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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遭天谴——午时茶

时间:2017-12-08 15:37:32  作者:午时茶
  在等待的时间里,沈知府先前让人给凤青找的伤药拿来了,沈知府指着旁边的一个小房间说:“你先去那里,给自己上点药吧。”
  白依扶着她,说:“姑娘,我来帮你吧。”
  “不用,我自己来。”凤青拒绝。
  “让我帮你吧,你看起来伤得很重。”
  “别闹,在这里等着我。”
  凤青拖着步子装作每走一步都很痛苦的样子走进那个房间,然后关上门,望着那瓶药发呆:上什么药啊,她身上根本一点伤都没有。
  外面是肃穆的公堂,沈知府正愁得捋胡子,跪在地上的白依时不时往大堂外张望,该是在盼着有人带着太子的消息回来。
  话说宋朝歌被禁了足,就算知道自己在这里,应该也没有办法过来吧,不然见面好尴尬的。
  这样想着,凤青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倚着墙坐在地上准备小憩一会儿。
  约莫两刻钟后,凤青忽然听见外面的人齐刷刷地喊了一声“太子殿下”,凤青几个激灵差点跳起来:他怎么真的过来了?
  “太子殿下,怎么还劳烦您亲自过来了?”沈知府惊恐道。
  “凤青在你这里?”宋朝歌单刀直入地问道。
  “她是在我这里,那个关于银子的事情……”沈知府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我给的,不是她偷的也不是她骗的。”宋朝歌的声音透着一股焦急,“她现在在哪里?我要带她回去!”
  沈知府拦住宋朝歌:“太子殿下不可啊,现在虽说银子一事查清了,可是她用妖术害人一事还有待调查。”
  “妖术?”宋朝歌声音夹杂了一股怒气,“什么妖术?谁说她用妖术害人的?”
  沈知府吓得咽着口水说:“是……云期郡主。”
  “她?”宋朝歌语气一冷,“她那边我会解决,你现在马上放人!”
  这时,白依小声地提醒宋朝歌:“殿下,姑娘她在那个房间里。”
  凤青马上听见急促的脚步声朝这个房间而来:这可让她如何是好?这破房间连个躲避的地方都没有。
  她正六神无主之时,房门被推开了,宋朝歌颀长的身躯挡住了半个门的光线,当他的视线寻到凤青时,眸中迸发的巨大的欣喜以及下一瞬间在看到她身上的血迹时的心疼与愤怒,让凤青心口一窒。
  “是谁将你伤成这个样子?”宋朝歌冲了过来,伸手想要抱她,却又因为她身上斑驳的伤痕而停下了动作,生怕惹得她更疼。
  “额……”凤青尴尬地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宋朝歌将外衣脱下将她裹住,然后小心地将她抱起,“疼不疼?”
  “不疼。”
  “都伤成这样了还不疼?”
  “真的不疼……”凤青小声嘟囔。
  宋朝歌抱着她走出房间,质问沈知府:“谁让你用刑的?”
  “这……”沈知府不能将自己的儿子供出来,只能自己背锅,“臣有罪!”
  “凤青今天我带走了,你滥用私刑一事,本太子回头再找你算账。”宋朝歌看了白依一眼,白依忙起身,跟着他一起走出了公堂。
  沈珂安刚好这个时候到来,与宋朝歌撞了个面对面。
  他看到宋朝歌怀中的凤青,眉毛一动,不急不缓地说了一句这样的话:“殿下,你就这样把人带走,我们该怎么同皇后娘娘交代呢?”
  此话一出,宋朝歌的步子骤停,空气静默得可怕。
  凤青心中想:果然一提到皇后,宋朝歌就没主意了,呵。
 
 
第40章 
  “母后也搀和这件事了?”宋朝歌忽然开口问。
  沈珂安话里有话地回答:“皇后娘娘特意嘱咐我爹一定要严查此事。”宋朝歌身子一僵, 沈珂安看着他怀中的凤青,眸中有些不愉悦,“殿下, 你还是把人先放下来吧。”
  哪知宋朝歌却将手臂用力一拢:“人今日本太子是一定要带走的, 若是母后怪罪你们,你们大可将责任往我身上推。”
  说着他抱着凤青越过沈珂安直接走了过去, 凤青扒着宋朝歌的肩膀用眼神向沈珂安求助:怎么办啊?她是要做出感天动地的模样乖乖地被他带走呢?还是一个鲤鱼打挺从他怀里蹦出来坚决要回去蹲牢房?
