯,走到了大多数人无不可及的风光里,偶尔也会在深夜中记起自己那段微妙苦楚,无所依靠的日子。
  宋月笙一手托着她的腰,他勾着唇,认真地帮她做着按摩说:“时间让人成长,以后我们之间不会给别人插足的余地,也不存在什么沈蕴张蕴。我只有你一个,好不好?”
  他扣着周鹭的手掌,刚准备再说点别的心头话时,却发现他的手被反扣了回来。
  宋月笙低下头,看到小鹭那双大眼睛微微有点发红。
  宋月笙没有过多了解过周鹭的家庭,只大概听说她和周梅婷母女不太和睦,并不知道她从小喜爱的父亲在婚姻里出轨。
  所以,对于周鹭在爱情里的惶恐,宋月笙起初是不明白的。他不过是借着温柔的借口,给了她一个反复徘徊在爱情十字路口的纵容。而这份纵容,也终于让周鹭敢利用身体里多余的酒意,下了一个新的台阶。
  她抓着他的手掌,第一次称得上主动地蹭了蹭他的胳膊,音调还是软绵绵:“月笙。”
  她犹豫了这么久,其实不过是要宋月笙一句话——只有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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