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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蛇少女兴高采烈地回到了工作岗位，同时库洛洛也开始自己之前的事情了——他换好衣服站到了刚刚酷拉皮卡的位置上，而金毛少年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屁颠屁颠地跟着雪莱去巡街。
“那个，师父。”他趁雪莱没注意，又换回了这个郑重的称呼：“之前有人来找过人。”
“嗯？”
“说是找西林·库勒斯。”少年说：“但看描述……”
雪莱回头看看他：“找的其实是一个一米八左右，二十岁上下，相貌清秀，人也温和的青年男性对吗？”
“……”
雪莱看酷拉皮卡的反应，知道自己差不多猜对了：“唉……来找人的人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特征吗？”
“对方自称姓林恩，18岁左右，看得出来以前家境不错，但现在有点落魄了。”
酷拉皮卡咳了一声：“人就……就跟师父长得挺像的。”
雪莱脚步停了一下。
“这件事还有别人知道吗？比如帕里斯通。”
“那天他去清山了，所长在揍敌客家喝茶，只有我知道。”
酷拉皮卡很小心地看着雪莱的表情：“我是不是……”
“这件事就当不知道吧，我自己过两天再查查。”雪莱伸了个懒腰：“不过酷拉皮卡啊。”
“嗯？”
“为什么说她‘看得出来以前家境不错’？”
“那位小姐的衣着打扮还是很有品位的，只是有些东西看起来跟其他的……不在一个价格水平上。”少年说：“我以前在大小姐那边见到过一些，所以能感觉出不对来。而且她对自己的仪态要求很严格，很希望别人看得出来她比别人高出一等的模样。”
雪莱的睫毛动了动，露出一个笑容来。
“看来你还是很有前途的嘛。”
“诶？”
“就往赏金猎人这个方向好好培养你，我决定了。”雪莱给了酷拉皮卡一个巨大的熊抱，将比她还矮的少年结结实实地抱在了怀里：“要跟我好好学哦。”
“诶……嗯嗯，好的！”
少年涨红了脸：“那个，那个您可以放开我了吗？！”
酷拉皮卡似乎不太习惯和女性接触。
雪莱发现这个少年似乎一直就不怎么愿意接触她的目光，每次跟他说话他基本都低着头。不得不说这让她有些困扰，所以跟帕里斯通讨论了一下。
“我记得你以前也这样，不太愿意跟我讲话什么的。”雪莱托着下巴，苦思冥想：“你是怎么转变过来的？”
“啊，因为习惯了。”帕里斯通一边玩手机一边说：“再好看的东西也有看腻的一天，我估计再过几个月他就能跟我一样了。”
“你这是不是在拐弯抹角地夸我好看？”雪莱凑上去：“嗯？”
“你自己好不好看心里没数吗？”帕里斯通躲开雪莱的脸：“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你这样很拉仇恨的。”
“可是你不是看腻了已经。”
“我也要活下去啊。”帕里斯通手机里多了条什么信息，已下载弹了起来：“又来了。”
他把手机扔给雪莱：“看看吧，估计过不了多久那个人又要来找你了。”
雪莱一低头，一连串重大连环抢劫案的新闻标题就跳了出来。
“全部都是蜘蛛？”雪莱有点意外：“还是对方自称的？”
这和他们以前低调的作风不太一样啊。
“现在协会分两派，一派认为这就是窟卢塔族的蜘蛛，另一派认为这是假的，估计是冒名顶替——你觉得呢？”
“你就给我个新闻让我觉得什么啊。”雪莱低头又看了两遍，琢磨了一下：“这是会长传给你的？”
“老头子被杰尼尔截住了，说不管怎样一起给个说法出来——这次都在抢·银·行之类的大型机构，涉及到各国政·府的权威，所以猎人协会要拿出个态度来。”他扁了扁嘴，跟他美少年的人设一点都不一样：“尼特罗啥都没说，一副不关他事情的样子。”
“所长年纪大了，连轴转撑不撑得住啊。”
雪莱有点担心：“要不然我去下协会，把会长换下来吧？”
“要你去你早就从你们的那个破岛上出来了。”帕里斯通翻了个白眼：“所长说让你安心呆着。”
“诶……”
“等你什么时候能每天不那么丧了再说。”帕里斯通说：“这是他原话啊。”