  沈珂安一时也想不出阻拦宋朝歌的办法,捂着嘴咳嗽的功夫递给了凤青一个眼神:你自由发挥吧。
  凤青被宋朝歌抱上马车的时候, 她手里还攥着那瓶沈知府给她的伤药。宋朝歌看见了, 问她这药是哪里来的, 凤青如实回答,宋朝歌从她手里要过来扔出了马车外:“外人给的东西不可随便乱用。”然后从马车一角搬出了一个小药箱,打开来看, 里面的伤药纱布一应俱全。
  “我先简单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待回到太子府,我再给你叫个大夫好好包扎。”说着就要伸手去剥凤青的衣服。
  凤青见这情况,忙用两手死死拽着自己的衣襟, 缩在一边摇头道:“我不用包扎,真的不用!”
  那些伤口全都是假的,若是给他发现了, 要怎么解释呢。
  宋朝歌却以为凤青是在害羞,着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这个?命可比什么都重要,过来!”
  “不过去!”凤青又缩了缩身子。
  “你莫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宋朝歌慢慢地向她靠近,语气登时软了下来, 他轻声哄她,“白芷那件事是我不对,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也绝对不会再认错人……”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起来凤青脑中又浮现出她打开房门那一刹那看到他与白芷抱在一起的场景,心里又来了气,哼了一声:“你喝不喝酒跟我有什么关系?”
  宋朝歌挨近了一点,轻轻握住她的手:“那你是在气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对?”他的手顺着她的胳膊慢慢往上攀去,“我代母后向你赔罪,这段时间我也想了很多,我确实不该因为母后的反对就委屈你,那样委实没有担当了些。你理应名正言顺地做我的正妃,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你不要再赌气离我而去了。就算生我的气,也不要让我找不到你……”
  他的这些话透出浓浓的深情与歉意,那双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的眸子晃动着一丝后怕巴巴将她望着,终于叫凤青软下心肠:“其实我不该生你的气,我离开你也不单单只是生气,我只是觉得……啊!”
  她这厢正掏心掏肺地同他说着话,没想到他居然趁她不备一下子扯开了她的衣服,登时她肩膀一凉,大半个肩膀露在了外面。
  我把你当朋友你却想撕我衣服?
  “你做什么?”凤青捂着肩膀一脚踹了出去。
  宋朝歌眼疾手快躲过她那一脚,顺势捉住她的腿将她往自己怀中一带:“给你上药!”
  “你看我像是需要上药的样子吗?”凤青气急败坏,索性将肩膀给他看,“哪有伤哪有伤你看哪有伤?”
  宋朝歌定睛一瞧:好像没有。
  用手戳戳:确实没有。
  拿袖子擦擦:咦?真的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宋朝歌看着她光洁的肩膀,不解道。
  “这个……就是……因为……”凤青咬着手指,眼睛不自主地眨啊眨的,好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算了。”宋朝歌一把将她捞进怀里,在她额头上吻了又吻:“你没事就好,方才看你浑身是血的样子真是吓死我了。”
  被他这样抱了好一会儿,凤青才犹豫着说:“额,你先让我把衣服穿好行不行?”她一手兜着自己的衣服,一手抵着他的胸膛去推他。
  宋朝歌却捉住她的手,低头望着她肩膀下面半露的春|光,坏笑道:“既然已经被我看到了,那就让我多看一会儿吧。”说着头又压低了几分。
  “臭流|氓!”
  凤青一头拱上了他的下巴,而后手忙脚乱地整理好了衣服。
  宋朝歌揉着下巴又凑了过来,不过这时倒是恢复正经之色了,捡起自己的外衣重新给凤青披上,同她说:“我最近被父皇关了禁闭,正好给了我时间思考到底怎么样才能让父皇和母后接受我们在一起。”
  “你想出什么办法没?”凤青忐忑地问他,心里既盼望着他想出来,又盼望着他想不出来。
  宋朝歌点了点头说:“母后那边咱们暂时先不指望了,从父皇那边下手说不定还有可能。”
  “你要对你父皇下手啊?”凤青惊恐道,“可你们是父子哇!”
  “想什么呢?”宋朝歌好笑又好气,“我的意思是说,先想办法让父皇承认我们,只要他下旨给我们赐婚,母后就不能反对了。”
  “可是你父皇也不见得会轻易接受吧,毕竟你是太子我是平民,咱俩身份天差地别。”凤青缩了缩脑袋,掀眼皮看了他一眼,小声说,“要不你放弃吧,咱俩做朋友也挺好。”
  宋朝歌照着她的小脑袋瓜就招呼了一巴掌:“再敢说这样的话,看我不打你?”
