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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遭天谴——午时茶

时间:2017-12-08 15:37:32  作者:午时茶
  凤青扯开嘴角笑了。
  “方才捉到那人, 恐怕比侯老大还要难以审讯, 届时还需要你的帮忙。”宋朝歌说。
  “你倒是不客气。”凤青好笑道。
  宋朝歌勾着她的肩膀,爽朗道:“自家人嘛,我还用得着跟你客气?大不了多让你抱抱好了。”
  凤青捶了他胸口一下:“你好歹是个太子, 能不能正经点儿?”
  “我哪儿不正经了?”宋朝歌捏了捏她的脸蛋,“明明我只对你一个人不正经。”
  “讨厌……”
  他们腻歪打闹的场景落在侯老大眼里,难免又让他泛起一阵心酸:有媳妇真好,他若是有个媳妇, 一定要像太子这般疼自个儿的媳妇。
  他们将那人送去府衙以后,知府又犯了愁。他担心这个嫌犯再咬舌自尽,于是便给他口中塞了布团, 可是塞了布团他就无法开口说话,不塞的话他又会咬自己的舌根,知府围着他转了三圈,也没想到合适的审讯办法。
  宋朝歌觉得时候差不多了, 便拉着凤青说:“走吧,咱们进去看看。”
  他之所以不愿意一开始就由他审问,是因为毕竟这是在当地发生的事情,若是越过知府直接审问犯人,定然会让知府脸上挂不住。
  但倘若是知府解决不了的问题,他再出面,那知府的心态肯定就不一样了。
  宋朝歌一进来,知府便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说:“殿下,这人委实是块石头,什么也不说,一心想自我了断,您看这可怎么办?”
  宋朝歌原本想用先前对付侯老大一般招数对付这个人,先是恐吓一番,再土壤凤青暗中捏个迷魂术诱他开口,可是没想到这个人意志力非常强,就算是中了迷魂术,也依旧不肯吐露半个字。
  凤青惭愧地看了一眼宋朝歌,表示她也没辙了。‘
  宋朝歌想了想,说:“不着急,先这样吧。”而后看向知府,慢悠悠道,“安山村那边有几个村民被困在山上了,咱们过去看看。”
  “那他呢?”知府指着嫌烦问。
  “就这么绑着吧,嘴里的布给他塞结实了,一刻都不许拿下来,免得他又想不开。”宋朝歌意有所指地说。
  然后此后的三天,宋朝歌都拉着知府去视察灾情,那个嫌烦仿若被遗忘了一般。看管嫌犯的人牢记宋朝歌那句“嘴里的布一刻都不许拿下来”的吩咐,在这三天内不管嫌烦怎么挣扎怎么嗯哼,就是不给他松绑,也不给他取下布团,自然这嫌犯也就三天三夜没吃没喝。
  先前凤青被皇后刁难时,也曾经历过这种事情,只不过中途素弦给她喂了一次水,她的嘴里也没塞什么东西。饶是这样,她也吃了不少的苦头,晓得这种滋味十分不好受。
  三天以后,宋朝歌命人准备了上好的饭菜和茶水端进了牢房,一一摆在那名嫌犯面前。宋朝歌扯了只鸡腿问他:“想吃吗?还是先喝杯热茶?”
  烧鸡的肉香以及茶水的清香在这浑浊的牢房中显得格外诱人,凤青瞧着那嫌犯的眼睛都绿了,口水顺着那布团沁出来,流到嘴角上。
  宋朝歌提前同她说过,此人意志力极强,若是想从他嘴里套出话来,首先要让他的意志力处于崩溃边缘,这个时候再辅以她的迷魂术,估计这人就能招了。
  凤青这边正观察着嫌犯的神色,那边的宋朝歌又夹起了一块红烧肉,在那嫌犯面前晃了晃。
  嫌犯盯着红烧肉的表情,像极了一头饿狼盯着一头小羊的样子。
  宋朝歌给凤青递了个眼色,示意她时机差不多了。
  凤青会意,当即捏了个诀将迷魂术抛了过去。
  宋朝歌看到嫌犯的眼神有些迷离了,便说:“你若是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这些饭菜和酒水便都是你的。”
  嫌犯痴痴地望着桌上的美食,终于点了头。
  知府大人又惊呆了:还有这种操作?原来饿几天便能让嫌犯招认?他又学会了招,太子殿下简直聪明绝顶威武雄壮!
  宋朝歌命人将嫌犯口中的布团取下来,给他灌了杯茶塞了块红烧肉,饿了三天的嫌犯差点流下眼泪:太特么好吃了!
