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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好蛇一生平安——赢鱼

时间:2017-12-08 15:29:37  作者:赢鱼
  “那家伙跟你练的时候,你觉得她认真了吗?”
  队友君低下了头:“……没有。”
  土方大概了解了。
  斋藤这是想帮手底下的人出气呢,结果……
  把自己绕进去了。
  而雪莱心累。
  她一次次挡着斋藤的进攻,但整个人根本没有一点练习的乐趣——斋藤的敌意很明显,一副要跟她单练的模样,但雪莱根本不想单练。
  单练你会挂的。
  这是来自满级大号的忧郁。
  雪莱后来实在烦了,又有些沮丧,干脆在斋藤下次进攻的时候卖了个破绽给他,圆他一个赢了友谊赛的梦。
  斋藤果然刺了过去,但离雪莱的喉咙尖还有一指距离的时候,刀尖被斜刺过来的一把木刀击偏。
  木刀脱手,道场的地面上有两声木器落地的声音,分外明显。
  “斋藤,你也是很有出息啊。”土方说:“跟一个小姑娘缠斗了这么久,还动了一剑穿喉的念头。”
  斋藤看看土方,又看看雪莱,捡起木刀归位便走了。
  雪莱站了一会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队友君觉得有些对不起雪莱,他后来买了零食和雪莱一起吃,最后被雪莱一个人吃光了。银发姑娘在回廊上咔嚓咔嚓地啃仙贝,一边啃一边又觉得鼻子发酸。
  “喂,你有什么好哭的。”土方正好回来,披星戴月地带来了一股外头的风尘:“斋藤被你让了那么久,最后还靠你卖破绽才有机会赢,他都没哭。”
  “我又不是因为这个才哭的。”雪莱低下头:“我想去找阿银玩。”
  “……那你去啊。”黑发男人问:“我说,你不会以为这一个月你只能待在这里吧?”
  雪莱很没办法地看着他:“你又没跟我说清楚,我又不知道你会不会随便挑我毛病然后再去找阿银的麻烦。”
  “我在你眼里是个什么人,流氓吗?”
  雪莱看看他,没说话。
  “快给我否认!听到没!”
  “嗯……副长你没有特别像流氓。”
  “特别像是几个意思啊喂!”
  “嘘。”雪莱比了个手势:“大家都睡了。”
  土方超级想翻白眼,瞥了一下雪莱:“那你怎么不睡。”
  “我在思考。”雪莱又拿了一片仙贝啃:“我感觉我还是早点逃跑算了,万一以后每天都要被拎去道场操练,那多倒霉。啊,要来一片吗?”
  雪莱像是刚想起来可以给领导一个一样:“还蛮好吃的。”
  副长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坐在了她半米以外的地方。
  “你跟万事屋的老板是什么关系。”
  “诶……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了,是他把我捡回去的。”雪莱想起之前的事情,笑了起来:“虽然很久没见了,但是我觉得,阿银是我的家人。”
  “你们不是亲戚吗。”副长咬了一口仙贝:“这个头发跟这个眼睛……”
  雪莱勾起嘴角:“不是。一定要说的话,应该是取名跟被取名的关系,虽然我有名字。”
  “蛤?”
  “阿银叫我花子。”
  黑发男人的脸皱了一下:“哦,原来是你啊……”
  “嗯嗯?”
  “没什么。”副长吃了一个仙贝:“再给我一个。”
  雪莱把零食袋子往前一递,让他自己挑,结果发现土方拿了两个。
  “你怎么这样?!”
  “仙贝而已,不要在意这种细节。”土方问:“那你的刀术是跟谁学的?”
  “四处学呗,阿银教过我一点,别人也教过。”雪莱伸了个懒腰:“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是最快乐的日子了。”
  黑发男人侧头看看她,低头又咬了一口仙贝。他突然一顿,整个人微微颤抖。
  “……?”雪莱蹭过去问:“副长?”