雪莱莫名就因为这件事开心了起来，从网上买了套赏金猎人的入门教材，自己没事儿写写画画的。等她差不多写完了一本，所长也从协会回来了。
“都是什么事儿啊。”所长说：“西边的小国发现了几具无名尸体，就因为体貌特征跟那伙蜘蛛差不多，那边就单方面宣布了蜘蛛已经死了。”
库洛洛当时在喝水，听到之后呛了一口，露出了一点无可奈何的神情。雪莱看了他一眼，跟所长说起了其他的。
老头子大意就是讲这伙人行事作风如何如何可疑，不像是之前的蜘蛛。
“除非这帮人嗑·药了，否则怎么可能这么换风格。”。所长罕见地皱起了眉：“之前密不透风地没有泄露过一点信息，这次简直就差把姓名特征写下来送给协会了，明显就是有其他的目的。”
“是不是要搞假死，洗白上岸啊。”帕里斯通幽幽地说：“先故意让人看到自己，然后再找身形相似的杀掉。”
“我觉得有这种可能，但V5这边现在已经决定先放出这帮人已经死掉的消息了。”
雪莱给所长倒了杯热茶。
“消消气，该跑不掉的肯定还是跑不掉。”
“我是真的很失望，杰尼尔跟尼特罗这两个老头也默认这个说法了。”所长的胡子差不多都要翘起来：“什么人啊。”
他说的就好像自己不是个老头一样，气呼呼地跑去找揍敌客家的另一个老头喝茶去了。
雪莱抿了一口老头子带回来的热可可，突然感觉有点饿，跑去冰箱里翻东西吃。
“……你这今天吃了几顿了。”
帕里斯通忍不住吐槽：“上午早餐吃了四片面包加果酱，不到十点吃了两个甜甜圈，中午一大块牛排，下午说觉得冷又吃了一碗红豆粥加烤年糕，现在又来？我说，就这个食量谁说你对人生失去了热情我第一个把ta打出景区好吗？”
“又没吃你家大米。”
雪莱把面包塞进烤箱里：“今天的事情不要跟酷拉皮卡说听到没有？”
帕里斯通翻了个白眼：“他迟早要知道啊。”
“蜘蛛死不死我无所谓，但我不希望他现在就对协会失望。”雪莱说：“组织蠢不要紧，组织烂透了才是问题。”
“你说得好像是现在协会已经烂透了一样。”
“你觉得酷拉皮卡会跟你一样分析哪里好哪里坏吗？”雪莱拍拍桌子：“把嘴捂严实了听到没？”
“知道了知道了。”帕里斯通“切”了一声：“你就吃吧，迟早吃到两百斤。”
雪莱吐了吐舌头。
蛇少女跟帕里斯通全程的争吵，库洛洛都跟没听到一样，一直像是在想什么事情。雪莱又一顿吃完了以后，他这才回神，面对着雪莱的眼神笑了一下。
“抱歉，最近有点走神。”
他说：“雪莱，我其实……”
“我知道你有事情没跟我说。”雪莱把最后一点热可可喝完，擦擦嘴角：“不说就不说吧，我去找酷拉皮卡了，他今天的锻炼还没做呢。”
蛇少女走到门口，一只脚跨了出去。
“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你最好把以前的事情处理好。否则……”
她回头，眼睛亮晶晶的。
“我亲自把你送回流星街吸雾霾哦。”
作者有话要说：十一 日更 打钱233
开玩笑的别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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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真的打算辞职考研了，真的辞职之后每个月的零花钱也就真的是稿费了
一想到这一点，我就满绝望的
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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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人间×星星×眼泪
我的恐吓有用吗。
雪莱自己也不太清楚, 但她觉得还是要把该说的都说到位——其实对于库洛洛之前做过什么, 她心里不是很有底。
怎么说呢……
“我觉得人对于规则的认知其实是蛮重要的。”
“诶？”
酷拉皮卡被雪莱吓了一跳：“师父？”
“我的意思是, 你以后也会遇到同样的情况。”