  如此他彻底抛却了底线,将他所知道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他说他是五皇子的人,是五皇子派他来这里捣乱的。
  凤青早就想到,他被捉到时能做出咬舌自尽这种极端的事情,背后指使他的人一定来头不小。
  那五皇子宋朝信向来与大皇子走得极近,这件事说不定也与大皇子脱不了干系。
  宋朝歌问他可有什么信物能证明是五皇子派他来的,那人说他有五皇子给他的信函,信上有五皇子的印玺。五皇子本来让他看完就销毁掉的,他留了个心眼,偷偷藏了起来。
  如此宋朝歌让府衙的师爷记录好供词,又让知府也盖了印章,准备赈灾结束以后回京城与五皇子对质。
  宋朝歌让那人说出信函的所藏之处,那人说他将信函裹了几层油纸藏在了侯老大所在的山头上的一处石头底下。
  次日宋朝歌便带人去侯老大所在的山头找,顺便将侯老大的土匪窝给拆了。
  宋朝歌劝侯老大:“你还是从良吧,如今这里闹了水灾,百姓的日子都不好过,你有手有脚的,只要别犯懒,怎么也能赚些钱把日子过下去。”
  “哎是是是……”侯老大嘴上倒是应得挺痛快,但心里打没答应就不知道了。
  宋朝歌看出他的敷衍,便说:“我已经给知府打过招呼了,若是你以后胆敢再作奸犯科一次,我便让知府将你先前你命人破坏堤坝、伤害凤青一事数罪并罚,够判你一个死刑了,你且掂量掂量吧。”
  侯老大的脸一下子变成了土色。
  这时,有士兵找到了嫌犯所说的那封被油纸包着的信函,虽然有些潮湿,但信函还算保存得不错,里面的字迹和印章都很清晰。
  宋朝歌看了信的内容,既无奈又愤怒:“为了阻止我立功,他竟置百姓的性命于草芥,委实可恨……”
  凤青愤愤地点头道:“回去就告他!”
  如今没有人再来妨碍宋朝歌的赈灾,他趁着此时降雨偏少,命士兵们重新修复好堤坝,又在上游挖了几个水塘做引流。被山上的泥石毁坏的地方也在修缮,并安排人运来了大批的树苗种在山上用来固土,防止再发生此类的事情。
  这里的大大小小的山很多,单凭士兵的力量很难在短时间内种完,好在百姓们也纷纷前来帮忙,宋朝歌也不让他们白白出力气,凡是来帮忙种树的都给与一定的银两做酬劳。
  其中侯老大表现得最积极,他人高马大,身体壮力气大,数他种的树最多,起初百姓们还有些惧怕他,但是看到他一身泥一脸汗的模样,倒也慢慢地没那么害怕了。
  许是因为忌惮宋朝歌,又许是他真心想改过,侯老大不仅帮着种树,还帮着村民们修缮房屋,看到谁家需要帮忙他就过去帮着忙活两天,口碑和风评在这不大的镇子上开始直线上升。
  宋朝歌和凤青在这里差不多带了三个月的时间,待到他们临走的时候,侯老大已经从以前人人厌恶的恶霸变成了百姓眼中改邪归正的大好青年。往日他愁着自己找不着媳妇,现在却是有媒婆主动给他介绍了。
  只不过他好似已经有了意中人,凤青时常看到他在王大娘家出没,某日凤青路过王大娘家时,发现侯老大正在院子里哼哧哼哧地推磨,而王大娘的女儿则站在一边笑盈盈地将他望着。
  侯老大发现了凤青,登时有些尴尬,说:“那什么,王大娘家的驴子生病了,俺、俺过来替驴推两天磨……”
  “扑哧……”凤青和王大娘的女儿都被他逗笑了。
  宋朝歌和凤青他们离开的时候,侯老大站在送别他们的人群中显得格外不舍。
  凤青想起宋朝歌曾对她说起侯老大的一些事情,他说侯老大虽然占山做了土匪强盗,但每次都抢得不多,有时看到那种浑身上下一个铜板都没有的人,他还会施舍一点给人家。曾经也有别的地方的强盗流窜到这里,都被侯老大带人给打跑了,说是这里的百姓都是属于他的,不许别人抢……
  倒也可爱。
  不过宋朝歌还说,他破坏大堤一事是不能原谅的,只盼望着他此番真的能重新做人,否则知府的衙门随时为他敞开。
 
 
第50章 
  凤青和宋朝歌在即将抵达京城的时候遭遇了一拨刺客, 数量并不算很多,但身手都很好,即便在与众多士兵交手, 他们最后也能全身而退。
  “看样子应该是来打探情况的。”宋朝歌若有所思道。
  “哦?”凤青猜测道, “所以他们是五皇子派来的?”