  “别理我。”他声音有些沙哑:“吃到了一个超辣仙贝。”
  他咳了两声,感觉声音有些不稳。
  “好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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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第二十五训
  怕辣就怕辣, 你哭什么啊。
  银发姑娘坐在回廊上, 连啃仙贝都不太好意思了——她旁边坐着一个大男人默默垂泪, 她在一旁咔嚓咔嚓吃仙贝,怎么看都不太好。
  我真是长大了。
  雪莱记得自己小时候, 就有雪利在旁边哭而她一门心思吃蛋糕的场景。
  而土方就这么捂着半边脸坐着, 不动也不说话。
  雪莱觉得他凄惨极了,虽然屁股坐得有点麻, 还是待在原处陪着他。
  夜里有些冷, 雪莱打了个寒颤。黑发男人如梦初醒一般想起了自己是谁,自己又在那儿。站起来理了理衣服, 让她回去了。
  你没事吧。
  雪莱很想这么问,就算在夜里,她也能看到对方眼圈发红。
  但她憋住了。
  人啊, 谁能没有借着被辣到的借口哭出来的时候呢。
  雪莱叹了口气,一鼓作气站起来,然后又跌了下去。
  “喂。”
  土方眼疾手快地把她拎起来,先是拽住了胳膊, 但并不能让她站直,最后一边侧过头一边搂住了她的腰。
  “不好意思,腿麻了。”
  雪莱后来扶住了栏杆:“怪不得别人说久坐不利于健康。”
  本来蛇少女觉得没什么,但第二天, 那个栗发青年笑眯眯地跑过来,深更半夜了一定要找她聊天。
  雪莱当时困得不行,结果对方直接来了一句。
  “阿拉, 土方先生陪得,我救陪不得吗?”
  雪莱脾气一上来,披上外套抱着零食往廊前的地板上一坐。
  “来,聊。”
  她模样坦荡,反倒让冲田有些不自在。他坐在了比土方还要远的地方,先问起了她昨天跟土方聊了什么。
  “……我对这个人没有生理上的兴趣。”
  他看到雪莱谜一样的眼神:“精神上的更没有。”
  雪莱一脸“我知道我知道”的样子,让栗发青年越发不爽了起来。不过雪莱倒是没瞒着他,说起了昨天的话题。
  “土方先生问我跟阿银以前的事情。”雪莱拿起一个仙贝:“我说我是被阿银捡回来的。”
  冲田听得蛮津津有味的,后来还暂停了一下,不知从哪儿挖了个小茶壶过来,躺在回廊里,听雪莱说之前的事情。
  其实有些事情雪莱也模模糊糊了,但是这么一讲,那些画面就慢慢浮现了起来。
  “也就是说,桂小太郎和高杉晋助,这三个人是从小到大的羁绊啊。”他睫毛抖了抖:“怪不得呢。”
  “怎么了?”雪莱听到了另外两个人的八卦:“嗯?”
  “……看来你是真的在乡下,过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日子啊。”
  冲田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扫了一下雪莱,没觉得她有什么装模作样的地方:“这两个人现在都是攘夷派的首领,不过一个是稳健派,一个是激进派——你知道谁是稳健派,谁是激进派吗?”
  “假发是稳健派,小少爷是激进派吧。”雪莱很随意地说:“按照小时候的性格的话,应该是这样的。”
  哦……
  冲田眼神不明,又问:“你说当时你被捡回去的时候,吉田松阳在那里教书,他现在——”
  “死了?”雪莱接口,看到冲田一愣:“果然是死了吧。”
  她看着地面,过了许久,叹了口气。
  “我之前看到阿银的时候,就隐隐有这种感觉。当初我没有问他,是不希望让他万一想起什么糟糕的事情。现在从你这里得到了证实,也挺好的。”
  记忆里那个在大雪天让她离开私塾的影子模糊又清晰,温和的声音还在她脑海里回响。
  “你离开这里吧。”
  那个人说。
  雪莱陷入了一种沉默,而栗发青年端详她半天,很无趣地发出一声“啧”。
  “我还以为你会哭呢。”
  雪莱回过神,笑了笑:“的确有点想哭,但是……哭也没有什么用。”
  她前一段时间一直在哭,但最后还是靠别人的耐心和看护才慢慢好起来——雪莱现在觉得那股憋闷还时不时地在胸腔里蹿,但比起之前的郁郁,她现在已经能开导自己了。
  虽然偶尔还是会觉得,死亡的诱惑力很大。
  “的确没什么用,”栗发青年颇为恶意地说:“你熟悉的那些人,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那一个还在每天四处打零工干活。偶尔想想看,生活就是这么让人绝望的。”
  这孩子怎么这么讨厌啊。