  “你就真的没有发现你身边有比我更好更适合你的人?”凤青不死心,捂着脑袋继续提醒他,“你好好想想,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那种?”
  “有啊。”宋朝歌将她捞过来亲了一口:“不就是你么。”
  “得得得,当我没说,当我没说……”凤青缩着脑袋窝在他怀里不说话了。
  宋朝歌搂着她揉了一会儿,继续说:“往年每到这个时候,南方总有些地方发生水灾。今年我想向父皇请命去赈灾,待我赈灾回来就向父皇提咱们的事情,我想那时父皇一定不好拒绝的。你呢,就在府中乖乖等着我回来,等我回来娶你。”
  凤青不解:“为什么你去赈灾你父皇就会同意咱们的事情呢?”
  宋朝歌解释道:“先前咱们与黎国打仗的时候,消耗了国库中不少的粮食。如果此番我赈灾成功,南方今年一定能向朝中进贡更多的粮食,正好弥补了之前的亏空。正所谓家中有粮心里不慌嘛,若是能一下子填满国库,父皇心里一高兴,说不定我提什么要求他都能答应了。”
  “那想来赈灾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吧?”凤青有些替他发愁,“要不你别去了,我不要什么正妃,你命里本就不该娶我,别去犯险了。”
  “你说什么?”宋朝歌凝眉看她,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你有能耐再说一遍?”
  “我说……”凤青臊眉耷眼地看了他一眼,察觉到他神色不对劲,于是语气一转,搂着他的胳膊说,“我是说你自己去南方赈灾实在是太危险了,我陪你一起去吧。”
  宋朝歌这才重新绽开笑容,戳了戳她的脑袋:“你啊你……”
  他们回到太子府,刚下马车,便看到府门前站着一个不速之客。
  “哟,三弟回来了?”大皇子宋朝云笑得很是虚假,“这不是凤青姑娘吗?三弟苦苦寻了你这么久,终于将你找回来了?”
  “跟你有关系么?”凤青白了他一眼。
  宋朝云阴阳怪气道:“是跟我没关系,只不过三弟动用全城的金吾卫寻找美人一事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如今三弟得偿所愿找回了美人,我自然是要来恭贺一声的。”
  宋朝歌懒得理会他冷嘲热讽,说道:“大哥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他才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说这些虚头巴脑的话。
  果然,宋朝云嘲笑够了才说明了来意:“这不父皇听说你在禁足期间私自外出,恰好我在宫里面,父皇便让我过来看看你这边是什么情况,顺便带你进宫去见父皇解释一下。”
  凤青厌恶地看着宋朝云:宋朝歌去衙门将她带回来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消息居然这么快就传到了皇宫里,定然是有人去到皇帝身边打小报告了,说不定就是宋朝云干的。
  凤青这厢瞪着宋朝云,身边的宋朝歌倒是不生气,反而笑着说:“正好我有事想去见父皇,凤青你先回去休息,我进宫一趟。”
  “哦。”凤青担忧地看着他,有些自责,毕竟此番宋朝歌私自外出都是因为她。
  “没事的,我一会儿就回来了。”宋朝歌揉揉她的脑袋,“宫里有好吃的,我给你带些回来。”
  “想吃大螃蟹。”
  “那个府里就有,我给你带些府里没有的。”
  “好。”
  凤青擦了一把口水,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进去了。
 
 
第41章 
  凤青刚踏进太子府, 就被迎面而来的人捶了一通:“你这死丫头,你死哪去了你?”
  “鹿饮溪?”凤青捂着胸口连连退后好几步,“你还在京城啊?”
  “你说这话太伤我心了。”鹿饮溪一双小鹿般清澈分明的眸子晃动着水波, 有些受伤道, “看来你早就把我忘了。”
  “不能够。”凤青摇头道,“先前澜竹被误认为伤了陛下, 是你帮他洗刷了冤屈,我怎么会忘了你呢。”
  “就算现在不忘, 以后也会忘的。”鹿饮溪伤感的说。
  凤青听出一丝丝不对劲来, 问他:“怎么了?你要走了吗?”
  “是啊。”鹿饮溪叹了口气, 愁闷道,“原本我是想在这里多呆一些时日的,可是我母后来信说我父皇病了, 我得立即赶回去。”
  凤青见他情绪低落,也不晓得该如何安慰他,只干巴巴地说:“你别太担心了,你父皇一定没事的。”
  鹿饮溪望着她, 几番欲言又止,好半响才说:“凤青,我还是想再问你一遍, 你可愿意随我回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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