  “有可能。”宋朝歌点头道,“此番咱们赈灾顺利, 五弟定然知道自己派出去的人办事不利,所以才会在这时派人来打探我这边是否捉住了他的把柄。”
  “那我去把那几个刺客追回来!”凤青说着就要冲出马车。
  宋朝歌拉住她:“这倒不必, 那几个刺客倒是无关紧要。他们倒是给我提了个醒, 原本我以为我手中有人证和物证就能万无一失, 如今看来,五弟他肯定早有准备。若是想彻底解决他,还须得等待一个时机。况且……”宋朝歌握住她的手, 叮嘱她,“越是靠近京城,你越是不能随便使用法术,免得给有心之人看去了, 又拿这件事做文章来难为你。”
  “可是先前在石前村的时候,大家都知道这件事了啊。”
  “我已经叮嘱他们不许提这件事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将五皇子的恶劣行径告诉你父皇?”凤青问他。
  宋朝歌悠悠道:“先等一等吧,再说我回京要做的第一件事情, 比这个重要。”
  凤青很好奇:“嗯?你还想做什么?”
  “向父皇提娶你的事情啊。”宋朝歌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微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先不管那些糟心的事情,把你娶进门是一等一的大事。”
  凤青害羞地低下头, 揉着衣角说:“你真的要娶我啊?”
  宋朝歌笑着说:“那是自然,我给你铺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地把你娶进府里来。”
  凤青一头拱进她怀里,羞涩地咕哝道:“哎哟都已经追到手了还让你这么破费,真是不好意思。”
  宋朝歌:“……”
  他们回到太子府以后,宋朝歌让凤青先回房休息,他则换了身衣服进宫去了。
  凤青有些忐忑不安,她既担心皇帝不同意宋朝歌要娶她的请求,又担心皇帝若是同意了,她就真的要嫁给宋朝歌了。
  说起来她还没嫁过人呢,不管上天上地下,她都孤零零一个人。如今若是能与宋朝歌结为夫妻,倒也是新鲜事一桩。
  这样想着,凤青便兴奋地坐不下睡不着,索性出了房门,去沈府看一看澜竹。
  先前她说过待她回来第一个就去看他,眼下宋朝歌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她恰好可以去找澜竹,顺便把这件事同他分享一下。
  于是凤青叫来白依,说是要带着她上街买些东西。
  白依兴冲冲地陪她出了门,到了街上凤青买了些点心,借故说自己累了,列了一大堆东西让白依去帮她买,一个时辰以后再回来找她。
  白依不疑有他,拿着钱袋风风火火地去采购了。
  凤青则往沈府走去,一边走一边觉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为什么她去见澜竹要偷偷摸摸的呢?怎么有种背着宋朝歌去找别的男人的怪异感呢?下次还是正大光明地去找他好了。
  凤青拎着点心进了沈府,因着她之前来过一次且沈府的门卫对她印象极为深刻,故而这次也没有难为她,只让她在外面稍等了一会儿,待禀告过后便让她进去了。
  只是她没有立即见到沈珂安,而是被请到大堂里喝茶。管家告诉她,三个月前,沈珂安忽然毫无征兆地陷入了昏迷,请了好多大夫来看都束手无策,甚至有几个大夫都委婉地提醒沈知府该给孩子准备后事了。
  沈知府一直不肯放弃,听说九华山上有一位神医,他便亲自去请了回来,神医过来一看,也让沈知府准备后事,他说当时的沈珂安就剩一副空壳了。
  凤青算算时间,约莫便是那时候澜竹从沈珂安的身体中出来跑去南方找她了。
  “那你家公子又是怎么活过来的呢?”凤青问道。
  管家说:“是我家老爷一直不肯相信公子就这样突然离去,他一再地恳求神医让他再救救我家公子。神医许是被老爷的坚持也打动,便尽力医治,没想到公子竟然真的救回来了……”
  “哦?那神医真的这么神吗?”凤青表面上做出一副很讶异的表情,实则她心里明白,并非是神医救了沈珂安,而是澜竹又回到了沈珂安的身体里,让那神医捡了个便宜而已。
  可是管家并不知道凤青心里的想法,他顺着凤青的话继续夸那神医:“如今神医每个月都会过来府中住几天,帮着给我家公子调理身体。如今他正在公子房间中帮公子医治呢,所以姑娘还须得在这里等一会儿。”
  凤青有些着急:“要等多久啊,我只能在这里呆一个时辰。”
  管家也说不准时间:“姑娘且先等着,一会儿我去公子那边问问。”
  这一等便是半个时辰,凤青想着她与白依约定的是一个时辰以后见面,她让管家去问问,若是沈珂安那边还没结束,她便不等了,改日再过来看他。
  管家随即便去问了,过了一会儿他回来,对凤青说:“我见过公子了,公子说今日不见人,姑娘你先回去吧。”
  “嗯?”凤青觉得有些奇怪,“你有没有跟你家公子说是我来看他的?”
  “说了说了,可是公子说他这几天都不方便见人,不若姑娘过几日再来?”
  凤青悻悻地站起身来,说道:“好吧。”她将点心搁在桌上,往外面走去,可是走了两步她又觉得不对,沈珂安怎么忽然对她这么冷漠了?这不符合澜竹的性格啊?难不成他真的病得很严重?还是有别的事情不想让她知道?
  凤青停下脚步,决定还是去看他一眼的好。
  管家见凤青又折了回来,不免有些意外:“姑娘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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