酷拉皮卡这时候是在练挥刀，整个人练了两百下已经满头大汗, 强撑着在冷风中继续练习。雪莱裹了两条围巾, 穿得暖暖的，想了想先把徒弟召回来了。
金毛少年擦擦汗, 喝了一杯热茶暖暖身体, 对着手心呵了两口气。
“为什么刚刚师父对我这么说。”
“这个世界上没有同样的两片叶子，你理解这个道理吧？”雪莱现在已经默认了师父这个称呼, 每次被这么叫，脸上的表情也都会严肃些——但整个人还是挺疲软的。她捂着茶杯，说话的时候空气里有一团白色的水汽：“人也是一样的。”
酷拉皮卡点点头。
“人的不同, 其实在很多时候，都是挺布朗运动——我是说很随机的。但按照大的样本来看，环境对于人的影响是蛮重要的。”
“师父的意思是，地域特点吗？”
“你可以这么说。”雪莱吸吸鼻子：“气候温暖土地肥沃的地方, 人群的性格就会婉约精致一点；如果环境不那么好，冬天特别冷，风也特别大，可以种地的地方少, 以游牧或者打猎卫生的话，那大部分人的性格可能豪爽些——我觉得有时候，那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性格, 跟骨子里的生存环境因素是有很大关联的。”
“我的家乡的话，的确是……物产富饶的地方。”酷拉皮卡低下头，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但立刻清醒过来：“师父的意思是，在抓捕犯人的时候，也要考虑到这点吗？”
“我还没想到那么远呢。”雪莱摆摆手：“我只是想说，生存环境差的地方，出坏人的几率的确会大些。”
酷拉皮卡不明就里，总觉得雪莱在暗戳戳地说什么。
“倒不是因为，他们本来就坏。只是规则就是那样的。”雪莱叹了口气：“想活下去的话，那就要去伤害别人。掠夺和侵占是生存方式——我记得你的国家北边是不是也有游牧民族入了冬就来骚扰边境的？”
“诶，是的。”酷拉皮卡想了想：“师父的意思是，他们是因为冬天没有东西吃，所以才来抢劫的吗？”
“真聪明。”雪莱摸摸酷拉皮卡的头：“倒不是说这样就是对的，但面前的情况就是饿死冻死或者抢东西。趋利避害是本性，但想想也蛮让人难过的。”
酷拉皮卡看着她，不知道又想了些什么，最终叹了口气。
“我有时候也在想，要是我的族人没有火红眼就好了，这双眼睛，我们遗忘也是引以为豪的。”
少年面色黯淡起来：“但我又在想，要是我们的族人足够强的话，或许就不会有当时的灭顶之灾——弱小又单纯，我真的……”
他闭上了眼睛，双手攥成了拳头。
“我其实不太赞成你这么内疚和自责。”
雪莱将茶饮尽：“你总给我一种，恨不得当初跟他们一起走了的感觉。我没说为族人感到伤心是不好的，但反过来想想，你能逃过一劫，其实是你应该感到庆幸的地方。”
少年一脸一言难尽，而雪莱伸手捏捏他的脸。
“你看，上天留了一个你在这个世界上，这不就是留给你们一族一个希望吗？”雪莱的眼睛弯了一下：“因为你活了下来，所以你们一族的事情呗所有赏金猎人所知晓——也因此有了专门捕捉他们的队伍。虽然有了跟没有一样，但总比没有强。”
酷拉皮卡想说什么，但雪莱堵住了他的话。
“听我说完。”她把围巾又裹紧了一点：“那些人的证据和线索正在一点点汇集，或许在你还没出师的时候，人就已经被捉到了。”
“可我想——”
“我知道你想，我只是给你提供另一种可能嘛。”雪莱说：“但无论什么可能，你亲手抓住他们，又或者他们被别人抓住，最终都是因为你活下来才导致的结果。而有一天你亲眼见证了这一刻的时候，或许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你才不会继续悔恨下去，而是觉得，你能活下来是一种幸运——能看到仇人被抓，虽然你的人生依旧不是完满的了，但这件事，最终有了个完满的句点。”
雪莱觉得这些话酷拉皮卡未必听得进去，但少年的表情像是把话记在了心里，凝重地点了点头。
“嘛，为了这一刻，你继续练吧。”雪莱站了起来：“下午是我的班，我去跟帕里斯通交接一下。”
“下午我去就好，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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