  雪莱看了他一眼,对方正很挑衅地看着她,看得雪莱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可能在你看来,好像是很惨。但我觉得,他们其实过得还挺不错的。”雪莱低下头,开始找零食吃:“我不清楚松阳老师死的内情,但是我想这个人多半是为了理想和自己的学生慷慨赴死的——他死得没有遗憾,甚至可能是平静从容的,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假发,还有高杉,这两个人听起来再搞什么危险的活动,可如果那是他们的理想,也不算什么师出无名的斗争,为了心中的正义去做一件事情,有一个目标去实现、去奉献,也不能说是没有希望的人生。”
  “……”冲田的喉结动了动:“接下来让我听听你怎么给老板洗吧。”
  雪莱打开一包薯片,良久不说话。
  冲田等得有点不耐烦,盯着盯着,感觉眼前这个人的情绪波动有些大。
  她披着一头长发,眼睛有些泛红,但嘴角还是在笑的。
  “我不知道阿银是怎么想的,但是他能有现在这些朋友和家人,我真的很高兴。”
  栗发青年看着她,有些怔愣的模样。他过了一会儿坐起来,看着夜晚的月色,又瞥了瞥身旁的人。
  “老板就算是有了中国姑娘跟眼镜,也不会不要你的。”他有些生硬地说:“虽然说真选组不是捡垃圾的地方,但是如果你不那么没用,也不会把你赶到街上,让你像丧家之犬一样无处容身的。”
  雪莱看看他,眼睛里还有些水光:“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哭什么,装可怜对我是没有用的。”
  “我只是觉得,攘夷失败到现在,阿银一定吃了好多苦。”她说:“我好心疼他。”
  这句话,她对着阿银没有办法说出口。
  她其实也就是和他简短地见了一面,连最近近况都没来得及互相说明,只能通过被带走时的匆匆一瞥和土方那边的信息来了解。按照这个世界和自己世界相似的历史进程,攘夷运动无疑是失败了的。阿银失去了老师,又历经战争,又从战场上退下,与以前的旧友分开,再从新开始生活。这段时间,雪莱不知道详细的经过,但她单纯地觉得,把她捡回私塾的小男生一定经历了她无法想象的磨难。
  但这个人看起来还是嬉皮笑脸的,还在再次见面的时候让她变条蛇,还嘟囔着“那可是阿银我的红玫瑰”。雪莱其实当时就有些心酸,但被他弄得一点都哭不出来,立刻就要开始跟他打打闹闹地说着话。
  他也还是愿意立刻地毫无保留地接收她,虽然可能……又要拖延房租了。
  雪莱又忍不住勾起一丝微笑,而冲田有什么东西梗在了喉咙里。他看了看别处,忽然抢走了雪莱的零食袋子,找出了一包仙贝撕开塞进嘴里。
  过了片刻,他也捂住了脸。
  “的确是很辣啊……我不得不说我错怪土方先生了。”
  他吸了吸鼻子,也不出声了。
  而雪莱伸手摸摸他的脑袋,顺便看了一眼仙贝的包装纸。
  这可是原味的啊。
  冲田后来自顾自走了,也没有让雪莱回去。银发少女闭着眼,吹着夜晚的凉风,没过多久则又来了一个人。
  “近藤局长。”雪莱打了个招呼,心里在想难不成今天这个也要来哭一哭。
  但被部下爱称为大猩猩的男人坐了下来:“这两天对不住了,那些家伙都是沉不住气的年轻人。”
  “……我也很年轻啊。”雪莱说。
  【你要不要脸。】
  “但你很沉得住气啊。”近藤局长带来了一个小暖壶,里面有刚刚泡好的麦茶:“我刚刚来了好几回了,结果你跟总悟意外地聊了很久啊。”
  他给雪莱倒了一杯:“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雪莱接过茶:“我也托了组里的福,这一个月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真选组怎么样?”
  “挺好,”雪莱抿了一口麦茶:“但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好、好厉害。”近藤说:“我第一次遇到可以说这么多成语的人!”
  “……”
  “但你说的没错。”近藤叹了口气:“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某些大人的原因,我们最后也不会比老板过得更好。说难听些,也不过是权贵的走狗罢了。”
  时局如此。
  雪莱并没有安慰近藤,因为安慰对他毫无意义——作为真选组的首领,他肩负着组里所有人的期盼和未来,必须过分敏感地感知一切风云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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